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少宽
随着城市化的飞速发展,老龄化问题日趋突出,养老问题不断凸显,给现代城市治理带来新的挑战。养老服务模式是为解决老年人养老的社会问题,在一定的养老实践中探索总结出来的,具有典型性、普遍性的服务方式和方法[1]。目前我国社区养老服务有了较大的发展,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与缺陷,发展动力不足,缺乏可持续发展的长效机制。因此,不断完善与创新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式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而新的信息技术也为社区养老服务发展迎来了新的契机。
社区养老服务是指老年人住在自己家庭或自己长期生活的社区里,在得到家人照顾的同时,由社区的相关组织承担养老工作或托老服务的养老方式。它由正规服务、社区志愿者及社会支持网络共同支撑,为有需要的老人提供帮助,使他们能在熟悉的社区环境中维持自己的生活[2]。社区养老服务具有如下优点:
社区养老保障依托社区内的人际关系网络,将社区内的资源聚集起来,充分利用社区资源对老年人进行照顾。这种方式不仅有利于社区内资源的开发,也有利于闲置资源的再利用。社区养老服务模式具有成本低、效益高、资源丰富、参与主体多元化、多种机制运行、形式多样、服务便利、意见反馈及时等特点[3]。
社区向老年人提供就近而便利的服务,减轻社会养老机构不足的问题,能有效地发挥和利用个人、家庭、社区和社会的力量和资源,使老年人的养老服务需求得到保障。通过以社区为单位开展的养老服务,可以较好地解决老年居民的实际问题。社区养老服务的对象相对单一和确定,能更好地了解到他们的真实需求。老年人可通过社区日间照顾服务站、暂托所等服务机构和上门服务等形式获得就近方便的服务[4]。通过服务人员的调查了解,可以有针对性地提供相关服务,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需求。
社区养老服务的功能主要有:(1)自助活动功能。老年人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与兴趣,进行休闲、娱乐等方面的活动。(2)心理调适功能。为老年人之间进行组织活动、相互交流,提升老年人的社会参与程度。此外,社区还可以提供某些专门的心理咨询与情绪辅导服务,满足老年人个性化的心理调适需求。(3)学习咨询功能。社区为老年人提供不断学习和获取信息的渠道,提供老年人感兴趣的文体活动或生活技能的培训。此外,还可以为老年人寻找就医、福利、家政服务等社会信息。(4)医疗与照顾功能。社区为体弱多病的老人提供基本的医疗保障措施,在家庭成员不在的情况下,承担生活无法自理老人的日间照料工作[5]。
老年人由于其生理机能的老化,社会交往、社会角色地位都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容易产生消极情绪,如冷漠感、孤独感、忧郁感和不满情绪等。将老年群体作为社区服务的重点对象,符合老年人的心理需求,也是其子女的亲情需要和社会需要[6]。同时,社区丰富多彩的生活环境也给养老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其提供居家养老服务具有地缘和亲缘优势,使老年人获得精神上的慰藉,可以更好地满足他们的心理需要。
社区养老服务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是一项意义重大、影响深远、惠及众多老年人的社会系统工程。社区养老服务需要发挥成员的互助精神和友爱意识,通过共同的目标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增强对社区的归属感和凝聚力。且这种互助合作的精神会感染社区的其他成员,进而有利于营造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良好的社区氛围[7]。
