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祥 朱 虹 王启万 陈 静
以往的供给学派主张减税、放松管制等经济政策,使需求适应供给,而我国的供给侧改革则有所不同,推行与“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相关的政策,以降低成本、提高有效供给为导向(刘志彪,2016)。中国经济运行中,由于体制弊端而出现结构失衡,产能过剩、房地产库存加大、企业生产成本上升、有效供给不足,所以在制度层面上需要重新设计,解决新常态经济下的深层次矛盾。
供给侧改革就是通过一系列产品、服务、劳动、贸易和金融等激励政策,减少和清除资源配置障碍,提高市场和制度运行效率,从而提升生产率(SPR’s Macro-structural team, 2015)。我国的供给侧改革是在供给侧与需求侧有效协同的基础上,加强经济供给侧的结构性调整与改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促进资源要素有效供给、质量提升和高效配置,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这种双侧协调的管理方式是经济新常态下实现我国经济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覃菲菲,2017)。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供给侧改革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改革的成因方面,如“三驾马车”的拉动作用逐渐减弱而科技创新和制度供给不够(贾康等, 2016),供给与有支付能力的需求不匹配(刘伟等, 2016),创新创业动力不足(文建东等, 2016),要素配置扭曲(刘志彪, 2016),需求管理政策的弊端不断显现(江小国等,2016)等;二是改革的思路和路径方面,较多学者提出了建议,如科技创新、发展实体经济(沈坤荣, 2016),调整产业结构、重视产品质量、生产的标准化和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杨丽君等,2014),通过市场机制的作用提髙要素配置效率(杨丽君等,2014;袁志刚等,2016),以及增加政府支出、减少政府税收、增加货币供给等(李翀, 2016),以实现产业、要素和制度三个层面的转型(冯志峰, 2016)等;三是具体产业政策方面,如能源(杨竞等, 2016)、农业(覃菲菲,2017)、教育(贺芬等, 2016)、文化(郑海婷等,2017)、旅游(廖淑凤等, 2016)等产业政策。虽然学术界对供给侧改革的动向及内涵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但对于改革的系统性研究仍然有待深入,宏观政策、产业政策和区域政策之间的内在逻辑和深刻内涵尚未厘清,供给侧改革的作用还未体现出来,而这些问题没有弄清楚,各地方政府在推进区域经济和产业发展过程中就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无法制定具体的改革目标和主要内容,所以本研究试图探寻供给侧改革的发生机制及其后效作用,挖掘供给侧改革的理论内涵及功能效用,为地方政府制定供给侧改革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供给侧改革的目的在于解决导致“四降一升”的结构性矛盾。“四降”指的是经济增速下降、工业品价格下降、实体企业盈利下降和财政收入增幅下降,“一升”则是经济风险发生概率上升。“四降一升”既反映了未来一段时间我国因需求不足而导致的经济通缩性下行的趋势,又是我国要通过一揽子政策和措施致力于解决的问题所在。2015年12月,为了解决“四降一升”的结构性矛盾,中央提出了供给侧改革的五项重点任务,即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简称“三去一降一补”:首先要降低与需求不相匹配的过剩产能,并让房地产库存大幅度减少,化解金融杠杆风险,然后要逐步降低企业的制度性交易成本,使其财务成本下降,最后是补足民生、新兴产业及社会事业短板。这五项重点任务不是独立分割的,而是存在一定逻辑关系,相互影响和支撑。围绕这五大重点任务,供给侧改革在不同部门、不同层面都需要采取相应措施。五项关键任务的起源及产生过程,与我国特有的经济发展特点有关,有其独特的发生机制。
供给经济学的代表人物主要有阿瑟·拉弗、罗伯特·蒙代尔、裘德·万尼斯基、马丁·费尔德斯坦和保罗·克雷格·罗伯茨等,其主张减少税收、刺激经济、创造就业,成为里根时期美国经济政策的理论支持,使美国经济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获得了持续繁荣。里根经济学主要措施是降低政府支出和社会福利预算,将美元的发行控制在一定范围内降低膨胀率,减少税负和政府管制促进企业投资和发展。供给经济学主要两大理论基础,一是法国经济学家萨伊提出的“萨伊定律”,二是美国经济学家拉弗提出的“拉弗曲线”。前者给出了“供给创造需求”、“产品会找到购买者”的重要思想,后者发现了税收与税率之间的逻辑曲线。古典供给学派和新供给学派在不同时期对西方国家经济政策制定作出了贡献。基于供给经济学对中国经济现状的分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供给侧改革以“结构性”为改革的落脚点,即生产要素供给结构和产品供给结构的改革是此次改革着力点和主要目标。结构性强调各个组成部分的有机协调,实现个体对于整体贡献度的最大化。在生产要素市场中,结构性改革是要实现各个生产要素充分流动和有机结合,提髙要素配置的效率;在产品市场中,结构性改革是要实现产品的供需平衡,包括实现产品数量结构的平衡、产品质量结构的平衡、产品品种结构的平衡等。结构性改革立足于长远的经济发展目标,不断为经济的发展提供结构动力。