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丘陵区贫困县农村空心化现状及其影响分析*——以和顺县为例

夏昆昆，刘立文，王秀花，李晶晶

(1.山西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太谷 030801； 2.山西农业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太谷 030801； 3.香港浸会大学计算机科学系，九龙塘 )

0 引言

改革开放推动了城镇化的发展，为农村人口进入城市工作和生活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同时造成了农村的教育、医疗、交通等的基础设施水平远落后于城市，聚落形态也由最初的相对同构向后来的多样化转变，最终导致了农村社会经济功能的巨大改变和空心村的形成[1-4]。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非农业户口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比全国第五次人口普查时增加了4.41个百分点。

农村空心化引起农村土地资源浪费、村容村貌衰败、农村景观破坏，空心村问题的日益凸显，已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5-6]，而黄土丘陵区由于其特殊的地质地貌环境和人为因素导致该区域的农村人口空心化现象尤为严重[7-8]。目前国内外对空心化的概念并未形成统一认识，研究主要集中在空心和空间分析村空间形态描述、形成动力、发展阶段、负面效应以及整治等方面，多为定性的研究[9-12]。文章主要从农村劳动力转移造成农村人口在年龄结构上的不合理，因而导致农村人口空心化的角度进行研究。研究以山西省和顺县为例，结合实地调查的数据，通过定量分析的方法来研究和顺县农村空心化的基本现状和影响，并根据农村当地的实际情况和研究成果，针对改善和顺县空心化现象和促进劳动力回流给出了对策方案和治理建议，以期为和顺县调整产业结构，促进农村耕地和建设用地高效利用最终实现精准扶贫提供科学依据。

1 研究区概况和数据源

1.1 和顺县整体概况

和顺县地处山西省东部，太行山脉西侧，东连河北省邢台市，西邻榆次市，南界左权县，北与寿阳县接壤。东西长75km，南北宽35km，总面积2 250km2，耕地面积2.2万hm2。现辖5镇5乡， 294个行政村。和顺县以山地、丘陵居多，仅在清樟河沿岸有小块平川，平均海拔在1 300m以上。和顺县属温带大陆性气候。春季干燥多风，夏季温暖多雨，秋季凉爽多阴雨，冬季漫长寒冷。年平均气温6.3℃，1月平均气温-10℃左右，年降水593mm，霜冻期为9月中旬至次年5月中旬，无霜期124d[13]。

和顺县拥有丰富的资源，已探明的地下矿藏有煤、铁、铝、黏土、铜、硫、水晶石、白云石等29种。2015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42.6亿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173 1万元，较2014年同比增长8.1%； 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为5 284元，较2014年同比增长8.4%； 农林牧渔总产值5.2亿元，较2014年同比增长6.2%[14-15]。

1.2 数据源和调查方法

研究以村调查对象，采用配额抽样方法，综合考虑影响空心化的因子包括社会经济因子(年均收入)、区位因子(距城镇的距离、距县城距离、耕地面积)和自然环境因子(海拔高度)等分类标准，分别规定了样本数额共100个样本，占总体的30.3%，于2016年8月进村进行问卷和访谈调查，回收80份，有效问卷80份，回收率和有效率分别为80%和100%，问卷和访谈内容包括人口数量、农民外出务工情况、人均收入、村中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促进外出务工人员回流措施等问题。其中收回并有效的80个村样本的抽样分配表和所占总体样本比例如表1。

表1 和顺县有效空心化样本配额抽样分配

年均收入(千元)样本数量所占总体样本比例(%)距城镇距离(km)样本数量所占总体样本比例(%)距城镇距离(km)样本数量所占总体样本比例(%)耕地面积(hm2)样本数量所占总体样本比例(%)海拔高度(km)样本数量所占总体样本比例(%)<21525 00<53322 30<101723 29<333523 33<1 3725 002～33528 235～103429 0610～203426 1533～672322 551 3～1 42821 373～4131910～15918 3720～402522 9467～1331827 271 4～1 52522 73>41722>15425 00>40422 22>133433 33>1 52032 79

此外研究数据还参考了山西省统计年鉴，行政区域界限来源于和顺县国土局的第二次土地调查数据、各村年均收入和耕地面积来源于和顺县农经管理中心。

2 和顺县农村空心化现状及其影响分析

2.1 和顺县农村空心化现状

2.1.1 和顺县农村空心化总体程度

表2 和顺县样本村空心化程度分类

空心化等级空心化程度(%)该等级村庄数量(个)占样本总数比例(%)一级≤101215 00二级10～301721 25三级30～501923 73四级50～802733 75五级>8056 25