由于深受传统的家庭伦理观念的影响,我国老年人大多习惯于生活在原来的居住环境,而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庭和社区,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接受机构养老服务。社区养老服务模式符合我国老年人的日常生活习惯,可以让老年人继续在自己的家庭中接受家庭和社区提供的生活照料、文化娱乐服务等多种养老服务,弥补家庭在提供养老服务过程中的缺陷和不足[8]。社区养老服务符合中国人的传统,是我国养老服务的一种必然选择。
目前我国城市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仍处于初始阶段,整体发展水平较低,存在着以下一些问题,制约了我国城市社区养老服务的进一步发展。
面对我国人口老龄化的严峻形势,一些职能部门和管理人员尚未意识到开展和加强社区养老服务的重要性,没有把社区养老服务事业提高到反映一个社会文明进步水平、保持社会稳定的战略高度来认识,更没有把社区养老服务工作摆上重要日程。许多社区的养老服务只限于应对当前老年人存在的问题,没有对人口老龄化发展趋势进行前瞻规划,缺乏养老服务的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意识[9]。
我国的社区养老服务是依靠政府引导才发展起来的,财政拨款一直是主要的经济来源,社会福利募捐等作为补充。经费筹集渠道比较单一,配套筹资方式不到位。随着养老形势日趋严峻,这种投入模式难以满足日益扩大的需求。此外,资金分配也存在着地区不均衡等问题。居家养老服务公益性较强,个性化服务项目较多,难以形成规模效应,服务成本较高,社会力量参与的积极性不高[10]。由于缺乏稳定、充足、多样的资金来源,许多养老服务项目无法系统、持续地开展。
目前我国养老基础设施薄弱,环境和条件较差,硬件设备和服务水平跟不上需要,社会化和专业化养老服务供给严重不足。随着老龄化进程的推进,老年人数量的日益增多,使得现有的养老服务设施难以满足需要。大部分社区养老设施陈旧、设备简单,没有很好地利用社区内的现有资源[11]。如何维持社区居家养老模式的不断发展依然是一大难题。
目前社区养老的服务对象主要集中在部分特殊困难的老年人群体,对一般老人考虑较少。很多老年人得不到应有的养老服务,加上社区养老服务提供过程中存在专业化服务供给严重不足的现象。不少有需要的老人处于无人照顾或是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总体来说,养老服务辐射范围比较小[12]。此外,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地区发展很不均衡。有些地方已形成一定规模与特色,而另外一些地方由于经济等多重原因,养老服务只在极少数的社区开展[13]。地区发展不均衡,严重影响了养老服务的整体发展水平。
目前我国已开展的社区居家养老服务项目参差不齐,服务体系缺失。社区养老服务开展还不广泛、不深入,作用发挥还不到位。养老活动内容单一、适用性差,主要集中在娱乐休闲、医疗保健等普通生活服务方面,而对于精神护理、心理咨询、法律援助、情感支持等层面的服务则较少。服务形式比较单一,专业化养老服务供给严重不足,难以满足老年人的多元化需求[14]。随着老年人对社区的依附性越来越强,对社区服务的需求越来越多,并且日趋多样化,社区养老服务在供给方面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目前我国社区养老服务人员普遍存在专业化程度低、管理混乱及人员短缺等问题。从事服务的人员大多数是下岗或外来人员,缺乏专业的服务知识和技能,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家政服务和护理,难以适应社区养老服务的需求。同时,由于养老服务特别是老人护理具有脏、累、责任重等特点,很多人不愿参与,也成为社区养老服务发展的制约因素。社区志愿者队伍建设仍处在起步阶段,志愿者流动性大,接受专业化培训的机会少。社区管理人员配置不完善,缺乏工作经验,专业化程度较低[15]。养老服务队伍整体素质无法满足实际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居家养老服务的开展。
