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仙
奈何村小小一片,座落在小小一座山的脚底下。奈何村的人,就在山腰上开出小小一块地——种茶。奈何村人会种茶,种出的茶叶片片绿得出水——不卖。一点点茶叶,奈何村人要留着自己喝。奈何村天气怪,太阳和雨一起下来,雪花和草一起生出。奈何村人种什么茶,就收什么茶——出了奈何村,再没第二个这样的地方。
奈何村人爱喝茶,家家户户把喝茶当吃饭一样,钻研得仔细。
有的茶,只能往新鲜里喝,不然就失了味。这种茶,采下来那天,奈何村跟茶里泡出来一样,烟囱都不冒烟——咕噜噜地冒茶香。
有的茶,存的越久越香。这种茶,要藏到过年,才舍得喝上一壶。这不算完,还得左邻右舍地问一圈:“你这茶,几年了?”“三年了!”“哎,我五年了!”谁家的茶留的最久,过年就最显得体面。奈何村存茶的方法巧,一罐茶放个十几年都不坏。
奈何村人,个个是品茶的行家,但只有一个人喝茶喝的让大家都服气。
这个人怎么样,奈何村人自己也说不上来。笨的人说他笨,聪明人却说他学识渊博,丑的人说他丑,美的人又夸他好看,老人说他老得连茶叶都嚼不动了,小孩倒理直气壮:和我一样大嘛!
人说不出怎么样,但奈何村公认他是村里最懂茶的人,有第一,没第二。奈何村人都称他一声茶仙。
茶仙懂茶,哪家收了好茶,一定叫他来吃一口。茶仙走到门口,脚还没跨过门槛,闻见茶香,就大喊一声:“头遍雀舌——好香!”
有时是:“乌龙再沏要快,快!”
那沏茶的人家就赶紧照他的话做。说来也怪,被茶仙喊过一道的茶,格外好吃。
沏好的茶,茶仙只吃一口,半口不少,半口不多,绝无例外。吃完了,杯一放,嘴一咂,转身就走,竟是一个字也不多讲。若茶是好茶,茶仙必定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眼睛半眯,大有快意。茶越好,走得越晃。奈何村人以此来比较各家茶叶的好坏。
茶仙不种茶,却懂看天。哪年雨下得多了点,哪年地耕得松了点,茶仙心里都有数。总有几天,天刚破晓,奈何村人就听见茶仙踢踢踏踏走到村口,大喊一声:“银针——掐尖啦!”有时又是:“明前龙井——该采啦!”
奈何村人就知道,什么茶又可以收了。说来也怪,按茶仙的话收的茶,也格外香一些。
茶仙住在村尾最僻最旧的一间屋里,除了吃茶喊收,几乎见不着人影。有人说,茶仙本来就是天上管茶的神仙,得罪了王母娘娘,罚他下凡吃凡间的茶。也有人说,茶仙祖上是神农氏,吃茶的始祖。说来说去,也说不清他是个怎样的人。
奈何村出去了几个年轻人,又回来。出去了好多个人,又回来。奈何村渐渐多了小店,饭馆,多了人,多了水泥浇的路。
奈何村渐渐喧闹起来了,年轻人从外面带回了酒。酒是个什么东西?一村男女老少围过来瞧热闹。乌黑的一个坛子,一打开,可香!抿一口,辣得冲人,脑袋有点晕晕乎乎,胜喝十壶茶!
奈何村人,发现酒比茶味更浓,更香。渐渐地,在奈何村没什么人喝茶了,茶就高价卖出去,奈何村富起来了。奈何村变成奈何镇了。
奈何镇的房子高起来了,路上车子多起来了。奈何镇人渐渐也不种茶了——喝酒喝得烂醉,第二天起来头疼,爬不了山。
奈何镇没有茶了——小山要被推平,奈何镇还要变大,要变成奈何市。到时候,还会有更高的楼,更多的酒。奈何镇人,男女老少,聚在一起看挖土机推山。这么平的小山包,一削就是一半没了。奈何镇人,津津有味地看着茶垄混在泥巴里——没有了。
茶仙不喝酒。没有人请茶仙喝茶了。奈何镇上的人,看不起住在最僻最旧的一间房里的茶仙。茶仙不喝酒,只喝茶,茶仙就是个茶疯子。
茶仙没有茶可喝了,茶仙很少出现了。奈何镇人,渐渐把茶仙忘了。
推山之后那天早上,天刚破晓,奈何镇人就听见有人踢踢踏踏走到奈何镇的水泥路上,拉长了声音,喊:“银针——掐尖啦!”
