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利平
(陕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西安 710062)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始终高度重视教育理论建设,以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为代表的一代代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了多次教育改革,接续丰富了教育现代化理论,以期实现教育为无产阶级、为社会主义、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目的。中国共产党的教育现代化理论不是空中楼阁,而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用于指导教育现代化实践的教育理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教育实践不是一种盲目行动,而是依照教育现代化理论所开展的教育实践。中国共产党教育现代化理论历经了从新民主主义教育、恢复和发展人民的教育、转变教育地位、教育体制改革、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到给人民更好的教育等为核心的发展历程,推动了我国教育现代化事业的进步,形成了新时代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现代化理论体系。
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初就表现出了对教育的关注。中国早期共产主义知识分子代表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等人早在五四运动前就高举“反对复古主义教育”的大旗,强烈主张民主和科学,批判中国传统教育和资本主义社会教育,要求改造传统教育,改造受教育者,进而达到改造社会的目的[1]。五四运动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传播推向高潮,而后中国共产党的成立、革命根据地的开辟、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等使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得到了更加广泛的传播与发展。
在一系列教育实践和早期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的影响下,毛泽东提出了新民主主义教育方针。1921年至1949年,这一阶段主要进行以新民主主义教育为核心的教育理论和实践探索。新民主主义教育作为民族的和大众的教育,在中国教育现代化进程中具有极大的进步意义。
1921年中共一大明确规定,党在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大力发展工会组织,加强对工人群众的马克思主义教育[2]21。中国共产党深刻认识到教育是革命斗争的一种武器[2]22,之后五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又多次重申中国共产党要通过教育推动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民族解放之斗争”“引导青年群众参加党领导的各种斗争”。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在1931年召开的第一次全国工农兵代表大会上强调,苏区的教育方针是:“工农劳苦群众,不论男子和女子,在社会、经济、政治和教育上,完全享有同等的权利和义务。”“一切工农劳苦群众及其子弟,有享受国家免费教育之权,教育事业之权归苏维埃掌管,取消一切麻醉人民的、封建的、宗教的和国民党的三民主义的教育。”[2]27
1934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工农兵代表大会指出:“苏维埃文化教育的总方针和中心任务在于以共产主义的精神教育广大的劳苦民众,在于使文化教育为革命战争与阶级斗争服务,在于使教育与劳动联系起来,在于使广大中国民众都成为享受文明幸福的人。”[2]29
总之,面向广大工农青年群众,这是党从建党之初就明确了的,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为主要内容的思想政治教育是教育的重点,工人教育和农民教育则是主要形式[2]22-23。中国共产党组织的工人教育和农民教育是与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紧密相连的。工农群众在教育中学习革命理论,在革命运动中进行理论实践,从而促进革命理论的传播发展,也促进革命运动在全国展开。1921—1927年,中国共产党人先后主持创办了“湖南自修大学”“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上海大学”等具有革命性质的学校,这些学校面向工农青年群众,培养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和革命精神、能够领导参与革命运动的干部人才。1927年以后,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根据地进行了教育实践,不仅强调干部教育,还广泛开展了工农识字教育和工人补习教育,形成了人民教育事业的初步实践[3]33。工农教育采用工农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从绝大多数工农劳动群众的利益出发,多选在农闲时期,注重教育与生产劳动的结合,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传播和生产生活知识的传授。
1927年,轰轰烈烈的国民大革命以失败告终。中国共产党意识到要想领导人民取得革命胜利,就必须掌握革命领导权以及革命武装力量,就必须将教育权牢牢地掌握在工农群众手中,就必须同三座大山即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教育作斗争。国共对峙十年间,中国共产党广泛发动群众,进行工农群众和革命干部教育,培养了一大批接受过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人才。
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下,国共两党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毛泽东在《为动员一切力量争取抗战胜利而斗争》中指出:“今后的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争取抗战的胜利’”,要“改变教育的旧制度、旧课程,实行以抗战救国为目标的新教育制度、新课程”[4]356。1938年,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上做了题为《论新阶段》的政治报告,他指出:“实行抗战教育政策,使教育为长期抗战服务。在一切为着战争的原则下,一切文化教育事业均应使之适合战争的需要。”
