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容恕

佚名

1.残忍凶案

2003年9月29日，咸阳市福园小区的宁静被打破了。这个居住着大量公务员的高端小区，治安一向不错，此时却聚集了大量警察，警灯闪成一片。福园小区发生入室凶杀案，一名中年女性被杀。更让接警警员吃惊的是，报案人叫陈平，是秦都区检察院检察长，死者是他的妻子。

陈平神情悲伤地向警察说明了情况：早上7点40，46岁的陈平离开家去检察院上班，他38岁的妻子汪玲还在熟睡。汪玲是私营老板，不需要早起上班。到了11点20，突然有个姓刘的朋友打电话找他，说他有急事找汪玲，但她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陈平认为可能是汪玲还在家中睡觉，就打家中电话，结果没人接。有职业警觉性的陈平感觉事情不对，就打电话请邻居去他家敲门喊醒妻子。但邻居随后电话告诉他，他敲了好一阵的门，都没有回应。

汪玲经营粮油批发、洗浴、餐饮等多个行业，平时手机是24小时开机，现在却几个小时联系不上，看来是出事了。陈平立即喊上几个朋友同事，于12点20左右回到福园小区的家里。由于走得匆忙，走到门口，陈平才发现忘了带钥匙，一个朋友自告奋勇从隔壁邻居家阳台爬到陈平家阳台。由于阳台的门紧锁，他只能隔着玻璃窗大喊：“汪姐，你怎么还睡呢，我们都在找你呢？你快开门啊！”突然，他惶恐地尖叫起来，“出事了！死人了！满床都是血！死人了！”

公安分局刑警立即赶到这里，连秦都区公安局局长王树山也来了。他们安慰了陈平以后，立即找来锁匠打开了房门。

卧室中，陈平的妻子汪玲双目圆睁，仰着身子死在床上的血泊中。她身穿粉红色睡衣，双手双脚被尼龙绳绑住，嘴也被堵住。汪玲下身赤裸，她的致命伤是胸前的刀伤，目测至少有十处以上，将胸口几乎刺成了马蜂窝，手段非常凶残。床上一团混乱，似乎搏斗过，被子上有大量血迹，现场还有明显的翻动痕迹，有一些戴着手套的血印，整个现场惨不忍睹。

刑侦人员发现了室内有几处血手套的痕迹，显然案犯是戴着手套行凶的，并没有留下指纹。在卧室的地上，清楚地留下两行不属于汪玲和陈平的皮鞋鞋印。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凶器，也找不到凶器的痕迹，门窗完好无损。意外的是，刑侦人员还发现了138发64式、77式手枪子弹和十多万元现金，还有价值100多万的有价证券。

对此，陈平解释，作为检察长他有合法公务配枪的权力。他很喜欢打枪，就设法搞了一些子弹，业余时间去打靶。陈平承认这样做是违法的，诚恳地向警察们承认了错误，让他们帮助隐瞒。至于现金和有价证券，陈平解释都是妻子汪玲生意所得，也不知道妻子把这些放在家里。

对于这个案件，咸阳市非常重视，下了命令：由咸阳市公安局长郭中秋挂帅，市公安局副局长李仕俊、秦都区公安局局长王树山、市刑警支队队长张新宽组成专案组，限期抓住杀害检察长妻子的凶手。

2.扑朔迷离

这个案件中，凶手手段凶残。经过对汪玲的尸检发现，她被刺了多达23次，其中大部分刀伤都是致命的。如此疯狂的行凶，似乎是仇杀或者凶手本身非常狠毒。

根据现场来看，此案要么是入室抢劫或者入室强奸，要么就是报复杀人或者情变杀人。

就入室抢劫来说，似乎有一定道理，因为室内有戴着血手套的翻动痕迹，似乎在找财物。不过室内橱柜和抽屉等并不算隐蔽的地方，明明有大量现金，凶手却没拿走。

报复杀人或者情变杀人，首先情变不可能。根据朋友们反映，汪玲此人作风非常正派，况且丈夫地位显赫，应该不存在被情人杀死的可能性。至于报复杀人，朋友们认为也不可能。汪玲从事的行业都不存在什么商业敌人，不存在有竞争对手杀人的可能性。至于汪玲本人性格虽泼辣，但心肠很软，对手下员工很好。