奈何村已经变成奈何镇了,奈何镇没有茶可收了。奈何镇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起来——昨天喝的酒,今天头还痛着。
这一天,奈何镇没有人起来收茶。
于是茶仙就一遍一遍喊:“银针该——掐尖啦!”
“银——针——该——掐尖啦!”
“——掐——尖——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茶仙停下不喊的。奈何镇人起来的时候,看见茶仙倒在街上,死了。奈何镇人去看,这才看清楚:茶仙不美不丑,不老不少,像个普通人。茶仙像个普通人一样普通地死了。
埋了茶仙的那天夜里,奈何镇人都闻见一阵一阵的茶香,奈何镇人,那天晚上都没睡着,想喝茶。
第二天奈何镇人翻箱倒柜,找出了柜子里落灰的茶罐,泡茶。
茶香四溢,奈何镇人急急往嘴里一倒——只喝到一碗白水。再喝,还是一碗白水。换了别的茶,也只吃出一碗白水。
奈何镇人,从此再也喝不出茶的滋味。
(湖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三1509班 吴 淇)
好品质总有人欣赏
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开小公司,母亲是公立小学教师,日子过得殷实而温馨。
父亲工作忙,很少跟孩子聚在一起。一个周末,父亲放下手中的事,准备带全家去看杂技团的表演。儿子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手舞足蹈。
刚要出门,小小年纪的他突然不走了,他想起朋友小杰约他下午去看卧病在床的瑞塔。他支支吾吾地向父亲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妈妈微笑着对他说:“傻孩子,我们可以明天到医院去看瑞塔,再说,爸爸好不容易才弄到门票。”
他很为难地回答道:“不行,我们约好了不见不散,我走了,他会失望的。”父亲微笑着说:“我们今天听孩子的,他做主。”
二十年后,父亲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他紧锣密鼓地准备培养儿子成为接班人。得知这一消息,儿子显得有些痛苦:自己只对写作感兴趣。
这事还没定下来,父亲却在一次车祸中瘫痪。他硬着头皮,挑起父亲身上的重担,虽然百倍努力,可还是徒劳无功。
一年后,公司破产,背上二十万美元的债务。父亲的老朋友想凑钱帮他还债,他拒绝了,说:“我可以失去所有的东西,但不能失去信誉。”
为了还债,他更加努力地工作。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他的经历越来越丰富,人生也开始闪光。
一次,一位债主兼出版商读了他的小说,专程上门拜访,说:“先生,我知道您的才华和信用,我决定为您免费出版以后的小说,你赚的钱拿五成偿还我的债务即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就是著名的英国小说家司各特。后人发现,他的日记本里夹藏着一张废弃的门票,背面写着这样一句话:“门票可以作废,但人的信用永远不能作废。”
妈妈回来了,但她变瘦了
女儿刚一岁时,妻子就因病去世,他从乡下岳母那儿接回女儿,陪她玩,给她洗澡,睡前给她讲故事,给她买图画书、衣服,给她做饭,一口口地细心喂她吃下。女儿想妈妈时,他就这样安慰女儿:“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但一定会回来的。妈妈最爱妞妞。”因此,虽然一直在父亲身边长大,但妞妞乐观聪明活泼善良。
可他却迅速地衰老,30岁的男人,两鬓边已经有了白发。这时,有温柔的女人走进他的生活,温柔地照顾他,倾听他的烦恼与疲惫,并且耐心安抚他劝解他。他带她偷偷地去幼儿园看过女儿,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天使一样的妞妞。可是,为了女儿,他抱歉地说,再等等吧。
这一等,妞妞就8岁了,而她早已过了最佳的结婚年龄,不能再等了。他向她求婚,但在结婚前,他打算告诉女儿真相。