《新民主主义论》的诞生,标志着新民主主义理论的成熟,以新民主主义理论为指导的新民主主义教育有了更明确的实践方向。“新民主主义文化是民族的。它是反对帝国主义压迫,主张中华民族的尊严与独立的。它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带有我们民族的特性。”[5]教育作为救国的一种手段,被赋予了特殊的历史使命,体现“民族性”的教育应运而生。“新民主主义教育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坚持民族独立和自强,重视民族自己的文化遗产。”[6]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形成广泛的工农教育战线,在延安地区设立专门教育学校,如著名的抗日军政大学、中共中央党校、陕北公学和华北联合大学等,吸引了大批青年知识分子学习军事、政治、经济和文化知识,传播与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抗日根据地创办普通教育,面向工农群众进行小学文化和思想教育,并通过中等教育培养小学教师。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教育是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服务的,没有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也就没有新民主主义教育发展的空间。
从新民主主义社会跨越到共产主义社会不可能一蹴而就。同理,从新民主主义教育跨越到共产主义教育也不能一蹴而就。无论是革命运动还是教育运动,都应立足现实,决不能超越现实阶段。在国共对峙的十年间,中国共产党在苏区开展的教育理论与实践活动曾受到“左”倾教条主义思想观点的影响,照搬苏联的教育经验,认为从新民主主义可以直接跨越到共产主义,忽视了中国的国情,以致中国共产党对于教育现代化理论与实践的认识出现偏差。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及时纠正了这种认识偏差。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是科学的。“它是反对一切封建思想和迷信思想,主张实事求是,主张客观真理,主张理论和实践一致的。”[4]707在教育方面,中国共产党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教育思想,注重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与中国广大农村和农民实际相结合,开辟了工农共享、文化扫盲的特色教育运动。“科学的”教育是中国共产党组织发动工运和学运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教育的对象、内容,还是教育的组织形式、教育发展的侧重点,都直指社会革命运动,以期达到工农教育壮大革命运动、充实提升革命队伍的知识和理论素养的目的。
总之,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其教育现代化的理论及其实践就与资产阶级领导的教育活动及其理论基础划清了界限。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的教育活动及理论具有简单朴素的马克思主义教育特征,开始初步探索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教育现代化理论和实践。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中国随之进入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团结广大人民取得解放战争胜利,最终于1949年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从1949年到1966年,是新民主主义教育向社会主义教育的过渡时期,同时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开始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建设的时期。之所以以1949年至1966年为划分标准,是因为这一阶段是中国教育弃旧图新、急剧变革的时期[7]。这一阶段主要进行了以“恢复和发展人民教育”为核心的教育现代化的理论和实践探索。
中国共产党取得全国性的革命胜利后,开始在稳定的社会基础之上改造旧中国的教育。1949年颁布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化教育为新民主主义的,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人民政府的文化教育工作,应以提高人民文化水平,培养国家建设人才,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为主要任务。”[8]3人民政府应该“有计划有步骤地实行普及教育,加强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注重技术教育,加强劳动者的业余教育和在职干部教育,给青年知识分子和旧知识分子以革命的政治教育,以适应革命工作和国家建设工作的广泛需要。”[8]4
在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接管并改造了旧公立学校,处理接收了外资津贴学校,维持整顿了私立学校[3]33-37,改造了旧教育中与新民主主义思想相悖的课程内容,开设政治常识或政治思想专业课程,使各级各类教育与新中国的政治、经济相适应。《关于学制改革的决定》明确规定,首先保障工农劳动人民和工农干部受教育的权利,为其提供充分的受教育机会。学制改革改变之前不合理的年限和制度,使各级普通教育能够有效衔接,为广大工农群众提高文化水平提供制度保障,也为国家促进各级各类教育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制度基础。