最后，咸阳市专案组逐步将视线转移到入室强奸杀人和报复陈平杀死他老婆这两种可能性。

床边又有兩行陌生的脚印，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入室以后，持刀制服汪玲，将其捆绑以后强奸，随后又杀人灭口。奇怪的是，汪玲的体内没有精液，也没有性交的痕迹。那就是说，凶手并没有完成强奸，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刑侦人员将视线又转向报复陈平杀人。也许凶手是陈平做检察长时期处理过的某些罪犯，他们为了报复，潜伏到陈平家中，将其老婆杀死，又伪造了现场，让警方误认为是强奸杀人。由于凶器、目击证人都没有找到，现场留下的痕迹又很少，这个案子无法定性，成为无头案，根本无法侦破。

妻子遇害几天后，陈平为她举行了追悼会。会上，陈平对着朋友痛哭流涕，悲痛万分。11月，陈平在一家酒店举行了一场宴席，答谢各路人士的好意。宴席上，已经少了一些悲痛的陈平说：“我虽然痛失爱妻，但我不会倒下。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公安部门能够早日破案，抓获凶犯。”

专案组无奈之下，选择了一个承受压力相对比较轻的案件定性，也就是入室抢劫强奸杀人。专案组认为，在7点40陈平离开家后，凶手设法骗汪玲打开房门，随后持刀将汪玲制服捆绑起来，试图强奸，期间汪玲抵抗把床弄乱。不知道什么原因，凶手最后放弃了强奸，随后将汪玲残忍杀死，然后在现场翻动寻找财物，再逃离现场。做出如此的定性显然较为草率，专案组一些警察也有一些别的想法。

汪玲朋友们一致认为汪玲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女人，人又非常聪明，根本不可能被人骗开房门，导致遇害。况且，调查发现汪玲的内衣整齐叠好放在室内沙发上，显然是汪玲睡觉前自己脱的。

如果凶手不是敲门进入，就是破门破窗而入。但是房屋的门窗完好且关闭。更何况，根据陈平陈述在8点左右汪玲还在睡觉，哪个凶手敢在大白天冒险爬楼入室呢？凶手只有从门进入这一种方法。如此一来，案子就陷入了僵局。

一个刑警对专案组汇报，根据楼上楼下的邻居反映，陈平夫妻的关系非常不好，两人隔两三天必定吵架，搞得全楼不得安宁。

汪玲一个闺蜜得知她被害以后，痛哭流涕，主动向警方讲述了一个秘密。表面上汪玲是商业界女红人，开了娱乐餐饮等多个公司，实际上背后均是由陈平操纵。另外，汪玲企业中的大部分资金，其实是陈平贪污受贿而来，数额至少有上千万，不过是借汪玲洗钱而已。endprint

早在1998年，时任反贪局局长的陈平以他人名义，利用关系从银行贷款400万元，又以其妻名义投资西安一家汽车销售城，空手套白狼。在这样的权钱交易中，陈平每年轻松获利200万元。

陈平本来是一名中学物理教师，1983年同普通工人汪玲结婚，婚后两人感情不错。短短4年，陈平被借调到秦都区检察院工作，他先后做过书记员、助理检察员等，由于被某领导赏识，陈平一路高升，并且于2001年被任命为该院检察长。

有权有钱以后，陈平的情妇也多了起来，其中比较稳定的是两个人。

1996年，陈平就和咸阳银行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搞在一起。汪玲发现苗头不对，谎称去西安办事，随后突然带着几个闺蜜杀回咸阳，当场将陈平捉奸在床。

