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宪钧
全称“汉司隶校尉楗为杨君颂”。又名“司隶杨君碑”“司隶杨厥开石门颂”“杨孟文碑”等。碑为隶书,摩崖刻石有额,额题“故司隶校尉楗为杨君颂”。碑文内容为歌颂故司隶校尉杨孟文开凿石门通道便利交通的事迹,作者王升。该刻石计二十二行,行二十五至三十七字不等,刻于东汉建和二年(148年)。宋人洪适《隶释》、赵明诚《金石录》,清人翁方纲《两汉金石记》、王昶《金石萃编》、毕沅《关中金石记》等多部著作曾经著录。
原石位于陕西古褒斜道南端,即今陕西省汉中市褒城镇东北褒斜道谷古石门隧道西壁上,1972年移至汉中市博物馆。
石门颂书法风格为汉隶中奇纵恣肆一路,其特征是结体用笔放纵舒展,字依山势参差错落,既大开大阖,又不失法度,有“隶中草书”之称。与褒斜道刻石、杨淮表纪、石门铭等摩崖石刻并称为“汉中十三品”,堪称东汉隶书的极品。后人对其书法艺术评价甚高,清人杨守敬在《平碑记》说“其行笔真如野鹤闲鸥,飘飘欲仙,六朝疏秀一派皆从此出。”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说“杨孟文碑劲挺有姿,与开通褒科道疏密不齐,皆具深趣。”又说“郙阁、夏承等为隶中之篆,张迁、孔彪等为隶中之楷,杨孟文等为隶中之草。”张祖 翼在为秦絅孙所作《石门颂题跋》中说“三百年来习汉碑者不知凡几,竟无人学《石门颂》者,盖其雄浑奔放之气,胆怯者不敢学,力弱者不能学也。”
石门颂剪裱本 任政题签
石门颂剪裱拓本“高”字
石门颂剪裱拓本首行“惟”字
寒斋所藏石门颂一册,开本阔大,高34.5、宽20.5厘米,楠木面板,签题“汉杨孟文石门颂旧脱(拓)本辛卯六月,任政题”,钤“兰斋篆隶”白文方印,册内另有“任政私印”“任政”“简庐书印”等钤印,册内还有多处朱笔释文校字,隶书端庄秀丽,亦出自任政先生之手。碑额“故司隶校尉楗为杨君颂”十个隶书大字,墨色浓郁,当系后配,碑正文系白棉纸淡墨精拓,字体肥润。以校碑字诀校之,首行“惟(巛)坤灵定位,”第一字“惟”字“佳”部第二横笔末端未与石花泐连。第廿一行“或解高格”之“高”字“口”部尚未剜出。据此可断定此拓为清初拓本,或称乾隆拓本。稍后拓本,首行“惟”字横画已与右石花泐连,而二十一行“高”字尚未剜出,仍可称乾隆拓本。再后至嘉庆道光年间,则“惟”字已连,“高”字已剜了。
石门颂早期拓本存世尚多,据笔者所知,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故宫博物院、北京市文物局以及国内外多位收藏家皆有“惟”字不连、“高”字未剜之拓本。张彦生先生《善本碑帖录》一书中称传世有明拓本,但又称无特旧拓本。据笔者管见,传世未见有明确证据之明拓本。所见最佳本当为北京市文物局资料中心所藏之石门颂,年代定为乾隆,已入选国家珍贵古籍名录。该本为白棉纸淡墨精拓与石门铭分装二册,装潢一律,为同一时期椎拓。石门铭为“此”字未泐,定为清初拓无疑,两碑题签均为民国间著名学者、书家姚华所书,收藏印有“徐焯私印”“北平徐焯金石书画记”印、怡庐藏印等,石门铭后且有徐焯题跋。按徐焯系清同治间人,“怡庐”事迹不详,待考。曾持寒斋本及国家图书馆、故宫博物院、上海图书馆印本与北京市文物局资料中心本仔细互校,文物局资料中心本墨色淡雅,字口腴润,有多达数十字皆早于或好于存世诸本,为笔者所见第一佳本。若此本定为乾隆,逊于此本者,反而定为明代,显然于理不通。
