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转型升级路径研究——以山东省为例

余志林　丁　浩

(中国石油大学(华东) 经济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　266580)

一、引言

2014年下半年以来，国际油价出现了断崖式下跌，全球油气产业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对于我国油气产业而言，油价下跌带来的影响空前巨大，加上我国 “新常态”下的整体经济环境影响，由国企主导的我国传统油气产业产能过剩、创新能力较弱、产品结构档次低、企业管理水平总体不高等问题被放大，油气产业面临着巨大的转型升级压力，新旧动能如何转换从而实现油气产业的顺利转型升级是我国“十三五”乃至后续阶段我国油气产业发展的重要内容。同时当前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和信息革命催生了一大批新技术、新业务、新模式，也逐渐颠覆并替代传统业态和模式，特别是大数据、物联网、工业4.0等技术的迅速发展，传统油气产业面临着巨大的冲击。新技术的产生同样提供了新的机遇，因此传统油气产业如何与新技术相结合并形成新的发展动能将成为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关键。山东省油气产业发达，2015年原油产量为2608万吨，占全国总产量的12.5%，油气开采投资307.88亿元，排名全国第三位，石油加工及炼焦业投资441.69亿元，排名全国第一位，占全国总量的17.4%，油气下游产业占全省工业总产值的16.6%，因此油气产业是山东省支柱产业之一，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油气产业的转型升级是山东省产业升级的重要内容，对于山东省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

产业转型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是近年来的研究热点，张银银、邓玲(2013)分析了传统产业向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升级的机理与路径，提出了创新驱动的产业转型升级战略；*张银银、邓玲：《创新驱动传统产业向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升级:机理与路径》，《经济体制改革》2013年第5期。李伟庆、聂献忠(2015)研究了产业升级与自主创新之间的影响机理，表明产业升级对我国整体自主创新存在显著正面的溢出效应，可见产业转型升级与科技创新之间存在相互促进的影响作用，加大研发投入，提升自身的消化吸收能力和自主研发能力可以营造科技创新与产业转型升级的良性循环；*李伟庆、聂献忠：《产业升级与自主创新: 机理分析与实证研究》，《科学学研究》2015年第7期。戴勇(2013)研究了传统制鞋企业转型升级路径、策略及影响因素，研究表明通过企业联盟或并购方式深化产业链，引进技术能力以及建立渠道分销能力是该类企业转型升级的合理路径；*戴勇：《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路径、策略及影响因素研究——以制鞋企业为例》，《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7期。许晖等人(2014)从国际化转型的角度分析了企业转型升级的路径，提出了制造—服务一体化整合、低价值链高端嵌入两条转型升级路径。*许晖等：《嵌入全球价值链的企业国际化转型及创新路径——基于六家外贸企业的跨案例研究》，《科学学研究》2014年第1期。在针对新旧动能转换的研究中，黄少安(2017)研究了山东省新旧动能转换中存在的问题，从增长动力结构、产业结构和产业升级等角度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黄少安：《新旧动能转换与山东经济发展》，《山东社会科学》2017年第9期。杨盛林(2017)从品牌建设的角度研究了山东省新旧动能转换路径，提出了政府转变职能、创新服务方式、保护知识产权、优化市场环境等建设“品牌山东”的对策；*杨盛林：《以建设“品牌山东”精准发力新旧动能转换》，《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11期。鞠世鹏等人(2018)则从银行业的角度分析了新旧动能转换的财政支持政策。*鞠世鹏等：《银行业支持新旧动能转换情况问题探索》，《产业与科技论坛》2018年第2期。产业转型升级与新旧动能转换并不是孤立的概念，赵丽娜(2017)对产业转型升级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系进行了阐述，对山东产业转型升级与新旧动能转换的特点进行了研究，实施创新驱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产业集聚集约、创新管理优化服务等发展路径。*赵丽娜：《产业转型升级与新旧动能有序转换研究——以山东省为例》，《理论学刊》2017年第2期。当前相关研究主要针对全国范围或特定行业的产业转型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问题进行研究，针对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的研究并不多。本文针对山东省油气产业存在的问题，分析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产业全面转型升级的路径，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二、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转型升级的内涵及关系

图1　油气产业的产业链结构

油气产业指的是油气资源勘探开发、储运、集输、炼制、加工、销售的企业集合体。油气产业的整个产业链(如图1所示)包括油气开采业、石油炼制行业、基本有机行业、高分子合成行业和高分子合成材料成型行业，其中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是石化行业的源头，成为油气上游产业，而其他行业则合称为油气下游产业。本文将油气产业的五个行业分为上游产业和下游产业进行分析。

