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洛德里克-琼斯 韦盖利
在危地马拉旅行时,我第一次知道有萨满教巫师。在参观一个做礼拜的小房子时,我看到一个受人尊敬的萨满教巫师坐在房子中间,一群虔诚的教徒在祷告。有人告诉我,只要捐一点钱就可以走到里面去,点起一排蜡烛,然后让它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带着火苗往前倒去,那是一种仪式。我很快用英语骂了一句,又赶紧用西班牙语道歉,接着匆忙跑出了那个小房子。
仅仅两个星期后我就得到了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在玛雅河地区的一个名为悦榕庄园的豪华度假村里,住村巫师要主持一个“与自己结婚”的仪式,给我发了邀请信。
悦榕庄园豪华无比——别墅风格的房子,配有私人的游泳池,古朴的海滩,还有男管家——但管理方式是尽可能尊重玛雅人的传统,在很大程度上表现出对文化和自然的尊重。
“跟自己结婚”源于一种被称为“爱的授权”的古礼,目的是教年轻人爱自己,这种仪式对20多岁的我来说肯定很有益。人们告诉我这是一个叫内心恪守承诺的仪式,是爱自己和以存在于世为荣的表现。
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大龄青年”来说,这种仪式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更新——是从这一天起对自己负责和自爱的一种承诺。悦榕庄园对“与自己结婚”是这样描述的:“关注每个个体的情感和精神需要,与自己结婚是庆祝自己健康、幸福和快乐的仪式。”
现在我已经结婚14年了,很庆幸当时我选择了这个给自己承诺的机会。仪式前几个小时,我穿着浴袍站在镜子前,责备早餐后的自己,自言自语地说,“谁想跟这个人结婚?”我显然需要一个自爱的仪式。就是说,即使“跟自己结婚”让人感到奇怪和尴尬,我也需要。一个人跟自己结婚的时候穿什么?这是众多我不能正确回答的问题当中的第一个。
我要给自己戴婚戒,穿婚纱,披面纱。因为婚礼是在海边的一个天然井——一个由石灰岩围成的小池子中进行的,所以我选的婚纱是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浴袍,里面穿上内裙。
婚礼在日落的时候进行,为我举行婚礼的是弗南达牧师,在她们家,她的曾曾祖父就开始做这行,直到她的妈妈还在做。弗南达有令人难以想象的活力,她穿着白色的礼服,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后悔自己穿浴袍出来了。我很快就知道这是我所见过的最酷的人,但要按她所说的去做,我真有点紧张,
在半个小时的仪式中,我坐在一个木箱上面,我的汗水从大腿上面滴到地上,一点也不像在举行婚礼。婚礼开始,我先是向东西南北四方祭拜,接着用贝壳和沙球奏乐,上香。木碗里有7颗可可籽,一支蜡烛代表我心里的一团火。弗南达还为我做了一个花冠,刚刚戴上的时候我觉得傻傻的,但习惯了我就爱上这个花冠了。弗南达念了一段阿兹特克人的纳瓦语,婚礼开始,后来她跟我说那里面有一些玛雅人的用词。反正我没听懂她说什么,但听到她念我的全名,我就感觉那场景很特殊。她说她念的那一段话中有我的名字,会促使我变得更积极,我的身体会更健康,我会过得更幸福。
接着她用英语说,她来这里为我主持婚礼,是因为这个地方有风、火、土等元素,我立即迷住了,因为这些是我最喜欢的元素。她大量地说关于胎盘的话时我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了,这也许跟她说的地球是我的母亲有关系,但我不是非常理解。说到风,她就拿一只海螺轻轻地往我的耳朵吹气,我就想起我压力大时听到的声音,那声音很大,我不会很快忘掉。
弗南达向地球道歉,说我们伤害了地球,我听后甚至因为曾经捏死落在我那出汗的胳膊上的蚂蚁而感到内疚。
这个婚礼仪式中我最喜欢的部分是弗南达感谢地球妈妈让我能够自足,成为我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够养活自己。我也感谢我周围的强大的女人,女人是强有力的生物,尤其是当我们团结起来的时候。
我的牧师弗南达
弗南达后来说,“如果你不爱自己,就很可能不会爱上别人。”自立很重要,与此同时,每个女人都不是一个孤岛,社交支持是生活的重要部分。女人们应该相互帮助。
绿色的沙球、蜡烛及其他仪式用品
接着弗南达解读了我的运程,并给了我一些智慧指南。她说她知道我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结婚,我的丈夫是个好男人。都对。她說我比较强势,有时让他照顾我,这些都是真的,弗南达就是个预言家。
仪式以弗南达往我的身上撒玫瑰花瓣结束,她再次强调:“你要爱自己以及你的丈夫。”
我拥抱弗南达向她告别,心里充满了感激。我走出我的舒适区的时候,好像也感觉自己充满力量。做个有力量的女人,让我更能做个好妻子。另外,每个人无疑都在唱一首有自己名字的歌,都在为自己做花冠,在往自己的头上撒花瓣雨。像皇后那样行走,即使你穿的只是一件浴袍。
穿着浴袍的安妮·洛德里克-琼斯
[编译自美国《悦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