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诗《A Red,Red Rose》的三个译文的及物性对比分析

2018-03-19 16:36张焕新朱林菲
北方文学 2018年5期
关键词:翻译

张焕新+朱林菲

摘要:本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及物性理论为基础,对苏格兰著名诗人罗伯特·彭斯的诗歌A Red,Red Rose的原文及三种中译文本进行对比分析,探究各译本的忠实性,同时证明系统功能语言学对翻译的指导作用。

关键词:A Red,Red Rose;系统功能及物性;翻译;语篇意义

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罗伯特·彭斯(Robert Burns)的诗歌作品有着浓厚的苏格兰淳朴民风,饱含对大自然的热爱。A Red,Red Rose是其代表作,翻译家将其译成各国文字,展现其优美诗韵和浓厚情感。本文以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及物性理论为依据,对A Red,Red Rose的三个中文译本进行对比分析,研究译文的忠实度,并证明系统功能语言学对翻译的指导作用。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及及物性理论

系统功能语言学是研究语言在社会中起作用的普通语言学理论,它不是“个别语言学”理论,它的研究对象是人类的语言(包括我们经常提到的汉语、英语、法语……[1]韩礼德认为语言有三种纯理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概念功能指的是人们把客观世界的事物及自己内心世界的所思所感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用具体形象的语言对周边事物进行描述,反映出与主观、与客观世界中发生的事、相关的人、物、时间、地点等因素。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对语言的选择是根据意义来决定的……对一个语篇进行语言分析,目的不在于“解读”,而是在于“解释”。[2]

及物性(transitivity)是表现概念功能的一个语义系统,其作用在于把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所见所闻和所作所为分成若干个过程(process),并指明与各个过程有关的“参与者(participant)”和“环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环境成分提供与过程事件相关的时间、空间、方式、程度、因果、伴随等对过程进行补充以完善过程,语篇意境因此得以建立,为理解语篇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这三者构成及物系统中有意义的语法单位“小句”(clause)。及物系统包括六个不同的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关系过程、存在过程。其中物质过程指做某件事,在过程中包括了动作者(Actor)和目标(Goal),动作者和目标都可以是有生命的人或是无生命的物;心理过程指对外界事物的感受、反应、认知,包括了主体感觉者(Senser)和客体被感知的现象(Phenomenon);行为过程强调“人”所特有的生理活动,所以一般只有行为者(Behaver);言语过程指通过语言交流的过程,一般包括讲话者(Sayer),受话者(Receiver),讲话内容(Verbiage)和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关系过程反映事物之间的某种联系,分为“归属”和“识别”两大类,其中归属又包含载体(Carrier)和属性(Attribute);存在过程指某物的存在过程。相比之下,物质过程、行为过程及言语过程主要通过一定的行为动作来表现,属于动态表现,具有人特殊的动作的意义,给读者行为主观上的感受;关系过程、心理过程及存在过程主要通过人、事、物之间内在联系来表现,属于静态表现,以此达到内心情感的表露。一般来说,表示描述意义的过程是关系过程,存在过程和心理过程,而表示叙述意义的则多为物质过程[3]。

二、A Red,Red Rose及其三个译本的及物性分析

(一)英诗A Red,Red Rose的及物性分析

O,my Luves like a red,red rose(关系过程),/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物质过程);/O,my Luves like the melodie(关系过程)/Thats sweetly played in tune(物质过程)//As fair art thou(关系过程),my bonnie lass,/So deep in luve am I(关系过程);/And I will luve thee(心理过程)still,my dear,/Till a the seas gang dry(关系过程)//Till a the seas gang dry(关系过程),my dear,/And the rocks melt wi(物质过程)the sun!/I will luve thee(心理过程)still,my dear,/While the sands olife shall run(物质过程)//And fare thee weel(言语过程),my only luve,/And fare thee weel(言语过程),a while!/And I will come again(物质过程),my luve,/Though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关系过程)