目前我国社区养老服务管理从总体上看还处于较低的水平。组织构架比较松散、管理制度不够规范、激励和监督机制不够健全,没能形成有效的运营机制。普遍存在着行政色彩过浓、依附性强、自制能力弱等状况。养老服务大多数以政府为主导,通过当地各部门协同组织公众来参与,使养老服务受控于多个部门,服务机构之间缺乏一定的协调和沟通[16]。非营利组织也由于管理缺乏活力机制而力量薄弱。目前社区养老服务的绩效还没有相应的评估与反馈系统,服务质量监督缺乏标准体系[17]。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社区养老服务的推广和发展。
近年来,针对城市社区养老服务存在的问题,一些学者纷纷提出新的养老服务模式。
“嵌入式”养老模式是以社区为载体,以资源嵌入、功能嵌入和多元的运作方式嵌入为理念,通过竞争机制在社区内嵌入一个市场化运营的养老方式,整合周边养老服务资源,为老年人就近养老提供专业化、个性化服务。“嵌入式”养老模式下的养护中心一般设立于社区,拥有良好的地缘优势,可以采用多种运营模式,如政府托底购买服务、社区完善服务功能等,通过日托、助餐等方式,辐射到社区有需要的老年人群体,满足老年人就近养老的需求。“嵌入式”养老模式致力于营造出“养老不离家”的新模式,其突出优势在于其规模小、灵活性高、对位置要求低、易布点且对社区日常生活影响弱;资金需求小,管理相对简单,运营要求较低,在推广方面可复制性强。“嵌入式”养老服务克服了传统家庭养老、社区居家养老和机构养老的劣势,是我国养老服务供给的重要形式[18]。
兴办公租房社区托老所(“老人之家”或“老龄中心”)。托老所与老年公寓的服务对象不同;服务内容多样,更具灵活性;托老所体现以亲情为主的经营理念;托老所在经营体制上较敬老院灵活;能更好地与家庭养老相结合。综合比较而言,托老所较其他养老机构而言更具优势,成为家庭养老的一个有利补充。公租房社区托老所有利于充分利用社区闲置的资源,可由社区闲置场所改造而成,可以节约政府大量投资,而且可以为社区居民提供一些就业岗位,调动社区的闲置资源[19]。
“三位一体”是指物业企业通过与业主、业主委员会签订养老服务协议,向业主提供养老特约服务及综合服务,在促进物业服务升级的同时,又保证社区养老服务项目的落实。它以社区委员会为中心,以业主委员会为根本,以物业为服务平台,充分发挥物业一线服务作用,体现三方合力优势作用。物业服务企业具有参与社区养老服务的地缘优势,熟悉社区养老服务对象,方便利用物业共用空间和设施。此外,员工队伍稳定和全天候的管理服务,能够保证社区养老服务的即时性、连续性。物业具有成熟的社区服务平台,如有些物业构建了“互联网+”模式,手机APP、物联网已成为社区物业服务企业的支撑,可以结合现有的社区配套服务体系,整合相关资源,为小区业主提供养老服务[20]。它作为对现有社区养老服务模式的丰富和补充,充分体现了社区养老服务供应主体的协同化观念。业主委员会提供养老服务设施的硬件基础;政府以采购服务的方式,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物业提供人力与服务支持,社区委员会和业主大会进行指导监督,保证了社区养老服务切实可行,有利于社区养老服务社会化的推动[21]。
互助养老是指居民互相帮扶和慰藉,满足老年人的养老需求。社区建立联系制度,帮助社区内空巢老人结对子,采取“一帮一”或“一帮多”的互助模式。以社区为依托,将生活在社区内、具有专业特长、热心公益活动的健康老人组织起来成立老年互助社,老人们可以在家庭、社区和养老机构等多种场合实现各种形式的互助。互助养老具有灵活性、多样性、自愿性、自治性等特征,满足了老年人对家庭、朋友和社区邻里的依恋,高效利用和发挥了家庭和社区的养老功能。互助型养老模式是积极老龄化的重要表现,是老年人参与社会的重要途径[22]。在我国养老资源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互助型养老通过以老帮老、以老养老,为创新养老模式、打造多元化养老格局奠定基础。
“时间储蓄”契约制度是在居民中倡导为老年人提供义务服务,然后将自己的服务时间像储蓄一样存储起来,待服务者将来老了之后,在自身需要时便可支取同样的服务来帮助自己[23]。“时间储蓄”所包含的潜在价值对我国老年人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乃至社会发展都会产生积极的作用和影响。以“时间储蓄”契约方式提供助老服务,不仅能使年轻人在为老年人提供服务时获得心灵上的满足,而且今后这些储蓄就成为了养老的“本钱”。这种“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形成帮助别人就是关怀自己的社会长效激励机制[24]。