陈平并不示弱，继续跟那个女的往来，那个女人还为他生了孩子。这个女人还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陈平为了这两个情妇花费大量金钱。因为开销太大，汪玲又卡住公司财务不给陈平钱款养女人，陈平只得变本加厉地背着妻子使用权力换钱。

2002年夏，秦都区反贪局在调查西部证券股份有限公司涉嫌挪用股民资金案件线索中，营业部经理樊某托人向陈平说情，并许诺给陈平40万元。当该案调查取得初步进展时，陈平打电话叫回办案人员，并安排了其他案件线索转移调查方向。此案不了了之。也就在那天晚上，营业部经理樊某将40万元现金让中间人转交给了陈平。

陈平还好赌，借此敛财。在赌桌上钱不凑手时，他往往一个电话打给金融单位命令“支援”，检察长要求几分钟赶来，对方便几分钟携钱赶来。所以“陈平赌钱，只进不出”，在咸阳市早有流传。

以上这些原因，导致陈平和妻子汪玲长期不和。警方在汪玲公司保险柜中找到了6本笔记，里面记载的内容同闺蜜说的基本一致。

这个刑警认为，综上所述，陈平有一定的杀妻嫌疑。这个结论出来以后，震惊了整个专案组。

与此同时，另外一种力量也推动了案情的发展。

咸阳市检察长妻子被奸杀，还可能是一起报复官员的恶性案件。案件不仅仅上升到省，甚至中央首长对此也非常重视，勒令公安部督办这起案件。由此，咸阳专案组有了转机，他们一方面立即邀请公安部派出刑侦专家协助侦破，另一方面开始派出警力对陈平进行监视。

有着丰富司法经验的陈平很快发现了盯梢的刑警。他立即打电话给公安局局长和市委领导，斥责专案组办案不利胡作非为。如果是一年前，说不定因为陈平的斥责，侦查就会中止。遗憾的是，由于市委班子调整，一直提拔陈平的某领导退居二线，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了，警方并没有停止跟踪和侦破。

这件案件至此还是无解，几乎没有找到任何可靠的证据，连案件究竟是什么性质也搞不清楚。这个案件就這样拖着，几个月以后也许就不了了之了。万幸的是，公安部随后派来几个著名的刑侦鉴定权威专家，其中就包括鼎鼎大名的乌国庆，扭转了一切。

3.刑侦大师

乌国庆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从事刑侦分析工作，到1997年退休已经干了整整40年，从警至今，办案千起，无一错案。此次乌国庆来到咸阳市，距离案发已经有近3个月。由于案情重大，现场保护得相当完好，乌国庆果然发现了几个咸阳市刑侦人员没有发现的重要痕迹。

首先，足迹专家分析认为现场的足迹有很大的异常现象。乍一看似乎是歹徒走进卧室杀人后又走出卧室。仔细一看，却只有侵入现场的鞋印。特别是他肯定到过的地方，反而没有鞋印。这非常可疑！

其次，乌国庆仔细检查了汪玲的尸体，发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情况。床上似乎有搏斗痕迹，但经过分析，至少在汪玲被刺前4刀时，她还是活着的，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正常来说，汪玲虽是被捆绑以后遇害的，但不可避免会有一些反应。

乌国庆认为汪玲是在被麻醉以后遇害的，并不是之前分析的同歹徒搏斗以后被制服遇难。乌国庆要求增加对汪玲血液和胃残留物的药物分析，令人吃惊的是，汪玲在死前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

对尸体仔细研究后，发现汪玲身体上没有针孔，也没有被强行灌药的痕迹，现场也没有药物。这也是咸阳专案组忽视的。

再次，之前咸阳刑侦人员根本没有发现凶器的痕迹。经过对汪玲被子的反复分析，乌国庆发现了两个几乎看不见的带血刀印。乌国庆发现刀印非常特殊，是一种略带弧形的弯刀，经过同汪玲遗体的刀痕对比，可以确认这就是凶器。

最后，根据对尸体分析，汪玲死于被发现的8小时之前，也就是在凌晨4点到6点左右。而陈平是7点多才离开家的，显然他有重大作案嫌疑。于是， 1月18日，陈平因涉嫌故意杀人被刑事拘留。

