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平
(新疆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新疆乌鲁木齐 830017)
新媒体的迅捷性、便利性,使得时间已不再是人们交往、交流的障碍,因而具有了“去时间化”的特征。[1]“去时间化”的概念最早是由美国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茨(Clifford Geertz)提出的。在阐述巴厘人的文化经验时,他认为,巴厘人的历法不是为了计算时间,而是为了描述时间的特征和人的体验。巴厘人更多地考虑由纯粹的同代人在无名的相遇中所产生的纯粹共时性,因而创造了“去时间化”的时间概念。[2]美国传播学者詹姆斯·凯瑞(James W. Carey)则最早在传播学研究中引入了“去时间化”的观念,他认为,传播技术使得时间的流逝在信息的传播过程中已经显得不重要了,甚至可以忽略或者忘记,从而强调人们共享的信息和信息的意义。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论证了时间与存在是统一的并提出了“去存在”[3]。去存在或者去时间在他的论证中可以理解为:真正意义上的时间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是统一的和相通的。尽管以上关于“去时间化”概念的理解存在差异,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即强调“去时间化”的共时、共享的特性。具体而言,“去时间化”不是一个简单的针对时间的概念,它不关注现在是什么时间,不强调过去的时间,也不精确计算时间的流逝,而是关注受众在同样的时间、不同的空间里共享了什么信息,以及共享的意义是什么。而新媒体的快捷让“去时间化”的共时和共享具有更加深刻的内涵。
如果说共时和共享是时间的静脉和动脉,那么,速度则是神经,神经与脉搏一起促成了时间和人的变化。据此,本文试从共时、共享、速度三个维度进行具体分析,阐明在时间变迁中,新媒体的“去时间化”增加的和消灭的时间,压缩的和延伸的空间,传播速度则制造了固定的和错位的信息,进而探讨人在时间、空间和信息变化中的感受、认知和时间观念的异化。
我们常说时间就是生命,而生命是有时间限度的。人们越是珍爱生命就越是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紧迫或恐惧。而自然的时间无法停下来或者变慢一些,因此智慧的人类开始记录时间,发现时间规律,分析和研究时间特点,希望通过有效的控制和利用时间甚至“消灭”时间来尽可能地摆脱时间的束缚与压迫,更多地体验和享受有限的时间里无限的空间里的智慧。在人类对时间的认知和控制中,时间和时间观念的确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器物及新技术的发明带来了社会进步和文明的发展,与此同时它们也培养和塑造着人们的时间意识及时间观念。历法的发明是人们对自然现象的观察和思考,通过年月日自然时间的记录,人们规律地从事着农业及其他活动。钟表等便捷的人造计时工具和人造时间取代了自然时间之后,钟表上的时针、分针和秒针的变化就成为人们对时间的感受和计算依据,人们的各项活动时间都服从于钟表的时间标准。计算机的发明使用使时间有新的和更精确的单位,这种时间远远超出人们对钟表时间的感知和意识。“计算机不只是一种工具,它标志着一个新的时间定向,计算机的速度是十亿每秒,远远超出人的感知极限,在此之前,速度从未超出人的意识范围”[4],人们对自然时间和钟表时间的感知逐渐减弱。以电视为核心的传统媒介的出现,塑造建构了新的人类日常生活时间。电视广播等节目时间是固定的,所有人必须在同一个时间关注,因此人们的工作、学习、生活、娱乐以及作息时间的安排都是参考节目的固定时间来进行,各种活动的时间界限非常清晰。而我们正在经历的新技术支撑的新媒体时代,信息直接从精神意识层面介入时间,人们已经被传统媒体建构的时间在这个时代被解构、重塑并拥有新的时间观念。
