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华
2018年是歌舞剧《沙漠之歌》诞生的第78个年头,它作为一朵纯朴的“沙漠之花”在祖国的西部青海草原上绽放。通过历史的长河,走进当时的年代,我了解到那时的青海由于抗战,各方面条件都十分艰苦。王洛宾老先生为了鼓舞哈萨克族人民,也为了对其建立抗日的意识,创作了此歌舞剧。这部歌舞剧一出,着实给这个衰老落后的古城带来了一丝丝的新意。是否还记得《在那遥远的地方》《大阪城的姑娘》,这都是家喻户晓的歌曲。不要小看这部两幕的歌剧,它其中包含了多少耳熟能详的歌曲,但是,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这部歌剧像沙漠的水一样慢慢的被人渐忘。要知道这部歌剧既是王洛宾的首部民族歌剧,又是青海的首部民族歌剧,可是它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历史地位,准确地说应是没有成为经典,被人流传,这不免引发笔者思考,究竟原因如何呢?
对于这部歌剧的创作起因,来源于一个悲壮的真实故事:王洛宾老先生在西北抗战剧团时,结识了一些蒙古族的学生,听说了一个故事,有一对蒙古族情侣积极参加抗日的宣传并相互鼓励,但好景不长,其中一人牺牲,另一人却矢志不渝,坚持抗日宣传。为此王洛宾老先生十分感动,再加之老先生在青海牧区发现许多牧民并不知道全国正在抗日,让他忧心如焚,所以以此故事为素材,搜集了许多哈萨克族民歌,对其进行改编并加上自己的新创作,用简单的故事情节将音乐串联起来,目的就是要向当地的少数民族宣传抗日。
这部歌舞剧十分注重人物的细节刻画,主要人物有四个:汉族青年李凯、哈萨克族某部落首领达克鲁耶及其他的女儿阿依莎和他的儿子阿都巴。整部歌剧只有两幕,第一幕讲的是主要人物李凯为宣传抗日所做的前期工作;第二幕讲的是李凯与各族群众通过长时间的接触,慢慢被接受,最终获得他们的信任,达成共识,共同抗日。因此第二幕的演出时间相对较长且以歌舞为主。这部歌舞剧在当时,每到一地演出,都会受到当地人民群众及领导的支持,虽然只演了四场,但在当时的抗日背景下,确实增强了许多少数民族的抗日救国意识,起到了很好的社会效果。
这部歌剧中一共有十三首歌曲,可真正被人所熟知的不过只有三到四首,其他歌曲真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野,这样的结果真是叫人惋惜不已。为了更好地寻找答案,在了解了它的创作背景的基础上,笔者打算乘胜追击,从作者入手进行更加深入的探究。
一首作品的好与坏往往体现在作品剧本质量高低上,而好的作品剧本都会具有不可取代的历史价值。《白毛女》之所以成为经典,就是因为它具有不朽的历史价值,而这个价值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它代表了一个特定的社会历史时代,这个时代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时代,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时代,阶级矛盾、民族矛盾日渐激烈,人民群众反抗阶级压迫与阶级剥削、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也日渐高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人民来说,这种新旧社会的强烈对比,正是鼓舞着他们紧跟随共产党,把反压迫、反剥削、追求解放的斗争推向高潮,并取得最终的胜利。这是这个社会历史时代的本质反映,而歌剧《白毛女》恰好就是反映这样的一个时代;第二个方面:它代表了一个具有社会历史内涵的艺术时代。作为文学艺术作品,笔者认为是一定要表现时代的精神且反映社会生活本质问题的。如果文艺作品不是与社会、时代和人民相关联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文艺作品已经脱离了人民,歌剧《白毛女》就是因为它反映了那个特定时代的生活本质,表现出了那个特定社会的时代精神,所以这部歌剧的剧本是真正站在了人民群众的立场上。相对而言,歌舞剧《沙漠之歌》的作品剧本篇幅过小且过于简单,文学底蕴并不是很深奥,只适合当时特定的时期的特殊需要,并不能从根本上代表一个时代的艺术发展精神,从而导致剧本很受限制。
