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扶贫在西部

张凌云　呼东方

产业扶贫是实现脱贫的根本之策。作为脱贫攻坚主战场，西部各省市区围绕农业、旅游、光伏、电商等四大产业扶贫领域，因地制宜、因人施策地开展项目，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但其中暴露出的项目同质化、与市场对接不力等问题也开始受到关注。

2016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宁夏固原考察时说：“好日子是辛勤劳动得到的，发展产业是实现脱贫的根本之策，要因地制宜，把培育产业作为脱贫攻坚的根本出路。”

产业扶贫是指通过扶贫项目和政策扶持等形式，支持贫困地区、贫困农户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优势产业，并依托扶贫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组织等市场主体，提高组织化程度，建立利益联结机制，带动扶贫对象增加收入。

在西部地区这个扶贫主战场上，具有地方资源优势和市场竞争优势的特色种植业、养殖业、林果业、农产品加工业、旅游服务业和文化产业等正被充分挖掘，攻坚战役已全面打响。此外，产业扶贫的另一途径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即提高贫困农户在特色优势产业发展过程中的参与度和组织化程度，让贫困户通过产业化链条和利益联结机制，分享产业发展利益。

大水漫灌变精准滴灌

西部贫困地区自然条件千差万别，发展基础干差万别，需要在“因地制宜，产业精准”上下足“绣花功夫”。

“编制好一个好规划，选准一个好产业，打造一个好龙头，创新一个好机制，形成一个好体系。”这是产业扶贫中要抓好的“五个一”。其中的难点是要保障贫困人口精准受益，要求产业扶贫必须从大水漫灌向精准滴灌转变。农业部资料显示，包括西部省份在内的22个有脱贫任务的省份，目前已完成产业精准脱贫规划编制。

9月初，宁夏固原市出台“10条新政”，对特色农产品深加工、轻工、新材料下游、现代服务业、新兴产业等带动作用强，且固定资产投资在3亿元以上的新建脱贫富民产业重大项目予以扶持。

固原市是宁夏惟一一个全域化的贫困市，是宁夏脱贫攻坚的主战场，最难啃的硬骨头。据统计，固原的贫困村还有435个，占宁夏全区的54%。宁夏全区一共9个贫困县，固原就占了5个。2015年底，按照现行贫困标准，固原还有27.72万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基本上占了宁夏贫困人口的48%左右。

固原不断精准产业布局，在壮大传统特色产业基础上，升级市场行情看好的新兴产业。沿着固原的五大河流，形成了五大产业带：马铃薯、冷凉蔬菜、以肉牛養殖为主的草畜产业、苗木、中药材。这五大特色产业基本上形成了目前五大县区一县一业的特色品牌。

在四川，精准扶贫对象也因为“精准滴灌”不断发生“蝶变”。全省编制了全部88个贫困县、1万多个贫困村产业脱贫规划，结合贫困户家庭成员的年龄结构、劳动力状况等，逐户量身定制脱贫措施。

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乡城县尼斯乡的杠色村，坐落在海拔3600多米的山坳里，全村17户人，贫困户就有11户。按照精准施策要求，驻村干部对症开方，帮助村里成立“高山牦牛养殖专业合作社”，利用省进出口银行扶贫资金53万元购买了牦牛、犏奶牛等92头牲畜，去年收入24万元，全村一举脱贫。

四川省脱贫攻坚总结推进会通报：全省农村贫困人口从2012年底的750万减少到2016年底的272万，四年脱贫478万，贫困发生率由11.5%降至4.3%。

广西是集“老、少、边、山、穷”为一体的少数民族自治区，截至2015年底尚有贫困人口452万人，是全国扶贫开发的“主战场”之一。

今年广西修订完善了《脱贫攻坚特色种养业培育实施方案》等自治区配套文件，同时大力推动农业龙头企业和贫困村农民合作社发展。今年预脱贫的1000个贫困村已有745个村组建了合作组织。

人口大县博白县的产业扶贫成绩，是广西产业精准扶贫“换穷业”的一个缩影。博白县结合各村屯、各贫困户的发展条件及各自致贫原因，已初步确定麻竹种植等十大扶贫产业。

金秋时节，珠峰故乡西藏日喀则市的南木林万亩草场，丰收的5.8万余亩牧草等待着收割，饲草将被卖到藏北那曲牧区。这是日喀则市产业扶贫项目中的“珠峰”品牌之一。在日喀则市白朗县万亩蔬菜基地、谢通门县食用菌成为产业扶贫亮点。官方信息显示，日喀则的珠峰品牌包括有机种养加工业、珠峰特色旅游业、珠峰天然饮用水业、珠峰绿色生态业、珠峰特色手工业、珠峰清洁能源业、珠峰南亚物流业，这七大“珠峰”产业成为日喀则市产业脱贫的着力点。