他问女儿:“你还能记起妈妈的样子吗?”女儿歪着头想想,然后摇头。他心里涌上辛酸与释然。
不久,他高兴地对女儿说:“妈妈回来了,但她变瘦了。”
女人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进了屋子,里面全是买给妞妞的礼物。看到妞妞,她就张开了双臂:“来,妈妈抱抱。”他让女儿叫她“妈妈”,女儿迟疑地看着她,不肯叫。他有些焦急:“你不是要妈妈吗?现在她回来了,叫啊……”她回头看看父亲眼睛里的殷切,终于叫了一声:“妈妈!”女人紧紧地拥住她,泪光莹然。
饭后,女人把妞妞拉进屋:“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有个小姑娘,她……”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妞妞抬起头,打断了她的叙述:“我知道你不是我妈妈……前几天听爷爷奶奶说,妈妈在我一岁时就死了。”原来,她早已知道,女人不知道怎么去应付眼前的突发状况,只听妞妞继续说:“你对爸爸好,对我好,我就同意你做我的妈妈。”妞妞看了女人一眼,继续说:“现在,爷爷奶奶、我,还有你都知道我妈妈不会回来了,但我爸爸还不知道……千万不能让爸爸知道,如果他知道,他会很伤心……”妞妞拉起女人的手与自己的小手拉钩:“这是咱们的秘密,千万不能让爸爸知道啊……”女人蹲下身使劲点头,紧紧地拥抱住妞妞。
站在门外的他,手里端着水果,脸上早已湿濡一片。
拜年是农村一场大戏
拜年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
农历大年初一,按家乡的惯例,一定要拜年。拜年一般从家里开始,初一早晨,晚辈起床吃饭前,要先给供奉的逝去的亲人敬献祭祀供品,磕头烧香。再向家里的长辈拜年,祝福长辈健康长寿,万事如意。长辈受拜以后,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晚辈。
不同姓不同族的人们外出相遇时,也要笑容满面地恭贺新年,互道恭喜发财、四季如意、新年快乐等吉祥的话语,左右邻居或亲朋好友亦相互登门拜年或相邀饮酒娱乐。平时邻里间难免有磕磕绊绊、小矛盾小误会,只要不是伤及感情的,往往都是大年初一的时候,相互一串门、磕个头,矛盾就化解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农村磕头习俗一直保留下来了的原因。
过去,正午时分,村里会有一场好戏。骄傲的主人拉着膘肥体壮的大牲口站在一起。牲口的辔头上绑着红绸布,插着黄表,用毛刷刷得一丝不苟。主人要面对正南方向,燃五根香,烧五份黄表纸,嘴里念叨“神灵保佑、六畜兴旺、膘肥体壮”,这叫“出行”牲口,一是相互夸示自家的畜力,二是祈求牲口一年不染疫病。如今,世事变了,农村牲口少了,小车多了,“出行”牲口的那一套礼仪变成了“出行”车辆,祈求来年平平安安。
随着时代的发展,拜年的习俗亦不断增添新的内容和形式。现在人们除了沿袭以往的拜年方式外,近两年,农村还时兴起了社火巡演大拜年、文体娱乐大拜年,赠送鲜花、春联大拜年,农民用QQ、短信、微信、电话互拜“科技年”“平安年”等,透过形形色色的拜年方式,折射出了农村和农民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刷新。
(师正伟 路一峰)
高端产品
妈妈说,她的一个同事最近花了5000多元买了一个电饭锅——韩国的、特高端、声控的!
结果,电饭锅不懂中文……
与狼对峙
在黄石公园,一位导游和一群小学生交谈,其中一个孩子问他是否曾经和狼面对面。
“是的,我曾经和一只狼面对面。算它幸运,我独自一人,没带武器。”
“你当时做了什么?”小女孩问道。
“我能做什么?首先,我尽量直视狼的眼睛,但它慢慢向我靠近。我向后退,它还是越来越近。我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你是怎么脱身的?”
“我使出最后一招,及时地转过身,很快走到下一个笼子。
(向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