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高黎贡

2018-03-29 10:13齐墨
森林与人类 2017年10期
关键词:长臂猿高黎贡山金丝猴

齐墨

云南高黎贡山,这座中国位于横断山区最西边的巨大山脉,傲然耸立,纵贯南北,从青藏高原南缘向南绵延至中南半岛。庞大绵长的山体和独特的地理位置,让它贯通南北、汇聚东西,成为众多野生动植物的家园。而且由于人口相对稀少,随着多年的持续保护和研究、监测,这座野生动植物的宝库逐渐展现其中的珍宝,绽放出独特而无与伦比的野性之美。

“我勒个去,这么长。”看着眼前又陡又长的一道大雪坡,我心里不禁一紧,自己内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走在我前面的西南林业大学的研究生高歌喊了一句:“老左,没问题的,咱们走吧!”接下来将近1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在这个宽20米、海拔落差300米左右的大雪坡上进行着内心的自我斗争和身体上的自我挑战。暴烈的太阳炙烤着大雪坡,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表面一层融化的积雪让坡面又湿又滑,陡峭的坡度,让我一脚踩上去接着就滑下来。我一路跌跌撞撞,高海拔稀薄的空气让胸腔里的肺泡有爆炸的感觉,终于在大雪坡的顶部追上了高歌。他站在雪坡顶部的分岔口的中央,正在用望远镜四处搜寻。

“有……发现吗?”我狂喘着粗气,艰难地走到他的身旁,和他并列站着,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个大雪坡上面一左一右,还有两个位置更高的雪坡,其实这里的积雪就是这两条沟冲积下来的雪堆积而成的。“没……有,去年的巢址那里也没有白尾巴在抱窝。”高歌一边用望远镜扫视四周,一边回答道。他所说的白尾巴,也就是白尾梢红雉,是他的研究生论文的主要研究对象,同时也是我这次来拍摄的主角。白尾梢红雉,一种羽色华丽如虹、体型硕大的野生雉鸡,就这样让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一起站在了高黎贡山海拔3950米的雪坡上,成了共同追寻目标的同事。

白尾梢虹雉:追寻你不易

白尾梢虹雉主要分布于中国云南西北部和西藏东南部,以及印度东北部和缅甸东北部,平时栖息于海拔2500-4000米的高山森林和林缘灌丛与草地,特别是亚高山针叶林、高山竹林灌丛、杜鹃灌丛地带较常见。它们体长可至58-68厘米。雄鸟头顶有一个短而卷曲的蓝绿色羽冠,脸部基本裸露,呈辉蓝色,后颈和颈侧辉赤铜色;上背蓝绿色,下背至尾上覆羽白色,尾红棕色而具白色端斑;下体黑色。

白尾梢虹雉是高黎贡山生活海拔最高、羽色最艳丽的大型雉类,由于人为干扰严重,以及研究不到位,它们曾经一度很神秘。隐匿在高黎贡山的白尾梢虹雉,很长时间让鸟类学家无缘得见。国内对于白尾梢虹雉野外生态学的基础研究,最初是由云南昆明西南林学院(现西南林业大学)的韩联宪教授和他的学生罗旭主导开始的。而此前对白尾梢虹雉的研究资料,仅限于标本采集信息和鸟类学家何芬奇先生在20世纪80年代的野外观察记录。韩联宪先生从1982年就开始关注白尾梢虹雉,但直到1994年才在野外与它不期而遇。而高歌则是现任西南林业大学教授罗旭的学生。西南林业大学的三代研究者,就这样与白尾梢虹雉、与高黎贡山结下了不解之缘。

韩联宪和罗旭最早开展的白尾梢虹雉的野外研究,原本在高黎贡山宝山段开展,后来他们观测了几年的虹雉的巢址被破坏,就再也没找到合适的研究对象,后来不得不转至泸水境内的高黎贡山寻找,并成功找到了现在的研究地点。高歌说:“我们走访了附近的社区百姓,用当地世代捕猎白尾梢虹雉的猎户们的话讲,在我们目前这一片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威风的白尾梢虹雉的栖息地了。”现如今,好几位经验丰富的猎户已经“归化”,成为保护白尾梢虹雉的专职护林员,并凭借着他们丰富的经验,为高歌的研究和保护区的保护工作提供技术支持和体力支持。

