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精神的伟大冒险:人文艺术通史

2018-04-08 16:40
第一财经 2018年11期
关键词:萨特人类

1 当代精神

关于人类状况、境遇的追问

第二次世界大战民主力量击败了法西斯的极权主义后,可怕的问题依然存在。如果极为开化的德国人说他们在试图灭绝犹太人的时候只是“服从命令”,这对人类的未来意味着什么?如果美国科学家制造武器,捣毁城市,以极亮闪光使幸存者的眼睛从眼窝里消失,成为盲人流浪者,这对技术进步的前景又意味着什么?

时间依然在流逝。1895年,路易·卢米埃尔发明了活动电影放映机。1936年,阿兰·图灵(Alan Turing)制造了电子数码计算的概念机。1937年,沃尔特·迪士尼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完善了电影中胶片的使用。1972年,阿兰·凯伊(Alan Kay)在人类电脑互动领域取得了重要进展,发明了图形用户界面。1990年,蒂姆·伯纳斯-李(Timothy BernersLee)发明了互联网。

电影和电脑技术的发展在日裔美国人武石田村(Takeshi Marata)的作品中聚敛为一体,他把手画动漫和电脑图形程序结合起来。在《食锥体者》(Cone Eater)的一个画面上,田村利用瑕疵、缺点和断了线的信号,放大了程序上的大小错误,使得数码图像几乎难以辨认。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的那种嘶嘶声,仍然像宇宙辐射一样在背景中隐约作响。

与传统的绘画或雕塑等媒体相比,电子媒体相对探讨较少,却通过电脑和万维网而展现出新的表现、生产和分配规模。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和平岁月夹杂着焦虑和困惑。核武器灭绝人性的幻影呈现出自己的生命力,人类世界随后迎来了美苏争霸的冷战。

与此同时,欧洲的前殖民地纷纷开始闹独立,有些是通过和平的方式,但更多的时候,这些“独立”经过了血腥的斗争。

在历史的这些残垣断壁中,西欧人在酝酿一种新的对人类状况的解释:生命是不是没有终极的超验的意义?人类的生存是荒诞的吗?

甚至在相对没有遭受战争创伤的美国,和平与繁荣也不能满足艺术家们对精神意义的渴求。

2 战后美国

物质主义关系到精神异化和空虚

到1950年,美利坚合众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大国,其消费产品和商标给这个世界打上了美国的印记。北美艺术家为了回应影响越来越大的消费文化,开始探讨内在真理和艺术纯洁。比如,爵士乐目睹了纯即兴音乐在一种叫“比波普”(Bebop)的风格中的复兴。比波普比较杂乱和冒险的风格在萨克斯管演奏者查理·帕克(Charlie Parker),绰号“大鸟”那里得到了完善。帕克对比波普爵士乐的探讨式独奏标志着战后时期爵士乐发展的方向。诸如帕克、约翰·柯川、迈尔斯·戴维斯及后续坚持试验的音乐家都把爵士乐局限于小规模的、有音乐知识的听众。但它也哺育了摇滚乐和节奏蓝调等极端流行的形式,这是大多数当代波普音乐的基 础。

如在19世纪一样,物质主义关系到精神异化和空虚。诗人艾伦·金斯堡属于1950年代的一个作家团体,史称“垮掉派”,是探讨无根性和无休止地寻求意义等主题的美国作家。在一首诗中,金斯堡描写了在加利福尼亚的一个超级市场上与19世纪美国诗人瓦尔特·惠特曼的鬼魂的相遇。金斯堡笔下的消费形象似乎在问:超级市场琳琅满目的货物是否掩盖了物质繁荣中的精神荒芜:

我看见你,瓦尔特·惠特曼,无子嗣孤独的守财奴,拨弄着冰箱里的肉,向卖菜的男孩挤眉弄眼。我听见你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谁砍下了猪排?香蕉的价格是多少?你是我的天使吗?我在色彩鲜艳的罐头架子间进进出出,跟着你,想象中被商店的侦探盯了梢。我们并肩大步走进敞开的走廊,我们孤独的幻想品尝着洋蓟,拥有每一种冰冻的美味,从不路过收银台。我们去哪里,瓦尔特·惠特曼?一个小时后关门。今晚你的胡须指向何方?我碰了碰你的书,梦见我们在市场的旅程,感到荒诞。“垮掉派”的追求把他们带到“路上”(垮掉派为一位作家的小说名为《在路上》),与此同时,一些美国女性作家转向内在世界。人称“自白派”的这些作家记录了她们个人生活的私密感受。她們的精神追求与她们对从属角色的抗议混合起来,这种从属角色往往是强加给她们的。

3 探讨荒诞

存在主义者的行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留下的恐怖和精神荒芜中,一种新哲学探讨了核时代人类自由和有意义行动的可能性。存在主义哲学寻求在一个本质上“荒诞”的、缺乏终极意义的世界上采取行动。存在主义的英雄能够面对否定一切人类努力的环境,如同加缪的小说《瘟疫》中与传染病斗争的医生。面对一个毫无意义的宇宙,加缪的存在主义英雄只能享受成功的片刻喜悦。

萨特是把思想付诸行动的存在主义者。与加缪一样,萨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法国抵抗运动的一位领导者,战后,他参与解放法国殖民地的运动,1968年5月当巴黎的大学生和工人起义时,他们拥护萨特为学生运动的思想之父。萨特遵循自己为“行动的人”所制定的规则,即个体要参与其所处时代的各种斗争。

在历史的这些残垣断壁中,西欧人在酝酿一种新的对人类状况的解释:生命是不是没有终极的超验的意义?

萨特最著名的戏剧是《禁闭》,剧中的3个人物是地狱中相互折磨的人。在一个颇具启示性的场面中,一个为过分虚荣而愧疚的女人发现在她的地狱那一端没有镜子。她必须靠同伴指点才能用唇膏,最后她绝望了,因为她自己的形象也必须通过别人来表达。人物的悲观结论归结为剧中的一句名言:“他人即地狱。”

萨特的文学作品强化了他关于每一个人最终必须为自己的行动负责的教导。出于这个原因,萨特发现上帝的存在与人的自由是不相容的。与在他之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采一样,萨特认为即便上帝存在,人也仍然是绝对自由的。他写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如果上帝不存在,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就是存在主义的起点。的确,一切事情都是可行的,如果上帝并不存在的话。结果,人是孤独的,因为无论在内部还是外部,他都没有可以依附的东西。他无法原谅自己。

新书速递

该我开枪了

作者:[英]马克·哈登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8年2月

定价:45.00元

本书获欧·亨利短篇小说奖、BBC国际短篇小说奖、《星期日泰晤士报》EFG短篇小说奖,是《深夜小狗神秘事件》作者马克·哈登的新作。9个故事,取材于历史、神话、民间故事及现实生活,以不同形式展示9种独特的境遇。

知更鸟

作者:[挪威]尤·奈斯博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8年2月

定价:45.00元

一个令人心碎的爱情悲剧×一出天衣无缝的犯罪戏码,尤·奈斯博扬名欧美文坛的经典之作。作者每一部作品都登上过挪威图书畅销排行榜。他拿过北欧几乎所有犯罪小说大奖,作品被翻译成40种语言,在50多个国家出版。

见识

作者:吴军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2018年3月

定价:49.00元

本书是硅谷投资人、国家文津图书奖得主吴军博士首部认知升级类著作。他认为,与其他外部资源或者个人因素相比,个人的成就首先取决于“见识”。在书中,他提供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看待世界、看待问题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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