新媒体的共时增加了人类去获取信息的时间。据统计,2017年中国网民的人均周上网时间是27.0小时。[5]这些时间解构和控制了人的日常生活,让时间变得错乱,让人的时间观念发生了异化。在新媒体时间的即时、随意、无序和碎片化中,我们摆脱了传统媒体的束缚,不需要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收看喜欢的节目。通过手机、电脑等,在自己觉得合适的时间里观看和关注着世界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情,并且可以发表意见、与他人互动交流,还可以在同样的时间内随意变换和切换不同的信息。面对新媒体中海量的信息,人们可以随时从中获取自己需要的内容。因此,时间运行中,人们只要记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即可,可以忽略或忘记时间的存在。这些都使得人们贪婪地获取信息,因为“人们在技术速度面前,若不想被世界所抛弃,就不得不成为摄取信息的贪婪者”[6]。而自然时间的流逝无法改变,为了同样的时间里能够获取更多,于是利用上下班途中、开会的间隙、吃饭时、睡觉前等,我们常常看到很多人工作时间刷微信,晚上吃饭时发邮件,大脑时刻不愿意安静下来。通过这些时间,人们的确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但是由于对信息的分析和处理的时间和能力有限,因此往往掌握的是更多碎片化的知识和浅表的知识。这些信息使人在支配和具体使用时间时变得错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时间已经被人们逐渐遗忘,行为如同吃快餐一样,没有营养选择的时间直奔主题和目的而去。时间没有过去和未来,没有时态,只有此刻,导致人的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的时间里的体验无法测量,时间在人们的时间观念中已经不存在或者失去了意义。
新媒体的共时让现实时间被虚拟空间消灭。马克思在19世纪中期,讨论商品的流通费用时提出了“用时间消灭空间”的思想,主要强调缩小商品的流通时间来减少成本,这一论述后来成为传播领域的理念和信条,主张利用传播时间和对时间资源的有效配置对传播空间进行拓展直至消灭空间。麦克卢汉还提出,“速度会取消人类意识中的时间和空间”的论断。但是,在速度更快的新媒体时代,传播中的时间消灭空间的理想并没有实现,反而发生了逆转,时间在变迁的过程中发生了异化。如同马克思对资本生产对人的自由时间压迫进行批判时说的:“时间本身在异化中的呻吟。”[7]在时间和时间观念的变迁过程中,我们发现时间的变迁特点是:时间单位在不断变小、时间从完整到碎片化、从界限清晰到内容模糊、从自然和现实介入到从精神意识介入。人的时间观念的变化特点是:从观察掌握时间到服从时间、被时间控制、反过来控制时间、压缩时间、忽略时间、忘记时间、消灭时间。从以上时间和时间观念所呈现的变化和特点看,原本时间在消灭现实空间的努力过程中,新媒体的虚拟交往空间却得到拓展和延伸,这个庞大的虚拟空间反过来就挤占和压缩现实中的时间,让“我们社会每件事物的加速,无情地压缩着一切人类活动领域中的时间。压缩时间直到极限,形同造成时间序列以及时间本身的消灭”[8]。因此,现实时间没有消灭现实空间,反而将会被虚拟空间挤压甚至消灭。
地理空间决定着人的存在状态。如前文所阐述,器物及新技术的发明培养和塑造着人们的时间意识及时间观念一样,人们的空间感受、空间意识和空间观念也受到所处时代技术的控制和影响。在人类进步的过程中,地理空间不断被探索和认知,人们从神秘和敬畏到逐渐建立有序的和可以测量的空间。在改造地理空间的过程中又建构和发展了人类交往的社会空间,使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种族、不同政治环境下的人们可以冲破地理空间的障碍进行交往,人类社会交往的空间距离和空间差异化在逐渐缩小,交往内容因此变得更加丰富和多元。而在新媒体时代,新技术支撑的手机、计算机和网络等,在加速压缩甚至“消灭”人类现实地理空间的同时,又为人类创造和延伸了一个庞大的虚拟空间。在虚拟空间里,人们内心的真正需求和个性化生活不再受到固定空间的限制,每一个个体都拥有自己独特的空间体验,可独享可共享。现实空间的真实交往与虚拟空间的交往互相影响、融合又各自发展。