需要说明的是，陈平应该得到了风声，一周前的1月10日，他找到汽车城老板说：“我妻子这一死，最后所剩余的利润部分，转由我在澳大利亚留学的儿子与你结算。”这似乎是在处理后事。

被捕以后，陈平是检察官，自然知道怎么对付侦查。面对各种询问，他始终不说一句话。

乌国庆和刑警们配合继续侦查走访，很快又有重大收获。

通过获得陈平的鞋子和足迹以及走路的习惯，足迹专家王清举确定凶手留下的陌生足迹做过掩饰，但和陈平的足迹完全一致。

对于安眠药，经过走访调查，汪玲从来没有失眠问题，从没有开过安眠药，排除了自行服药的可能性。那么既然确定汪玲是在前一天晚上服用了安眠药，而家中只有陈平和汪玲两人，显然陈平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在走访陈平的朋友和同学的过程中，一个张姓同学回忆曾送给陈平和另外3个要好同学各一把非常精美的弧形藏式工艺刀。警方立即从另外3个人家中提取了这把刀，经过比对，可以确定凶器就是这种刀。有意思的是，同学手中的3把刀全在，陈平的那把却找不到了。

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凶器、手套、皮鞋、安眠药的杯子，却并不影响整个证据链，基本可以断定陈平就是杀妻凶手。

4.高智商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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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证据确凿，2月18日咸阳市秦都法院宣布以故意杀人罪正式逮捕陈平。很快，陈平交代了杀妻的心路历程。

他和汪玲1983年结婚，婚后前10年关系还不错，汪玲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汪玲在80年代末辞去公职，利用丈夫的影响力开始经商。陈平让妻子在前台作掩护，通过经商洗白自己贪污受贿的大量钱财，同时利用权力在后台操纵，赚取了大量利益。

这个阶段，夫妻关系也算凑合。随后，陈平平步青云，开始在外搞女人，并于1996年被汪玲捉奸在床，两人关系急转直下，矛盾逐步加深。

到了2000年，陈平将15岁的儿子送到澳大利亚留学，夫妻感情更为恶化。一来汪玲知道陈平在外面有多个女人和孩子，经常和他吵闹。二来两人家庭地位相对比较平等。汪玲又是女强人，所以不像丈夫身边人一样溜须拍马，反而毫不示弱。

两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甚至动手打架，搞得邻居都不得安生，检察院里也是风言风语。

2003年春节，陈平得知自己就要被提拔为市副检察长和反贪局局长，非常欣喜。遗憾的是，一直罩着他的老上级因为换届退居二线。谁都知道，换届时最为重要，如果稍有负面影响很可能就会被搞下来，甚至可能仕途就此止步。由于害怕政敌利用家庭问题对他进行攻击，陈平在当年3月试图让妻子去澳大利亚照顾儿子。但妻子认为这是陈平想要私吞两人共同财产，然后再同她离婚，坚决不同意。

陈平早已想离婚，然后和年轻的小三在一起，又怕在这种紧要关头影响不好，始终下不定决心。

这边汪玲也不示弱，她多次表示如果陈平敢离婚去和小三结婚，她就把陈平贪污腐败以权谋私的所有内幕抖出来。如果汪玲不管不顾抖出来，陈平不但前途尽毁，恐怕还要坐大牢。以陈平对妻子的了解，知道妻子绝对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这让陈平胆寒。

另外，目前两人共同财产已经有数千万，如果离婚肯定要分给汪玲一半。陈平认为这些生意如没有他的权力和关系根本做不成，汪玲不过在前台管理管理，怎么可能分给她一半呢。

出于各种原因，陈平在2003年3月开始就动了杀机，决定干脆杀掉妻子消除后患。杀人偿命，自然有一定风险。身为检察官，陈平对杀人后逃脱法律制裁很自信。

他的自信来源于三方面：第一，陈平熟知中国警察的破案率。他知道中国刑事案件侦破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只要他做一些假象掩盖现场，然后动用手中权力尽量拖一拖，几个月后，此案也就不了了之了。第二，陈平是检察官，多年和公安刑警合作，有丰富的反侦查经验。陈平认为销毁证据和布置抢劫强奸杀人的假现场，对他来说难度不大。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以陈平在咸阳市的势力，公检法三家早已通吃。只要案子留在咸阳，就算公安局局长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可以尽量利用职权加以掩盖。

