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家庭 蔡思远 李艳旭 卢星辰
随着中国城市化水平的不断提高,不同类型的“城市病”开始显现。其中,城市空间低密度的无序扩张,即城市蔓延现象日益突出。我国城市蔓延问题与西方国家相比存在明显不同,主要源于中国特有的二元经济结构[1]。不同于西方国家在城市蔓延中出现的中心衰落现象,我国城市蔓延主要表现在城市边缘地区的低密度开发及扩张,整体表现在城市面积扩张的速度远高于人口增长的速度,造成土地资源的粗放式利用、耕地的大量流失等负面问题。城乡收入不平等一直是城乡经济发展中的主要问题,也是政府和学术界共同关注的重点。同时,城乡收入的不平等引起了劳动力在农村与城市之间的流动、居民对居住及工作区位的选址差异等城市发展问题,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城市空间的无序扩张——城市蔓延。目前,关于城市蔓延的研究大量涌现。在国内城市蔓延水平测度方面,王家庭、王俊韬(2010)采用单指标法,以城市建成区面积的增长率与市区人口增长率的比值测度了我国35个大中城市的蔓延指数[2];蒋芳等(2007)采用涉及人口、经济、土地利用、农业、环境和城市生活等方面的13项指标组成综合指标测度北京市城市蔓延特征[3];刘卫东等(2009)利用层次分析法来初步构建城市蔓延的评估体系,再运用主成分分析和模糊数学法评估体系进行修正,以杭州市为例展开实际测算[4]。
由于城市蔓延所存在的低密度、不连续发展等特点,对城市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Harvey等(1965)认为城市蔓延造成了人均基础设施建设成本的提高、农业用地的流失、土地价值的下降[5];秦蒙、刘修岩(2015)基于夜间灯光数据对我国城市蔓延现象进行测度,得出城市蔓延对于城市劳动生产效率具有负面影响的相关结论[6]。
对于城市蔓延的成因,国内外学者开展了广泛的研究。早期的研究更多地从理论经验角度出发,如居民对独立住房的偏好[7]、土地持有者的投机行为、政府公共政策等。Illeris(1967)认为除了考虑私人汽车增长、独立住房需求、娱乐活动替代解决的人口密集、低租金土地的需求等因素外,社会自身的制度环境也起到很大作用[8]。Brueckner、Fansler(1983)论述了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通勤成本的下降将导致城市边界的扩张[9]。王家庭、谢郁(2016)通过理论分析和相关数据的实证检验,提出城市房价上涨是推动我国城市蔓延的重要因素之一[10]。
不同于西方国家,中国特有的二元化经济增长模式同样是推动城市蔓延的主要因素,陈建华(2009)[1]提出城乡二元经济中的公共财政制度、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和救助制度以及土地制度改革滞后是城市蔓延的制度性成因。叶林等(2016)对城乡收入差距与城市土地扩张的因果关系进行分析,城乡收入差距导致城市大量聚集的人口,人口的聚集及规模经济驱动力推动城市土地的扩张[11]。
由此看出,国内外学者已从不同角度对城市蔓延问题进行了研究。但是,从收入不平等的视角来研究我国城市蔓延问题的文献甚少,基于此,本文尝试在分析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影响的内在机理的基础上,采用2008-2014年我国35个大中城市的相关数据进行面板回归分析,实证检验了城乡收入不平等对我国城市蔓延的具体影响程度,并根据研究结论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
近年来,城乡居民的相对收入差距虽然呈现缩小的趋势,但仍处于较高水平。2016年我国的城乡收入倍差(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2.72①。在城乡收入不平等较高的基础上,城市的土地租金水平高,对土地的消费能力远高于农村。同时,城市与农村的居民在就业机会、生活方式、基础设施等方面也存在较大差距。为了追求更高的收入水平及生活质量,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向城市流动。城市经济与农村经济的差异化发展以及城市人口的增加加大了城市的用地需求,从而引发了对低成本的城市边缘区的无序过度开发,推动了城市蔓延。具体而言,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土地是一种正常的商品,随着收入的增加,土地的消费量就越大[12]。城市经济发展快,居民收入水平高,对土地的消费高于农村。我国土地归国家所有,但由于地方政府存在的“土地财政”现象,政府通过出让土地的使用权获得财政收入,土地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在市场中交易。