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一直保持了较高增速,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但是中国长期依赖于投资、消费和净出口这“三驾马车”拉动需求,在管理上较为粗放,奉行外延式发展模式,这就导致了产能过剩,特别是传统产业如冶金、煤炭、水泥、化工、造船等,同时,新兴产业和服务业仍然处于供给不足的状态,所以我国的产能过剩应该是“结构性产能过剩”。根据供给学派的观点,经济的增长取决于资源和资本的有效利用,很显然我国的资本和劳动力等要素资源没有有效配置,从而导致了结构失衡。当前,我国的结构性问题主要包括产业结构、区域结构、要素投入结构、排放结构、经济增长动力结构和收入分配结构等六个方面的问题,需要改善总供给结构来实现经济增长。从生产端入手,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增强供给侧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针对尤为严重的产业结构问题,其着力点是定向调控;通过打破产业结构的低端锁定,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鼓励环保和服务业,推进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实现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协同发展。
拉弗曲线反映了税收和税率的关系,政府税收并不是随着税率的增长而一直增长的,存在一个拐点,到了这个极限值,政府应该减税,减轻企业负担。这一重要理论被里根政府采纳,企业税率从50%降到28%,个人税率从46%降到34%,美国总税收未减反升,奠定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基础。对于我国企业来说,面临的问题在于原材料成本上升、融资难,以及政府官员寻租等问题导致的企业成本上升。根据新供给经济学理论,商品和劳务的供给与投资和消费的积极性正相关,改变税收能提升企业和个人投资和消费积极性。税收政策作为政府重要的政策工具,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面主要发挥三方面的重要作用:一是作为“降成本”政策的重要措施,通过较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减轻企业负担,在焕发企业经营活力的同时提高资本回报率,从而起到稳定就业和促进投资的作用。二是通过税制改革促进税制完善,矫正要素配置的扭曲,既要努力实现税制的“中性”,促进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同时还要在资源和环境等“市场失灵”的领域发挥好税收的调节功能。三是在创新创业领域,税收要通过系统而有针对性的优惠政策在促进研发投入、提升产业结构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所以,我国需要通过降低税收来增强企业活力,目前正在实施的是“营改增”税收改革,还有能源价格改革等,每年可以降低企业税负9000亿元人民币。但是,相比里根政府的减税幅度,我国对企业成本的降低支持还不够。因此,在“营改增”全面推开、地方税减少、产业结构调整大背景下,需要利用结构性减税等政策,推动“双创”和“中国制造2025”“互联网+”行动计划,促进服务业、先进制造业发展,扶持小微企业成长,发挥制度创新和技术进步对供给升级的倍增效用,扩大有效供给,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目标。
萨伊认为,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只有有支付能力的欲望才能成为需求,所以要通过减少税收、减少管制来发挥市场机制效用。新供给经济学与凯恩斯主义不一样,主张供给侧与需求侧协同发展,并非不需要需求侧管理,而是要让供给侧进行技术创新、结构变化和制度变革,适应需求侧结构,使市场机制发挥更有效的作用。中国的结构性纠偏,也是要通过市场的价格机制,倒逼政府进行行业改革。例如煤炭行业,通过国际市场的价格冲击,倒逼煤炭行业的88种税费改革,减轻企业负担,增强企业活力。上海自由贸易区的建立,也发挥了市场机制的作用,倒逼“一行三会”(中央银行、证监会、银监会和保监会)的金融改革。由此可通过实施精准协同放权,深入推进商事制度改革,合理扩大高校和科研机构自主权,大力推进政务公开,推进监管体制改革等措施从不同角度加强对简政放权、放松管制和优化服务的深化。
当然,我国的供给结构改善、减税和放松管制不同于西方的供给侧改革政策,必须适应我国当前国情。首先,在供给结构改革方面,我国要去产能,解决那些效益不佳、扭亏无望、创效能力低的“僵尸企业”,并通过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增强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其次,在减税方面,我国的政策措施是多方面的,除了中央政策还有地方政策,涉及到银行、税务、养老保险、企业用工、政府寻租、国企垄断等,最终目的在于降低企业交易成本,释放企业活力;最后,在政府管制方面,我国与美国里根经济学时期放松石油价格、打破垄断的政策不同,我国是通过技术创新、简政放权等措施来调控供给结构,增强经济市场化水平,实现经济的空间结构调整。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是研究客观经济规律的科学,揭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矛盾和弊病,以求利用经济规律能动地改造世界,为人民大众谋利益。尽管时代背景不一样,政治体制不一样,我国经济发展具有复杂性和特殊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对于研究我国的经济增长仍然有一定参考价值。