政府购买服务是指政府将由自身承担的、为社会提供养老服务的事项,交给有资质的社会组织或街道、社区来完成,并建立定期提供服务产品的合约,由该社会组织提供公共服务产品,政府按照一定的标准评估履约情况来支付服务费用。目前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主要有:第一类是政府补贴资金直接拨付给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机构,由其向享受政府购买服务政策的老人提供特定时间和特定服务的服务;第二类是采用养老代币券、服务券的形式,由老人根据自己的需求,到中心或特定机构自主选择服务时间和服务内容[25]。在社区养老服务中建立政府购买服务制度,既是巩固居家养老基础性地位的一种行之有效的做法,也是推动居家养老服务制度化发展的创新,值得推广和普及。
PPP模式是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针对不同的养老服务项目,选择不同的运营模式。如由政府将养老设施,通过委托、承包等方式交由社会力量承办,期满后再将养老设施无偿移交给政府。PPP模式可以较好地吸引社会资本,将政府公共财政资本与社会资本结合在一起,拓展资金来源。同时该模式能够综合政府与民营企业的优势,取长补短、优势互补,极大地提高管理效率和服务质量[26]。我国民间投资进入养老服务领域具有较大的潜力,PPP模式与社区养老服务结合适用的范围将越来越大。相关的政策法律环境正在逐步形成,为民间资本合法进入养老服务体系建设打开了方便之门,推动了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的创新和发展。
网络化居家养老是指利用现代技术手段,整合既有的家庭养老、机构养老、社区居家养老三种养老模式,充分发挥其各自优势,建立起统一的为老服务平台,编织起一张以政府为主导、引入并整合全社会为老服务资源的养老网络。网络化涵盖了以下几个层面:(1)资源网:是指引入并整合全社会为老服务资源的网络(包括政府、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个体商户、慈善组织、志愿组织、居民自治组织、家庭、个人等)。(2)信息网:是指借助信息化手段形成的网络(如互联网、呼叫中心、广播电视、固定和移动通讯、报纸杂志、宣传公告栏等),一方面保证各种为老服务资源信息可以顺利到达老年人身边,另一方面保证老年人的需求信息可以充分为服务供给方所了解,增加服务可及性。(3)组织网:支撑起这一系列资源和信息的组织网络,通常在地域性社区建立起统一的为老服务平台,实现对资源和信息的整合和调配。(4)社会网:将老年人同家庭、其他老人、社区、社会联通起来,使其充分融入其中,为其找到心理归属。网络化居家养老模式整合养老服务资源,为居家老年人提供方便、快捷、高效的服务。在交流信息、调剂余缺、平衡供需等方面实现网络连锁化经营,促进社区养老服务从分散型、个体化向集中、群体化方向转变[27]。
智慧养老是通过物联网、互联网等信息技术,搭建起信息资源集聚的平台,提供给需要养老服务的老年人以广泛支持[28]。智慧养老加强了养老服务信息化管理这一创新理念,使得养老服务的信息、组织资源充分整合,社会支持更有效地汇聚。智慧养老将分散的养老服务机构联合起来,构建养老服务云平台,从而形成一个虚拟的大社区[29]。可使老人获得更加专业化的养老服务,还可使政府部门更好地进行养老机构建设规划。智能社区还能通过高效的通讯网络、便捷的操作缩短老年人与社会的距离,更多地参与社会交流。这不仅是对老年人和网络的弥合、强化甚至重构,更是一种创新的社会网络。
近年来,各地对居家养老模式发展的一种新的探索与实践,引导居家养老模式向深层次发展,为居家养老模式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发展途径。