新旧动能转换的概念是2015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会议中提出的，随着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新旧动能转换逐渐成为产业发展的重要任务。对产业而言，新动能主要体现为服务业拉动作用增强，新产业、新业务快速发展，传统产业升级换代。*王小广：《新旧动能转换:挑战与应对》，《人民论坛网》http://theory.rmlt.com.cn/2015/1230/413137.shtml。新动能的内涵较为广泛，涉及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其核心是新技术、新产业、新业务、新模式等基础上构建的新的经济发展引擎。一般而言新动能主要采用引进和自主创新的方式进行培育，新动能的创造不能忽略旧动能的支撑作用，因此新动能培育仍需以旧动能为基础，实现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和嫁接改造，使之转换为新的动能。具体到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主要是实现以国有企业为主的传统动能转型升级和油气领域新产品、新工艺、新模式等创新应用，使油气产业向高端发展，从而实现油气产业新的发展动能。

产业转型升级的概念最早由Gereffi提出，认为产业转型升级是产业迈向更具获利能力的技术密集和资本密集领域的过程,也是产业完善现有产品、改善过程效率，扩大价值增值活动范畴的行为。*Gereffi, G.,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 in the apparel commodity chain”, i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Vol. 48 (January, 1999), p. 37-38．产业转型升级既是一个不断改善的过程，也是产业需要达到的一种结果，产业升级是一个较为概括性的说法，其具体内容往往涉及产业运营的方方面面，包括要素投入、科技创新、企业战略、管理创新等，而油气产业的转型升级则是油气上游产业和下游产业相关企业的转型升级过程。由于油气产业的特殊性，技术水平要求较高，产业门槛较高，其主要组成是大型国有企业为主，因此其转型升级既具有传统国有企业转型升级的问题，又具有油气产业自身的特殊性。

新旧动能转换与油气产业转型升级具有相辅相成的关系，新旧动能转换是产业转型升级的核心动力，而产业转型升级又是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支撑。从油气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产业转型升级是新旧动能转换最终结果和外在表现，当前我国油气产业由国有企业主导，作为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形成了的传统的产业发展模式，而随着油价下跌及经济新常态的形势发展，传统旧动能已无法成为新的经济增长引擎，油气产业亟需进行新旧动能转换，而新旧动能转换的过程恰是传统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过程，新动能的形成就是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最终结果，新旧动能转换过程就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外在表现。从油气产业发展方式来看，油气产业转型升级也能够有效促进新旧动能的快速转换，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以大数据、物联网、新材料等新技术对于油气产业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加快了油气产业的转型升级步伐，大大提升了传统企业为主的旧动能的生产效率，也为新动能形成提供了良好的技术环境，从而加快了新旧动能转换的速度。

三、山东省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转型升级中存在的问题分析

油气产业是山东省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之一，在经济发展中具有重要的地位。由于油气产业具有较高的进入门槛，多年来油气产业中企业主体仍以国有企业为主，在油气产业的发展过程中和当前经济形势下，山东省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转型升级面临着严峻的形势，当前山东省传统油气产业存在的问题包括：

(1)产能过剩问题突出，结构性调整亟需完善。由于2014年下半年国际油价暴跌，油气上游产业受到了巨大影响，2015年山东省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利润总额为-93.8亿元，2016年则下降到了-231.7亿元。当前国际能源形势下国际油价的颓势在短期内没有复苏的迹象，因此山东省油气产业上游产能过剩问题短期内无法得到缓解，以胜利油田为主的山东省油气上游产业面临着艰难转型问题。下游产业同样存在产能过剩问题，当前我国炼油行业原油加工能力约7.5亿吨，但每年实际原油加工量只有5亿吨左右，化工行业结构性过剩更为突出，无机盐、甲醇、轮胎制造等行业利润连续多年下降，作为炼化产业全国第一大省，山东省炼化产能过剩矛盾非常突出。以基础化学原料为主的传统产品仍是山东省油气下游产业的支柱，而精细化学品、合成材料等中高端产品仍需进口，结构性问题较为严重，结构性调整亟需完善。