“破旧立新”的另一个重要表现是教育模式的“苏化”。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国际处境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的中国实行全面封锁,中国孤立无援。另一方面,苏联从20世纪早期以来,获得了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大发展,步入教育现代化国家之列。中国的教育和早期的政治政策一样,实行“一边倒”的方针,全面学习苏联的教育模式[9]。可以说,中国全面学习苏联的教育模式,有不得已和必要性。中国先后聘请苏联专家来华讲学,大量翻译苏联教育著作,派遣留学生到苏联学习,模仿苏联模式进行教育改革,以高等教育的院系调整尤为典型[6]。全面“苏化”尽管存在诸多弊端,但作为中国共产党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促进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建设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伴随着社会形势趋于缓和以及教育恢复运动的开展,党和国家领导人随即提出了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全面发展是恢复教育运动在教育教学目标和内容方面的体现。毛泽东曾多次指出“身体第一,学习第二”“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要使青年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2]77,充分重视学生的身心发展问题。从1950年毛泽东提出注重学生身体健康和学习,到1954年2月周恩来在政务会议上提出“我们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前进,每个人要在德、智、体、美等方面均衡发展”,再到1956年我国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后,全面转入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为使教育事业适应大规模社会主义建设对人才的急需,我国社会主义教育方针逐步明确提了出来。
1957年,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讲话中指出:“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10]195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教育工作的指示》指出:“党的教育工作方针,是教育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为了实现这个方针,教育必须由党领导。”
196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确立党的教育方针:“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必须同生产劳动相结合,使受教育者在德智体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2]101该教育方针基于我国社会主义的基本国情,从我国的教育实践出发,指明了我国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发展方向,同时也是对马克思主义教育原理的丰富与发展。人的全面发展是一个历史概念,在不同的时间、地点、阶段、群体间有不同的特点和要求[11]。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教育事业的全面发展同样具有历史性,这一时期的全面发展强调了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内容。
中国共产党早在苏区开展的教育活动就非常重视教育同生产劳动的结合,主张通过两者的结合来消灭脑体对立,达到理论与实际的结合。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在教育理论和实践方面依然贯彻教育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要求,并使之成为社会主义教育方针的重要组成部分。
1956年以后,在青少年教育中出现了青年学生认为社会主义社会不需要做什么就能享受幸福生活的现象,学校追求升学率,忽视生产劳动教育以及学生对政治关注下降,不主动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认为,“没有正确的政治观点,就等于没有灵魂”。社会主义改造虽然已经基本完成,但阶级斗争仍然存在,并且是长期的、激烈的。
1958年,教育领域出现了“教育大跃进”的现象,教育教学活动上追求“多快好省”,摒弃“少慢差费”,狠狠批判“量力性原则”这种“资产阶级教育思想”。一时间,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愈发演变为“学生负担重,学了也没用”、以生产劳动教育为主的教育方针的走偏现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愈发演化为政治口号,为政治站位,破坏了教育发展的生态环境。从1960年开始,教育开始“调整、巩固、充实、提高”。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教育部颁布了一系列工作条例,对初等、中等和高等学校进行调整,适当压缩规模,在改进教学工作和提升教学质量方面做了不懈努力,为发展我国社会主义教育事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中国共产党吸收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借鉴革命战争时期教育有益经验的产物,旨在为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教育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需要指出的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发展到后来的“多快好省”,“跑步进入”教育现代化,虽然是中国共产党对我国形势的错误估计,在一定程度阻碍了教育事业的发展,但却是独立自主根据我国实际对教育现代化的宝贵探索。
“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国共产党为了实现独立自主,走教育现代化的新路,提出了教育改革的思想与方法。事实证明,这些方法和实践造成了中国教育现代化进程的中断。改革开放实现了政治和经济的拨乱反正,“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变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教育界的拨乱反正是缓慢的、渐进的,教育的重点逐步转为“教育为现代化建设服务”。1976—1985年,中国共产党主要进行了以转变教育的地位为核心的教育现代化理论与实践探索,摆脱“文革”时期“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思想束缚,实现了人的思想认识的重大转变。
