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中的朱莉

〔美〕珍·克雷赫德·乔治著 吴飞译

哎呀，我就是那么做的啊！米娅克丝心想。她对阿玛罗克喊道：“我也是躺着注视你，可你却不那样看着我！”

当所有的幼崽都以摇尾的方式表达赞美时，阿玛罗克发出一声尖啸，唱出高高的音调，然后低声哼唱。伴随着他的声音的上下起伏，其他的成年狼也大声叫喊起来，而幼崽们则尖叫着、跳跃着。

叫声倏然而止。阿玛罗克站起身，快步走下斜坡。纳尔斯紧随其后，接下来是西尔弗，然后是杰罗。不过杰罗并没有跑太远。西尔弗转过身去，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她的耳朵攻击性地向前压，尾巴抬了起来。随即，杰罗回到了幼崽们旁边，那三只狼像深色的鸟儿一样飞奔着离开了。

为了更好地观察和学习，米娅克丝用两肘撑地，弓起身子。她现在知道如何成为一只好幼崽，如何向领袖表示敬意，甚至如何作为领袖咬别的狼的鼻尖。她还知道如何吩咐杰罗照看小孩。只要她有一双大耳朵和一条尾巴，她就能给他们讲课，与他们交谈。

她把双手放在头上充当耳朵，放平手指来结交朋友，缩回手指来表达恐惧，向前伸直手指来显示她的攻击性和支配力。然后她交叉双臂，再次研究那些幼崽。

那只黑色小狼抱住杰罗的脚爪，问候他。另一只跳到他的尾巴上，而还没等他教训这两只，五只小狼全部都上来了。他和他们一起打滚、摔跤，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然后他跑下斜坡，转过身去，停下了脚步。追逐他的幼崽们用力撞向他，翻滾，摔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奇怪的是，在一分钟的恢复时间里，没有任何动作。然后，黑色小狼的尾巴一闪，这似乎是一种信号，他们全都再次跳到杰罗身上了。

米娅克丝翻过身，大声笑起来：“真有趣。他们的确像小孩子。”

她回头看时，杰罗的舌头从嘴巴垂下，他的身体侧面正在起伏。四只幼崽倒在他脚边睡着了。杰罗也懒洋洋地躺下了，不过黑色小狼仍旧环顾着左右。他一点儿也不疲惫。米娅克丝注视着他，因为他有特别之处。

他跑到狼穴的顶部，吠了起来。最小的幼崽，米娅克丝称之为妹妹的那只，抬起头来，看见他亲爱的哥哥在活动，于是努力站起来，忠实地跟在他身后。就在他们玩耍嬉戏的同时，杰罗抓住机会在一簇莎草背后休息，莎草是一种喜欢潮湿的苔原植物。可是他刚安顿不久，一只幼崽就尾随他到了他的隐匿处，猛地扑向他。杰罗眯起眼睛，耳朵压向前，露出了牙齿。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对他喊道，“你在说，‘躺下来。”那只幼崽躺了下来，而米娅克丝趴在地上，寻找离她最近的幼崽来交谈。那是妹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