新媒体的共享让地理空间继续被压缩。当你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寻找一个建筑物、一个餐馆或者一个乘车点,在导航出现以前,你会借助纸质地图和寻求路人的帮助找到具体的位置,“只要我们用脚向前走着,我们就在空间的所有特性中感知空间,我们感觉、嗅闻、倾听、观看它”[9]。而现在你依靠手机导航就可以顺利到达目的地,只要手机信号在,你就不会在空间迷失。在这个跟随导航征服空间的过程中,你已经忽略了他人的存在以及内心对空间的感知。交通技术和速度帮助你快速到达一个大的目的地,而新媒体则帮你准确到达任何一个角落,告诉你用什么方式到达,不同的交通工具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以及实时纠正你行进过程中的方位并告知剩余时间和路程。地理空间通过新媒体的分割定位变得越来越小,变成没有地点的空间,成为虚拟空间的一个微小的点。在这样的感知和寻找中,你不需要去记住空间的方位和地址信息,随时可以借助新媒体查找,而本属于大脑的记忆模式就被停止了。有一项针对伦敦出租车司机记忆的调查,他们的海马状的神经突触在使用导航前后的形状有较大差别,大脑因为不断记忆路况和地址因此神经突触形状大于常人,而导航的广泛使用后这个突触则萎缩变小了。[10]依赖新媒体的人们以这样的方式逐渐从习惯不去记忆到懒得记忆再到记不住,最后,正常的记忆功能随之退化,人的大脑被重塑着,在某些方面反应迟钝、记忆力减退,不喜欢冗长的表达、不喜欢深刻的思考,喜欢直奔主题和结果。新媒体在压缩地理空间的同时,压缩了我们大脑的思考、储存和记忆空间。
新媒体的共享让虚拟空间不断延伸。虚拟空间是特殊的现实空间,人们可以通过虚拟空间来弥补和延伸现实空间中的缺失和喜好。人在现实空间不能实现或难以实现的内容转移到虚拟空间实现,让现实空间的喜好在虚拟空间更多更快地实现,让现实空间复杂的交往在虚拟空间简单地实现。比如聊天这件事,在现实空间聊天的人数、时间及内容都是有限的,但是在虚拟空间你可以通过新媒体同时与不同地域不同的人聊各种内容。“在互联网上发展最成功的方面是聊天。你不得不对在线聊天的绝对数量感兴趣,而所有迹象显示数量还会进一步增加。”[11]不仅如此,通过微信平台除了可以聊天,朋友圈里还有世界各地的风景和美食、鸡汤和正能量、广告和微商、个人的美图和宣传等等,还可以进行点赞、评论等互动,自己的空间和别人的空间互相分享并充分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再比如吃饭这件事情,通过新媒体可以在相应的平台,根据个人喜好、价格定位、查查评价、生成订单,接下来就会在极快的时间内享受到送达现场的美味。此外,在现实空间中,许多爱好和娱乐活动依靠其他人的参与,得以实现,比如下棋、踢球、养宠物等等,如果没有别人的参与,你可能无法进行而感到孤独无助,但是现在你可以通过新媒体的各种智能陪伴来满足你的个性需求,不再局限于固定的、不易改变的空间进行共享。在延伸的空间里,新媒体的介入会让庞大空间里个体的空间变得更加独立和自我。人可以给自己制造不同于真实空间的生活,真实空间里的自己可能是隐藏的自己,而在虚拟空间里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想要的自己,线上的生活与线下的生活是两个自己。人更多地与自己和自己感兴趣的空间存在,越来越专注自己的需求和利益,与他人在真实空间中的交往越来越少。
在发生变化的时间空间里,唯一不变的就是加速征服时间和空间。我们生活在一个越来越快的时代,速度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和思考方式。不断提高的交通速度不仅让我们缩短了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时间,还缩短了地理空间的存在感;不断提高的传播速度尤其是新媒体的传播速度,使我们无论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都能同步共享或回放有限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和最新发生的事情。无论是交通速度还是传播速度的提升,都在新媒体时代的发展变革中让我们的交往内容变得更加丰富。虚拟空间还在继续拓展和延伸,更加炫酷的科技让世界不断变平变小,在速度带来的便捷和兴奋中,我们根本停不下来,并继续在“去时间化”的时空里加速。