由石门颂、石门铭早期拓本多淡墨拓本这一特征,可得出一个结论,凡汉代摩崖拓本,如褒斜道刻石、石门颂、杨淮表、西狭颂以及北魏石门铭等早期拓本(指清初拓本,或称乾隆前拓本)多为白棉纸,淡墨拓本,字口显得既肥且润,拓本用淡墨,字体或隐或现,是为摩崖石质凸凹不平之故。偶有纸张破损伤字处,这是因为摩崖石面不平、山高风大、椎拓不易的缘故,不能视为大病,瑕不掩瑜,毫不影响藏品价值。而道光以后拓本,乃至咸同、光绪拓本,不惟考据字已损泐,如石门颂“惟”字已连,“高”字已剜,石门铭“此”字已泐,且多用浓墨、黄纸,一望纸墨而知其年代。
沈均初旧藏石门颂残本首开题签
沈均初旧藏石门颂残本沈树镛题签
沈均初旧藏石门颂残本
汉魏碑刻早期拓本多为乾隆(最早至清初),这与书法的时代风气也正相吻合。明人还沉溺在崇尚晋唐法帖的时代风气中。直至清初,重视金石碑刻之风渐开。乾隆年间,毕沅任职于陇,黄小松访碑于齐鲁、河南、河北,才使得石门颂、石门铭汉中摩崖以及嵩山三阙、龙门造像、大三公山碑、武梁祠题榜文字等汉魏碑刻渐为人知。正由于毕沅、黄小松、阮元等一大批文人学者大力提倡、身体力行,汉魏碑刻才大显于世。传世汉魏碑刻,最早多为乾隆拓本或稍早拓本就证明了这一点,个别碑刻偶有明代拓本,也属凤毛麟角,不足为奇。
沈均初旧藏石门颂残本赵之谦题跋一
沈均初旧藏石门颂残本赵之谦题跋二
此册石门颂是一旧拓残本,从保存状况来看,碑文已不完整,前后均有缺失,究其原因,是此拓曾经火烧,而火烧时间、原因,已不可考。此拓当是前人抢救下来以后,得以保存的。前人称此种拓本为“烬馀本”或“焦尾本”。著名的如独孤僧烬馀本定武兰亭。
该碑拓残本旧为沈均初所藏,曾经赵之谦题签题跋。沈树镛(1832~1873年)字韵初,又作均初,号郑斋,室名灵寿花馆、汉石经室等。清代后期著名的碑帖收藏大家,上海川沙县人。毕生与赵之谦、魏锡曾、凌霞等相友善,所藏碑帖甚多,并有目录传世。曾见赵之谦、吴让之、杨沂孙等为其题写的“郑斋”斋号。沈氏收藏后继有人,其外孙为近代大收藏家梅景书屋主人吴湖帆。以予之孤陋,平生寓目沈树镛所藏碑帖、古籍无不精善。又据孟宪章先生生前见告,沈氏旧藏碑帖,其中百分之七十以上曾经赵之谦题签题跋。故孟宪章先生与启功先生也有一个默契、一个约定,孟宪章先生所藏碑帖也要由启功先生来题签题跋。此举意在追仿前贤,事实正是如此。据我所见孟宪章先生所藏碑帖,其中许多曾经启功先生题签题跋,这也堪称当代收藏界的一段佳话。
此册签题甚众。题签依次为“宋拓石门颂”,未署名,不知何人所书。“汉石门颂精拓本”,吉乐斋主人藏,丁未春黄丕丞署,钤“续初”印,黄丕丞待考。“汉杨孟文石门颂 旧拓残本 郑斋宝藏”,钤“沈树镛印”朱文方印。“石门颂 旧拓残本 均初珍藏 撝叔书检”,钤“之谦印信”白文方印。内叶题“宋拓石门颂”,钤“郑斋金石”白文方印,“树镛审定”朱文方印。