作为城市经济用地的地租高于农业经济用地,土地开发主体在取得土地使用权后,将其投入住宅、商业、工业等经济收益较高的城市经济用地的开发中。此外,政府将出让土地获得的财政收入大量投向城市建设,2013年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金支出3.8万亿元,其中城市建设支出3775亿元,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支出仅有516亿元②。私人投资也集中于具有集聚经济的城市,这进一步加大了城乡之间的差距,产生恶性循环。在土地财政下,城市对土地的高消费能力引发了大量的土地需求,城乡收入的不平等推动着城市用地对农村用地的过度侵占,从而推动了城市蔓延的扩散。
城乡收入不平等是劳动力流动的主要动力之一。为了提高收入水平,农村大量的劳动力流向城市,在推动城市化进程的同时,也增加了城市的人口数量,尤其是经济发展较好的大中城市。同时,农村户籍的高等教育人才毕业后,与其劳动力素质匹配的就业机会及收入水平也集中在城市。人口是推动城市用地扩张的关键因素[13],作为经济要素的大量劳动力在城市中集聚,进入工业和服务业领域,企业数量的增加、规模的扩大,城市人口的经济活动均加大了城市用地的需求。而各种工业园区、大学城的新建主要选址于土地价格较低的城市郊区边界区域,伴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周边商业住宅也在不断开发,进一步增加了对城市边缘用地的需求。城市中大量的人口流入为城市边缘地区开发提供了预期,促进城市边缘地区的开发。
追求高收入的外来劳动力由于户籍身份的差异,在相同的就业岗位上工资低于城市本地劳动力[14]。再加上家庭禀赋的差异,外来的劳动力在获取较高收入的同时,也要负担城市中相应较高的生活成本,尤其是住房成本。郑思齐等(2005)提出由于我国城市中就业分散化的程度偏低,郊区的公共设施的建设滞后,由于收入偏低的群体对于住房价格更加敏感,为了便宜的住房价格而只能忍受远离市中心的不便[15]。在交通技术发展的支持下,城市居民的通勤成本减少,活动半径逐渐拉大,因此低收入水平的外来居民选择的住址被局限于城市边缘地区或者是城市“蛙跳式”发展中的低开发地带。在住房成本上升的限制及交通成本下降的保障下,居民生活半径的逐渐扩大,为城市蔓延的加剧提供可能。
在上述具体因素的作用下,城乡收入之间存在的不平等通过市场选择以及政府推动导致城市面积过度扩张,偏离了人口城市化的速度,城市蔓延不断扩大。与此同时,地方政府在城市规划过程中更多关注于城市扩建,缺乏土地合理开发利用的观念,对成本较低的市区边缘地区频繁的无序开发行为没有起到应有的管制,甚至会由于贸易市场、工业园区选址产生“飞地”,进一步造成空间的无序及低密度利用,并且当城市开发存在较长期的时滞时,市场的不确定性也将推动城市蔓延[16]。
在较系统分析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影响机理的基础上,下面我们以城市蔓延作为被解释变量,城乡收入不平等作为主要解释变量,选取经济发展水平、房价变动率、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及城市交通成本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实证检验,建立计量模型如下:
1.城市蔓延指数(Siit):本文采用单指标法(王家庭、张俊韬,2010)使用城市建成区面积变动与城市人口变动之比对城市蔓延进行测度[2]。
Siit为t年城市i的城市蔓延指数,Sit-1为城市i第t-1年的市辖区建成区面积,Pit为t年该城市市辖区人口总数,Si0、Pi0为基期该城市的市辖区建成区面积及市辖区人口总数。由于城市基础建设的规划及实施对于经济发展具有超前性,因此文中采用建成区面积的滞后一期计算当年的城市建成区增长速度,以此得到当期的城市蔓延指数。当城市建成区面积增加比例大于市区人口增加比例,即城市蔓延指数Sit大于1时,认为该城市较基期发生了城市蔓延。
图1 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影响机理
表1 解释变量及说明
2.城乡收入不平等指数(gapit):利用城乡收入比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指标反映城乡收入不平等程度。城乡收入不平等是本文研究的主要变量,其对城市蔓延的影响机理如上文所述。
3.城市经济发展水平(gdpit):使用各城市的地区生产总值为指标。Brueckner、Fansler(1983)通过建立单中心城市蔓延模型发现居民收入是城市蔓延的重要影响因素[9],城市地区生产总值反映了城市经济的发展现状,影响城市地区对土地的消费需求。