作品的剧本造就了它的时代性,那么作品的音乐形式便最直观地反映了它的传承性。歌剧《白毛女》作为我国新歌剧创始初期的成功范例,它在音乐、戏剧、诗词这三个要素的结合上达到了有机的统一,不仅在艺术形式上是全新的,而且还富有民族色彩。它的主题思想、内容都来源于生活,来自人民群众,在艺术形式方面,虽然具有相对独立性,但是内容与形式是密不可分的,形式永远都是为内容所服务的。歌剧《白毛女》的音乐创作,既有继承改造民族传统音乐,又有借鉴吸收西洋音乐,但目的都是为了民族新歌剧的创造。它不但把一些地方民歌加以改造吸收,还把河北的念善书调、山西的佛曲给予借鉴融合,更是采取了河北花鼓、山西梆子、秦腔等多地的地方戏曲中的调式与唱腔,还借鉴了西洋歌剧中的快板、合唱、重唱等形式。这样一来,歌剧完全根据戏剧内容所要求的情感创作出能充分表现这种内容的戏剧音乐形式来。所以说,歌剧《白毛女》它成功地代表了我们民族艺术的未来发展方向,是我们民族艺术的建设的正确道路,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歌剧《白毛女》的历史价值显然是不可低估的。我们不妨再探究一下艺术的哲学观念,歌剧《白毛女》它的历史价值还体现在它是马克思主义的能动反映论的体现。它的创作既不是机械式的反映论的产物,也不是意识大于形象,作品真正做到了主体与客体的辩证统一关系,而且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它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紧密结合,这种创作手法使它经久不衰,被视为我国民族歌剧的经典之作。
反之,通过上面所论述的,再来看下歌舞剧《沙漠之歌》,它的音乐形式很简单,就是歌、剧三位一体,民歌是王洛宾老先生根据所搜集的资料进行了改编,但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剧本艺术形态的时代性和本土性,实现了艺术创新,但由于这部歌剧的歌舞性很强,音乐素材也是多用哈萨克族民歌,所以更大的凸显了地域和民族风格,使整部歌剧适用时代虽短,并不能成为传承性的代表,且在艺术哲学方面,观念较薄弱,这就像是只是机械地反映了当时的实际情况,因此,要想成为经典,还相差甚远。
一部作品能不能得到完美的诠释,也取决于演员的选择,一个好的演员可以将一部作品演绎得淋漓尽致,更或是深入人心,让观众跟着喜或悲,从而达到作品创作的初衷效果,然后让人铭记于心,得以流传。一提到歌剧《白毛女》,大家都会想到第一代“喜儿”的扮演者王昆,她就成功地将“喜儿”这一角色演绎得活灵活现,据笔者翻阅当时的资料,记载说当时她哭台下的人也会跟着一起哭,所以这便成功地诠释了作品;再看歌舞剧《沙漠之歌》,当时王洛宾老先生都是将大部分歌曲交给了儿童抗战剧团,虽然也都会严格地进行训练,但相比成年的有经验的演员来讲,这些儿童便失去了一些说服力,而且要想再去演出,就会发现,儿童演员还是会存在不稳定性,这样观众也只会当时兴起,或是不会有太大的感同身受,过后便将其忘却。所以,笔者认为,一部作品的演员的选择,真的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之一。
通过对歌舞剧《沙漠之歌》的背景、作者以及与歌剧《白毛女》的对比分析,笔者找到了《沙漠之歌》“无以为之经典”的原因,虽然只是一己偏见的泛泛之谈,但还是从中总结出,要想成为民族歌剧的经典必须做到以下三方面:
作品的剧本一定要代表了一个特定的社会历史时代,并且要代表了一个具有社会历史内涵的艺术时代,能够反映出所特定时代的生活本质,也就是俗话说的有意义的与时俱进;
音乐的形式不要太过于单一化,要能够在继承改造民族传统音乐的基础上,加以改造吸收适合作品的多样化元素,并且适当借鉴西洋音乐,使作品更加丰富多样,能够为我们民族艺术建设正确的道路;
一部作品必须要选择可以完全驾驭它,并且能够很好诠释它的演员,这样作品才会更具说服力,更具表现力,让人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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