通过以上分析,原诗中作者运用了环境成分、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和言语过程。关系过程在所有过程中出现的次数最多,共有七处,其次是物质过程,共出现五处,心理过程和言语过程各两处。关系过程重在静态表现,具有一定程度的持久性。心理過程出现在每句诗歌中,载体包括了诗歌所有出现的具体的人和物,如此的运用意在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陈述诗人深爱着他的爱人并且向爱人保证此生不渝的这一客观事实,在诗歌主题的体现中有重大意义。物质过程重在体现动态过程,是具体事情发生的经过。原诗物质过程的运用有两大方面,一方面是通过具有动态美的过程——玫瑰的初绽、优美乐曲的演奏来形容爱人,体现出爱人的千娇百媚,另一方面通过具有动态变化的事情——太阳将岩石融化、生命沙漏倒计时的过程来体现时间的流逝,体现出诗人对爱情的始终如一。心理过程是感受者对事物的具体感受或感知,原诗的体现是诗人对爱人的真情诉说,是诗人内心情感的直接表达。言语过程是对话的过程,有说话者和受话者,原诗的言语过程就是诗人和爱人在分别之时的言语过程,通过直接引用诗人说话内容来体现。原诗环境成分是对具体的事物的补充说明,原诗的环境成分出现在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中,对各个过程所表达的含义和情感起到说明和加强的作用。

(二)三个译文的及物性对比分析

根据奈达对翻译的定义——翻译是指从语义到文体在译语种使用最贴切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源语的信

息[4],分析译文是否使用最贴切、自然的译入语进行翻译,并在选词和句法上忠实于原诗。下面根据原文的“小节”划分来对译文进行及物性对比分析。

第一节:在“O My Luves like a red,red rose”句中,原诗运用了关系过程,表达对爱人的深爱之情。根据及物性理论,关系过程是一种静态特征,体现了载体的属性和状态,表现了该属性的稳定性和长久性,因此诗人运用关系过程来表达爱意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本句表达了载体“我的爱人”具有“红玫瑰”的属性,同时“红玫瑰”这一隐喻非常精准地表现出“爱人”的艳丽可人,百媚众生。在三个译文中,郭译为“吾爱吾爱玫瑰红”,意义是“我的爱人啊,我的爱人啊,就像玫瑰一样红”,为关系过程,载体是“吾爱”,属性是“玫瑰红”。而原文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爱人”,属性是“红玫瑰”,意思是我的爱人犹如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因此郭的译文与原文意思稍有偏颇。袁译“啊,我的爱人像红红的玫瑰”和王译“呵,我的爱人像朵红红的玫瑰”都属于关系过程,载体是“我的爱人”,属性是“像红红的玫瑰”。袁译和王译运用了关系过程进行翻译,其载体和属性都和原文一样,保留了作者在向爱人表达爱意时诚恳自然的感情色彩,忠实原文。在“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句中,诗人运用了物质过程表达了“六月刚刚绽放的玫瑰”,更加娇艳,颜色更加明亮。袁译为“它在六月里初开”,“它”为动作者,“初开”为表达物质意义的动作,“在六月里”为环境成分,袁译采用了逐字翻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郭译的“六月初开韵晓风”和王译的“六月里迎风初开”也采用了物质过程,不同的是,两位译者增译了“风”。“风”对原诗中的环境成分“in June”起到了补充说明的作用,增加了诗歌的自然性和画面的动感,而且更贴合作者的现实生活的感受,突显作者清新自然的创作风格,使译文达到一种言为心声,文如其人的效果。在“O My Luves like the melodie”一句中,诗人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my luve”,属性是“melodie”,将爱人比作乐曲,展现了爱人给以诗人美妙的感受。郭译为“吾爱吾爱如管弦”,仍为关系过程,与第一句结构相同,读起来朗朗上口。袁译为“啊,我爱人像一支乐曲”和王译“呵,我的爱人像支甜甜的曲子”是关系过程,载体分别是“我爱人”和“我的爱人”,属性分别是“乐曲”和“曲子”。袁和王的译文与各自第一句的翻译结构做到了呼应,关系过程也如实地进行了翻译,结构和句意都很符合原文。原诗运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melodie”,过程“is played”。表达“乐曲得以完美地演奏出来”,是完整音乐演奏过程的描述,以音乐美的艺术表现手法体现爱人的优雅气质。郭译为“其声悠扬而玲珑”,体现关系过程,属于静态的描述,改变了原诗描述动态过程的本意,译法不当。袁译的“美妙地演奏起来”和王译的“奏得和谐又合拍”,都体现物质过程,符合原文的过程运用,但袁译侧重描述过程的开始阶段,而王译更突出强调了对完整的演奏过程的描述和赞美,更符合原文意思。

