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与包容:新时期新疆哈萨克小说中的人文教育视阈

2018-03-17 12:25李江杰胡尔米提胡马别克
关键词:哈萨克哈萨克族小说

李江杰,胡尔米提·胡马别克

(石河子大学 文学艺术学院,新疆 石河子832003)

新疆哈萨克小说产生于20世纪20至30年代[1]138,哈萨克小说特指哈萨克族作家使用母语或国家通用语来创作反映哈萨克族人民社会生活和心理活动等的小说。1948年,尼合迈特·蒙加尼发表的《生活的使者》在中国哈萨克族小说史上开创了中篇小说创作之先河。新中国成立后,以昆盖·木哈江、哈吉胡玛尔·夏布丹、热赫买多拉·阿波切等为代表的一批哈萨克族作家,满怀热情歌颂期盼已久的新生活,反映了当时哈萨克族人民欣欣向荣的生活以及追求个性解放、进步的思想。然而,哈萨克小说经历短暂的繁荣之后,遭遇了挫折,直到1978年改革开放之后,哈萨克小说进入新的发展时期,作家们的创作积极性和主动性重新被唤醒,在发表数量和质量上逐渐有了很大提高,眼界慢慢变得开阔,新的表现手法、新的叙事模式等也被不断开辟,向着多元化、全面化的方向稳步发展,此时创作的哈萨克小说亦被称为“新时期小说”①本文所述新时期指从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至21世纪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新时代,哈萨克小说在表现手法、叙事模式等领域实现多元化、全面化创新的时期。。

文学价值在于借助语言文字、依靠艺术形象的力量、情感上的感染和精神上的共鸣来共塑文学艺术上的美感,使读者在文学审美的实践中去认识自己、认识世界、认识人生。新疆哈萨克小说所承载的文学教育功能,“简单地说,就是培养人文精神的教育”[2]50。许苏民认为,“人文精神是人性——人类对于真善美的永恒追求——的展现。这种追求表现着人对于自己所存在外在自然和自己的内在自然的自觉超越,从而把人与自然界区别开来……”他认为,“人文精神本质上是自由的精神,自觉的精神,超越的精神”[3]75。正是如此,新时期新疆哈萨克小说巧妙地通过文化知识的传授、文学氛围的陶冶和传统文化的熏染等,借助小说自身所具有的特征和功能,在形形色色的人物塑造以及事物摹写中凝练所蕴含的思想价值及人文精神,引导读者感悟到作品中善良、真情等方面的价值判断,体悟作者的情感判断,最终获得个性的舒展,实现人文教育的目的。

一、人性书写中抒发向善情怀

一般来说,优秀的小说所塑造出来的鞭挞丑恶、颂扬善良等艺术形象,能在一定程度上培养人们高尚的向善品质。哈萨克小说倾向于在自觉维护生态环境和社会生活安宁的表达中展现人的向善情怀。此外,作家强调给后人留下很多物质财富莫若教给他们仁义道德,小说亦通过在对价值观的塑造中引导读者感悟到向善的意义——收获劳动的果实,体会感恩的快乐,并学会珍惜和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从而引导人们找到灵魂净化之所,从当下日常生活中的平庸、麻痹中解脱出来,进入一个通明、澄澈的境界。

在欲望驱使下,人类对自然的过度索取,酿成严重的自然生态危机,生态灾难的频发、恶性循环,终将葬送我们所得到的一切,甚至我们赖以栖身的家乡也将不复存在。阿维斯汗·努尔霍加的小说《被惩罚的猎人》中,紧扣改革开放后人们在生活变迁中的人性扭曲和复苏,写出了人们虽意识到大自然的重要性,但依旧以大自然中的动植物作为商品去换回物质生活的复杂情感。小说中的他靠狩猎购买了摩托车,还带妻子乘飞机到大城市住宾馆,他并不满足现状,坚信终有一天能拥有城里人所拥有的一切,这种贪婪的欲望不断膨胀,最终因善念的迷失而受到大自然的惩罚,陷入自己设置的圈套中并失去了一条腿。文中既有对向善的渴求和呼唤,又有对崇拜物质生活的价值观的否定。作家正是通过对人类精神污垢的曝晒,呼吁人们控制自己的欲念。小说告诉读者,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清心寡欲,那么,生命将不再是一种负累,“婴儿般来,婴儿般去”,不留下一丝污尘,这个世界也将因此而变得更加洁净。