表3 和顺县样本村外出村民每年回村情况

表4 和顺县样本村外出人口主要年龄

表5 和顺县样本村常住人口主要年龄

根据调查问卷收集的数据，通过计算每个村庄常年在外务工人员的数量除以该村总人口数量的值，得出每个村庄的人口空心化程度，根据程度的不同分为5个等级。从表2可以看出，空心化程度≤10%的村庄数量仅为12个，占样本总数的15%； 空心化程度介于10%～30%之间的村庄数量为17个，占样本总数比例21.25%； 空心化程度为30%～50%的村庄有19个，占样本总数比例23.73%； 空心化程度为50%～80%之间的村庄数量最多，为27个，占比43.75%； 空心化程度达到80%以上的村庄有3个，占比3.75%。由此可以得出，和顺县有一半的村落空心化程度在50%以上，空心化现象非常严重。

表3统计了每个样本村的外出村民每年回村的次数，村民基本都常住在村中的村庄数量为8个，占样本总数比例10%； 村民每周都回村的村庄数量仅3个，占比3.75%； 38.75%村庄的村民每年回村3～5次，共计31个：有35个村的村民每年回村1～2次，占比48.75%。此外，有3个村的村民基本都迁出了本村。大部分村民每年回村的次数在5次以内。

值得注意的是，每年回村1～2次的村民大部分是在春节或者清明节时回村，而每年回村3～5次的村民，除了节假日外，都是选择在农忙时回村耕种收割，出现了季节性空心化的现象。

2.1.2 和顺县农村空心化年龄分布情况

表4统计了样本村庄外出人口的年龄情况。外出人口年龄主要在40～50岁为主的村庄数量最多，达到了38个，占总数比例47.50%； 其次是外出人口年龄在50～60岁，符合该情况的村庄有26个，占比32.50%； 外出人口年龄在30～40岁的村庄有13个，占比16.25%； 外出人口年龄在30岁以下的村庄仅有3个，占总样本数量比例3.75%。

表5显示了样本村中常住人口的年龄段的情况。其中，常住人口大部分在60岁以上为主的村庄数量最多，达到了37个，占样本总量比例46.25%； 常住人口大部分在50～60岁为主的村庄有17个，占比21.25%； 常住人口年龄在40～50岁为主的村庄数量为18个，占比22.50%； 常住人口年龄为30～40岁和0～30岁为主的村庄各有4个，各占比例5.00%。

根据表4～5所显示的数据可以得出，大部分村庄的青壮年劳动力选择了外出务工，村中老年人留守情况严重，大多在50岁以上。而外出务工的劳动力大多都携带了子女在外地上学，有部分劳动力会选择在农忙时回村耕作。所以大部分时间内，村中基本只有老人和部分儿童留守，村中老龄化的现象也日益加剧。

2.2 和顺县农村空心化积极影响

(1)农村人口收入增加生活质量有所提高。在调查中发现大量农民外出务工增加了农民的收入，提高了农民的生活质量。2015年，和顺县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为5 284元[14]，比2014年增加了8.4%[15]。其中根据调查结果，因外出务工所带来的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超过了40%，收入的增加有助于农民改善生活质量，很多农民家中购进了冰箱、电视等家用电器，或者翻修了房屋，一些在外务工的农民在城中租住了房屋，改善了居住环境。

(2)人口综合素质提升。由于经济条件和教育资源的相对落后，大部分农民的素质普遍不高。大量农民长期在城市务工，一方面，他们可以在务工期间学习到很多文化知识和专业技能，提高自己的竞争能力和生存能力。另一方面，农民可以开拓自己的眼界，及时接触新鲜事物和了解新的信息，有助于农民提升自己的发展理念，从而推进了城乡一体化的进程。

2.3 和顺县农村空心化消极影响

(1)土地资源流失 产业发展缓慢

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大量的耕地被抛荒，土地资源严重浪费。2015年，和顺县的粮食作物播种面积为1.227 8万hm2[14]，比2011年的1.565 2万hm2减少了337 4hm2。仅5年的时间粮食作物的播种面积就减少了21.6%[16]。造成耕地被抛荒的主要原因是：第一，种植农作物带来的收入少，不能满足农民的生活需求，导致很多农民选择弃耕而去城市务工;第二，耕地面积小，分布较分散，很多耕地为梯田，或者肥力较差，使很多土地无法被流转。大面积的耕地被抛荒，导致当地的农业发展受阻。