另有“沈树镛印”“郑斋”“之谦审定”印,“沈树镛校勘金石文字印记”等多方印章。
碑文首缺若干字,现存字自“兴于汉中,道由子午”始,至“四海攸通”止。墨本后有赵之谦题跋,跋云:
“此杨孟文石门颂旧拓本,闻为故家所藏,遭火毁,阙十之四。
“均初从琉璃厂书肆得之,重裱成册。后经俗工颠倒二处,‘明’字重文,‘奉魁承杓’误列‘春喧圣恩’下,计失首行下三十七字,后以‘子午’下八字,‘夭残’下一字,‘废’下三十二字,‘弥光’下四字,‘乾通’下八字,‘纪纲’下八字,后凡百七十字。是刻真东汉人杰作,近来拓本漫漶,古意隐矣。此独字字秀发,乃剩者无几,劫灰久空,余烬自在,当何如宝之。
钤“赵之谦印”。
按癸亥为同治二年(1863年),赵之谦时年不过34岁。
题跋之后,又补入墨本五开又半,自“躬泽有所注川”起,至“言必忠义,匪石厥章”止。墨本后,赵之谦又作题跋,文曰:
“后数日,均初又从破书中寻得首行‘躬’字以下二十九字,‘蓬路’以下八字,‘子由’以下三十二字,‘辅主’下八字,‘言必’下八字,遂补于后示我,为之惊喜,神物当合,安得并前后缺失,一夕来归也。祷祀求之,以饱眼福,悲盦又识。”钤:“悲翁”。
“计前后尚少一百八十三字。”钤“臣赵之谦”。
此拓流传颇具戏剧性,先是沈均初于琉璃厂得烬馀残本。不弃为丛残,装裱成帙。古人护持古物如此用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数日,因勤于搜寻,竟又获墨本数十字,终卷所计,尚缺180多字。赵之谦见之,欢喜赞叹,祷祀求之。前人辛勤搜讨,诚护持古物的精神,跃然纸上。
此拓考据字因残损已不可见,但依据纸张墨色来判断,当属嘉道以后拓本。因为其纸敝墨浓字体瘦硬,已没有早期拓本那种棉纸、淡墨,字体腴润的神采。但是沈均初先生珍爱古物,不辞艰辛,搜罗补配,不弃丛残的精神,足令后人感佩。赵之谦与沈均初二位老友之间的金石之交,彼此欣赏,相互鼓励的君子之风,令人神往。此虽残本,然其所蕴含的深厚文化内涵决非普通完本所可比拟的。
全称“鲁相乙瑛请置孔庙百石卒史碑”。又称“百石卒史碑”“孔庙置守庙百石孔龢碑”。碑立于东汉永兴元年(153年),高198、宽92厘米,计十八行,每行四十字。原在山东曲阜孔庙同文门内,1978年移入孔庙大成殿东庑汉魏碑刻陈列馆内。
碑文隶书,结体方整,法度谨严,方圆兼备,平正中寓秀逸之气,是汉隶成熟期的代表性作品,后世对其评价甚高,多将其与《礼器碑》《史晨碑》并称“孔庙三碑”。明人赵崡《石墨镌华》称“叙事简古,隶法遒逸,令人想见汉人风采。”清人孙承泽《庚子销夏记》称“文既尔雅简质,书复高古超逸,汉石中最不易得者。”
自宋人以来,此碑著录不胜枚举,择其要者,罗列如下:
宋人欧阳修《集古录》、赵明诚《金石录》、洪适《隶释》,元人盛时泰《玄牍记》,明人杨慎《金石古文》,清人翁方纲《两汉金石记》、王昶《金石萃编》,近人方若《校碑随笔》、罗振玉《雪堂所藏金石文字簿录》等皆有著录。
