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丽华
在近30年的時间里,母亲心中一直有个“难圆的梦”。
1998年,母亲带着妹妹离开老家——依安县红星乡文化村,到外地打工。在第二轮土地承包过程中,村委会以母亲和妹妹在外地打工为由,没给她们分地。
虽然母亲和妹妹常年在外,但户籍一直在村里,按照国家相关政策,理应分得土地。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自己的“命”,因此母亲坚持要“讨个说法”。
为了这个说法,她几乎跑断腿——拿着相关文件和村干部软磨硬泡过;给村干部送过当时70多元一条的烟;向上级部门写过“控诉信”……然而,因为村干部更迭等多种原因,一直没能如愿。
看着母亲心力交瘁的样子,我和妹妹多次劝她放弃这种毫无希望的努力。一方面,我们都有稳定的收入,足以承担她的全部生活开销;另一方面,她的无谓奔波也耗尽了我们对土地维权的信心。
在家人和亲朋的一再劝说下,万般无奈的母亲也渐渐萌生了退意。但我们知道,这件事是她难以解开的一个心结。
2016年,母亲病倒了,土地维权的“接力棒”交到我的手中。无助之际,我只好向同事求助。
“可别费这劲了,要是能解决的话,你家老太太还至于跑这么多年吗?”
“实在不行,你就骗一下老太太得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让我不知所措。
“你试试也行,现在不正进行作风整顿嘛。”主任的话给了我一点儿信心。
几天后,我硬着头皮走进文化村村委会的大门。村党支部的姚书记听明情况后,立即与分管农业的副乡长胡乃东联系,并和我一起去了乡政府。
胡副乡长的热情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把母亲这些年的上访诉求、艰难经历介绍之后,他耐心地为我讲解了相关政策,并承诺一周内拿出解决方案。
虽然胡副乡长的态度十分明朗,但鉴于母亲这些年的上访经历,对于此事的结果,我没敢抱太大希望。
四天后,我意外地接到姚书记打来的电话:“小宋啊,乡党委政府的补偿方案定下来了。因为村里现在没有闲余的土地,所以,乡里经过研究决定,按以往每年的土地承包价格,一次性给付你家赔偿金,以后每年也是如此。你和家人商量一下,如果同意这个方案,就来村里把协议签一下吧。”
挂掉电话,我赶紧到医院同母亲商量。虽然要地的愿望没有实现,但母亲对这个结果还是表示满意。一个星期后,我们拿到了补偿款。
至此,这场跑了30年的要地“马拉松”到了“终点”,母亲也终于释然了。
我想,这就是全面从严治党带给我家的真实“获得感”。
(作者单位:富裕县农村信用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