“文革”时期的教育革命是激进的,教育成为阶级斗争的工具,文化知识受到批判,生产劳动受到高度评价,生产劳动仅被认为是体力劳动。在中小学,学习毛主席语录、学唱革命歌曲是主要学习内容;在高等学校,文科专业备受冷落,文科生要求更多地下乡、下厂,参与各种劳动建设工作,进行思想改造。理科生被要求在学校搞实验的同时,密切联系社会生产实际。繁重的生产劳动教育挤占文化教育空间,使得学生智识下降。“文革”中的正常教育秩序已经被打乱,中国教育现代化一度处于停滞状态[9]。“教育演化为直接的阶级斗争工具;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也逐渐超越文化知识的学习,成为改造人的手段并走向极端。”[12]“文革”使中国的经济和教育发展水平远落后于世界其他国家。改革开放后,亟须发展经济和教育事业,释放两者活力。1982年党的十二大首次将教育确定为今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点之一。此后二十年,教育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之一,其重要性一直为历届党代会所强调。
邓小平曾指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内容、方法要不断有新的发展[2]120。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关键是整个教育事业必须同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相适应[2]121。这种提法表明生产劳动不单指体力劳动,脑力劳动也是劳动,科学实验也是劳动。教育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目的主要在于为社会主义经济而非政治服务,教育不单是上层建筑。1978年,邓小平在全国科学大会上指出:“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使科学与生产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科学技术人才的培养,基础在教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要为这个总目标服务。教育领域的拨乱反正历时十几年,最终形成了“教育既服务上层建筑,又服务生产力”的共识[13]。1983年,邓小平为景山学校题词:“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三个面向”是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共中央以经济建设为出发点,根据国际形势和国内现代化建设对教育提出的要求,对今后的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探索具有指导意义。
邓小平在整顿教育工作时指出,“两个估计”是不符合实际的。“要尊重知识,重视从事脑力劳动的人,要承认这些人是劳动者。”“无论是从事科研工作的,还是从事教育工作的,都是劳动者。”1978年,邓小平又表示,“总的来说,他们的绝大多数已经是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自己的知识分子,因此也可以说,已经是工人阶级自己的一部分。人民教师是培养革命后代的园丁。他们的创造性劳动,应该受到党和人民的尊重”。“文革”期间,教育秩序混乱,教师地位被践踏,师生关系倒置,教师所传授的文化知识也被赋予阶级性。以教师为代表的知识分子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走资派”,是被革命的主要对象,作为知识分子的教师在“文革”期间遭受了诸多不公正待遇。邓小平为知识分子正名,恢复其合理的社会和政治地位,同时也为教育的发展保留了人才队伍。邓小平反复讲:“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能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14]40“一定要在党内造成一种空气: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要反对不尊重知识分子的错误思想。”[14]41“要调动科学和教育工作者的积极性,光空讲不行,还要给他们创造条件,切切实实地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具体问题。”[14]56要求重视教师工资待遇和奖励制度,鼓励教师终身从事教育活动。
“以经济体制改革为核心的社会转型和体制变革是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特征。”[15]体制的变革可以增加经济活力,促进经济的发展。经济的发展与社会的转型需要人才的支持,教育恰是培养适应体制变革的人才的重要途径。现代教育只有与社会紧密联系,为经济发展服务,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才能实现教育自身的发展[16]。改革开放以来,“教育作为生产力”在国家和社会中达成共识,教育的改革开始注重教育的经济导向。
1985年颁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指出,我国当前教育事业的发展存在着政府管理过多过死、教育结构不合理、教育方法和内容死板陈旧,不符合社会发展需要等方面的问题。要解决以上问题,必须以教育体制改革为突破口,开创教育新局面,使教育与社会接轨。党的十三大报告旗帜鲜明地提出“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必须坚持把教育事业放在突出的战略位置,加强智力开发”,这是因为教育是现代化建设的基础工程。党的十四大报告充分回应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所描绘的改革开放新局面,提出“科技进步,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从根本上取决于提高劳动者的素质,培养大批人才”,强调“必须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这是实现我国现代化的根本大计”[17]。
1993年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进一步指出,教育应简政放权,高校可以面向社会自主办学。199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首次肯定了非政府组织和中介机构在教育体制改革中的作用[15],改革教育体制是为了更多更有效率地培养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急需的各种人才。邓小平曾表示,中国历史上“左”的错误使中国的发展落后于世界,现在应尽快培养出各行各业人才,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在本阶段,中国的教育体制改革呈现权力下放和权力上收两种特征[15]。权力下放主要指教育权力由中央政府下放到地方政府,由政府下放到学校。教育权力的下移改变了教育权力高度集中、教育缺乏活力的局面,公共教育权力开始重新配置。伴随权力的进一步下放,地方办学自主性增强,出现了区域间教育发展水平不一的结果,尤其是基础教育的发展差异较大。因此将乡一级的教育权力上移,突出县一级的教育权力,形成省级政府统筹、县级政府负责的义务教育体制。这两种特征表明1985—2002年的教育体制改革是不断调整、不断深化的。这种调整和深化不仅是对教育实践自身认识的加深,同时也是对社会经济体制变革的适应,教育开始释放活力。