4.房价变动率(pvit):为各期房价与基期房价之比:
pvit为城市i在t期时与基期相比的房价变动率,pit为当期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pi0为基期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使用的房价为各类商品房的平均销售价格,住房成本作为居民生活成本中的重要部分影响居民住房区位的选择[15]。
5.工业化水平(ind2it):第二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数比重。第二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口比重不断提高的过程被定义为工业化,反映工业经济在国民经济中重要程度,也反映了城市的工业发展水平及产业结构。工业企业的选址趋向于郊区化、园区化,孙平军等(2013)以长春市和吉林市为例,利用相关检验和多元回归法得出工业化是推动两市城市蔓延的主导因子[17]。
6.城市化水平(ind3it):使用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总增加值比重近似衡量③。张帆(2012)通过实证研究得出城市化率是影响城市蔓延最重要的因素[18],在城市化水平衡量的指标选取上使用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现有研究表明第三产业增加值与城市化水平存在显著的相关性[19],是城市化发展的质量体现。
7.交通成本(busit):每万人拥有公共汽车数。交通的发展降低了居民出行的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扩大了城市居民的活动范围,对城市边界的扩张具有推动作用。在35个大中城市的样本研究范围内,私人汽车消费量的影响效果并不显著,公共交通起主要的推动作用[20]。城市拥有的公共汽车数越多,居民公共交通越为便捷,交通成本越低。交通成本的下降扩大了城市居民的活动范围,会增加城市居民对较远范围内土地的需求,因此预期系数为正。
8.土地财政收入(lfr,land fiscal revenue):国有建设用地出让成交价款。土地出让金是地方政府土地非税收入中的主要来源,数额明确,占土地相关财政收入的主要比例[21]。叶林等(2016)通过实证数据检验发现,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显著推动了我国城市建成区面积和城市空间的扩张[11]。地方政府作为土地利用中的经济主体,为了获得较高的财政收入推动了城市建设用地的增加,进而加大城市蔓延的程度。
本文采用的面板数据,时间跨度为2008-2014年,截面数据为35个大中城市。数据主要来自于《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中国房地产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国土资源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局网站等,缺少数据通过各城市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的相关数据补足。其中深圳、海口、厦门及上海的部分年份的市辖区人口与市区人口统计数量相同,其余数据较为完整,因此Stata在数据处理时自动剔除了缺失的少量样本,具体样本数见表2。涉及跨期变动的相关指标,采用2000年为基期进行计算,同时对地区生产总值、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等相关名义变量利用各年CPI(以2000年为基期)进行消胀处理,剔除通货膨胀因素影响。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2。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首先对我国35个大中城市的样本数据展开回归分析,探究城乡收入不平等是否会推动城市蔓延程度加深,记为模型(1)。同时为了研究不同区域范围城市之间的差异,将35个大中城市以东、中、西部划分,相应建立模型(2)、模型(3)、模型(4)。④由于城市每万人拥有公共汽车数与人口密度之间存在的因果关系,采用Davidson-MacKinnon法检验城市蔓延指数与城市公共交通成本之间可能存在的内生性,检验结果表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内生性,模型设定合理。分别对模型做混合回归与聚类回归,通过普通标准误与聚类标准误的对比,发现两者差距较大。普通的豪斯曼检验不再适用,因此在Stata中利用聚类稳健标准误进行豪斯曼(Hausman)检验,该检验的p值为0.0000,故强烈拒绝随机效应,应该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利用聚类稳健标准误与OLS估计的结果,相关系数均不显著。进一步考虑自相关及异方差的影响,利用沃尔德检验结果显示模型存在组间异方差,因此选择采用广义最小二乘法估计方法解决以上问题,回归结果显著,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计量模型回归结果