第二节:“As fair art thou,my bonnie lass”一句中,原诗运用了关系过程,“thou”为载体,“fair”为属性,表达诗人对爱人的赞美之情,展现爱人的无限魅力。郭译中“吾爱吾爱美而殊”属于关系过程,载体“吾爱”,属性“美而殊”,比原文多了“殊”的属性,意思是独特。郭译以古典诗的风格进行翻译,句式结构整齐,古典诗的语言凝练,注重字音和字音的结合,此处郭译为了追求译文符合古典诗的音律而增加的“殊”的属性,但因此违背了翻译的忠实性。袁译为“你是那么美,漂亮的姑娘”,属于关系过程,载体“你”,属性“美”,关系过程的运用忠实于原文。王译为“我的好姑娘,多么美丽的人儿”,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好姑娘”,属性是“美丽的人儿”。从载体上判断,袁译更符合原文。原句“So deep in luve am I”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I”,属性是“deep”,意思是诗人深陷爱中,借诗人爱得不可自拔的感概说明了诗人和爱之间的逻辑关系。郭译为“我心爱你永不渝”,属于心理过程,感受者“我心”,心理感受是“爱”,不符合原文。袁译“我爱你那么深切”,属于心理过程,感觉者“我”,心理感受“爱”,环境成分为“那么深切”对心理过程的感受程度进行补充,与原文过程不符。王译“请看我!多么深挚的爱情!”,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我”,属性“爱情”,体现两者的关系,意思是我的爱情是深挚的,各方面都忠实于原文。在“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一句中,原诗直接运用了心理过程,感受者“I”,感知现象“luve”,环境成分“still”意思是我爱你到永久,是诗人对爱人的真情表白。郭译为“我心爱你永不渝”,运用了心理过程,感受者“我心”,感知现象“爱”,环境成分“不渝”;袁译为“我爱你下去,亲爱的”,运用了心理过程,感受者“我”,感知现象“爱”,环境成分“下去”;王译为“亲爱的,我永远爱你”,运用了心理过程,感受者“我”,感知现象“爱”,环境成分“永远”,三个译文都运用了心理过程。但郭译的感受者为了遵循古典诗的格式和押韵要求运用了“我心”,而不是原文“I”這个有机的整体,感情的表达完整度略有欠缺。袁译和王译都是采用现代诗的风格,语句讲究通俗易懂,在都遵循了原诗物质过程的前提下,袁译的环境成分“下去”和王译的环境成分“永远”与心理过程“我爱你”的搭配更佳。在“Till a the seas gang dry”一句中,诗人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seas”,属性是“dry”,意为大海变干涸,以表达时间的持久性,寓意诗人和爱人之间爱情的长长久久。郭译为“直到四海海水枯”,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四海海水”,属性“枯”;袁译为“一直到四海枯竭”,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四海”,属性“枯竭”。两个译文都表达了我爱你直到世界上的海洋变干涸的意义,时间跨度之大,足以表达强烈情感。王译为“纵使大海干枯水流尽”,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大海”,属性“干枯”;运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水”,具体动作“流”。王译的意思和原文意思一致,但是增加了物质过程来补充关系过程的意义,衔接自然,体现出画面的动感,忠实于原文又还原了原诗的自然气息。