(2)油气科技创新能力较弱，高端技术和工艺缺乏，产业转型升级难度大。油气产业依靠规模效益、低价产品占领市场的模式已经无法适应新时期发展形势，国际油气企业巨头依靠强大的科技水平和服务体系垄断着中高端油气市场，从上游的油气装备、技术工艺到下游的中高端油气产品，我国都处于落后地位。山东省作为我国油气产业大省，科技创新能力薄弱已经成为油气产业发展的阻碍。当前山东省较为先进的油气生产装备、工艺和技术大部分从国外引进，自主创新能力严重不足，2012-2014年油气上游产业有效发明专利数量分别为114件、96件、94件，体量不大而且呈现下滑趋势，石油加工和炼焦行业在2012-2014年有效发明专利数量分别为274件、260件、363件，整体数量较少，油气科技创新能力已经成为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障碍。当前山东省已成立了页岩油气装备技术创新联盟，但创新能力仍与欧美页岩油气创新能力存在巨大差距。

(3)油气产品档次较低，难以形成新的动能。目前山东省油气产品仍以低端为主，中高端石化产品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仍较低，能够生产高吸水性树脂、异戊橡胶等高端产品的企业并不多，炼化产业向精细化工、化工新材料方向仍需进一步延伸。2014-2016年山东省油气上游产业新产品数量分别为44件、92件、128件，数量虽呈现了上升趋势，但新产品产值并不乐观，2014-2016新产品产值分别为9626万元、8235万元和9035万元，体量不大且并未呈现明显增长趋势。2014-2016年山东省油气下游产业(石油加工和炼焦行业)新产品数量分别为368件、331件、357件，新产品产值分别为880.5亿元、757.7亿元和893.9亿元，新产品数量到新产品产值均未表现出明显增长趋势，目前山东省油气新产品尚无法发挥新动能的作用。

(4)企业管理创新不足，生产效率较低，旧动能转换缺乏体系支撑。油气产业具有较高的技术壁垒，因此我国油气产业整体以国有企业为主导，国有企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同时也应该看到，国有企业政企不分、寡头垄断、效率不高、创新不足等缺点，山东省油气产业同样存在这些通病。在油价高企、油气产业蓬勃发展的时期，国有企业的这些问题往往被掩盖，而近几年油价暴跌、科技技术和信息技术蓬勃发展，传统油气企业的管理模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特别是以胜利油田为主的油气上游产业，企业亏损严重，国有企业的效率不高、创新不足的弊端严重影响了企业转型升级。山东省油储量并不丰富，近年来呈现下滑趋势，2014-2016年山东省油气储量分别为37209万吨、34034万吨和32259万吨，上游产业的传统旧产能的发展潜力在不断降低，产业转型升级势在必行。对于山东省油气下游产业而言，同样因为国有企业效率不高、创新不足的问题导致中高端油气产品开发能力不足，因此企业管理创新不足成为制约旧动能转换和产业转型升级的障碍。

四、山东省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和转型升级路径

(一)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路径及阶段划分

图2　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转型升级路径

针对山东省油气产业存在的问题，本文构建了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其中新旧动能转换是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依托，也是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核心内容。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路径分为三个阶段：油气产业结构性调整阶段、油气产业旧动能优化阶段和油气产业新动能创造阶段，如图2所示。油气产业结构性调整阶段主要工作是解决油气产业产能过剩、产品结构档次低、企业管理水平总体不高等问题，这些问题使得传统油气产业的部分企业无法发挥动能作用，因此结构性调整阶段是传统油气产业的去产能、防过剩、调结构、补短板的关键阶段，是山东省油气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及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内容。第二个阶段是油气产业旧动能优化阶段，当前山东省油气产业面临着粗放式发展、创新能力不足等严重影响产业核心竞争力的问题，因此为了使旧动能重新焕发活力和提升竞争力，旧动能优化阶段需要油气产业加大油气科技创新，逐步实现油气产业集聚，促进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提升管理水平，最大程度上提升生产效率，提升油气产品和服务在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第三个阶段是油气产业新动能创造阶段，新动能创造取决于油气科技创新的水平和成果，需要新工艺、新产品从而形成新的产业，具体而言，油气上游产业应着力于非常规油气的开采技术、工艺以及产业化应用，而下游产业则需要高端产品的生产工艺创新，而除了新工艺、新产品之外，新产业需要新的模式，特别是当前“互联网+”、物联网的快速发展对于传统渠道的冲击，因此新产业需要全产业链的整合与优化，形成油气产业的新动能，从而实现油气产业的转型升级。