乙瑛碑虽然早在宋代已见著录,但传世未见可信宋本,目前所见最早的拓本为故宫博物院朱翼厂先生旧藏之明拓本。该本墨色沉厚,字口丰满,神完气足,既庄重肃穆,又爽利秀逸。乙瑛碑第三行“辟雍”的“辟”字的存佚,是考证此碑年代早晚的重要证据。朱翼厂本“辟”字尚存大半,基本上存“辟”形,是传世公认最早拓本。民国初年,古物同欣社曾经影印行世,当时一本难求。此后,国内外多家出版单位屡有印刷出版,现已广为普及。
乙瑛碑棱伽山民题签
乙瑛碑册首彩绘花卉
乙瑛碑棱伽山民朱笔批注
据我所知,传世尚有另一明拓佳本曾经流传世间。据已故老友徐福海先生见告,他旧藏五本著名汉碑即乙瑛碑、礼器碑、史晨碑、曹全碑、张迁碑,皆清代著名收藏家徐郙旧藏。又皆获之于原琉璃厂庆云堂(碑帖铺)张彦生先生之手。其中乙瑛碑“辟”字存大半,略胜于朱翼厂本,册后有清初奚林大师及清末翁同龢题跋。可惜以上五本皆失于1966年政治运动初期,我无缘寓目。但幸运的是,我曾在故宫另一位朋友处见过该乙瑛碑的旧照片,“辟”字存大半,后有奚林大师及翁氏题跋是千真万确的。此拓之存世,还有其他的证据,据故宫藏另一明拓乙瑛碑,该本“辟”字尚存“羊”形,原定为“晚明拓本”(见商务印书馆《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之《名碑善本》),上有翁同龢的批注及题跋,翁同龢的批注云“明中叶时,辟字两点已失,若辛全者即初拓矣”,又云“徐颂阁藏本,辟字右辛全,惟二微有描痕”,又下双钩“辟”字,注曰“徐本如此。”册后题跋曰“是月又假王莲生祭酒藏本与此互勘,其断缺处正相等,彼特完整无缺字耳,校颂阁本则远不逮矣,瓶生记。”此拓翁同龢的批注题跋都提到了徐郙藏本即徐福海先生本。上海图书馆藏汪鸣銮(郋亭)旧藏乙瑛碑(见上海图书馆《上海图书馆藏碑帖著综录》),册后有翁同龢题跋题诗,也提及了奚林大师本,即徐郙藏本,翁氏原题于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跋云“庚子(1900年)四月郋亭(汪鸣銮)老弟曾以此碑(乙瑛碑)并宋本《参寥子集》见示,余有‘谈碑未了更谈禅’之句,忽忽四年矣。今郋亭过访,复嘱题字,漫缀小诗请教,诗云‘吴门有真本,何事说奚林(奚林和尚藏本海内第一),一字推求易(此碑‘辟’字全者为元时拓,奚林本尚完),千秋感慨深。”《翁同龢日记》中也有相关记录。张彦生先生《善本碑帖录》对比碑也有详细记载,其文为:“见明初拓二本,一为徐郙本,为清初奚林大师藏,周雪叶认菴为奚林跋释。奚林,诸城人。近人有盛昱、王懿荣,翁同龢等跋。翁跋载翁集与徐氏自跋。此徐氏本后归徐福海,后佚。”可见奚林大师藏本是一件流传有绪的善拓珍本,如今佚失多年,令人惋惜!但愿还能够觅得旧本照片,一睹原迹面貌。更祈求天佑神物,使原拓尚留存天地之间。
乙瑛碑拓本“辟雍”字位置及朱笔批注
乙瑛碑拓本上朱印累累
乙瑛碑棱伽山民墨笔批注
