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葛兰西的意识形态理论及其当代效益

2018-04-01 01:22刘奕含宋婷婷
世纪桥 2018年1期
关键词:精神境界葛兰西领导权

刘奕含,宋婷婷

(黑龙江大学哲学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80)

在葛兰西看来,意识形态领域的统一是国家得以存在的理论基石和重要前提,也就是说,保证统治阶级在思想上占据话语领导权,以巩固其统治地位。

一、“文化霸权”的实质:意识形态领导权

概言之,葛兰西探讨的文化领导权理论,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其本质就是意识形态的领导权理论。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意识形态是社会的升华物,掩蔽或扭曲真实的现实生活、交往真相,其本质是统治阶级的思想,代表着统治阶级的利益,将少数人的利益灌输为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将合理性和普遍性赋予自身利益,并让人民群众自觉遵守,以便维持自己的根本利益,从而达到社会的长治久安,社会的有秩运行。因此,要充分认识意识形态,应追根溯源到那个时代的历史,寻求到统治阶级根本利益的内在关联。[2]“文化霸权”对葛兰西来说,其根本特征是“同意”,是对某种社会秩序,某一领导者的认可、赞同和支持,以便调和抵消来自利益冲突所造成的矛盾、分裂甚至破坏。基于此,对市民社会的意识形态控制要深深地扎根于广大市民社会的“同意”土壤中,以便实现更进一步的社会控制。与此相对,另一种方式是“强制”。进一步细致地加以分析,可以看到,强制则指利用一系列专制工具,依托于暴力,从外部对人民群众进行统治的“硬权利”[1]。葛兰西认为,“对现代国家来说,长久的统治是不能单纯地依靠暴力,如果没有市民社会的“同意”是无法维持下去的,因为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只能掩盖问题。因此,市民社会和国家同为一物”[3]。但关键是,这种同意是如何产生的。被统治阶级是如何心甘情愿的接受来自统治阶级施加于自身的控制呢?

二、统治阶级施加“同意”的手段

(一)通过“神秘化”权力关系

关于统治阶级施加“同意”的手段,孙晶在《文化霸权理论研究》中论述的比较详细,作者指出,借助“合理化”对被统治阶级进行剥夺。在前资本主义社会中,“同意”的获得主要依靠“神秘化”其权力关系,依托于意识形态手段对无知愚昧的民众进行思想控制。通过宗教教义、宗教仪式等迷信手段迫使被统治阶级因为害怕不同意所带来的一系列恶果而不得不“同意”。如西方中世纪统治时所信奉的“原罪说”[4]。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上升时期,获得“同意”的手段主要依托于剥削关系“合理化”。不同意即被冠上不合理的标签,人民为了避免相应制度的惩罚与残害,而不得不“积极主动的同意”,可以说雅各宾派时期的执政正是这一时期的典型代表[4]。通过美化自由竞争、主权在民,天赋人权等相关观念来透视现存制度的合理性,并进行合法性论证。

(二)“狭窄”被统治阶级的精神境界

购买的“同意”。通过大力发展生产力,使得生活水平获得极大的提升,并以二次分配手段来调节并提升工人的福利待遇,让工人们沉溺于丰富多彩的物质生活而无法自拔,也就是强调这种同意是基于用金钱和物质来“购买”的。但对此种获取同意的途径葛兰西并未深入的涉足,没有做进一步细致地分析,这也是他的不足之处。另一个维度则是资产阶级在自身发展中由于自身存在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得不到有效论证,也就是说,问题和弊端逐渐凸显,那么,就不可能说服被统治阶层积极地同意统治阶层在其中的统治。但在某种程度上,统治者凭借传播意识形态的组织与机构来剥夺、阻碍公众形成独特自觉的世界观理论和系统的革命意识,消解了大众的批判精神,使其丧失了否定思维的维度,因此即便工人察觉到现存制度的不合理并采取罢工等形式来维护自身的利益,与统治阶级进行抗争,但由于力量的有限,精神境界被狭窄化,统治者的世界观灌输渗透并占领着社会的各个层面和工作的各个领域,个人各项的政治权利也被瓦解、剥夺、削弱甚至吞噬。至此,大众世界观的建立也不得不依赖于

统治阶级所向大众宣扬的世界观来建构他们的世界观。更可悲的是,即便有所察觉,却仍无法寻求到不满之处的症结所在,也因而往往使自身的利益得不到维护,从这样的视角出发,统治阶级通过建立意识形态这一强大而又坚固的保障来无时不刻的对现存制度进行维护。因此也就不难看出即使被统治阶级不满其统治,反抗统治阶级的战略行动之所以得不到爆发的深层次原因,两者存在本质的关联。概而言之,当统治阶层的统治一旦建立在所谓的“消极的同意”的基础上,也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统治阶层的普遍困境。[1]“在这种意义上,得到“同意”主要依靠“狭窄”被统治阶层的精神境界以期取得消极且间接的同意。”[1]统治者希望借此让个人对公共生活产生疏离感以便更好地进行社会统治。

(三)市民社会与国家消亡

从西方社会现实出发,葛兰西认为,要实现夺取领导权的最终目标需要无产阶级在市民社会中循序渐进地破坏并摧毁资产阶级的意识领导权,并在时机成熟时掌握政治社会的领导权,而并非直接夺取领导权。[2]葛兰西认为,随着群众精神境界逐步提高,可以看到,国家的统治模式成功转型为市民的自我管理,归根结底,国家的强制因素将彻底为市民社会所消解,显而易见,国家将以“人民同意”作为建立的基点,并依靠群众自愿地共同管理来保障社会有效地运转。[1]广而言之,国家的强制因素逐渐弱化甚至消解,并成功地实现国家权力向社会的让渡。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领导权因素相应地得以凸显,国家也随之消亡,在这一点上,意味着国家权力向社会的让渡,将对人的统治置换为对生产过程的领导。不再为保护资产阶级榨取剩余价值提供法律保护。值得一提的是,无产阶级在实现共产主义初期需要国家作为暴力机器来镇压敌人,完成阶级对抗的胜利,而当资产阶级彻底消灭之时,国家自身也就随之消亡,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现如今中国正处于全球化进程中,新自由主义等在一定程度上对主流意识形态有着潜在的危机。就此而言,葛兰西的意识形态领域对于应对西方价值观念的冲击,培育我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重视文化建设,加强文化软实力有着诸多的启示意义与战略意义,同时对于我国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凝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共识,构建和谐社会都提供了重要的理论视角。

[1]王晓升.西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2]俞吾金.意识形态论[M].人民出版社,2009.

[3][意]葛兰西.狱中札记[M].曹雷雨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4]孙晶.文化霸权理论研究[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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