哈萨克族老者们往往储备了一定的人生哲理,他们在言传身教中教育晚辈如何做人、如何处事,教育年轻人“金钱不是万能的”,过分地对金钱产生贪恋结果只会腐蚀人向善的心,使健康的人性变得扭曲。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木筏》讲述了一个不求回报的哈萨族克老人和儿子解救了被困于赛里木湖湖心岛上三位求助者的故事。当老人的儿子执意要去寻找被解救者,去讨要事先说好的100元报酬时,却被老人制止。因为在这位哈萨克族老人的信念中,解救求助者本就是为人之道的基本原则,是无需得到报偿的,享受付出后受助者感激的眼神和感恩的微笑对于施救者而言是最高的奖赏,老人以精神的满足教导人们如何去洗涤将要蒙尘的心灵。人们一旦过分沉湎于物质的追求,而忘却人的向善本能,那么最可悲的就是人被异化的悲剧。在充斥着金钱的社会里,人们的精神越来越空虚,金钱更加无孔不入,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人们该怎么抵御金钱的诱惑呢?小说给出了答案:用一颗向善的心,多做向善的事,崇尚积极、健康、简单的生活方式。

正直、善良是根植于人们心中的核心的人文意识,而敢作敢当、除恶扬善是哈萨克族人民所追求的道德操守,是人性美和人格美的重要表征。哈布迪什·加纳布尔的小说《宠儿布兰》中哈萨克族青年布兰身为牧主的管家,本应全心为牧主的利益着想,但他专门挑牧场里的富户抢劫牲畜,如哈提那这样牛羊成群的大户人家,从不去欺负弱势贫穷的牧民,反而是将抢来的牲畜先分给他们,并处处为他们说公道话。虽然“劫富济贫”的行为在当今的社会是不合法的行为,不值得去学习和赞扬,但小说的主题更多的是传递布兰的正能量。正如哈萨克谚语所说:“见过丑行的地方,爬着你要离开;见过善行的地方,爬着你也要爬到。”小说中的人物布兰寄托了哈萨克族人民敢于扶危济困、普济众生的向善精神。布兰身上凝聚着的“善”是人性的通透,是内附于他的道德素养之中,外化于他“劫富济贫”的言行举止之中,他的行为昭示着善举能在一言一行中得到最美的彰显,是值得人们“爬也要爬到的”。

二、人性剖析中礼赞真情真爱

哈萨克小说常以文学的形式来深度剖析人性中对真情、真爱的贴切感受,特别是从复杂且丰富的内心世界,探寻和关注人们的淳朴情怀,并让读者从中理解哈萨克族人民对真实的定义与价值,以彰显哈萨克小说淳真质朴的文化品格和艺术风格。

在哈萨克族人民的眼中,苦难、死亡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恐惧而使身边的人跟着你在苦难、死亡面前忍受忧伤和焦虑的折磨。朱玛拜·比拉勒的小说《劲草时分》塑造了一位朴素的老牧人瓦利坦然应对身患的绝症,依旧如常地生活,从容面对死亡的故事。小说着重描写了老牧人为了不让自己患难与共的老伴因为他的不幸而备受熬煎,选择强忍绝症带来的疼痛,独自承受着一切,并有条不紊地做着临终前的每一件事,召集亲人共享了最后的晚餐,看到所有人都康宁后,他也心无牵挂,安详地离开了世间。但事实上,小说以老两口永恒的爱来告诉人们在这种冷酷无情的现实面前,应该说是在面对死亡时,真正能让人安心的,给人以勇气去克服困难的就是人世间可贵的真情,而老牧人瓦利拥有朴素的爱情、真诚的友谊和亲密和睦的家庭,让读者看到真情好似一把火,能够照亮前方的路,让人坦然面对生活中酸甜苦辣。

很多哈萨克族作家在其作品中向读者展现出人与动物之间的和谐相处,骏马、雄鹰、犍牛不仅是哈萨克族人民生活的一部分,也已成为他们的感情依托、道德崇拜等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他们在小说中把对动物真切的道德关怀也就是把人类的爱扩散到自然界,从而实现了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生态理想。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努尔曼老汉和猎狗巴力斯》中主人公努尔曼老汉“一生都是与猎狗为伴,和狼狐熊豹打交道过来的。只要他三天不去打猎,就感到日子难过,甚至头疼病也会发作。他对猎狗的爱简直无法形容”。作者运用跌宕起伏的情节交代努尔曼老汉和猎狗巴力斯之间的特殊情结,能使读者体会到动物在哈萨克族人民日常生活中非凡的意义,他们对动物具有很强的依赖性,是因为动物不仅仅是财产更是最亲密的伙伴,是需要投入真情的。