寒斋求索汉魏碑刻多年,于明本乙瑛碑不敢奢望,仅得一流传有自的旧本,即棱伽山民旧藏之本,已喜出望外。原册高28.5、宽16.5厘米,楠木面板,签题“旧拓百石卒史碑”,署款“棱伽山民”,钤“偶然”白文小印。册首一开为一彩绘花卉,钤“偶然”及“曹元弼校藏经籍印记”,第二开为《青王案》词手稿二,钤“彦冲”,知为棱伽山民之师刘彦冲所作。其后为乙瑛碑正文,钤印多方,朱印累累,诸如“顾芸台印”“归实斋”“梁壑子”“彦冲”“外物不可必”“煕山”“顾曾寿”“惟德堂”等,该拓墨色古厚,字口略肥,据校碑字诀,第三行“辟雍”之“辟”字存二横,旧题“明拓”,实为康雍间拓本,收藏者为棱伽山民。启功先生对于棱伽山民颇为关注,在《启功丛稿》中多次言及,有山民所藏“罔不精善”之语,此话曾当面见告笔者。王靖宪先生对棱伽山民也颇有研究,亦曾有专文论述。受二位先生影响,我亦稍稍关注棱伽山民,并陆续收得棱伽山民旧藏碑帖数件。惟至今尚未搞清棱伽山民父子之关系及其履历事迹,只能暂时照录褚德彝《金石学录续补》的资料:“顾曾寿字子长,晚号棱伽山民,江苏长洲人,诸生,湘舟孙,于汉唐碑刻沿革,考释最详,旧藏碑本极富。”待今后获得新资料,取得新认识后,再行补正。
乙瑛碑刘彦冲题青王案
乙瑛碑棱伽山民墨笔题跋
棱伽山民对此拓甚为珍视,以朱、墨笔批注题跋多则,兹摘录几则,以飨读者:
“学隶书以此碑及史晨为主,后参大开通、西狭颂之雄阔,礼器之高古,孔褒、曹全之疏宕,则用笔之意,已得其要,他碑浏览可也”(此则为朱笔)。此为学者指示学习隶书之门径,不惟真知灼见,也是身体力行,实践所得,非一般虚言可比。
又云“书道无论篆隶真行,全以朴实沈雄为主,于此可以观人得气之厚薄,书为心画,诚哉是言也。”字如其人,学养如何?必然于书法中得以体现,若胸无点墨,其俗在骨,何能有高尚沈雄的书法作品!?又跋云“此本大约康雍或乾隆初年所椎者,从前尚多,今则罕矣。前年得一本,为沈均初易去,今又得此本,潢治装背置斋头,聊当明拓观看。生世既晚,自有今人视昔之感也。甲子以后,棱伽山民”(此则朱笔)。按此甲子,应为同治三年(1864年),此跋含义深刻,先是判定碑刻拓本年代,定为康雍或乾隆初年,此本“辟”字可见二横,与上海图书馆藏汪鸣銮本正同,定为康雍拓本,毫无疑义。前人题跋多好拔高,旧时此本则径称明拓本矣,而棱伽山民却反其道而行,就低而不就高。足见棱伽山民见解独到,目光犀利。早在100多年前,能够就做出如此准确而客观的判断,令人敬佩。
跋文又谈及与友人沈均初交换碑帖之逸事,整治装潢,置于案头,以备读碑临写,雅趣盎然,令后人追想前贤,正所谓今昔之感也!
册后,山民欲罢不能,又墨书题跋二则。
其一云:
“右百石卒史碑,字口墨色皆佳,旧拓本也。王虚舟(澍)言,每见公牍一事,必再三繁复,后见此碑,知汉时已然,积习之难除如此。棱伽山民。”
其二云:
“今人气薄,诗文字画及为人之道,一切皆少朴实之气,一盛一衰,世运递迁,然江河日下,去古日远,学者当苦心力学,取法于上,或可乃得其中也。”这一段跋文,言简意赅,寓意深刻,直如针对当今现状而言,不仅仅有益于书法艺术,也为后人如何做人治学,指明了正确途径。
本文压题图为饶宗颐题写:小残卷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