为了缓解社区养老服务设施资源紧缺的压力,上海市民政局在部分区镇开展“长者照护之家”嵌入式养老服务试点工作。该模式的特色突出在四个方面:一是“嵌入型”。与社区环境融为一体,老人在社区甚至在家就可享受养老服务。二是“微型”。规模小,投入门槛低。三是“运营专业化”,由专业的养老服务机构提供高质量的护理服务。四是“功能多元化”。不仅有日间“托老”服务,而且提供全天候服务。此模式创新性地通过将养老机构“嵌入”老年人居住的社区,使老人在不离开熟悉的人际关系、社区环境背景下享受专业化的养老服务,开展医养结合一体化服务,既满足老人各种基本养老服务需求,又满足老人家庭团聚的情感需求和保持原有社区关系的归属感[30]。这种模式充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弥补了机构养老难以满足老人家庭情感需要的不足。
“虚拟养老院”社区养老服务模式是苏州市沧浪区的一个试点。它依托中国电信苏州分公司研发提供的服务系统,由苏州市某物业管理有限公司作为主运营商,并整合优秀的社区服务企业加盟,通过家政便民、医疗保健、物业维修、人文关怀、娱乐学习、应急救助六大类服务项目,为居家老人提供统一规范的养老服务。在创建过程中,政府提供优惠扶持政策,吸引具有一定服务实力、管理水平和良好信誉的服务企业加盟,组建了一个紧密型的社会化养老服务体系。服务的技术核心是通过语音程控交换系统、数字化信息传输系统和数据库终端处理系统对养老服务对象实行会员制客户管理,通过主动获取老人需求、快速编制计划、及时组织服务、有效进行监督、规范实施管理等方式,使“虚拟养老院”拥有个性化管理与专业化服务[31]。“虚拟养老院”依靠政府强有力的推动,依托现代信息技术,采用市场化的运作手段,搭建居家养老的社区服务平台,满足了不同层次老年人的居家养老服务需求,开创了居家养老服务保障的新模式。
上海的亲和源老年公寓是一个提供全方位终生照料服务的高品质、专业化、多功能的养老生活社区,包括公寓、会所、老年护理医院、配餐中心、商业街、管理及活动中心。它是一种将机构养老与居家养老相结合的老年社区模式,是对传统养老模式的一种创新。以社区模式来建设养老设施以及提供养老服务,体现了养老模式与理念的先进性。入住亲和源的老人既可获得全面性、专业化的照料服务,同时也可获得居家养老的自由、舒适便利与私密性。它通过对老年生活社区的整体开发建设而能够比较全面周到地解决老人的养老问题。亲和源构建了完善的服务体系,包括生活照料、医疗健康、文化娱乐、心理咨询、家政等方面。亲和源体现了现代服务业的特点,在经营模式上也有所创新,通过会员制的运营构建了俱乐部式的服务模式,从而提升与保障养老服务的品质[32]。
宁波市在构建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式的过程中,充分考虑到区域发展实际情况,多方面整合资源,引入社会化养老服务机制,通过社区平台充分调动社会资源,集中社会力量参与居家养老服务活动,为持续提升居家养老服务质量提供了有力支撑。在打造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式的过程中建立了“自助互助”相结合的多元化居家养老服务动力机制,以社会化的服务提高居家养老服务水平,以社会志愿服务的方式发动社区居民实现自助与互助。在探索构建社会化养老服务模式的过程中,创造性地推出了“家院互融”模式,为居家老人提供家政、法律援助等服务。这种服务模式本质上是将家庭、社区、机构资源整合起来,以社区为平台,将养老机构的专业服务主动向社区延伸,以专业性保障养老服务水准,是机构养老和传统居家养老的有机融合,是养老服务模式的创新突破[33]。
珠海市香洲区将社区养老服务试点工作列入为民办实事十件大事之一,开展社区养老服务的探索。政府部门将服务券发至老人手中,服务者上门服务后取得服务券,再到居委会、街道办兑付劳务费。养老服务券就体现为政府支付的提供养老服务的服务费用。服务机构上门照料特殊服务对象的费用和开办日间照料老人等服务项目的补贴等都可以用政府购买的方式兑现费用。这样老人足不出户便可在家中享受政府出资聘请服务人员提供的养老照顾,既实现了政府的责任,又充分发挥了社区的积极性。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使社区一部分困难老人获得了由政府购买的、社区组织提供的家务料理。政府还针对老年服务需求大、养老机构不足的现状,广泛动员社会力量兴办老年服务设施和项目,给予不同金额的补助[34]。