第三节:原句“Till a the seas gang dry”和译文的分析同上。原句“And the rocks melt withe sun!”运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sun”,目标“rocks”,意思是等到把岩石融化的时候,表达诗人对爱情的坚守。郭译为“岩石融化变成泥”,运用了物质过程“融化”,但省略了原文物质过程的动作发出者“sun”,目标“岩石”,因而不符合原文。袁译的“到太阳把岩石烧裂”与王译的“太阳将岩石烧作灰尘”都是物质过程,动作者“太阳”,目标“岩石”。但是王译中“化成泥”和袁译中“烧裂”所体现的时间程度不同,因而表达出的情感强烈程度不同,王译的表达更强烈,更贴近于原文情感表达。原文“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运用了心理过程,重复出现,是诗人真情表白的反复,情感真挚,相应的译文没有做任何的删减,词句原文及译文分析同上。原句“While the sands olife shall run”,運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sands olife”,是生命沙漏的倒计时,表达诗人会爱对方直到他生命的尽头。郭译为“只要我还有口气”,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我”,有具体指向;袁译为“只要是生命不绝”,载体是“生命”,范围宽泛,但都没有运用物质过程,只是简单的表意翻译。王译的“我一息犹存”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我”,属性“一息犹存”,有具体载体指向,语句通顺又不乏诗意的表达,更贴合原文意思。

第四节:原句“ And fare thee weel,my only luve”是言语过程,是诗人话语的直接引用,通读全诗,说话者是“I”,受话者是“my only luve”,是诗人对爱人说的离别之言,出现两次,表达出离别的依依不舍之情。郭译为“暂时告别我心肝”,运用了言语过程,没有体现说话者,受话者是“我心肝”,第二次郭译为“请你不要把心搁”,运用了物质过程,与原文不符。袁第一次译为言语过程“再见吧”,没有出现言语过程的参与者,第二次译为物质过程“我和你小别片刻”,动作者“我”。王译两次都译为言语过程“珍重吧”,没有直接体现参与者。从及物性上判断,郭译和袁译都不符合原文,王译更显优势。从过程的参与者看,郭译和袁译都出现了“我”、“你”这样具体的指代,王译则没有。但是王的译文“珍重吧”是译入语语境中人们离别之际的常用祝福语,读到此处,离别的眷恋之情油然而生,贴近实际又不失情感的表达,达到形式和意义的统一。纵观原文,整个语篇可看做是诗人对爱人的一番发自肺腑的爱的诉说,全诗即是一个言语过程,说话者“I”,受话者无论是“thee”还是“thou”,都是诗人的爱人,全诗由开篇细腻的倾诉渐渐转变为慷概的爱情誓言,诗歌节奏伴随语篇的话语过程由慢到快,情感色彩逐渐增强。原句“And I will come again,my luve”,运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I”,意思是亲爱的,我一定会再回来,表达诗人对爱人的忠心耿耿和一定如期归来的坚定信念。郭译为“踏穿地皮也要还”,运用了物质过程,省略了动作者“我”,语气不够诚恳;袁译为“我要回来的”,运用物质过程,动作者是“我”,王译为“但我定要回来”,运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是“我”,都符合原文意思,王译比袁译的语气更显坚决,更贴合原文情感坚定的表达。原文“Though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运用了关系过程,载体是“it”,属性是“ten thousand mile ”指诗人和爱人相隔距离的遥远,侧面体现诗人归来的坚定信念,增强了诗人的情感表达。郭译为“纵使相隔十万里”,运用了关系过程,袁译为“即使是万里相隔”,运用了关系过程,王译为“哪怕千里万里”,运用了关系过程。三个译文的关系过程都没有具体体现载体“距离”,但是准确通过环境成分来完整表达原文意思。其中郭译的采用夸张的手法表达出原文强烈的意志,不符合原诗语言质朴的语境,王译和袁译的语言更自然朴实,王译又比袁译“回来”的表达更显坚定,更贴合原文。

三、结语

A Red,Red Rose 的诗歌原文运用环境成分、物质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来充分表达诗人对爱人的深深的爱慕之情,感情色彩强烈。环境成分数量上的前景化得以强化情感表达,物质过程体现出时间、空间的延续,得以表达出爱的深刻,爱的坚贞,爱的永恒。及物性系统为探究语篇主题意义以及译本的忠实性提供了切实可靠的理论依据,对翻译具有实践指导作用。

参考文献:

[1]黄国文.作为适用语言学的系统功能语言学[J].英语研究,2006:4.

[2]黄国文.作为普通语言学的系统功能语言学[J].中国外语,2007:16.

[3]黄国文.语篇分析的理论与实践[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93.

[4]转引自谭载喜.奈达论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社,1984:10.

(作者单位:辽宁对外经贸学院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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