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成双,古言小天后,“90后”作家,著有《春闺梦里人》《当春乃发生》《美景未迟》等十几本古言畅销书,擅长书写细腻的感情,文风幽默,有大团圆结局强迫症。受到读者的强烈追捧。
宁池鱼是宁王府遗孤,全家为敌国所屠,寄住沈弃淮家十年,和他一起长大,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一天,宁池鱼居住的遗珠阁突然失火,危急之时,沈故渊从天而降救走了她。之后池鱼惊讶地发现这把火竟然是沈弃淮命人放的,沈弃淮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
沈故渊帮宁池鱼治好了烧伤,并让她的容貌也发生了改变。三个月后,沈故渊以三皇子的身份,带着宁池鱼以师徒名义重返沈弃淮的王府。沈故渊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帮助宁池鱼?他们重回沈弃淮的王府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池鱼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头痛欲裂,嗓子干得厉害。屋子外头很吵,锣鼓声鞭炮声,响作一团,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外头的天竟然还是黑的,烛台的光很暗,整个屋子里就她一個人。
池鱼勉强撑起身子,揉了揉脑袋,恍然间觉得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身子都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了,手脚活动了半晌,才有了知觉。
“恩公?”
“醒了?”桌边坐着的人回过头来,淡淡睨她一眼,“命保住了,要好生养三个月。”
三个月?池鱼皱眉:“这也太久了。”
“你急什么?”沈故渊皱眉,“赶着去投胎?”
“不是……可……”池鱼抿唇,“三个月之后,沈弃淮怕是已经迎了余幼微过门了。”
想起那两人说话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放心,没那么快。”沈故渊道,“在他们成事之前,我会带你回去的。”
池鱼一愣,忍不住微微撑起身子看向他:“咱们还要回去?”
她在世人眼里怕是已经是个死人了吧?还怎么回得去?
“若是不回去,你的仇怎么报?”沈故渊白了她一眼,凤眼半眯,霜发落下几缕垂在眼前,“你有我护着,怕什么?”
池鱼咽了口唾沫,很想说,您也只是个来路不明的人啊,要怎么护我?然而,能活下来已经是幸事,她也不能太苛求自己的恩人。
平复了心情,池鱼安心地在院子里养起伤来。两人在这院子里住了三个月,宁池鱼浑身的烧伤结痂了,衣裳挡着,已经瞧不出什么端倪。
但是脸……
她的脸被烧伤了,沈故渊不知用什么草药,天天给她敷着,伤是好了,但模样有了一些变化。
这日天气不错,阳光普照,沈故渊一大早就推开了她的房门,靠在门口漫不经心地问:“你准备好了吗?”
池鱼一脸茫然地看向他:“准备什么?”
沈故渊微微眯眼,语气不太好地道:“你日日夜夜念的都是回去报仇,现在伤好了,却问我准备什么?”
眨眨眼,池鱼反应过来,微微皱眉:“可是……您打算怎么送我回去?”
“送?”沈故渊嗤笑,“谁说我要送你回去?”
池鱼一愣。
沈故渊接着道:“我带你回去。从今以后,你得管我叫师父。”
悲悯王府一场大火,烧死了池鱼郡主,沈弃淮悲痛过度,病了几日,引得朝中重臣纷纷探望慰问,连宫里也送了慰问的东西来。
“瞧瞧他们有多敬重您啊,这些东西都要堆满大半个院子了。”余幼微坐在沈弃淮身边掩唇,“不知道的,还以为送的是新婚贺礼。”
沈弃淮勾唇拉过她的手,低笑道:“你放心,三司使已经上奏求陛下赐婚你我,以慰我失未婚妻之痛。婚事也筹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他们的贺礼,定不会比现在少。”
宁池鱼死是死了,沈弃淮也没提起她半个字,但作为一个女子,余幼微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十年来,沈弃淮未必没有对宁池鱼动过心。
“王爷。”外头有家奴来禀告,“宗正大人求见。”
坐直了些身子,沈弃淮道:“请他进来。”
余幼微识趣地告退回避,出去的时候微微抬眼,就看见那向来沉着冷静的徐宗正眉头紧皱,额上还有汗水,捏着一本东西急匆匆地跨进门,都没看她一眼。
出了什么大事吗?
“王爷!”到他跟前行礼,徐宗正皱眉道,“先皇有一幼子流落在外已有十余载,朝廷一直派人寻找无果。但半个月之前,孝亲王寻到了蛛丝马迹,查证半个月之后,确认无误,今日已经将人迎进了宫。一众亲王都高兴不已,一大早便进宫去向陛下给他讨身份去了。”
沈弃淮脸色瞬间一变,皱眉:“半个月之前?怎么没人来知会本王一声?”
徐宗正拱手低头:“王爷府上新丧,沉浸在悲痛之中,孝亲王的意思是,没查证之前不必打扰您。但眼下已经坐实了身份,微臣便赶来禀告。”
先皇有个皇子在南巡途中走失之事算是皇室的秘密,一向只有他们几个王爷和禁军在暗中查访。
老实说,沈弃淮从来没有认真找过这个皇子,他并非皇族血脉,掌权靠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因为沈氏一族嫡系老的老、幼的幼,他才有机会往上爬。
而那三皇子,乃先皇最后幼子,算算年纪,眼下正是青壮之年。
沈弃淮眯了眯眼,站起了身:“人在宫里是吗?本王也正好去看看。”
让人准备了马车,沈弃淮更衣动身,他在人前都是一张和善的笑脸,直到一个人坐进马车里,脸色才沉了下来。失散多年的皇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巍峨的玉清殿。
叙旧了一个时辰,朝中四大亲王皆坐在这殿里哭得不能自已,年幼的皇帝坐在软榻上,一双眼盯着沈故渊看,也是泪眼蒙眬。
“在外十几年,真是辛苦你了。”孝亲王感慨地看着他道,“皇弟生前就一直念叨你,说对不起你,一旦你回来,我们定要替他补偿你。”
“无妨。”沈故渊道,“我不在意。”
这几个字说得亲王们眼泪又上来了,连幼主都忍不住奶声奶气地问他:“皇叔,你想住在哪?想吃什么?朕都让人去安排。”
“吃什么无所谓,我还不饿。”沈故渊抬了抬嘴角,“但是住的地方,我倒是有想法。”
“哦?”孝亲王连忙问,“你想住哪里?”
殿门突然打开,外头的太监通传了一声:“陛下,悲悯王爷到。”
殿外的人跨步而来,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上前便行礼:“见过陛下,各位皇叔安好。”
孝亲王抹了眼泪,回他一笑:“你来得正好,咱们正在商量故渊该住在何处。”
先皇所失之子本名御德,但因多年寻而不得,先皇病时便将他改名故渊, 望他思故而归,早些回来。
沈弃淮笑了笑,很是从容地问:“那有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