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歌新时代
——评长篇小说《驻村兄弟》

2018-02-26 03:15王运华
新疆艺术 2018年6期
关键词:访惠工作队驻村

□ 王运华

由新疆人民出版社新近出版的《驻村兄弟》是作家鞠利继《同心兄弟》《援疆兄弟》之后,又一部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该书通过讲述主人公任乐水率工作队进驻喀拉苏村开展“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工作中的生动故事,为读者展示出反恐维稳斗争中独特浓郁的民族风情、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以及各民族亲如兄弟的民族团结壮丽画卷,堪称一部聚焦总目标,放歌新时代的精品佳作。

党的十九大报告向世人宣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最伟大的梦想。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而要实现这个伟大梦想,全党全国人民则必须进行伟大斗争。习近平总书记告诫全党:“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全党必须准备付出更为艰巨、更为艰苦的努力。”在这个伟大历史进程中,地处祖国西部边陲的新疆,聚焦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的总目标,正进行着一场“更为艰巨、更为艰苦的努力”。自 2013年以来自治区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向天山南北广大基层派出“访惠聚”驻村工作队进驻村(社区)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夯实社会稳定的基础,《驻村兄弟》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主人公任乐水大学同学(驻村工作队队长)遭遇暴恐分子袭击而英勇牺牲,万分悲痛的任乐水毅然报名参加“访惠聚”工作队,并发出战斗誓言:“去反分裂斗争的第一线!”

任乐水率工作队进驻喀拉苏村,迎接他们的是“女人的哭叫声,男人的怒骂声混着乱糟糟的劝和声。”一个男子正在殴打揭去蒙脸黑纱巾的女子。吃晚饭时,他们去了村里唯一的小餐馆,店老板库伦克亚先是一脸惊恐,随后又以羊肉卖完了为由拒不提供饭菜,村支书劝说时,店老板跑出门外,窜得无踪无影。

如果这些只是表层现象的话,那么,常年奔波在城乡之间做生意的村民克里木的遭遇则更让人触目惊心了。因为不愿意留长胡子,不愿意让妻子蒙黑纱,更不相信杀尽异教徒进天堂的鬼话。于是,无法躲避的灾难降到了他头上:突然他的摩托车被一根粗大的绳索绊住,巨大的惯性把摩托车抛向空中,老婆大声惊叫,他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老婆被摩托车砸了个正着,克里木口吐鲜血,艰难地爬向老婆,那个心爱的女人无声无息地被压在车下,没有了一点动静。剧痛从腿部传遍全身,克里木昏死过去。一会儿,他又在巨大的疼痛中醒来,两个人正在用木棒抽打他。克里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一次昏死过去……

这类恐怖情节书中还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例举了。人们不禁要问:“村里党组织在哪里?

矛盾正是这样一步步展开的。工作队召开的第一次村支部委员会,迟迟不见村支书阿巴的身影,原来他跑到宗教极端强烈的斯迪克家棉花地里去了。村支部副书记向工作队介绍说:“斯迪克嘛,在村里威信高得很,也厉害得很,他不同意的事情村里安排不下去,所以阿巴书记每次有事都要和他说好再干”。一个又软又散且无法发挥战斗堡垒作用的基层党组织呈现在读者的眼前。

让人不解的是,喀拉苏村竟然多年被上级评定为“放心村”。放心村尚且如此,别的村子又是怎样的呢?“访惠聚”工作队正是肩负这样重大任务和使命,开启了聚焦总目标的新征程。《驻村兄弟》中任乐水在生与死淬炼中,完成其“研究员”到战斗员的转变,完成典型环境中典型人物的塑造,深化“歌颂祖国,礼赞英雄”的时代主题,可谓立意高远。

“兄弟”两个字,让“访惠聚”工作队在特殊的斗争中有了温度、有了亲情。送别座谈会上,任乐水的妻子张雯快人快语:“我们都是一个家庭的驻村兄弟。”身为厅级干部的任乐水皱着眉头不赞同:“我们党内是不称兄道弟的。”一番争辩后,任乐水很快接受了这一叫法:到了南疆,到了村里,工作之余我们就是驻村兄弟。

我们都知道,在人民军队中有一个现象:不论士兵的妻子还是将军的夫人都统称为“ 嫂子”。“嫂子”本是哥哥的媳妇,而人民军队中同志情、战友情进一步升华为兄弟的手足之情,则是一种崇高的境界。

《驻村兄弟》丰富了“兄弟”内涵。任乐水是汉族,妻子张雯是回族。任乐水年幼时父母因公牺牲,他被是领导干部的赛麦提大叔抚养,并成为其义子。与赛麦提的儿子是异族兄弟,两人共同战斗在反恐维稳的斗争第一线。