想要在高黎贡山上调查、研究和开展工作,更考验人的往往不是技术和能力,而是体力和耐力。这是由高黎贡山特殊的山势和地形决定的。高黎贡山是横断山脉最西边的一座高山,属于青藏高原南部、横断山脉西部断块带、印度板块和欧亚板块相碰撞及板块俯冲的缝合线地带,是著名的深大断裂纵谷区。这里山高、坡陡、切割深,垂直高差达4000米以上,形成极为壮观的垂直自然景观和立体气候。而白尾梢虹雉则主要生活在高黎贡山的高海拔地带,所以要在它们的栖息地内长期观察研究,上山是第一步也是最严峻的考验。从海拔几百米的怒江河谷,攀爬到海拔3700多米的营地,正常人大约需要10个小时,而当地护林员基本上只需要四五个小时。不仅如此,在山上进行白尾梢虹雉的监测研究,需要在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无人地带和两三个人长期驻扎,忍受无边的寂寞和孤独,每天还要在将近4000米的地区巡护观察。“从去年繁殖季节开始,我算了一下,我在山上待了108天。”高歌这位20出头的小伙子,说起来这个,还是颇有些自豪。的确,在这个长期驻扎野外开展科研并不流行的年代,这种坚守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其实,待得时间长了,你就会对高黎贡、对这里的动物、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就和老左你一样。”高歌淡淡地说,他今年就将结束自己的野外研究,完成毕业论文,通过答辩后就要毕业了。在高黎贡山的3年,让他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感情。而我也差不多,从2008年开始到高黎贡山第一次采访到现在,我已经在这里来来回回十多趟。这次拍摄,也是被白尾梢虹雉的魅力所吸引,才破纪录地爬了10个小时到山顶的营地来拍摄。

高黎贡:为何成为我们心中的圣地?

对于很多人来说,遠在中国西南边陲的高黎贡山还是相对陌生的。高黎(又叫高丽或高日)是景颇族一个家族名称的音译,“贡”为景颇语,是“山”的意思。高黎贡原意为“高黎家族的山”,后来的汉族按自己的习惯在“高黎贡”后加又加“山”,最后形成高黎贡山的名称——“高黎贡山”最早始见于唐代著名学者樊绰所著的《蛮书》。但是对于我这样的自然摄影师,抑或是高歌这样的动植物研究人员来说,虽然攀爬高黎贡山、在野外长期工作有着常人望而生畏的困难和艰险,但是这里蕴藏着众多的生物宝藏,等待着我们的发掘、研究和拍摄。例如世界上虹雉属仅有3种,白尾梢虹雉、绿尾虹雉和棕尾虹雉,高黎贡山区域内至少分布有白尾梢虹雉和棕尾虹雉两种,而绿尾虹雉据说在高黎贡山北部的贡山境内也有发现。近些年来,正是因为当地保护人员和研究人员的努力,它们集群树栖的行为等繁殖和生活习性正在逐渐揭开神秘的面纱,逐渐为世人所知。正是像白尾梢虹雉这些珍稀的野生动植物让我们这种类型的人一次次地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因为就如同很多人心中都有一座“麦加”一样,高黎贡山无疑是我们心中的麦加圣地。

即便是5月份,高黎贡山脚下的怒江河谷,温度已经飙升至30多摄氏度,但是在山顶,却依然无比寒冷,夜里气温可以降到零摄氏度以下。每天清晨起床,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仰头看天,只要高黎贡山山顶上有大批的云雾不停地翻过山脊线来到这一侧,我们就基本上可以断定,今天的工作又废了。

高黎贡山所属的横断山脉是印度洋的暖湿气流进入中国的最重要的通道。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在向内陆移动的时候,被西藏境内的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两条东西向的高大山脉所阻挡,于是沿南北走向的横断山脉进入中国,给青藏高原东南地区带来丰沛雨水,进而对这里冰川发育、植物分布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高黎贡山北起青藏高原,南达中印半岛的缅甸境内,跨越5个纬度,地势由北向南逐渐降低,高差达3000-4000米。它处于横断山脉的最西侧,是中印半岛和印度次大陆向东向北过渡的第一道屏障。由于高黎贡山所属的横断山脉的形成过程是逐渐由近东西走向变为近南北走向的,使得高黎贡山像一座巨大的由北向南倾斜的长桥,北连着青藏高原,南接中印半岛。不仅仅印度洋暖湿气流沿着这些通道移动,野生动植物也在沿着这些南北向的大山的沟壑进行迁移。特殊的地形和地理条件,使得一些热带的动植物可沿河流上溯,分布在高黎贡山地势较低的沟谷中;一些北方青藏高原的动植物,又可沿山脊向南,分布在海拔较低而地势较高山体上部。高黎贡山西方为印度与缅甸,东部隔云贵高原与华中、华南相接,在这里,西部印缅的动植物可以逐渐延伸过来,东部平原、高原和山地的动植物也可以传播而至。由于具有南北和东西方向的逐步过渡与易于交流的特点,造成了高黎贡山动植物种属复杂、新老兼备、南北过渡的特点。