1.35个大中城市总样本视角
模型(1)为35个城市全部样本回归的结果,由表中结果可知:总体上城乡收入不平等的系数为正,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表示城乡收入不平等程度的扩大对城市蔓延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与理论预期相符。
具体而言,城乡收入不平等每扩大1%,引起城市蔓延程度增加0.63%。城乡居民存在的收入不平等现状驱动大量人口在城市集聚,劳动力等经济要素的集聚又进一步吸引投资倾向于城市,在动态的演化中城市经济用地的需求不断加大,推动城市空间的扩张。
影响城市蔓延的其他控制变量的检验结果也较为显著,经济发展水平、房价变动率、城市化水平城市交通成本以及土地财政收入对城市蔓延均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其中房价变动与城市化水平的推动作用较大,各变量系数符号与理论预期及现有研究成果大致相符。
2.不同区域视角
由模型(2)、模型(3)、模型(4)得出的结果可知,在各区域范围内,城乡收入不平等程度的增加,东部城市、中部城市的结果与总体保持一致,且对于城市蔓延的推动作用高于总体水平。
导致区域间差异的主要原因在于:(1)东部地区的城市经济发展水平高于其他地区,城乡间的收入差距更大,吸引更多的跨地区的外来务工人员及高素质人才,人口与资源出现高度聚集。此外,高收入居民对生活品质有着更高水平的追求,比如郊区高档住房使得东部地区城市对于城市用地的需求更大,更高程度推动了城市边缘的扩张。(2)西部城市的结果发生变化,城乡收入不平等的符号为负但结果不显著,其余解释变量结果也不显著,对于此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在样本中选取的大多数西部城市的自然条件为高原多山地区,可利用开发为城市用地的土地有限,开发难度较大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城市边界的快速扩张。
基于上述模型,对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采用王少平、欧阳志刚(2007)提出城乡收入差距的泰尔指数,并且通过地区数据的使用刻画城乡区域划分下的居民收入差距,即城乡居民收入的不平等指数[22]。使用泰尔指数衡量城乡居民收入不平等程度,并以此指标作为主要解释变量再次对模型进行回归估计。
其中,trit表示t期城市i城乡收入不平等的泰尔指数,P1表示市辖区人口数,P2表示非市辖区人口数,P为城市全市总人口,y1表示市辖区地区总收入,y2表示非市辖区地区总收入,y为全市总收入。由泰尔指数反映的城乡收入差距,衡量了城市与非城市地区居民之间的收入的不平等程度,不仅考虑到城乡居民绝对收入的变化,还考虑到了城乡人口结构的变化。
估计结果显示:城乡收入差距的系数显著,符号为正,即以地域划分的城乡人口间的收入不平等推动了城市蔓延的发展。其余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均未发生本质变化,与原有结论保持一致,检验结果表明模型较为稳健。
本文在现有研究基础上分析了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影响机理,构建计量模型基于中国35个大中城市的相关数据进行了相应的实证检验,得出如下主要结论:
1.总体上看,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模型回归及稳健性检验结果显示,利用户籍划分和地区划分方式,城乡收入不平等的系数均为正值且在较高置信水平下显著。由此可见,城乡收入不平等因其对人口流动的驱动及对城市、农村地区土地消费能力的影响扩大了城市用地的需求,显著推动了城市蔓延。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
2.从区域维度上看,不同区域中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推动作用存在差异。东、中部地区城乡收入不平等显著推动了城市蔓延,其中东部地区中城乡收入不平等的系数回归结果更高,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推动作用更大;西部地区城乡收入不平等对城市蔓延的影响并不显著。