碧桂园的央律村扶贫模式

7月28日，在《南方周末》举办的第九届企业社会责任年会上，碧桂园集团（简称“碧桂园”）荣获精准扶贫贡献“年度典范企业”大奖。《南方周末》将此奖项授予碧桂园的理由是：碧桂园的公益慈善事业一直在扎实推进。迄今为止，碧桂园以及创始人已在教育、扶贫、赈灾、医疗等各项公益事业捐款超过32亿元，力推精准扶贫。

今年4月21日，碧桂园参与的“东西部扶贫协作——田阳县技能扶贫”新闻发布会，在广西省百色市田阳县坡洪镇政府举行。

从2016年开始，碧桂园参与广西自治区的精准扶贫工作。2016年11月1日，碧桂园扶贫团队进驻田阳县桥马片区央律村，正式开展精准扶贫项目。随后，会同当地党委政府，迅速而高效地制定了央律村苗木产业精准扶贫项目的总体规划。碧桂园推行同样是“滴灌式”扶贫方式，依托教育和产业，以更精准的扶贫方式彻底阻断贫困人口贫困代际传递。这也是碧桂园在广东贫困地区探索出来的一种扶贫模式。

几年前，碧桂园响应广东省委、省政府提出的扶贫开发“规划到户、责任到人”的要求，承诺四年捐资2亿元，参与广东扶贫济困事业。随后，碧桂园启动了清远市树山村、肇庆市下帅乡的产业扶贫工程，提出改善民生与发展生产并举的“绿色产业扶贫模式”。碧桂园会同帮扶单位和当地政府，成立了树山村项目部党支部，采取“政企联手、整村推进”的做法，实施了苗圃产业加住房改造、饮水、道路、电网、通讯的“一带五”扶贫开发整村推进工程，成效显著。

今年，在央律村苗木产业精准扶贫项目上，碧桂园依然采取市场主导、建档立卡户参与、企业帮扶、政府支持的运作方式，通过“企业+合作社+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模式，借鉴碧桂园树山村“借本你种，卖了还本，赚了归你，再借再还，勤劳致富”的成功经验，发展苗木种植，拓宽建档立卡贫困户增收渠道，打造苗木产业精准扶贫示范基地。

在央律村苗木产业精准扶贫项目中，碧桂园总投入约5000万元，预期开发五年。在央律村集约300亩耕地种植苗木，为建档立卡贫困户垫付90%的苗木成本，并免费提供技术指导，农户出资剩余的10%。待苗木达到出货规格，初期由碧桂园集团负责采购，销往广西区域内的碧桂园项目，后期同步促进产业市场化。在扣除公司垫付成本后，将苗木种植的利润全部让利于建档立卡贫困户，每亩苗木的年收益预期可达0.6万-2万元不等，每年可带动片区7个村210户建档立卡户脱贫，并为桥马片区增添一处新的乡村旅游景点。

随着苗木产业精准扶贫项目逐渐成熟，未来苗木的种植地域将不再局限于央律村，而是发展到整个桥马片区每家每户的庭前院后。苗木的销售也不再依靠碧桂园集团，而是沿着市场化的道路，打造以央律村为地域中心、整个桥马片区为种植基地的大型苗木花卉基地，最终使扶贫项目转变为经济产业。

碧桂园在这里还开展了“送教下乡”项目，帮助贫困户以技术脱贫。他们把课堂搬到村民的家门口，在综合企业用工和人力资源市场需求的前提下，开展包括家政服务员、高级育婴师（月嫂）、养老护理员、电工、办公软件等在内的多项课程，学员可根据自己的空闲时间参与培训并在考取了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后，通过推荐就业，实现精准帮扶。碧桂园在该项目上总投入约2500万元，预期进行五年。据碧桂园社会责任部总经理罗劲荣说：“我们培养出的月嫂，有的月收入可以达到1万元，比一般的应届大学毕业生的起薪还要高。”