怒江金丝猴:最新被发现的金丝猴

高黎贡山在漫长的地质变化和气候变化过程中,也保留了众多只分布于此的动植物。而且由于这里交通困难,许多地方很少受外来影响,保存了许多少数民族独特文化和未被破坏的自然景观和仅在此地分布和栖息的野生动植物。譬如怒江金丝猴。

2010年初,野生动植物保护国际(FFI)的科研人员在缅甸克钦邦东北部进行灵长类动物调查时,收集到一具完整的仰鼻猴尸体标本。经比较,科研人员兴奋地判断,这种仰鼻猴不同于任何已知灵长类。2010年10月26日,世界灵长类动物研究的权威刊物——《美国灵长类学报》发表了这一成果,为了纪念阿克思基金会(ARCUS基金会,致力于世界野生猿类研究)的创始人乔恩·斯瑞克(Jon Stryker),并感谢他对缅甸灵长类调查项目的支持,将新种拉丁名定为RhinopithecusStrykeri,成为继川金丝猴、滇金丝猴、黔金丝猴、越南金丝猴之后,世界上发现的第五种金丝猴。这一重大发现给沉寂多年的灵长类研究学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对于怒江金丝猴在中国境内的发现,FFI中国项目主任、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灵长类专家组成员张颖溢也极为振奋:“在21世纪,在人口密度和人类活动这么密集的地方,还能够发现灵长类新种,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其实,事后通过在缅甸和中国境内一系列的调研,我们发现当地社区的百姓其实早就知道这种猴子的存在,只是这件事一直没有进入动物学界的视野,学者没有对它们进行过科学描述。”

2013年,我当时所在的影像生物调查所(IBE)和怒江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管护局联合开展了多次大型生物多样性调查,怒江金丝猴就是最重要的拍摄目标,因为此前保护区只有护林员拿着小卡片机拍摄的图片。2013年10月,我们再次来到高黎贡山调查,第一个目标就是怒江金丝猴。但是同事们在山上驻扎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其踪影,不得不放弃,改去其他区域调查。后来,消息传来,片马保护站的护林员发现了金丝猴踪迹。当时,这次调查行将结束,我们已经在返程路上了。经过10多天的调查,大家已经比较疲勞。而且当天为了拍摄独龙江的野生羚牛,爬了数个小时的陡山,摄影师彭建生因过度劳累,腿部肌肉抽筋。然而这是最新被发现的金丝猴,怎能错过见面机会?

经过商议,我和此次调查队的队长、摄影师董磊以及怒江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泸水管护局的王斌,在草草吃过晚饭后,于晚上8点30分从福贡驱车赶赴片马。第二天凌晨3点24分,我们到达片马保护站,与等候我们的护林员直接上山。似乎是为了特意增加我们的难度,一路上大雨不期而至,雨雾弥漫,道路湿滑,让本来困苦不堪的我们行进更加艰难。凌晨7点23分,我们终于抵达保护区的野外考察营地。但是林子里却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猴子又一次放了我们鸽子,让我们白跑一趟?商议之后,我们一行人分成3队,在此前护林员发现金丝猴的附近搜寻,并用步话机保持联系。此时,尚未爬过高黎贡山山间的太阳已经将云雾驱散,但气温却越来越低。到了10点15分,已经过了猴子清晨的活跃期,寒冷、潮湿和疲惫,让我们不得不放弃寻找,回到营地生火取暖。连夜开车、爬山的王斌索性和衣躺下补觉休息了。

“猴子,猴子来了!”就在大家默默无语、士气低沉、烤火休息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护林员然货压低声音、很郑重地提示我们。由于之前他有过“谎报”的先例,所以我们毫不在意,没有搭理他。看到我们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着急起来,又低声重复了两遍:“猴子,猴子,从我这里看,快看外面……”看着他不像是骗我们的样子,我赶紧站起身,抄起放在简易窝棚里的相机,冲出了营地。

“咔咔,咔咔……”几乎是在我看到树上的猴子并举起相机的同时,它们也发现了我,一只站在树枝上的大公猴发出急促的报警声,周围树枝上一阵剧烈的树枝晃动,不知多少只猴子迅速地往低处的树林转移。而我则只专注地对着这只放哨的大公猴,按下手中相机的快门。

等这只大公猴稍微适应了我的存在,同行的摄影师董磊和王斌也都拿着相机出来开始拍摄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在营地周围守候拍摄着这个大约三四十只的猴群,但是再也没有找到比刚开始更好的近距离的拍摄机会。临近中午,猴群发出平稳的“呜呜……”的相互交流的声音后,开始在树顶休息,再无声响,我们也只能结束拍摄。

作为自然摄影师,能够见到并拍摄到它们,已经足以让我们兴奋不已,毕竟这是国内首批专业的怒江金丝猴野外清晰影像资料。2013年10月29日上午10点35分28秒,这是我拍摄到第一张金丝猴图片的时间。现在回看这些可爱精灵的图片,心里依然激动不已。其实,在拍摄到它们的几分钟前,我们无论从体力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准备放弃此次拍摄了。

