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晨(南京师范大学,江苏 南京 210046)
维米尔出生于17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的代尔夫特市,据说他一生都是在代尔夫特度过,只在1672年的时候去了一次海牙。其生平我们知之甚少,他的幼年和童年是如何度过的,他一生从事过哪些艺术活动,并没有多少资料可供查询。据代夫尔特教会洗礼登记簿上记录,维米尔的父亲雷伊尼埃·扬宗是位勤恳的纺织工人,母亲丁格鲁恩·巴尔塔扎尔。维米尔9岁时其父雷伊尼埃·扬宗正经营着一家名叫"米什兰"的客店,并兼做卖画生意。在绘画作品的耳濡目染熏陶下,少年维米尔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关于维米尔向谁学画?现存唯一的资料是一首四行诗,历来维米尔研究者都根据这首仅存的四行诗,判定维米尔的老师是四行诗中“正处在光荣的顶端”的法布里蒂乌斯。据推算,1647年,大约15岁的维米尔进入法布里蒂乌斯画室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勤奋学习六七年后,维米尔于1653年12月29日加入了著名的画师同业公会,即圣路加公会,成为正式画师。同年,维米尔娶了卡塔里娜·博尔尼斯的为妻。结婚后的维米尔并没有离开父母,同妻子仍住在"米什兰"老屋,婚后的维米尔在经济上也一直处于拮据状态。1675年,年仅43岁的维米尔英年早逝。维米尔许多著名的作品都是在“米什兰”老屋中完成的,房间的一个角落、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窗前忙碌的女佣等,成为他经常描绘的对象,也是维米尔最喜欢的构图形式。如:《倒牛奶的女仆》、《读信的蓝衣女子》、《称天平的女子》、《用珍珠项链打扮自己的女子》等。
16 世纪后期,欧洲宗教改革运动兴起,艺术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和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欧洲分裂成天主教和新教两个阵营,影响着欧洲诸国的艺术。当尼德兰北部省份主要成为新教地盘时,尼德兰南部却还留在天主教的阵营中。鲁本斯依然忙碌的绘制巨幅的油画为教堂,君王的权势增光生色。但尼德兰北部省份已经起来反对天主教,北部富有的商业城市市民大多归附新教信仰。新教市民同英国清教徒一般诚恳、勤勉、节俭,大都不喜欢浮华的南部巴洛克风格。同时在新兴的资本主义制度下,人们拥有更多的民主和自由。资产阶级和市民阶层大量订购油画,画家为迎合社会的多元化审美需要,扩大了艺术表现的题材和表现形式,美术摆脱了宗教和宫廷的束缚,画家们可以大胆的摒弃千百年来的宗教题材,把人们的现实生活作为艺术创作的蓝本,更加广泛的面向世俗生活。独立的风景画、静物画、动物画和肖像画,富于浓郁生活气息的风俗画,都深受广大市民的欢迎。
维米尔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人,他的一生仅留下40余幅作品,并且其中也很少表现重大的场面。他一生贫困,但在他的作品中人们丝毫感受不到苦涩与凄凉。维米尔的作品大多表现简朴的单个妇女,正站在典型的荷兰住宅房间内忙于日常杂务或进行各种室内的活动或消遣的私密瞬间。他描绘的都是当时荷兰社会最常见的舒适、安闲的市民家庭生活,正是这些最普通的场景、人物,维米尔赋予了其诗一般的意境。在维米尔的画面中光占有主导地位,对光和映像的运用是其作品中的一大特色。光的准确把握成为表现室内场景气氛的最好手段,这些特点使画面达到绝对和谐的效果。画中光线常常来自作品左侧的窗户,在这些创作中,维米尔表现出对银色光线和色彩的熟练掌握,物品、布料、家具和地板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所偏爱蓝色和柠檬黄在光影的起伏中使画面清新而明亮。他的画中轮廓线柔和,然而却无损画面的坚实、稳定。他以一种异常沉静的心态对对象的外形、色彩和质地进行精确的描绘,突出画面主题,却又不使画面看起来有任何刻意、别扭或刺目之处。在亮部,维米尔常常采用珍珠般跳跃而细小的笔触,使物体笼罩在一层微妙的光晕之下,也使画面给人以耐人寻味的丰富肌理。正是柔和和精确二者的结合所创造的完美画面,使人们在维米尔的作品前能感到某种渗透力,像水安静的、缓慢的渗入土壤,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维米尔于1665年创作完成的一幅油画,也是维米尔的代表作之一。作品尺寸为44.5×39cm,现收藏于荷兰海牙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这幅小小的油画自“诞生”以来震撼着无数人的心灵。站在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前,观众似乎能透过画中少女的凝视穿越到维米尔的作画现场,穿越到17世纪的荷兰,与画中少女对视。
在该画中,维米尔采用了全黑的背景,与漆黑的夜一样浓重。画面中的少女惊鸿一瞥的回眸使她犹如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光彩夺目,平实的情感也由此具有了净化人类心灵的魅力。少女转身,回眸,凝望,她的目光闪烁着光的清澈流露出的是殷切诚恳之意,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呈现出欲语的情态。侧光打来,头稍向左倾斜,细嫩的皮肤,清澈的眼眸都融化于这光芒之中,沉没于浓浓的思绪之中,宁静中淡恬从容、欲言又止的神态栩栩如生,这种既含蓄又惆怅的、似有似无的伤感表情在维米尔的笔下熠熠生辉。画中少女身着质朴的棕色外衣,白色的衣领,蓝色的头巾还有自然垂下的柠檬黄头巾布,各种颜色达成一种贞洁的和谐与安静。少女左侧耳朵佩戴的泪滴形状的珍珠耳环,在其颈间阴影处若隐若现,这可视为画作之点睛之笔。在维梅尔的画中珍珠是贞洁的象征,从而也有不少评论家猜测这幅画中主角是在成婚前夕的一个状态下的女子。画中女子气质的超凡出尘与心无旁鹜足以让人们震撼。荷兰艺术评论家戈施耶德认为这是维梅尔最出色的作品,称它为“北方的蒙娜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