遗憾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案子惊动了中央首长，成为公安部督办案件，跳出咸阳市的掌控。

在案发前，陈平已经准备了作案的刀子、绳子、手套、皮鞋等作案工具，完成了作案的准备。

真到要下手的时候，陈平又犹豫起来，毕竟杀人不是小事。万一事情败露又遮盖不住，不但锦绣前程没了，恐怕还要性命不保。

但2003年9月28日的一次争吵，让陈平下定了决心。

当晚，在“好望角”和朋友吃饭的陈平给司机打电话时，得知汪玲在一个粥店喝粥，就让汪玲吃完饭后到“好望角”一起回家。8点多钟，他们一起到秦格大厦17楼王某家给朋友看画。期间他因说字画可能不是真的、卖给他多少钱等奚落的话而被汪玲说了几句，心里很不舒服。回到家中，两人又发生了激烈争吵。两人吵了十多分钟，汪玲去浴室洗澡，狂怒的陈平坐在客厅里，回想起之前妻子对他种种不示弱和嘲讽，越想越气。加之当晚喝了些酒，陈平冲动之下，就决定今晚就杀掉汪玲。他将5片安眠药放到一个纸杯中溶化加满水。等汪玲从浴室出来以后，陈平先是伪装认错向妻子道歉。汪玲没有任何提防，喝完水就上床睡觉了。陈平在客厅看报纸，等药性发作。

过了一个小时，陈平发现妻子已经熟睡过去，喊都喊不醒，知道时机成熟了。但他从凌晨1点一直犹豫到4点，始终没敢下手。他又想到妻子掌握他所有罪证，留着肯定是个祸害，不除掉不行，最终恶从胆边生，下定主意杀人。

陈平在凌晨4点取出准备好的作案工具，先戴上白手套，拿上锋利的藏式小刀和尼龙绳回到卧室。他喊了妻子几声，发现她没有回应，就将她牢牢捆绑起来。

陈平先是用力捅了妻子胸部两刀，没想到汪玲虽然已经陷入昏睡状态，她仍然低声叫了两声。陈平惊慌之下，害怕叫声被邻居听到，随手把小刀放在被子上，抓起一件上衣去堵住汪玲的嘴。随后他又连续捅了妻子21刀，致其心、肺、脾破裂后失血性休克死亡。

刺死妻子以后，陈平扯开堵嘴的上衣，发现妻子眼睛睁得很大，好像在盯着他。陈平非常惊恐，心虛之下再次随手将小刀丢在床上，扯起衣服盖住了妻子的脸。

之后陈平知道犯了罪，但不可能把刀的血痕消除，好在痕迹非常淡，普通刑侦发现不了。

随后，陈平巧妙地伪造了现场。一切都做完以后，陈平将所有作案工具放在纸袋里，于6时左右走出家门，走到渭河大桥，将纸袋扔进河里。7时左右步行回家，7时40分他就下楼坐车上班去了。

2004年11月22日，咸阳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指控陈平故意杀人、私藏弹药、贪污受贿。同年12月21日，咸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在一审期间，陈平全部翻供，不承认杀人的指控。

为了免于一死，陈平请了国内著名的律师帮他辩护。遗憾的是，虽然凶器没有找到，但并不影响对于陈平杀人事实的认定。2005年8月12日，在陕西省淳化县，咸阳市秦都区人民检察院原检察长陈平以故意杀人罪、私藏弹药罪、贪污受贿罪等数罪并罚，被执行死刑。

（责编：邵强 2231011950@qq.com）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