(二)油气产业结构性调整路径

山东省油气产业结构性调整首先是去产能，当前上游和下游产业均存在较为严重的产能过剩局面。在近年来国际油价持续低迷的背景下，全球油气上游投资动力不足，以胜利油田为主的山东省油气上游产业同样面临着开工不足的局面，因此去除落后产能和产能输出成为当前油气上游产业结构性调整的首要任务。对于下游产业而言，去产能也是当务之急，高端产品生产能力缺乏、低端产品无法满足当前生态发展需求是油气产业结构性调整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在去产能过程中应对企业实施分类管理，推动落后产能退出，同时通过资源整合、改造提升、优化布局等措施，推动下游产业由炼化环节向“高化尾”方向发展。在结构性调整的过程中，油气企业应根据供国家政策、形势发展等制定合理的战略规划，对于上游产业而言，国际化战略是解决产能过剩最快途径，过剩产能可以输出到南亚、中亚、非洲、拉丁美洲等技术相对落后的国家或地区，而下游产业则应重视科技和产品创新战略，低端产能逐渐向中高端调整。去产能的同时，山东省油气产业还应对传统的国有企业管理体制进行改革，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同时可以引入民营资本，采取混合所有制模式，最大程度上提升油气企业的运营效率。

(三)油气产业旧动能优化路径

油气产业结构性调整阶段是解决传统油气企业是否能够仍旧作为动能支撑山东省油气产业发展的问题，而旧动能优化则是解决旧动能在当前的竞争力提升问题，山东省油气产业旧动能优化路径主要包含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油气产业科技创新是旧动能优化的驱动力量，是产业竞争力的源泉,旧动能优化应以油气产业科技创新为基础。科技创新驱动过程分为前端驱动、中端驱动和后端驱动，*张银银、邓玲：《创新驱动传统产业向战略性新兴产业转型升级:机理与路径》，《经济体制改革》2013年第5期。在前端驱动阶段，山东省油气产业首先应明确现有科技和工艺与新兴产业、高端产业技术工艺的相关性，现有科技能力和配置应不断向新兴产业和高端产业方向发展。油气科技创新需要较高的门槛，与其他领域不同之处在于油气产业科技创新需要较大规模的资金支持，因此，山东省油气产业科技创新应解决创新投入的问题，政府部门和企业自身应制定相应的资金支持政策。科技创新的前端驱动往往具有较大的风险，因此创新过程中应与政府部门、企业、高校、各研发结构积极合作，攻克关键技术，降低创新风险。中端驱动阶段是科技转化阶段，由于油气科技创新的高门槛，一个企业往往无法对自身所需的技术进行原始创新，油气科技的转化可以通过自主研发、专利技术转让、产学研合作等多种模式进行，多元主体协同模式是当前科技技术转化的主要模式，因此技术创造主体与技术应用主体之间应实现具有高效资源整合能力的协同创新。后端驱动阶段则是油气产品直接面向市场的阶段，主要通过商业模式创新，将新技术产品推向市场，本文在新动能创造环节对这一问题进行阐述。

第二，油气产业集聚是当前山东省油气产业，特别是下游产业，实现旧动能优化的重要内容。当前阶段，油气产业集聚首先要形成以油气资源要素为核心的产业集群，改变当前粗放式的油气企业建设与布局现状，针对当前生态水平提升的产业发展要求，油气产业集群可以借鉴循环经济发展理念，形成油气资源要素为核心的石化产业集群。在后续的发展过程中，油气产业集聚应考虑产业链的整合，油气产业应针对完整的产业链条进行布局。对于上游产业来说，除了现有的油气生产，油气装备及服务也应成为主导产业之一，与油气生产相配套，形成完整的油气上游产业链布局。对于下游产业，应着力打造炼化一体化，同时对高端石化、能源及石化产品分销、物流仓储、新能源、工程技术、油气金融服务等业务板块也应进行整合，形成完善的面向全产业链整合的产业集聚。油气产业的集聚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产业集群，而是全产业链的油气产业集聚，这是当前形势下山东省油气产业旧动能优化的必然路径。

第三，旧动能优化需要结合当前信息化发展形势，山东省油气产业应加速两化融合的发展步伐。当前阶段山东省油气产业应实现生产智能化和过程信息化，首先油气企业应大力提升生产自动化控制水平，其次油气企业需要完善ERP系统和PDM系统的集成，企业生产、经营等内部数据实现无障碍实时共享，各个系统之间实现无缝对接和高效协同。信息化与工业化的融合可以整合资源和技术，在满足油气企业运行需求的同时，使信息技术和大数据成为油气企业除油气资源之外的另一战略资源。