1985年颁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指出:“义务教育,即依法律规定适龄儿童和青少年都必须接受,国家、社会、家庭必须予以保证的国民教育”,应“有步骤地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这是中央文件首次提出实行九年义务教育。1986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以法律形式保障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实施。1992年,党的十四大提出将“两基”作为我国20世纪90年代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目标,即“到本世纪末,基本实现九年义务教育,基本扫除青壮年文盲”。1997年,党的十五大把“两基”作为实现“科教兴国”与“可持续发展”战略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写入党的文件。国民教育普及程度是体现一个国家现代化基础水平的标志[18],中国共产党顺应中国自身发展形势和国际上“全民教育”的潮流,使更多的人民享有受教育机会。到2001年,中国基本实现了“两基”的战略目标,这是人类教育发展史上的奇迹。
1993年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规定:“各级政府必须认真贯彻《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所规定的‘中央和地方政府教育拨款的增长要高于财政经常性收入的增长,并使按在校学生人数平均的教育费用逐步增长’的原则,切实保证教师工资和生均公用经费逐年有所增长。”邓小平曾指出,宁可经济速度放慢一点,也要把教育搞上去。1995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将上面的内容收录其中。自此,增拨教育经费有了法律上的依据。在高等教育方面,1993年,《关于加快改革和积极发展普通高等教育的意见》指出,要改革原有由国家包办高等教育的单一体制和模式……逐步形成国家投资为主,学生缴费和社会集资为辅;学生缴费和社会集资为主,国家资助为辅;民办自费;企业办学等多种办学形式。《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规定,改变政府包揽办学的格局,逐步建立以政府为办学主体、社会各界共同办学的体制。教育投入的增加,不仅是政府重视教育的表现,也是政府允许市场介入,引入多方力量的必然结果。教育投入的增加,不仅是教育自身发展的需要,也是市场经济运作下的必然结果。市场经济下,个人、企业、集体投资为教育注入力量,民间办学兴起。20世纪80年代末到21世纪初,中国高等教育规模实现规模性扩张,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不断增多。
“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是社会主义教育有别于其他教育之根本。2002—2012年是中国共产党教育现代化理论和实践的新阶段,以胡锦涛为代表的党中央领导人坚持教育优先发展。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新时期要以造就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和一批拔尖创新人才为主要任务,进一步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形成比较完善的现代国民教育体系,使人民享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机会。十六大的召开,标志着中国教育进入了以“办人民满意的教育”为核心的阶段,教育改革的重点转向教育深层次的发展。十七大报告首次将教育纳入以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范畴,把教育列为“就业、收入分配、社会保障、公共卫生、社会管理”社会事业和民生要素之首,首次强调“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把“优先发展教育,建设人力资源强国”作为改善民生的首要任务,并在党的教育方针中明确提出要“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教育是发展科学技术和培养人才的基础,在现代化建设中具有先导性全局性作用”,必须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首次把“为人民服务”纳入教育方针,写到教育的旗帜上,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思想和人文关怀精神。党的十七大报告也明确提出要“优先发展教育,建设人力资源强国”。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意识到,人才质量作为人力资源能够给国家经济发展带来巨大红利,教育领域开始由注重效率向注重人才培养质量转变。这种转变既有广泛的现实需要,也有社会背景做铺垫。同时,受西方人力资本学说的影响,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将人才视为摆脱经济落后的一种重要资源,教育的作用和地位被提升至国家战略层面,发展教育被视为提升人力资源、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教育质量的提升成为教育现代化的题中应有之义。这一时期,中共中央国务院先后出台一系列行政法规和行政方案,进行基础教育的入学平等、中小学的课程改革、高校类型和研究生教育培养途径的完善等教育改革,着力于各级各类教育在数量和质量上的提升。
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共中央国务院就以文件形式提出要重视和提升人的素质。当时处于改革开放初期,中共中央的教育政策更多地集中在教育作为第一生产力的经济作用上,对于“人”的角色的发现尚处于浅尝辄止的层次。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水平的深入,教育的“人本性”渐渐超过“工具性”的发展,为中央政府和社会所重视。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要“全面推进素质教育,造就数以千万计的专门人才和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2003年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指出,要“构建现代国民教育体系和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全面推进素质教育”。2006年素质教育被纳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修订案)》。自此,素质教育正式以法律形式成为国家教育活动具有强制性和约束性的准则。2010年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指出,“坚持以人为本、推进素质教育是教育改革发展的战略主题”。素质教育一旦由民间讨论上升为国家意志和决策,就具有了全国性的普遍意义[19]。除理论内涵的广泛讨论外,素质教育以国家政策的形式在全国广泛推广开来,形成了素质教育改革大潮。