表6 和顺县样本村耕地利用概况

耕地利用情况种植农作物种植经济作物土地流转退耕还林荒废村庄数量(个)767112911所占比例(%)958 7513 7536 2513 75

表7 和顺县样本村耕地利用详情

根据表6～7，调查的样本村中95%的村庄都种植了农作物。其中， 67个村庄种植农作物的面积占耕地总面积的比例超过了50%， 28个村庄的比例达到了100%，通过调查了解，村中种植的农作物主要是玉米、谷子、土豆等。36.25%的村庄实行了退耕还林。其中， 17个村庄退耕还林的面积占耕地总面积在20%～50%之间， 10个村庄退耕还林的面积占比小于20%，只有2个村庄退耕还林的面积在50%～80%之间。13.75%的村庄实行了土地流转。其中， 3个村庄的土地流转面积在20%以下， 7个村庄的土地流转面积在20%～50%之间，喂马乡和古窑口村的耕地全部被征用。同样， 13.75%的村庄的耕地出现了荒废的情况，且荒废程度较严重。其中， 2个村庄的耕地荒废面积在20%以下， 4个村庄的耕地荒废面积在20%～50%之间， 5个村庄的耕地荒废面积在50%以上，李阳镇史家庄村的耕地基本全部荒废。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该县实行了产业结构调整，有7个村庄开始种植中草药等经济作物，李阳镇下石勒村的耕地基本全部用于种植种草要。

根据分析可以得出，尽管大部分村庄的耕地依然在使用，但已经有部分村庄的耕地被荒废，且荒废情况严重。然而，通过调查也可以看到，部分村庄实行的产业结构调整可以为和顺县今后的耕地利用规划做出参考。

(2)农村居住环境恶化

农民在城市务工，村中的房屋长时间无人居住，使村中出现了大量闲置房屋。由于没有人居住和看管，闲置房屋逐渐破败。随着房屋破败，村民更不愿意回家，导致农村居住环境恶化。这不仅造成了土地资源的严重浪费，而且阻碍了村庄的治理与发展，还严重干扰了新农村建设进程。

(3)农村老人留守现象普遍

根据调查，由于村中教育资源的限制，很多村民外出务工时会带上子女，方便自己照顾的同时让子女接受城市中更好的教育。所以，目前和顺县农村中的留守人员已经从妇女、儿童和老人向老人单个群体偏移。我国目前已经进入了人口老龄化的阶段，农村中长期留守的老人不能得到子女的照顾，遇到生病的情况时，很多村庄医疗设施不完善，而老人自身很难去乡镇或城市中的医院看病，使得很多老人不能及时得到医治。

(4)留守儿童无法得到良好教育

尽管有很多村民外出务工时选择携带子女一同进城，但仍有许多儿童留守村中，特别是学龄以下的儿童。这些儿童多由老人照顾，在成长期间没有得到来自父母的关爱和教导，因此，留守儿童的学习、生活和心理问题都比其他同龄儿童的多，包括意志力薄弱、情感缺失、认识模糊、行为习惯失范等。

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在外务工的家长接子女到城镇上学，农村的生源严重不足，一些村庄甚至撤销了原有的学校，阻碍了农村教育的发展。而农村教育的落后，又促使更多农民为了让子女能在城镇上学而外出务工，由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3 治理方案与对策建议

3.1 和顺县部分村庄应对空心化的方案

表8 各村庄有无促进农民回流措施

有措施有想法无措施村庄数量(个)33246占样本总数比例(%)40 742 4756 79

表9 村庄采取的促进农民回流具体措施

措施单位帮扶扶植种植业扶植养殖业筹建加工厂鼓励在附近企业打工扶植旅游业村庄数量(个)21419222占样本总数比例(%)2 7417 5023 752 742 742 74

在被调查的村庄中，有一些村庄已经针对农村空心化的现象采取了应对措施。根据调查，有33个村庄采取了措施，占调查总数的40.74%； 有2个村庄有采取措施的想法，但并没有实际行动； 有45个村庄没有任何促进外出务工农民回流的计划，占调查总数的56.79%。在采取了措施的村庄中，绝大多数村庄鼓励养殖业和种植业的发展，而鼓励的种植业并非该县传统的粮食种植，而是收益较高的经济作物、菌类、蔬菜大棚和果园种植等。有2个村庄有单位进行帮扶，其余村庄采取了筹建加工厂、扶植旅游业或鼓励村民到附近化肥厂打工等措施。

尽管这些村庄采取了一些应对措施，但很多村庄的效果并不理想。其主要遇到的困难包括缺少资金，缺乏技术和政策的支持； 村民思想观念落后，对参与产业结构调整的积极性不高； 很多村庄地处山区，地理位置偏远，土地贫瘠，可用耕地少； 部分村庄的通信条件差，水电输送困难或者交通瘫痪。

3.2 整治对策建议

(1)加强农业投入，扶植发展养殖业，加大对农民的技术培训，进行企业化管理

针对一些村庄提出的土地资源流失、产业发展缓慢的问题，村中可以拆除一些废旧闲置房屋，拆旧后空余的宅基由村集体统一安排，出让或出租给民间，让民间资本和资源来投资，发展工业经济或农业经济，以解决当地农民的工作和收入问题。