碧桂园掌门人杨国强说：“一时的贫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家庭陷入贫困无力逃脱。要彻底阻断贫困现象的代际传递问题，产业扶贫和教育扶贫，一个都不能少。”

旅游、文化产业风光无限

截至目前，国务院扶贫办和国家旅游局已在全国2.26万个贫困村开展乡村旅游扶贫。

国务院扶贫办主任刘永富说过，我国70%的优质旅游资源分布在中西部地区、边境地区和革命老区等贫困地区。这些地区经济发展落后，但生态环境良好；在全国12.8万个贫困村中，至少有50%具备发展乡村旅游的基本条件。贫困乡村发展旅游潜力很大，不利因素是基礎薄弱，人气需要精心培育。

国家旅游局副局长吴文学表示，在乡村旅游整个链条中，贫困户除了开办农家乐和经营乡村旅馆直接参与外，还有从事接待服务、出售农副土特产品、入股分红、土地流转获得租金四个途径参与。各地通过“旅游+品牌、旅游+扶贫、旅游+环境”的举措，推动全产业链融合发展，旅游产业对贫困户敞开怀抱，不再“高大冷”。

今年5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印发《南疆四地州片区区域发展与扶贫攻坚“十三五”实施规划》。南疆四地州（新疆和田地区、喀什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和阿克苏地区）是新疆乃至全国扶贫工作的重点，贫困人口高度集中、区域整体贫困程度深。在推动实施中，把南疆四地州生态资源、历史文化遗产资源转化为产品优势和产业优势，已成为当地脱贫攻坚的“利器”。

其实，放眼全疆，旅游脱贫都是群众眼里的好产业。今年，克州结合旅游优势，出台各项优惠政策，打造了一京东集团的全国首家省级扶贫馆——京东贵州扶贫馆上线运营批星级农（牧）家乐，并鼓励农牧民参与民族手工纪念品及特色食品的加工和销售，开辟了当地农牧民增收致富的新渠道。

目前，新疆通过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带动了10%以上贫困人口脱贫，旅游脱贫人数达到17.6万人，全区农（牧）家乐近7000家，乡村旅游致富带头人283人。

新疆自治区相关部门还注意到，不但要通过好政策把农牧民“扶上马”，还要保证能把他们送得“更远”。如今，新疆各地政府从政策推动、产业扶持、人员培训、行业规范等方面均下足了功夫。“十三五”期间，新疆还将支持建设一批旅游特色镇（乡）、村，培育旅游扶贫示范县（区）20个，支持全区建档立卡的600个适宜发展旅游的贫困村发展旅游业，乡村旅游从业人数达到100万人，带动30万贫困人口实现脱贫。

前不久，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德令哈市柯鲁柯镇万亩枸杞园观景台揭牌，标志着海西州精准扶贫走出了一条“旅游+产业+扶贫”的新路。与此同时，柯鲁柯镇莲湖村精准扶贫供销社的枸杞、藜麦、枸杞蜜等特色产品也让游客频频出手。柯鲁柯镇万亩枸杞园区采取了“公司+基地+农户”的发展模式，每年带动3万余名群众增收，人均增收达到3000元。

据悉，青藏高原铁道国际旅行社已将柯鲁柯镇万亩枸杞园纳入旅游行程规划，开通了西宁一德令哈“星空之城”旅游专列。

今年初，海西州率先在青海省实现脱贫清零。依托当地自然风光、民族风情、特色农业、自驾游等发展乡村旅游项目，海西州突出县域乡村旅游扶贫特色，鼓励贫困群众参与旅游发展，吃上旅游饭，过上新生活。

电商、光伏产业脱颖而出

国务院扶贫办积极引导电商企业开辟贫困老区特色农产品网上销售平台，与合作社、种养大户建立直采直供关系，已在428个贫困县开展电商扶贫试点。计划到2020年，对有条件的建档立卡贫困村实现电商扶贫全覆盖。

今年1月，国务院扶贫办在甘肃陇南市9个贫困县先行开展电商扶贫试点，探索贫困农户创业型、能人大户引领型、龙头企业带动型、乡村干部服务型的网店建设类型和一店带一户、一店带多户的电商扶贫模式。截至今年8月底，陇南市网店数量达到6837个，网店销售总额89359万元，覆盖了全市三分之二的贫困村。