实行素质教育,是国民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社会对人才新诉求的体现。课程改革是实行素质教育的关键一环。课程改革自2001年颁布,2002年在全面范围内铺展实施,一直持续到2011年进入“新常态”时期[20]。这期间,争论与实践一刻也没有停歇。从一定层面上来说,无论是素质教育还是课程改革,都是中国在教育现代化进程中针对本土实际情况和世界形势做出的回应,是一种积极的开放的教育改革态度。
进入21世纪,党的十六大、十七大报告先后指出,要“使人民享受接受良好教育的机会”“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充分重视人民受教育的权利,通过多种手段保障人民的受教育机会。将教育纳入以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范畴,明确提出要“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即在深入贯彻科学发展观的前提下,执政党及其政府要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造福人民,“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人”的角色和地位意识增强,学生和教师的主体性被重点关注,师生的主客体性、主体间性被广泛研究和运用于教育实践中。中共中央多次发文提出要建设学习型社会,构建终身教育体系。推动学习型社会的建立,其深层含义在于承认人的主体地位和主体价值,学习的目的更多地是从个人成其为“人”的角度出发,注重教育对于人自身的享用功能。中共中央不再单纯将教育的价值束缚在政治、经济价值上,而是意识到教育对于人自身的价值,注意到现代化进程中人的要素的作用。这一阶段,学校教育获得长足发展,在人才培养目标、教学内容、教学组织形式等方面都注重“人”作为主体的参与性,继续教育成为中国教育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远程教育依托现代信息技术进一步扩大了受教育人群[21]。教育的发展不仅立足于当前,更着眼于世界和未来;不仅关注学校教育,也同样重视学校以外的教育。这种教育价值的变化是积极的,有利于教育事业的发展。应当说,经过近百年的努力建设和发展,中国正在实现由解决“人的基本生存”问题向“人的全面发展”转变的历史性跨越[22]。
2012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新一届中央政治局常委首次集体亮相时用“十个更”回应人民的关切:“我们的人民热爱生活,期盼有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期盼着孩子们能成长得更好、工作得更好、生活得更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23]在“十个更”中,“更好的教育”排在首位。十八大报告更加重视教育的民生功能,因为就业乃“民生之本”,故造就和培养高素质人才的教育就理所当然成为改善民生和加强社会建设之首,因而必须合理配置教育资源,大力促进教育公平,“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最终达到“推动实现更高质量的就业”的目的[17]。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以“优先发展教育事业”作为“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部分的第一个主题。他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必须把教育事业放在优先位置,加快教育现代化,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2012年至今是中国共产党教育现代化理论和实践的又一个新阶段。这一阶段以党的十八大为开端,以“给人民更好的教育”作为教育理论与实践的核心。总体来说,党的十八大报告把教育放在改善民生和加强社会建设之首,提出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充分反映出教育的本质从“人的物化”最终回归到“人的自身”的演变历程,这是马克思“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经典命题在党的重大报告与纲领性文献上的经典体现[24]。
教育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领域,破解发展中面临的难题,实现人民对更好教育的期盼,除了深化改革,别无他途。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以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为统领,全面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深刻回答了培养什么样的人、为谁培养人以及如何培养人等一系列重大问题,这成为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一条清晰主线,形成了建设教育强国的一系列新理念、新战略、新举措,13亿人享有更好更公平的教育梦想正逐步变为现实。教育战线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改革创新,真抓实干,教育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总体发展水平跃居世界中上行列,为提高国民素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这一阶段与上一阶段的连接点在于继续深化教育体制改革,重视教育活动中人的地位和作用,教育功能进一步向“教育民生论”转型[17]。
全面深化教育改革,不仅是建设人力资源强国的要求,更是教育成果共享、教育为人民服务的深刻体现。教育领域的全面改革刻不容缓的原因在于,改革开放进入深化阶段,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需要大量人才,巨大的人口红利已经消失,目前更应该致力于人力资源的提升。我国教育发展到一定阶段,已呈现教育质量不均衡,人民对优质教育的需求日益提升等诸多矛盾。党的十八大指出,教育发展的根本方向在于“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而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需要各级各类教育全方位的变革与改进。全面改革的目的在于促进教育质量的提升,统筹兼顾各级各类教育的发展[25]。