新媒体的速度让信息呈现单向度的传播特点。人淹没在媒体海量的信息中,没有时间规避无用的信息并对重要的信息进行筛选归类,没有精力把碎片化的知识纳入到具体的社会环境中考察,从而做出正确的分析判断,这种被信息牵引和控制的传播,其实是一种单向度的和不平等的传播模式。马尔库塞曾指出:“单向度思想是由政策的制定者及新闻信息的提供者系统的推进的。它们的论域充满着自我生效的假设,这些被垄断的假设不断重复,最后变成令人昏昏欲睡的定义和命令。”[12]与马尔库塞描述的当时的技术背景不同,信息在新媒体时代不是被垄断而是太多的信息陷入速度的竞争中,但是信息传播导致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定义和命令”的效果却是一样的。新媒体掌控的各种工具每分每秒都在制造和传播各类信息,这些信息快速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剌激和干扰人们的视线。面对裂变式的信息流,面对一种信息的不同传播和不确定性,人们在浏览之后,一方面对世界的不确定性产生疑惑感,另外一方面又缺乏安全感,开始对信息产生依赖,一旦远离和缺失信息就会产生恐惧感。因此需要时时获取与不断更新,不管这些信息是满足真实需要的信息还是刺激虚假需要的信息。此外,信息生成的快,人们忘记的也快,上一秒,信息成功地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下一秒,它又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在这种情况下,越是简短和碎片化的信息越是让人愉快,这些轻易能够获得的信息就变得廉价,而廉价本身又会让单向度的信息传播更加泛滥。这些导致人们快速地浏览信息,快速地受影响,快速地思考,快速地判断,快速地选择,快速地改变,快速地忘记,快速地更新,如此循环,最终大脑逐渐失去最重要的独立思考的能力。人是理性的动物,在新媒体时代如何保持理性的头脑和思维,怎样做到既和它联系又和它没关系,既依赖它又超越它,在单向度的传播和控制中这一切都显得非常困难。
新媒体的速度让信息在传播过程和传播效果中发生错位。无论传播技术如何进步,传播速度有多快,受众需要的信息始终都应该是真实的、专业的、客观的和有内涵的。但是在更快和继续加速的过程中,信息的内容要求远远跟不上速度并发生了错位,主要表现在:信息的真实往往让位给了虚假,专业让位给了娱乐,客观让位给了新奇,内涵让位给了浅薄。信息博眼球,网站博流量,头条和点击率成为信息传播的目标和价值。各类网络媒体在速度的竞争中引发的偏差和误导,使得失实、断章取义、错误的信息甚至谣言和群体性事件屡见不鲜。2016年南京的“彭宇案”,本是一起普通的人身损害赔偿纠纷案,却因为在审理期间网络中出现的偏离和夸大事实真相的信息,变成舆论中的“好人被冤枉”的案件,甚至被扣上“司法不公”的帽子,最终形成判决结果与公众认知的巨大反差。此外,信息的制造和生成的成本超过信息传播的成本,及信息本身的价值造成信息的价值错位。经常上热搜和头条的一些娱乐明星,为了追踪和捕捉他们在生活当中的信息,记者往往需要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进行跟拍,无论最后向受众呈现什么样的热点内容,这些内容都会在短暂的热度之后冷却下来,关键是付出如此代价的信息,它对于受众和社会的价值是什么?技术对人的影响在不知不觉之间,在信息的错位中,信息的受众也跟着发生错位。人们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相信谁说的,谁是权威,谁是专家,谁在谋利,同样的事件,今天是这样的评价,明天是相反的评价,人们越来越迷惑,或者随波逐流或者观望或者什么也不相信。此外,错位的信息还具有放大镜的作用,它折射出人性当中的弱点并循环作用影响。“互联网从某种角度讲,是人性弱点的博览会。在这里,你可以清晰的看到人性的丑陋。贪婪、小气、放纵、任性、浮躁、投机,以及自私、自大、自恋、自卑等。”[13]在这样的影响下,个体对他人的事情就会变得麻木和淡漠,最终逐渐失去与外界和他人联系最重要的情感,不得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陷入平淡和平庸,失去惊奇和惊喜。
人总是受控于自身发明的技术。在1936年上映的电影《摩登时代》中,卓别林扮演的工人按照分工站在流水线上拧螺丝,像机器一样服从指令不停工作,导致他看到螺丝形状的东西就要拧,于是精神恍惚,即使下班走在大街上,看到女士裙子上的与螺丝状相似的图案也要去拧……人受控于新媒体与受控于机器一样,手脚的不断轻松换来的是大脑的更加忙乱,人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实际上在减少,这就使人变得更加不自由,并且,这种不自由在表面自由、快捷与舒适的生活中得到了巩固和加强。马克思认为,人的解放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对于时间的自由支配。“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14]通过对新媒体的“去时间化”特征的共时、共享和速度的三维分析发现,在追求生命的尺度和发展的空间中,无论增加的时间还是消灭的时间,无论压缩的空间还是延伸的空间,无论单向度的信息还是错位的信息,人作为最重要的主体发生的异化最大,社会兴趣在减少,个人意识在增强,变得更加忙碌、更加疲惫、更加空虚、更加冷漠。这些变化又会导致整个社会和社会关系的变化,新的社会问题由此产生。