礼县位于陇南北部，是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也是甘肃省58个集中连片特困县之一。作为全国32个优质水果生产基地，当地百姓苦于山大沟深，交通闭塞，只能守着宝贝过苦日子。礼县现已组建电商团队42个，发展应用电商企业（合作社）63家，开办网店1441家，开通微店2200个，礼县苹果的全国代理约2万人。截至6月底，礼县的苹果、药材、樱桃等农特产品的电商平台销售额达8320万元。

电商巨头之一京东最新出炉数据显示，京东自2016年起全面推进落实电商精准扶贫工作。截至目前，扩展合作商家近6000家，上线贫困地区商品300万个，实现扶贫农产品销售额200亿元。京东已在陕西宁陕、陕西延川、河北阜平、四川仪陇、四川苍溪、贵州剑河等国家级贫困县推动“互联网+扶贫”示范区建设，为64个国家级贫困县设立地方特产馆，为农产品上行打造绿色通道。打开京东首页，只要搜索“扶贫”二字，就会找到中国特产加各地扶贫特产馆。规模电商的加入，增加了贫困地区贫困户对电商的信心，销售量增速惊人。

京东还在644个国家级贫困县设立自营物流配送体系；在423个国家级贫困县设立县级服务中心，覆盖51%的国家级贫困县，招募乡村推广员58324人；在507个国家级贫困县设立京东帮服务店，覆盖61%的国家级贫困县。

光伏扶贫是产业扶贫家族的新成员。国务院扶贫办已在6省30个贫困县开展贫困村光伏扶贫试点，采取以村为单位整体推进，光伏扶贫村级电站将覆盖3万个以上贫困村。做到受益对象精准到户，确保长期稳定受益。对光伏产业的扶持，已建立起国家统筹、地方配套、银行支持、用户出资的多种资金筹措机制。

陕西省从2016年7月起，计划用五年时间在18个重点光伏扶贫县的1932个贫困村建设总装机100万千瓦的光伏电站，保障19.5万个建档立卡无劳力贫困户年获得稳定收入3000元以上。

东西部结对子 企业争当主角

国务院扶贫办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底，全国农村贫困人口尚有4335万人，其中贫困人口规模在300万人以上的省（自治区）有6个，分别为四川、贵州、云南、河南、湖南、广西，西部省份居多。

国务院扶贫办主任刘永富认为，发展产业脱贫是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主攻方向，但多数贫困户不具备应对市场风险的知识技能。企业是市场的主体，应对经验丰富，所以要充分发挥企业、经济合作组织在发展产业当中的带动作用，贫困户得跟着企业走。让企业在发展过程当中履行社会责任，帮助贫困群众。贫困人口是脱贫的主体，企业就是发展产业的主体。

今年9月1日，陕西省产业扶贫投资开发有限公司正式运营，这是一家由陕西医药控股集团、陕西省地方电力集团、中陕核工业集团、陕西省水务集团4家国有企业和佛坪县人民政府联合发起，共同出资6000万元组建的产业扶贫企业。据介绍，该公司的运营，是陕西省委、省政府推进产业扶贫精准脱贫的又一重大部署。启动会上，该公司与佛坪县6家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签订了产业扶贫项目，推动佛坪药源基地建设，助力脱贫攻坚。

7月27日，青海省第三批“百企帮百村、百企联百户”村企结对正式签约，促成144家民营企业与170个建档立卡贫困村村企结对签约。至此，全省391家民营企业（商会）与469个建档立卡贫困村结对开展帮扶行动，实施产业项目707个，投入资金3.5亿元。

青海粤海农牧科技集团有限公司与共和县哈尔干村及治亥村签订产业帮扶合同，企业整合资源优势，通过土地流转发展枸杞种植产业，使村民地租人均收入达到3588元。枸杞产业园还为部分贫困人口提供就业岗位，月收入2300元。2016年，哈尔干村村民人均年收入已經达到7600元。

我国东西部地区对口支援、结帮扶对子二十年来，成绩令人瞩目。去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东西部扶贫协作工作的指导意见》，再次强调东西部地区开展产业合作的重要性。提出帮扶双方要把东西部产业合作、优势互补作为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新课题，培育一批带动贫困户发展产业的合作组织和龙头企业，引进一批能够提供更多就业岗位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文化旅游企业等，促进产业发展带动脱贫。