武汉将在全市社区建成养老信息化网络,为60岁以上老人配置“一键通”,向居家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家政料理、床位护理和精神慰藉服务。政府与电信部门搭建一个信息服务平台,将辖区老年人、服务机构、社会团体和志愿者信息纳入管理范畴,当老年人有服务需要时,拨打呼叫平台电话,坐席人员就能第一时间调取到老人的基本信息、健康信息、社会关系信息,从而有针对性地开展服务、咨询和救助。当老人需要居家养老服务时,平台可就近筛选出经社区、街道遴选的优质诚信的服务商家,通过电子工单、电话形式架起供需桥梁,为老人提供上门服务。服务结束后可对服务质量进行监督回访。目前武昌区已初步形成了区级平台协调调度、街道居家养老服务中心监督管理、社区工作站和加盟商落实服务的三级服务管理体系[35]。“一键通”养老服务顺应了市场的主流需求,填补了“智慧城市”建设中的一项空白,是社会管理和服务体系建设的重要创新。
实现社区养老服务的多元化与社会化,有利于形成全社会的合力,共同抵御养老风险。社区养老服务参与的主体有政府、企事业单位、非营利组织、社区成员、志愿者等,应分别根据其所处的地位发挥相应的作用[36]。以政府为主导,进行宏观上的引导控制;重视民间力量的参与;积极倡导企业、非营利组织、志愿者组织加入到社区养老服务的提供中来。通过志愿者提供志愿服务,可以使社区养老实现低成本、高效率。引入市场竞争机制,构建多层次的社区养老服务体系。社区养老模式通过家庭自助养老和社会互助养老相结合,让更多的政府机构、社会组织、民间团体和个人参与到社区居家养老服务过程中,实现多方资源的有效整合[37]。
针对不同状况的老年人的需求开展多样化的养老为老服务,丰富养老服务内容。对老年人的不同生理需求在服务体系方面,采用不同层次、不同类别的设计。探索开展更加丰富的养老服务,如临终关怀、法律咨询、文体培训、精神护理等,从而为广大老年人营造良好、完善的养老环境,提供更能体现人文精神的养老服务。以社区照顾为重点,为在社区老年人提供社会交往、文化娱乐、生活照料、康复医疗、体育健身等多方面服务,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推动医养融合发展,促进养老服务与医疗、家政、保险、教育、健身、旅游等领域的互动发展[38]。对老年人的需求由开始的注重经济、生活和医疗保健逐渐开始转向全方位的照顾,特别是精神慰藉方面,更注重对老年人心理和情感上的关怀,形成具备物质养老和精神养老的服务体系[39]。老年人的生活处境不同,其对养老服务的需求也存在较大差异。充分考虑每类老年人的具体需求和承受能力,满足老年人的实际需要[40]。此外,我国地域辽阔,各地在经济文化、生活习俗等方面都有很大差异,各社区发展状况和基础条件也不尽相同,因此,要因地制宜,才能更好地开展社区养老服务。
社区养老服务的开展离不开一支高素质的服务队伍。应逐步提高服务队伍的专业化水平,制定岗位专业标准和操作规范,对养老服务人员实行职业资格和技术等级管理认证制度。加强对养老服务人员进行专业教育、在职教育和岗位技能培训,不断提高其职业道德和业务水平。社会工作者拥有专业的助人自助理念服务于困难群体,拥有更加专业的知识和技巧介入社区居家养老,是对该模式的补充和完善,可以转变传统的服务方式。有利于社区养老工作的顺利开展[41]。社工通过了解居民的养老需求,向政府相关部门和社区的管理者提议制定促进居家养老服务发展的建议,并促使政策的完善和实施[42]。
社区养老服务应从实际出发,与本地的经济状况、居民消费水平相适应,因地制宜做好各种社区资源的合理布局。目前养老服务的设施和项目在不断增多,要进行认真规划,充分发挥社区的环境优势,让老年人在便利的条件下接受社区提供的各种服务[43]。重视社区多种养老资源的整合,其中既包括政府、机构、组织等多层面的正式资源系统,也包括老年人自身、家属、亲友、邻居、志愿者等非正式资源系统。强调社区养老服务过程中服务整合、专业整合、资源整合和系统整合[44]。实现各方面资源的有效整合,才能更多地动员社区中的各种有益力量,建构坚实的养老资源体系。