通过上文的分析及结论,为了有效解决快速城市化过程中的城市蔓延问题,本文尝试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角度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深化农村土地改革,保障农村居民合理土地收入,抑制土地过度非农化。推进农用土地产权制度改革,赋予农民明确的土地处置权;完善农村土地市场,推进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制度。在保障城乡建设用地的合理分配下放松农村土地自主交易并提供合理引导,建立平台以市场竞争方式出让、租赁、入股等,使农村居民通过出让土地获得合理的财产权和收益权。完善土地补偿制度,为保障公共利益进行农村土地征用时,严格把控公共利益用地范围,同时提高土地补偿费和土地安置补助费。一方面缩小城乡之间的财产性收入差距,另一方面限制地方政府为获得财政收入过度推动土地非农化,从而抑制城市蔓延。
(2)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促进农村劳动力就近转移,缓解大城市扩张压力。城镇化一直被认为是缩小城乡收入不平等的有效途径[23]。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真正做到农民生活方式、就业、教育等方面市民化,享受同等社会福利。鼓励就近转移,合理引导人口流动,缓解东部地区大城市土地扩张压力。具体而言,鼓励乡镇企业发展,积极承接产业转移;在劳动力流出较多的中、小城市发展劳动力密集产业,开放户籍,建立社会保障优惠政策鼓励劳动力就近转移,就地吸收劳动力,增加居民收入。以此缩小城乡就业收入差距,实现人口城镇化、产业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同步发展。
(3)推进农业现代化发展,实现规模化经营,提升农地经济价值。加快转变农业经营方式,培育现代化农业,提高农业生产率,才能从根本上加快农村经济发展、提高农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加大科技支持力度,实现农业工业化,鼓励农村地区发展“公司+基地+农户”的经营模式,延长产业链发展高效农业以提升土地附加值。对农业龙头企业加大财政金融支持,对周期长、风险大的农业产业提供特殊保险政策,促进农业规模化经营。通过提高农业产出效率提升农业用地经济价值,一方面提高农户收入,另一方面提高城市边缘挤占周围农地的成本,从而抑制城市蔓延。
注释:
①数据来源:中国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www.stats.gov.cn/tjsj/sjjd/201701/t20170120_1456268.html)。
②数据来源:《关于2014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15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
③在城市化水平的测度上,普遍选用非农人口占比及非农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员的比值。地级层面非农人口的相关数据存在缺失且统计口径限制为户籍人口,对城市化水平的测量存在低估城市化水平的趋势,尤其是在人口流动日益频繁的进程中。二、三产业就业人员占比与工业化测度水平(第二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数比重)存在严重的相关性,因此采用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近似表示城市的城市化水平,研究结果显示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与城市化水平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是城市化的后续动力。
④区域划分方法依据1997年全国人大八届五次会议决定。模型(2)东部地区样本城市为北京、天津、石家庄市、上海、南京市、杭州市、宁波市、福州市、厦门市、南昌市、青岛市、济南市、广州市、海口市等14座城市。模型(3)中部地区样本城市涵盖太原市、沈阳市、大连市、呼和浩特市、长春市、哈尔滨市、合肥市、郑州市、武汉市、长沙市等10座城市。模型(4)西部地区样本城市包括重庆市、成都市、贵阳市、南宁市、昆明市、西安市、兰州市、西宁市、银川市、乌鲁木齐市等11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