和顺县的宜林宜牧面积达10万hm2，为发展畜牧养殖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很多村庄已经开始发展养殖业，但多数为个体养殖，很难形成规模产业。村民可以以入股的方式成立养殖场，聘请专业人员进行企业化管理，减少运营成本，提高生产效率，并积极运用互联网等资源及时掌握市场信息，寻找市场买家，形成一条完整的供应链。

村委会可以请专家定期对村民进行技术培训，并对村民进行实地指导和监督。不仅可以保证耕作或养殖的顺利进行，同时也对村民起到了一定的鼓励和督促的作用。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村委会应当处理好村民与专家之间的关系，妥善解决村民与专家之间可能产生的分歧与矛盾，协助专家完成培训和指导工作。

(2)加大产业结构调整宣传力度，改变农民思想

在调查中，很多村庄遇到了村民思想观念落后，和顺种植业以玉米和谷子为主，其中玉米占和顺县种植面积的68%，谷子占9%[14]，近年来存在玉米价格较低，谷子产量低，农民对参与产业机构调整态度不积极的问题。村民们的主要顾虑是由于以前没有种植过类似的作物或者没有使用过类似的方法，担心种植新作物或者采用新方法后达不到理想效果，浪费了资金和劳动力。因此，村委会应当加大产业结构调整的宣传力度，通过宣传其他村庄的成功案例和讲解专业知识来消除村民的忧虑，使村民转变思想，积极投身于产业结构调整当中。可以通过召开集体会议、全村广播、印发宣传手册和走访的方式进行有效宣传。

在对村民进行有效的宣传之后，切实落实产业结构调整，根据当地的自然条件和技术条件，选择种植经济收益更高的药材、菌类、大棚蔬菜水果等。利用互联网电商平台，推广和销售本村的产品，提高本村产品的知名度和销量，从而增加农民的经济收益。

(3)推进城乡一体化改革，加强村庄和土地规划，合理进行宅基地整治和土地流转

针对农村居民环境恶化，留守老人和儿童教育等问题，建议推进城乡一体化改革，加强村庄和土地规划，合理进行宅基地整治和土地流转，对日益消亡的自然村落，尤其是和顺县的一些山区自然村，建议合并到附近交通发达村子，并鼓励恢复原始生态环境。对交通便利，新建住宅较多的村落，应加强其用地规划和利用，加强宅基地管理。要因地制宜，根据村情不同，综合考虑社会、经济与生态效益，把宅基地整理与小城镇建设，中心村的扩展与自然村合并结合起来。针对养老和教育，应加大农村教育投入，尤其是学前和义务教育阶段投入，并鼓励和普及医养结合。

4 结论与展望

通过调查研究和分析可以得出，超过一半的村庄空心化程度在30%～80%之间。其中， 33.75%的村庄空心化程度在50%～80%之间，数量超过了总数的1/3。在被调查的村庄中， 43.75%的村中外出村民每年回村1～2次， 38.75%的村中外出村民每年回村3～5次，即外出农民每年回村次数不超5次的村庄占比超过80%。该数据表明，和顺县农村空心化现象已经很普遍，且超过1/3的村庄空心化程度严重。从年龄来看，外出人口主要位于60岁以下，其中在40～50岁为主的村庄占样本总数比例47.50%，外出人口在50～60岁的村庄占总数32.50%，两个数据之和一共占比超过了总数的80%。在常住人口年龄的统计中， 46.25%的村庄常住人口年龄在60岁以上，常住人口年龄在40～50岁和50～60岁的村庄分别占比超过20%。该数据表明，被调查的村庄中，外出人口以青壮年劳动力为主，覆盖了具有劳动能力的人口的所有年龄层，村中基本只留守了老人和儿童。

农村劳动力的外流给农村带来了一些积极的影响，例如可以增加农民的收入，提高农民的综合素质，但其带来的问题也不容忽视。这些问题主要包括大量耕地被闲置和抛荒，农村产业发展缓慢，农村居住环境恶化，留守老人看病困难，留守儿童教育困难等。在调查中，有半数以上村庄没有针对空心化现象采取促进劳动力回流的措施，而部分采取措施的村庄中，多数村庄遇到了资金、技术等困难，使得这些措施的效果不明显。该文根据和顺县农村目前在促进劳动力回流时遇到的问题，对和顺县农村空心化现象的治理措施提出了合理建议，包括扶植养殖产业，转变农民思想，深化产业结构调整和专家指导监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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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山西省统计局，国家统计局山西调查总队.山西统计年鉴2015.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6

[15]山西省统计局，国家统计局山西调查总队.山西统计年鉴2014.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6

[16]山西省统计局，国家统计局山西调查总队.山西统计年鉴2011.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