上述问题提醒我们,在急遽的社会转型进程中,必须根据新媒体“去时间化”的特征和矛盾性的影响,重新审视自身与共时、共享和速度的关系。无论时间增加还是消灭,人类的真实感受和体验不能消逝;无论空间压缩还是延伸,人类与自身、与他人、与社会交往的真实情感不能消解;无论速度有多快,人类都需要介入缓与慢来深刻的甄别和处理信息。总之,人的思想和精神世界在历史进程中不能够“去时间化”。同时,新媒体“去时间化”的特征和产生的问题都不同程度地会增加政府社会治理的难度。这就要求政府不仅要看到新媒体的速度和变化,还必须以更快的速度和更加有效的方式做出反应和回应,通过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的有效治理,来控制与准确把握速度的适度和适速,使“去时间化”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共时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共享,做到趋利避害,发挥新媒体的积极效用,维护时间与空间、速度与人的和谐共处。
注释:
[1] 郝宇青:《“互联网+”对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影响》,《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3期。
[2] [美]克利福德·格尔茨:《文化的阐释》,韩 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年,第459-460页。
[3] [德]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57页。
[4] [美]托马斯·古德尔、杰弗瑞·戈比:《人类思想史中的休闲》,成素梅等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48页。
[5]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18年1月,第19页。
[6] [美]乔治·瑞泽尔:《后现代社会理论》,谢中立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年,第193页。
[7] 邓晓芒:《马克思论“存在与时间”》,《哲学动态》2000年第6期。
[8] 曼纽尔·卡斯特尔:《网路社会的崛起》,夏铸九等译,上海: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第530页。
[9] [德]哈尔特穆特·罗萨:《加速:现代社会中时间结构的改变》,董 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18页。
[10] [美]尼古拉斯·卡尔:《浅薄:互联网如何毒化了我们的大脑》,刘纯毅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0年,第34、35、53页。
[11] [英]安德鲁·查德威克:《互联网政治学:国家、公民与新传播技术》,任孟山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0年,第128页。
[12] [美]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刘 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年,第13、27页。
[13] 孙坚华:《新媒体革命:为什么传统媒体屡战不胜》,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6年,第258页。
[1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5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