“访惠聚”工作中,任乐水又与贫困户力提普结为异族的兄弟,任乐水上大学的儿子任冰与力提普上小学的女儿姑丽且木又如同兄妹。书中通过一个又一个场景描写力提普家中的变化:姑丽且木抛弃了令她讨厌的黑色长裙黑色长裤,换上了任乐水给她买回来的绚丽多彩的艾德莱斯裙。力提普腰杆子也硬起来,每天风风火火地在鸽子协会忙前忙后,庭院里家畜兴旺。不时有邻村人来他家学习“一村一策一品”的脱贫致富经验。力提普乐得喜上眉梢,他有了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力提普的内心表白,反映出工作队驻村前后的社会变化、家庭变化,反映出村民们的思想变化、心理变化乃至命运变化。不仅表明工作队的工作成效,更让“兄弟”的涵义融入到民族团结一家亲的大爱之中,赋予它更加丰富、更加深刻的含义。

《驻村兄弟》以新疆当前正在开展的重大工作为主题而进行的艺术创作。如作家自己所言,是新疆各族人民共同团结奋斗的宏大叙事,新疆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情感故事,新时代新疆“访惠聚”驻村干部的心路历程。在叙事语言、性格语言、场景语言等方面较为老练、娴熟,使作品增添了许多情趣,显示作者出驾驭语言的深厚功力,以及作家直面生活的创作勇气和胆识。

作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作家在创作过程中较好地把握和体现了基本特征和原则。

在文学创作领域,对于反映当代正在演进的重大事件的作品,历来观点不同,争议较多。20世纪 30年代初发生了“9·18 事件”,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东北三省,血气方刚的青年作家田军(萧军)创作了反抗日寇侵略的小说《八月的乡村》。作品发表后,引起诸多的批评,有的人作品写得太着急了,应该再等一等、看一看,等历史事件沉淀沉淀之后才会写出好的作品来。对此批评,鲁迅先生不以为然,告诫批评者:“以前清末年而论,大事件不可谓不多了,鸦片战争、中法战争、中日战争、戊戌变法、义和拳变、八国联军,以至民元革命。然而我们没有一部像样的历史著作,更不必说文学作品了。”并且以极大的热情向读者推荐这部作品;“作者的心血和失去的天空、土地,受难的人民,以至失去的茂草、高粱、蝈蝈、蚊子,搅成一团,鲜红的在读者眼前展开,显示着一份和全部,现在和未来,死路和活路。凡是有心的读者,是看的完的,而且有所得的。”

不可否认,优秀的文学作品具有教育、启迪作用。鲁迅作为思想家、文学家,是中国现代文化的一面旗帜,受人尊敬和爱戴,而他却始终把自己比喻成一名扛着枪的战士。为了唤醒民众当年毅然弃医从文,创作的《狂人日记》《阿Q正传》《祝福》等现代文学经典作品无不是在唤醒民众,教育民众。虽然那个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人们依然热爱鲁迅的作品并从中受到教益,这就是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品的魅力所在。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担当,对于进入习近平新时代党的文艺工作者来说,更应当象习近平总书记所要求的:“感国运之变化,立时代之潮头,发时代之先声,为亿万人民,为伟大祖国鼓与呼。”《驻村兄弟》认真写的是党的干部,是习近平新时代“大写的人”,主人公任乐水率驻村工作队铲除暴恐势力,建强基层组织,做好群众工作,拓展致富渠道,推进精准扶贫的,故事生动,小说中任乐水、赛麦提、阿巴等一批栩栩如生的鲜活人物向我们走来。

第一,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把握。《驻村兄弟》给人最初印象是一本纪实文学。书中描写的场景、人物对话、故事情节如同发生在自己身边,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这与作家多年生活工作在南疆基层,又直接参加“访惠聚”工作的生活积累有关,说明了深入生活、扎根基层、扎根人民群众的重要性。

把握生活的真实是至关重要的,只有生活过程、生活细节的真实,才会构成生活的“现象”与“本质”整体真实,使故事可信、人物可亲。这本书对于参加“访惠聚”工作的同志乃至关心新疆社会稳定的、读者,是值得一读的。

第二,深切的人文关怀。文学是人学,都是以“人”为核心的,能否塑造出富有个性的鲜活人物是作品成功与否的关键。这就要求作家反映人的现实社会关系,关注人的喜怒哀乐,关注人的命运起伏变化,具有人文情怀,反映出社会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驻村兄弟》以“访惠聚”工作为主线,为我们塑造了一批特殊条件、特殊环境、特殊情节中有棱有角的人物。这些人物随着故事情节的起伏跌宕让人期待、让人回味。