在东西部扶贫协作中，企业发挥的作用可谓浓墨重彩。根据广西扶贫规划，2017年，广西要完成110万贫困人口、1300个贫困村和10个贫困县脱贫任务。据广西扶贫办负责人介绍，“十三五”期间，广东省明确深圳市对口帮扶广西百色、河池两市及所辖17个贫困县，每年每县安排扶贫资金1000万元。目前，百色市已出台了《田阳县“万元扶贫产业增收计划”试点实施方案》《田阳县小额信贷入股产业合作经营主体实施办法》等十多项扶持产业发展的政策，最大限度向贫困地区释放政策红利，引导产业发展。产业对接能力待加强

产业扶贫作为脱贫攻坚中的核心力量，格外受到各方重视。西部各地因地制宜、因人施教发展产业扶贫，取得了一定的经验，但在实践中因存在缺资金、缺技术、缺品牌、缺产业链等难题，贫困户抗击市场风险的能力微弱，导致产业生命力短，有时甚至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还出现了产业同质化、产销脱节、有人打擦边球、组织化程度低等问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贫困问题研究中心主任吴国宝调查发现，有些地方为了完成规划目标、资金安排计划以及脱贫任务，照搬照抄，盲目跟风，建大棚、栽果树、养猪羊等低水平、同质化重复建设成为共性问题。他指出，只简单考虑当地所谓的资源优势，没有考虑市场需求，导致一些扶贫产业失败；其次，在政府介入的产业组织安排过程中，没有充分考虑到产业组织本身是有独立的利益诉求的，这容易出现产业发展组织程度化低的现象。

农业部部长韩长赋表示，解决这些问题，首先要强化规划引领，指导选准主导产业。目前全国22个省和绝大多数贫困县已经编制完成了产业精准扶贫规划，农业部将指导各地落实好规划，把产业项目和贫困村、贫困户进行精准对接，实现每个贫困村都有一个产业。

国务院扶贫办主任刘永富指出，一定要注意带贫机制的建立，发展产业和产业扶贫不是一回事。如果只是到贫困地区投资，贫困人口很难真正参与进来。他举例说，国家4A级以上的景区，很多都是在贫困地区。有一种现象显示，到景区投资的老板发财了，聪明人也跟着借光了，但是很多景区周边的贫困村、贫困户并没有真正参与到旅游开发中。只有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带动贫困村、贫困户，把贫困人口组织起来，才能让贫困人口享受产业发展带来的红利。

如何加大资金监管力度，也是产业扶贫领域的新问题。明年，国家财政对扶贫资金的安排还会增加，大量资金都会集中沉淀到县级、村一级层面，需要加大监管力度，让扶贫资金能够真正做到产业对人，人对产业。

此外，国家正在探索在条件具备的地方，引导推动一批有市场、有实力的大型农业企业参与产业扶贫，并为贫困户提供必要的防控市场风险措施。除了政府提供必要的财政支持和贴息，还需要有保险企业的深度介入。甘肃省清水县华博智源20兆瓦扶贫光伏电站

四川省红原县地处川、甘、青三省结合部，具有发展现代草原经济的先天优势和藏区全域旅游的天然资源。这里养育着青藏高原独有的麦洼牦牛和藏系绵羊，素有高原“金银滩”之称。针对高原牧区畜牧业特点，全县努力推动金融保险机构创新金融服务扶贫农险产品。红原县人民政府与中航安盟保险公司率先在全省推出了政策性牦牛保险，财政为适龄牦牛参保40万余头，采取为贫困户参保牦牛每头补贴保费96元，促使贫困户适龄牦牛投保参保率达100%。目前，已对因灾、因病致牲畜死亡或受损的牧户，累计理赔1.2亿元，其中贫困户理赔1000余万元。今年，全县还将所有冬春草场476万亩全部纳入保险范围，尽可能把贫困户因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此外，光伏扶贫在全国各地尚处在初期发展的阶段，因低价中标、选择低价劣质产品等问题，已受到关注。有媒体报道，2016年初，国内某权威第三方机构对某省八个区县的光伏扶贫工程展开了一次专业的质量检查，结果显示：39个样本电站中，效率处于较好水平的仅为六成左右，经测算收益水平远低于合理的收益率，部分电站施工、设备质量较差，存在生产安全隐患。

对此，有专家建议，除做好前置准入许可及行业标准规范，还要按区域建立统一的集控系统和运维管理制度，保证运行维护质量安全。同时呼吁光伏行业管理部门能够从产业初心以及管理制度、标准等层面推动光伏扶贫产业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