天行长臂猿:最新被发现的长臂猿

高黎贡山绵延600多公里的巨大山体,蕴藏着中国最神秘的自然秘境。特殊的地理位置、地形特点和气候优势,让它们如同一座一座天然的屏障,用高山深谷庇护了这些野生动植物免受侵扰。其间的原始森林、河流湖泊等又为它们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和栖息地,使得这里成为中国生物多样性保存最完整的秘境之一,在它的怀抱里依然蕴藏着众多人类没能认知的野生动植物。怒江金丝猴如此,无独有偶,天行长臂猿也是如此。

2017年1月12日,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中山大学、云南省林业厅等单位联合举行新闻发布会,对外发布了针对云南省高黎贡山的一种长臂猿的最新研究成果,科研人员认为这是一个长臂猿新种,并将其命名为高黎贡白眉长臂猿,也叫天行长臂猿。

這次被重新科学描述的新种长臂猿原来隶属于东白眉长臂猿。但是中山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范朋飞和由中国、美国、英国、德国和澳大利亚5国科学家组成的研究团队耗费近10年的时间,针对分布于高黎贡山原被视作东白眉长臂猿的长臂猿进行了大量对比研究后,发现这种长臂猿与东白眉长臂猿有着很大的不同。最终他们针对这种新种长臂猿的研究论文,于1月11日在美国灵长类学报发表,这意味着这一研究成果已得到全球最为权威的灵长类专家们的认可。

根据目前世界上博物馆现有收藏标本信息和野外观察记录,专家初步认为,高黎贡白眉长臂猿主要分布于怒江与伊洛瓦底江之间的中缅交界地区,即东部以怒江为界,西部以伊洛瓦底江及其上游恩梅开江为界。国内仅分布于怒江以西的高黎贡山南段保山市隆阳区、腾冲县和德宏州盈江县。据范朋飞教授等在2008年和2009

年的调查,现有高黎贡白眉长臂猿分布区非常狭小,仅在3个县(区)有分布,种群数量不足200只,且呈现明显的片断化分布,如: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仅保存有白眉长臂猿不到20群,数量60-70只,其他种群分布在盈江县苏典乡、支那乡和中缅边境的腾冲县猴桥镇。作为典型树栖小型类人猿,高黎贡白眉长臂猿面临着盗猎、非法贸易和栖息地干扰威胁,因此,尽管缅甸种群数量尚不清楚,但依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物种红色名录评估标准,专家们在研究论文中建议将其评估为“濒危”等级,以唤起全社会对这一物种保护的关注。

高黎贡生命宝库: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从高黎贡山拍摄完白尾梢虹雉下山之后,陪同我们一起上山的高黎贡山泸水管护局的王斌,说他下周就要陪着北京来的专家继续上山,主要目标是灰腹角雉。其实他一直在和各方专家寻找这种珍稀雉类的踪影,2017年年初,有拍摄团队在德宏境内记录到了这种鸟儿的影像资料,这让他更加确定,在高黎贡山上肯定也有分布。“其实当地老百姓也说有看到过或者抓到过灰腹角雉,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正式发现而已。”

的确,庞大的高黎贡山究竟还蕴藏着多少我们尚未发现和认知的生物,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现如今,在高黎贡山西坡的溪谷里,几十只羚牛伫立在河边的巨大岩石上慵懒地休憩。在片马境内的山林里,几年前才被正式发现并命名的缅甸金丝猴有着稳定的活跃种群。在独龙江东岸的崖壁上、森林里,成群的戴帽叶猴在追逐打闹和觅食。半山腰的密林里,几十只熊猴移动发出的树枝摇晃和折断的声响清晰可闻。高处山顶箭竹林里的树枝上,可爱的小熊猫慵懒地晒着太阳。山脊线的空旷地带,体型巨大、色彩斑斓的白尾梢虹雉踱着步子,在草地上啄食。在河谷苔藓密布的大树上,数不清的、美丽优雅的狭瓣贝母兰随风摇曳。在密林之中,丽?、太阳鸟、火尾绿鹛等众多艳丽而珍稀的鸟儿忙个不停……还有更多很难直接目击到的金钱豹、印支虎、贡山麂、赤斑羚、林麝、黑鹇等动物藏身在这里浓密的森林里。

但是这些依然只是高黎贡山生命宝库的冰山一角,并不足以涵盖和真实反映其丛林秘境中栖居的野生动植物的真实状况。幽幽高黎贡山,在其高耸入云的层层山峦之间,在其没有人迹的丛林秘境之中,依然蕴含着大量生命奇迹,等待着人类去探索和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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