第四，管理优化是旧动能优化的基础保障。油气企业的管理优化应改变工业化时代的国企管理模式，转变为信息化时代的柔性化管理模式，形成以信息技术和数据为依托的分工协作方式。通过信息技术打破原有固化的组织结构，建立多种型态的网络组织结构模式，使传统组织结构更加扁平化，从而可以快速响应市场变化，提升生产和管理效率。

(四)油气产业新动能创造路径

图3　油气产业新动能创造路径

油气产业新动能创造是在旧动能优化基础上创造新的发展引擎，新的发展引擎需要与未来社会发展形势紧密结合，其中除了具有油气科技的强大支撑之外，还需要与信息科技发展形势相适应。山东省油气产业新动能创造的路径如图3所示。

油气科技创新是油气产业旧动能优化的重要驱动力量，同时也是新动能创造的核心所在，新动能的创造需要以新技术、新工业或者新产品、新业务为基础。对于油气上游产业，新技术、新工艺是引领油气科技尖端技术的关键，当前欧美国家几乎垄断了油气产业高精尖的油气生产及油气装备技术，因此新技术、新工艺是打破欧美垄断的核心。而对于下游产业，新产品是新动能创造的核心，油气化工新材料、精细与专用化学品等高端石化产品是未来的主要研发方向。具备了坚实的油气科技创新动能，山东省油气产业才具备了新动能创造的引擎，在此基础上才能形成以新技术、新产品为核心的战略性新兴产品和业务。战略性新兴产品和业务能否有效占据国际市场，则是油气科技创新的后端驱动阶段，除了有竞争力的油气技术和产品，这一阶段仍需要进行商业模式创新。油气产业商业模式创新除了面向全产业链的油气产业集聚之外，还应充分适应“互联网+”的发展形势，构建以“全产业链的油气产业集聚+平台模式”的发展战略，使用信息化平台对全产业链的相关利益主体进行连接，最终形成以大数据和信息化平台为核心竞争力的全新商业模式和产业生态。全新的商业模式和产业生态需要对现有管理体制进行创新，组织形式将完全围绕平台模式进行设置。

战略性新兴产品和业务是新动能创造的主要体现形式，在油气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新商业模式下，信息化技术的建设与发展是根本保障。随着“工业4.0”的迅猛发展，生产智能化、自动化水平将实现全方位提升，同时随着物联网技术的发展，智能制造在短期内将会成为现实，因此山东省油气产业应加快智能制造的建设步伐，使智能制造成为新技术应用和新产品生产的支撑，与创新的商业模式相结合，使战略性产品和业务具有强大的国际竞争力，从而使新动能成为稳定的产业发展引擎，全面实现山东省油气产业的转型升级。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针对山东省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和转型升级问题，分析了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与转型升级之间相辅相成的关系，总结了山东省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和转型升级中的产能过剩、创新能力弱、产品结构档次低、企业管理创新不足等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山东省油气产业转型升级的三阶段路径，包括结构性调整、旧动能优化、新动能创造。主要启示包括：

一，管理创新是油气产业转型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的基础，政府在油气企业管理创新中应发挥主导作用。首先油气企业自身应了解产业发展趋势，探索适合自身的管理模式和组织型态，借鉴先进的管理创新模式，为油气企业旧动能优化和新动能创造提供管理体系保障。其次油气产业是国家必须控制的战略性产业，政府在油气产业管理创新中应发挥主导作用，政府应放宽油气企业管理创新的尺度，允许企业进行组织管理创新，根据产业发展建立多样化的组织形式，同时政府应从立法方面为油气产业管理体制改革提供制度保障，在财政、金融等方面为油气产业管理体制改革提供资金保障。

二，科技创新是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的核心，山东省油气产业应努力构建多种方式促进科技创新及应用。首先人才是科技创新的根本，大力引进高水平创新创业团队，培养和引进双措并举，尤其是油气产业科技领军人才和紧缺的专业技术人才。制定相应的配套制度，为人才培养和引进提供制度保障。其次，合作是科技创新的有效途径，科技创新联盟是一项行之有效的途径，将科技创新联盟做大做实，进一步加快科技创新步伐和技术转化效率意义重大。

三，信息技术迅猛发展为山东省油气企业转型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机遇。山东省油气企业应加快推进两化融合，充分利用工业4.0、大数据、物联网等发展环境，实现油气企业的智能制造，使旧动能发挥活力，同时为新动能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信息技术的发展为新产业提供了新的商业模式，油气产品的整个产业链依托信息平台而生存和发展，山东省油气产业应致力于平台的打造，构建以石油装备与服务、油气产品等信息平台为主的油气产业新生态，为山东省油气产业新旧动能转换和转型升级提供新的发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