社区是基层公共服务的平台,要想彻底发挥社区养老服务潜能,合作协调是关键[45]。利用综合性平台推进老年服务整合是养老服务实践发展的重要趋势。社区合作养老模式可以将家庭、社会、市场和政府的养老功能集成优化。社区合作养老模式是政府和社会力量依托社区,为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家政服务、康复护理和精神慰藉等方面服务的一种新型的合作式养老服务[46]。在创新视域下,社区养老应该发展成全方位的合作式养老,它兼有家庭养老、机构养老和社会养老等多种功能。社区合作养老形式灵活多样、资源高效利用[47]。将分散的人力、财力、物力集中协调地投入,可以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各方面需求。
社区养老服务是一项长期的具有丰富内涵的工作,必须要引入一定的市场机制,走产业化道路,逐步形成自我服务、自我管理、自我积累和自我发展的动力机制。改变单纯由政府、社区创办老年服务设施和服务建设的思路,推动居家养老服务走社会化、产业化之路,使老年服务业有较大的发展[48]。养老服务产业不同于一般产业,它有着较强的公共性、福利性特征。要充分考虑老年人的需求,遵循市场规律,建立政府引导、社会参与、市场竞争的养老服务产业发展机制和多渠道的养老服务投入机制。引导社会力量兴办老年服务机构,采取公办民助、服务外包等方式,加大养老服务的市场化运作力度,使老年人服务设施建设和服务事业逐步向产业化方向发展[49]。
养老服务模式的存在有其特定的价值观基础。社区照顾模式的发展要实现本土化发展,依据我国国情,在实践中不断完善。文化和传统的变化对养老模式有着深刻影响。社区居家养老以家庭养老为基础,而家庭养老又取决于文化,如家庭成员在人口学和地理学意义上的可获得性,家庭成员的经济能力和提供养老的意愿等。西方养老制度往往由政府负主要责任, 强调服务社会化[50]。我国对养老的态度是百善孝为先,以孝道为本。国外社会养老制度是在西方特定的文化背景下形成的,我们不能简单照搬在异质文化基础上形成的方式,而要探索适合我国国情的社区养老服务模式[51]。
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社区养老服务应向信息化、智能化方向发展。信息化是提高服务效能的重要手段。加强老年人信息采集工作,建立电子信息档案,完善养老服务数据库的建设,构建养老服务的信息化管理平台,为资源整合创造条件。建设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网,提供更为方便快捷的服务;为社区居家养老工作者、社区老年人提供一个相互学习、信息交流的平台[52]。重视大数据在养老服务中的应用,对不同层次的养老服务需求信息进行全面采集,通过网络化的信息共享平台使服务资源可以在不同社区之间进行调配,与老年人需求实现有效对接,将分散的养老服务资源联合起来,构建为老年服务“护联网”。使养老服务从分散化、个体化转向群体化、规模化运营[53]。通过云平台的建设运行,实现定制化、个性化养老推送服务。
目前我国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刚刚起步,相关的保障制度还有待完善,各类服务管理规范和标准也尚待统一。服务标准化是提高服务效率、节省成本、实现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保障。养老服务标准化包括服务对象的确定、服务的内容和方式、申办程序、服务绩效评价等的标准化运作,保障养老服务的规范性[54]。社区养老是一个服务需求多样化、服务主体多元化的领域,需要有完善的评估监督机制才能保障其正常运行。建立规范便于制度的实施、评估和考核。应鼓励社会力量介入社区养老服务评估[55]。保证评估监督主体的客观公正,促进社区养老服务向规范化、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
总之,社区养老服务是迎接人口老龄化挑战,满足老年人需求和促进老龄工作可持续发展的一项战略措施。随着老龄化程度的加深,社区养老服务将会面临着许多问题,成为社区养老服务进一步发展的瓶颈。要使社区养老服务模式能够可持续发展,成为解决我国老龄化问题的主要途径,就必须对现有的模式进行不断改革创新。应不断整合社会资源,完善服务机制,深化服务内涵,探索新形势下养老服务模式和发展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