基于政治经济学对中国经济现状的分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范式下,供给(生产)和需求(消费)是相互影响和制约的,通过“交换”和“分配”进行联结,供给(生产)决定需求(消费),需求反作用于供给,交换和分配也是由供给决定的,同时也反作用于供给,这是四者之间基本的逻辑关系。由此我们可知,供给(生产)始终是物质资料转移矛盾运动的主要方面。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为我们分析当前我国经济新常态下社会基本矛盾提供了方法论,但实际上2015年之前我国的经济主张一直是采用凯恩斯的需求分析法,即扩大总需求,拉动经济增长,但是,这种经济增长方式带来的最大问题就是资源耗费严重。“十二五”时期,我国GDP占世界的8%~8.6%,却消耗了世界40%~47%的煤炭和9%~11%的石油,碳排放量也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污染严重,除此之外,GDP中第三产业的比重也低于50%,远远低于发达国家70%的水平。一些传统产业产能利用率极其低下,如钢铁、水泥、煤炭等行业出现了很多“僵尸企业”,这也是产业结构长期不合理的结果。这显然已经忽视了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对经济增长规律的认识,没有重视供给与需求,以及生产资料转移的逻辑关系,所以重视供给结构的合理性以及体系质量和效率,强调经济可持续性发展,是我国未来经济政策的导向。2015年11月和12月,中央先后两次工作会议上,正式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经济新常态下健康运行,要求从供给端和生产端管理出发,对生产要素市场和产品市场进行结构调整。生产要素市场主要从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等生产要素出发,延伸至微观企业的生产方式管理和生产成本管理。产品市场是从产品供给数量、产品供给质量和产品供给结构出发,延伸至微观企业的产品标准化管理和规范化管理。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指引下,我国经济需要处理好生产(供给)和消费(需求)之间的关系,逐步实现GDP结构平衡和总量增长,建立国民经济的合理比例关系,包括经济结构、区域平衡、城乡关系等。对需求和供给进行功能互补性调节,以政府政策拉动内需、增加基础投入,并以市场需求刺激供给改革,注重供给的成本、质量及效率,实现经济运行均衡式持续增长。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论述了社会总供给和总需求之间的作用与反作用关系,实际上强调了两者之间的均衡发展,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宏观经济总量均衡,二是经济结构均衡。这是当初马克思基于物质资料再生产是否能够顺利进行的视角进行论证的。现在的情况要比以前复杂很多,中国经济有其独特的发展背景和现状,但是马克思的论断仍然有启示作用,产业组织内部结构和产业间结构应该均衡发展,生产要素在不同产业和企业间合理配置,创造更多的经济价值。可见,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来源于创新基础上的效率提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三大发动机”,无论是制度变革,还是结构优化,抑或是要素升级,其核心都是创新。创新解决的是经济发展动力问题,这正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灵魂所在。可以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本质上就是一次重大的创新实践。因此,要对生产领域的一些企业进行改革,关停并转一些企业(如“僵尸企业”),通过主动性调整机制与被动性调整机制来解决“僵尸企业”和产能过剩问题(刘志彪,2016),将生产资料转向那些效益好,能够产生更多的经济价值,有利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企业,进而改变国民经济整体格局。其次,要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完善国有经济的所有制基础,切断国有企业与政府之间的各种软预算约束纽带,构建新型平等竞争体系(刘春元,2016)。最后,要坚持实施创新驱动战略,提供创新创业的良好环境,培育市场发展新动能,增强企业活力,拓展新的增长空间。主要思路是以经济体制改革为引领,聚焦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和开放环境,在国企、财税、金融、资源价格、市场准入等领域加快突破,切实打破制约要素在城乡区域之间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的体制机制障碍,全面提升配置各类要素与市场资源的能力。鼓励新技术产业发展,培育高端制造业,放松管制和约束,优化服务,保持有效投资力度,着力补齐短板,激发企业积极性,增加有效供给和产出。