多年来,中国的教育改革多借鉴西方国家,而缺乏对教育自身与自身教育的认识。教育改革要想取得成效,就需要正本清源,需要以人为本,需要回归教育的根本[26]。全面深化改革要求重新认识教育本质,处理好中国本土教育和国际教育的关系。全面深化是横纵交错的教育改革,是力度强大的改革,是实现“更好的教育”的内在要求。
我国在教育改革初期,注重扩大教育规模,各级各类教育在发展规模和数量上有了很大的突破,基础教育全面普及,高中教育入学率达到90%以上,高等教育入学率也已经达到大众化水平,基本实现了“以发展带动改革”转变为“以改革带动发展”[27]的目的。直到现在,教育增量已到一定程度,教育质量和水平的提升继续仰仗教育数量的扩充显得动力不足,教育的社会问题日益突显,教育差距鸿沟巨大。
让“人民满意的教育”是能够满足社会发展与个体幸福生活共同需求的教育[28]。中国共产党从十八大以来,在教育目标上继承这一说法,关注人民诉求,指出人民当前希望享受“更好的教育”。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是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将教育放在社会民生的首位。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在行政决策中占据重要位置。教育的公平是社会公平的基础,实现教育公平是实现社会发展和个人发展的前提。新阶段教育的主要任务、主要内容就是实现教育从量到质的提升优化,依靠教育体制结构的改革带动教育的内涵发展,使教育更好地促进个人发展与社会进步。
教育治理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一部分,是教育活动适应社会转型客观需要而不断变革、创新和完善的过程。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是国家改革的总目标,也是各领域改革的总要求。”贯彻落实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必须紧紧围绕推进治理现代化这一总目标、总要求。具体到教育领域,就是通过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教育的全面改革,推动教育事业的持续发展。加快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建设,就是以改革促发展,以教育体制改革加快教育现代化进程,在此过程中,弘扬科学精神是推进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基础,丰富教育民主是推进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关键,依法治教是推进教育治理现代化的保障,激发活力是推进教育治理现代化的着力点。
我国现阶段的教育已经呈现巨大变化,居于世界首位的教育规模存在着复杂多样的教育现象和教育问题,无论是地域间还是各级各类教育间都存在较大差异。当今的中国教育与其他国家的教育联系密切,互相影响,要实现教育现代化,就必须要关注中国教育目前所处的复杂环境。同时,要实现教育现代化,就必须加快建立教育的治理体系,加快提升教育的治理能力,这也是新一届中央政府总结教育实践做出的重要指示。我国近年来教育发展迅速,先后着重教育普及、教育质量提升、教育公平,随着改革的进一步深入,教育系统内外部的结构改革成为加快教育现代化进程的突破口,必须重视教育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的建设。
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总任务,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在21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并强调了教育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对教育事业改革发展作了全面部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必须把教育事业放在优先位置,深化教育改革,加快教育现代化,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29]45-46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行动指南,为新形势下推动我国教育现代化指明了奋斗目标和前进方向。
以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和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分析和指导我国教育现代化事业建设,能随着时代主题的变化进行教育现代化理论的转换,这既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领导教育现代化事业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创新精神,又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坚守马克思主义立场的实事求是、理论联系实际的实践品格。当然,由于所处历史时期和时代背景有变,所面对国内外形势和具体时代任务不同,中国共产党领导教育现代化事业的实践无不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中国共产党教育现代化的理论与实践的演变是与新民主主义、社会主义的探索过程同步的。在革命战争时期、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初期,中国的教育基本上被视为“直接的阶级斗争工具”,即以政治任务和目标为导向来确立教育的目标、任务、教学内容和组织形式。从一开始的“教育为革命斗争和阶级斗争服务”“教育长期为抗战服务”“教育为人民服务,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到“教育必须为阶级斗争服务,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服务”,再到“教育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教育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在不同时期教育现代化的目标不同,但教育现代化的性质不变。同时,中国共产党教育现代化理论与实践一直是与广大人民群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是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信念联系在一起的。中国教育的发展历程就是一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教育现代化的理论演进和实践探索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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