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斯鬼坟之旅（上）

孙越

今年是俄国通古斯大爆炸110周年纪念。

40多年前，在我上中学时从地理老师的闲聊中知道了通古斯大爆炸。老师讲得很笼统，但我记住了这场爆炸发生的时间是在1908年6月30日早晨7点17分，地点在俄国通古斯地区，那里距著名的贝加尔湖有800多公里。老师说，通古斯大爆炸的威力，相当于一颗2000万吨的TNT巨型炸弹，是美国1945年在日本长崎投下的原子弹爆炸当量的1000倍，足以將整个华北平原夷为平地和烧成焦土。后来，我去到苏联，看到一些俄文原版资料，说通古斯大爆炸将方圆2150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中的8000多万棵树瞬间摧毁，这结果比老师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久前，我趁去伊尔库斯克州参加俄罗斯北方少数民族草原运动会之机，顺便访问了石泉通古斯河流域的一些小村镇，想听听当地人怎么评说这个百年之谜。从石泉通古斯河再往西北走65公里，就是当年发生通古斯大爆炸现场最近的村庄，叫瓦纳瓦拉，它位于俄罗斯联邦北方艾温克部族区。陪同的俄罗斯官员说，由于爆炸发生地现场存在疑似辐射污染，劝我到此止步。

当地一位名叫瓦西里耶夫的布里亚特人告诉我，他父亲就出生在瓦纳瓦拉村，他的祖父目睹了那场发生在他家附近的大爆炸，他祖父说，通古斯大爆炸发生时，有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轰隆一声落到森林里，登时山摇地动，炸裂之声响彻四方……瓦纳瓦拉村有数人耳朵瞬间失聪。过了一会儿，有些胆大的村民发现爆炸点周边烈火熊熊，万物都在燃烧，地上躺着几具当地猎人和猎狗的尸体。后来村民又爬到烧焦的山坡上观望，大火势头已减，但村民仍感到空气炽热灼面，呼吸困难，就没再敢靠近大爆炸发生地。

村民一周之后返回，看见从天而降的火球砸出一个巨大的坑穴，直径200米左右。当时大坑还在冒烟，周围泥土不断向坑中塌陷。村民恐惧不已，决定搬家，瓦纳瓦拉村绝大多数村民第二天就搬走了，只剩下几个“钉子户”留守不动，其中就有瓦西里耶夫爷爷一家。留下来的村民日子并不好过，有的村民早晨睡觉睡不好，或是家中无缘无故丢了牲畜，更奇怪的是，林子里的动物全都消失了，河里的鱼虾也都不知去向。过了一段时间，林子里出现了一些前所未见的动物，长得似猪非猪，走路无精打采，它们所到之处，叶落花谢，一片凋零，于是村民举枪追打，可是动物跑得快，根本打不着，瞬间消失，就跟地遁了一样。瓦西里耶夫告诉我，通古斯大爆炸的第二年，他爷爷家颗粒无收，鱼猎无获，只能搬迁到安卡拉河地区讨生活。

又过了10年，出走的村民陆续返回瓦纳瓦拉村定居，却发生了更加离奇的事情。村里一部分新生儿都出现了畸形，有的长着双头，有的多脚或者多手，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但是其中一个畸形孩子的父亲曾经迷路掉进过爆炸的大坑。20世纪20年代，大坑逐渐被土填平，长满绿草，成了一块林间空地，似乎再没有怪事发生，附近的百姓依旧管这个沉寂的林间空地叫大坑，因为只有他们目击过，知道大坑里葬着从天而降的野鬼。

1923年的一天，当地居民波利雅科夫的爷爷，赶着一头麋鹿从山梁上下来，不小心走到大坑里，麋鹿突然被火点燃烧成焦炭。波利雅科夫爷爷从大坑回来后也得了怪病，没两个月就死了。1927年前后，波利雅科夫的父亲也去看过大坑，但是他因心生恐惧不敢靠前，就隔着烧焦的树林远远观望，看见大坑里散落着动物骨头以及人的头盖骨。

1928年以后，陆续开始有人去大坑旅游，但非死即伤，于是有人在通往大坑的路旁的一棵树上做了个指示牌，还给大坑起了一个阴森恐怖的名字：鬼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