哈萨克族人民对草原有着浓浓的真情,无论是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遥远的他乡,这都在哈萨克族作家的作品中得以真实地展现。叶尔克西·胡尔曼别克的小说《额尔齐斯河小调》这样描述了一对老夫妻对草原的深情:他们善弹冬不拉的儿子因为出色的谱曲受到人们的拥戴,为了更好地发展便离别了父母和养育他的额尔齐斯河,去了大城市打拼。这对老夫妻不舍广袤大草原的真实生活,“尤其是她(指,老母亲),离不开白色的乳汁,离不开奔腾的额尔齐斯河。她需要的是古老、自信、舒展、豪放的放牧生活……”他们多次拒绝跟儿子在喧闹城市生活的邀请,将心灵安放在美丽的大草原。小说一方面交代了哈萨克族人民对大草原最真实的感情,在另一方面也告诉读者无论是生活在美丽的大草原,还是高楼迭起的大城市,都不能忘记渴望拥有真生活、真感情的初心,因为这才是生活的真理。

三、守望幸福中感悟美心美行

阿来认为:“文学从来就是这样——用特殊来表达普通,讲的是一个人的命运,但往往映射的是一大群人的命运;讲的是一个民族的遭遇,但放眼世界,不同的民族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有类似的遭遇,也就是说反映一种朴实的价值观……”[4]312崇尚美、追求美、创造美的精神价值是哈萨克族传统文化最朴实的一部分,哈萨克族人民在最普通、最平凡、最简陋的条件下,营造着美的一切,过着安逸、和谐的生活,保持着达观和坦然的精神面貌。哈萨克族作家在小说中以生动真实的故事情节和鲜活个性的人物形象,向读者诠释了这个民族珍惜和爱护身边美好的人和美好事物的人文精神。

一直以来,哈萨克族人民非常重视对自身内在修养的建设,在他们的精神领域中,美德被看成衡量自身品质最重要的一条标准,他们一直在追求人性中的真善美,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和事,判断美丑或是非,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人内心最深处的价值观。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车祸》讲述一位搭便车的女青年与司机小伙因一场车祸引发的情感纠葛,在车祸前后这对青年的心理变化中发掘人们内心的向美与包容。小说中更多地展示了青年司机从姑娘身上发现人的单纯美,而并非是由于两人的独处而发生桃色事件,读者虽会为车祸的发生而顿感惋惜,但也能深切地感受到这对青年彼此之间的关切和发生车祸后相互慰问中所产生的美:“他明白了——自己也曾被问过了。他感到很不自在。‘你说了些什么?’姑娘摇了摇头。忽然又说:‘我只告诉他们,您不是那样的人’……”他们给予对方强烈的信任,车祸发生之后面对种种无端“绯闻”时,姑娘斩钉截铁地告诉身边人,司机并不是坏人,而是帮助过她的好青年。小说展现了一种从人的本能中自然而然生发出来的美好人性,一种没有附加条件的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和信任,这是永远值得珍惜的美的东西。

淳朴的草原生活使哈萨克族人民容易向往美好的事物:牧放着一群可爱的牛羊,在寂寞的时候对着吃草的牛羊、对着盘旋而过的雄鹰高声歌唱,回到家时喝一杯母亲或妻子亲手酿造的马奶酒,吃一口最爱的奶疙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然自得。夏木斯·胡玛尔的小说《潺潺流淌的额尔齐斯河》在讲述转型后的叶尔肯、阿克拜、霍克拜等几家人通过不懈地劳动生产创造美好生活的故事,向读者展现了向善向美的美好情感。小说的主人公叶尔肯一家浓缩了哈萨克族普通家庭在政府惠民安居工程实施后的定居生活,当下哈萨克族由游牧的生活方式转型为定居生活时,对于渴望美好生活的他们来说既充满希望,也富有一定的挑战。这正是小说想告诉人们:在充实的劳动中,人们的灵魂将会洗却繁华,达到和美理想的精神境界,这些亲身体验而获得的劳动感受是最美好而和谐的,能够使人的内心达到心境澄澈的境界。想要达到这种至高的境界,就要积极适应生活的变迁,去发现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真情,人们互助与奉献所共同构筑的靓丽风景线。