任乐水从研究院来到农村,在面对民心散乱、社情复杂、党组织软弱涣散的乡村现实下,“有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无奈,那种成竹在胸的淡定突然消失了”。尤其是发现了村里暴恐分子的蛛丝马迹,他按部就班,没能果断行动,导致暴恐分子闻风逃窜,工作队队长职务被撤职。面对困难挫折,任乐水不气馁,深刻检讨反省自己,重振精神,积极工作,最终成为工作队和村党支部的主心骨,带领大家勇往直前。任乐水的形象在驻村干部中有普遍性、典型性。略显不足的是,驻村后遭暴恐分子袭击,特别是后来在追歼逃窜的暴恐分子时,任乐水偏巧又不在现场,使小说在形象塑造上失去了更为充分的展示和升华,让人感到几分遗憾。。

赛麦提是一位经风雨见世面的智者。早年参加革命,剿匪平叛立下战功。官至厅级,离休后回到村里养老。80 多岁的老人时常似睡非睡,看似糊涂却心似明镜。村委会大院不升国旗了,他就在自家院子里升国旗唱国歌,吸引了村民参加。任乐水免职后,他又第一时间赶去看望,给予关怀和勉励。面对凶悍的宗教极端分子,低沉而有力的斥责:“年轻人,你那红色的长胡子该刮掉了!”竟然让那人吓了一跳,夺路而逃。一位老共产党员的形象树立在读者的面前,活灵活现。当然,在帮助、解救受迫害的姑娘阿里木时,面对宗教极端分子的挑衅,赛麦提老人本应凭借智慧、胆略,以震慑坏分子的嚣张。可惜这个情节并没有出现,而是村警赶来驱赶走了极端分子。在老人的性格塑造上缺了“临门一脚”的神来之笔。尽管如此,赛麦提老人仍然是《驻村兄弟》中,人物刻画最为鲜活,最为成功的一位。

阿巴是一位面向现实的村干部。面对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婚事不能笑、丧事不能哭的极端宗教浓厚氛围,阿巴书记硬是学会了抽烟喝酒,以表达自己的抗争。可为了完成生产任务事事又征得屈从宗教极端分子。当乡里下达不切合实际的任务时,他不敢硬顶,却让工作队的同志接受下来,任务完成得不好,他也不着急。这是一个在矛盾和夹缝中求生存的村干部形象。

谢浩杰,一位让人喜欢又惹人生气的“活宝”。身为工作队副队长,思想敏锐,心直口快,还大大咧咧。对阿巴书记的错误敢于当众批评,对两面人似是而非的观点敢于直面交锋,敢于冲锋陷阵。因心直口快,方法简单,工作中许多差错、矛盾由此而生,让事情变得复杂,让故事更有看头。任长水对他有时喜欢有时讨厌,构成了他性格独特的标志。

拜克库力是一个像黑影一样移动的两面人。一方面是村支部副书记,另一方面与清真寺的野阿訇和“三股势力”暗中勾结,像黑影一般飘来游去,令人恐怖和不安。面对大胡子、蒙面黑衣盛行,村民感到害怕,他却以民族习俗作来解释。当谢浩杰直言批评阿巴书记,他又以不尊重民族干部,破坏民族团结为由,煽动村民集体上访,驱赶工作队。假借党的政策、上级文件精神来破坏党的政策,在基层落实。这人物出场不多,却给人印象深刻。更让人联想到“访惠聚”工作乃至总目标实现的艰巨性、长期性、复杂性、曲折性。

揭示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纷繁复杂的社会中各种现象纷呈。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的较量从来没有停止过。这就要求作家旗帜鲜明,分清是非,揭示事物内在的本质和发展的必然趋势,给人以信心,给人以力量。高尔基创作的《母亲》发表后,大受欢迎,也奠定了作家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随后高尔基想写一部以地主为主角的长篇小说。当时,十月革命的胜利,苏联政权已把地主盘剥农民的土地没收,还给了农民。这让高尔基不知怎样描写才好。他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列宁,列宁给予热情的鼓励,并指出文学作品不在于写了什么人物,而是通过人物的命运揭示出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和发展趋势。

《驻村兄弟》中的确讲述了农村中存在的种种影响社会稳定和民族团结的问题,这些问题说明了“访惠聚”工作的紧迫性、必要性。任乐水率工作队深入喀拉苏村所开展的一系列工作,让死气沉沉的村子变成了欢歌笑语,生机勃勃,群众忙着生产致富,向读者展示了农村建设的美好未来。这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文艺创作如果只是单纯记述现状、原始展示丑恶,而没有对光明的歌颂,对理想的抒发,对道德的引导,就不能鼓舞人民前途,应该用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美善战胜丑恶,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应当说《驻村兄弟》在创作中,较好地把握和体现了这一重要原则和方法。

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是艺术性、思想性、可读性地有机结合,在《驻村兄弟》中体现的尤为明显。小说通过任乐水、谢浩杰、文泰几位理论工作者在喀拉苏村反恐维稳的工作实践中的思考、总结、探讨、交流,以文学的方式加以展示。这样写既符合人物的身份、工作特点,又增强了作品思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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