演化经济学主要研究经济发展中数量、质量及结构变化的过程(Northover, 1999)。除了技术变迁,制度也被纳入到演化增长理论的要素中,两者的演变及其关系驱动经济增长(Foster & Potts, 2009)。基于演化经济学对中国经济现状的分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经济系统是一个选择适应的过程,各种演化单元在系统中创新成长,并且选择性的扩散到经济系统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创新能力高且适应性强的单元在经济结构中占据的比重将上升,经济结构发生变迁,不断演化。因此,供给结构的演化,包含要素单元的演变以及产出结构的演化。供给要素主要包括劳动力、技术创新、资本和制度创新。首先,我国的劳动力要素发生了变化,老龄化时代迅速到来,低成本优势逐渐衰退,需要通过提升劳动者素质来提高生产率;其次,我国的技术创新要素也面临巨大的压力,因为西方的技术保护政策力度越来越大,而且产业价值来源越来越依赖于知识创新,所以创新驱动发展是经济发展的新动力;再有,资本利用也是我国经济发展需要提升的要素,人口老龄化使消费结构发生变化,储蓄率下降使投资减少,加之产能过剩带来的“资产荒”,资本市场运行的效率就成为我们面对的新的问题,要解决融资难、融资贵的老大难问题,是“十三五”时期金融改革的重要任务;最后,制度创新一直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是驱动需求及供给演化的重要动力,我国的改革需要从制度变革做起,制度创新不足、政府效率不高、寻租行为严重等是上一个经济发展周期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推进制度改革是当前最为紧迫的任务。因此,劳动力、技术创新、资本和制度创新构成了供给侧的主要要素,这些要素在系统中不断选择和适应,使供给要素比例和结构不断演变,共同推动经济增长。
中国经济一直依赖于投资、消费和出口这“三驾马车”拉动需求,这是构成我国需求侧结构的主要因素。经济发展中,三者的比例不断发生变化,反映了社会总有效购买力在不同产业之间的分配比重。在演化经济增长过程中,供给要素(劳动力、技术创新、资本和制度创新)与需求要素(投资、消费和出口)相互影响,共同进化,决定了经济增长的方向和速度。首先,供给要素结构的变化影响收入结构,进而改变某些产业或产品需求结构;其次,技术创新也能引导新的消费偏好,技术扩散和消费需求的扩散缔造了新的产业和业态,进而影响整个供给侧结构的演化;再有,制度作为要素配置的激励和制约因素,对供给侧和需求侧都产生重要的影响。制度对劳动力、技术、资本等其他供给要素都有系统性影响,这些要素的价格、交易模式和分配机制都起到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说,制度直接影响这些要素的配置效率,所以制定有效的制度、进行制度深度改革就显得尤为重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一直处于一个高速发展的状态,无论是供给侧结构还是需求侧结构,都处于不断变化中,偏离平衡态,而演化经济增长理论有助于解释我国经济增长的特点和本质。由前文对供给侧和需求侧共同演化的分析,劳动力、技术创新、资本和制度创新驱动供给侧结构的演化,投资、消费和出口则驱动了需求侧结构的演化,而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是我国经济演化过程中的重要驱动力。当前,我国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就是要建立合理的创新体系,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增强国际竞争力,实现由低成本优势向创新优势的转换。在制度方面,我国在供给侧改革顶层战略设计的引领下,各部委及各地方政府要制定相应制度,进行有效创新,如金融制度、税务制度、劳动力制度、土地制度、环保制度等,以及产业政策、招商政策、行业规章等。
基于供给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及演化经济学的相关理论,本文分析了当前经济运行的状态,梳理了影响经济增长的需求要素和供给要素及其各因素之间的关系,从不同方向阐明了我国实施供给侧改革的原因,并给出了实施供给侧改革的主要途径。
在供给经济学理论视域下,总供给结构改善、减税和放松管制是解决我国产能过剩、资源配置效率不高、企业交易成本增高等问题的重要途径。解决我国产能过剩、资源配置效率不高的问题,需要对产业结构进行变革,改善总供给结构,并实行多渠道税制改革,加大减税力度,通过技术创新、简政放权等措施提高市场化水平。在政治经济学理论视域下,供需互补、创新驱动是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供给(生产)和需求(消费)是相互影响和制约的,并通过交换和分配进行联结,供给(生产)始终是物质资料转移矛盾运动的主要方面。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指引下,我国经济需要处理好生产(供给)和消费(需求)之间的互补关系,建立国民经济的合理比例,使供给侧健康运行,逐步实现GDP结构平衡和总量增长。在演化经济学理论视域下,劳动力、技术、资本和制度构成了供给侧的主要要素,这些要素在经济系统中不断选择和适应,使供给要素比例和结构不断演变,共同推动经济增长。其中,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驱动供给侧与需求侧共同演化。
本文运用供给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及演化经济学的相关理论讨论了我国供给侧改革的发生机制。供给经济学为总供给结构改善、减税和放松管制提供了理论依据,政治经济学解释了供需互补、创新驱动对我国经济增长的驱动机理,演化经济学为技术创新、制度创新提供了政策制定的方法论。很显然,那种认为西方经济学理论完全不适用于我国供给侧改革的观点是不准确的,在制定供给侧改革相关政策的时候,应该结合我国国情,运用供给经济学、政治经济学及演化经济学等相关理论,借鉴国际经验,推动我国经济健康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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