在现实生活中,虽然对于幸福美满的理解因人而异,但就爱情婚姻而言,幸福美满就是人们内心深处渴望真爱的一种真实反映,获得幸福美满的生活需要我们时刻铭记无论身在何方,面对怎样的困境,都不能忘了每个人都有守望幸福和追求美的权利。乌拉孜汗·阿合买提的小说《婚礼之夜》写的是大草原中的一对哈萨克族青年别肯塔依与库兰为争取婚姻自由而引发的逃婚事件。逃婚的缘起则是由于库兰的父母丝毫不顾女儿的感受,把她的婚事当成一桩买卖。库兰的父母这样对别肯塔依的父母说道:“我要给你们的是金子一般的人,可你们给的这些东西也算得上是什么聘礼吗?……难道我女儿就值这一件破褂子不成?……我说话算话,你们要是不把我要的东西清点好送过来,就别再登我的门!”小说对库兰父母强制性地用婚姻大事作为代价来满足他们的物质欲望进行揭露,无奈的别肯塔依与库兰以逃婚来挣脱强加于他们身上的精神枷锁和道德绑架,两位年轻人的做法还获得了乡亲们的支持和帮助,不仅诠释了捍卫真爱的美行,也对受陈腐落后思想左右的库兰父母亲进行了深刻的抨击,同时也表达了人们对大胆追求美好婚姻的年轻人的深情礼赞。

四、哈萨克小说人文教育的当下思考

王国维在《论教育之宗旨》中说:“完全之人物不可不备真善美之德,欲达此理想,于是教育之事起,教育之事亦分三部,智育、德育、美育是也。”[5]341基于此,笔者认为当下哈萨克小说的创作,尤其是人文教育理念的凸显值得我们去思考并践行。

首先,进一步发挥好哈萨克小说在思考人生、珍视大自然等方面独特的人文教育功能,并在小说中突出体现人性境界提升、理想人格塑造以及个人与社会价值实现的人文教育理念。如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车祸》,通过对区域人物与事件的叙述描写,从细微的心理刻画上,在美心美行的浸润中探究人与人之间的美好人性。

其次,伴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文化繁荣,人们的消费形式都发生了空前的变化,譬如人们很容易陷入物质主义、功利主义和拜金主义的泥淖,把追求个人的享受、个人的幸福作为生活的唯一目的。这种功利性目的是对文学本身的价值僭越,使很多优秀的小说作品被读者所忽视导致文学的边缘化,这已经成为不容回避的现实。有鉴于此,借助文学作品实施人文教育愈显重要。当代人文教育的重要使命就是追求人的最高本质,谋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笔者认为哈萨克小说在创作时,不仅要对本民族精神领域的发展进行重新反思,也就是围绕“人之为人”进行深度思考,而且也要在创作中注重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以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式的浸润来影响读者的精神思想和道德行为。如阿维斯汗·努尔霍加的短篇小说《被惩罚的猎人》文中既有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渴求和呼唤,又有对过度崇拜物质生活的价值观的否定。以此来引导读者对社会现实问题有清醒而深刻的认识,并作出正确的判断,规范自己的行为,自觉维护社会和谐,遵守自然的规律,确保社会和自然和谐可持续发展。

最后,由于大部分哈萨克族作家使用哈萨克语进行写作,而这些文学作品翻译成国家通用语发表时有一定的滞后性和限制性,使之与主流文学的接轨会较为缓慢,被其他地区的作家、研究者及读者关注的程度较低。作家王蒙说过:“我总觉得语言也是一种艺术,一种音乐,是打开一种人心、一种文化的钥匙。多学一种语言就等于多长了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个舌头和一副头脑。”[6]260因此,笔者认为哈萨克小说在创作时应与时俱进,进一步开阔眼界,从我国其他民族的文化、文学中汲取丰富的营养,并不断壮大哈萨克族“双语”作家的数量。如艾克拜尔·米吉提、叶尔克西·胡尔曼别克、哈伊霞·塔巴热克等著名哈萨克族“双语”作家,他们使用国家通用语创作出触及现实且具有深邃思考的优秀小说,其影响受众不仅是本民族读者,也促使其他兄弟民族通过哈萨克小说所蕴涵的人文精神,进行情感和心灵的交流、对话和沟通,获得生命的启迪和人生哲理等人文教育。

抚今追昔,将近百年的发展,新疆哈萨克小说在不同的题材、丰富的生活故事文本及艺术表现手法等方面探索和尝试,将小说与人文教育相结合,创作了诸如《车祸》《额尔齐斯河小调》等经典之作。当然,从当下人文教育的视角及社会价值的转变来看,怎样实现文学教育功能的最大化,怎样开拓以小说来培养读者人文精神的途径,对于新疆哈萨克小说的创作仍有研究和探索的价值。在此,我们不仅希望新疆哈萨克小说在自我完善的同时能够继续坚持人文教育为本,推动其文学教育的发展,同时更希望具有高水平的小说理论家对新疆哈萨克小说进行多方面的指导和帮助,使其获得更强劲的创作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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