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泯
[00]八月的桂花,五月香
属相,狗,嗅觉灵敏。
自家的门关不住,别人家的窗挡不住。
木壁缝,旧报纸糊不住诱惑的蚌香。
花朵含苞的时候,意象的蝴蝶,迷失在春天的嫩草丛。
早到的春香,先天性过敏。
喷嚏,是感冒的残冬。
人和巷的裙边风,从巷头香到巷尾。
低头,悄嗅,长留余香。
抬头,远逝的背影,目光拐弯,嗅觉拐弯。
八月的桂花,五月香。
暗绿的叶,在车窗偷窥的斜光里,不知含羞。
半开半合的叶片在风暴的劲吹下,乍现早已绽开的花朵。
含羞花天生开放的欲望,隔墙有耳,张开的听觉,嗅到的只有花朵败落的飘零。
[01]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亚洲雄风,吹翻了西欧的折叠伞。
雨梳妆,沾水的蝴蝶结,抖动湿漉漉的翅膀。
老佛爷的香奈儿,传播异国情调。传统的party,在浪漫之都寻找时尚的奇花异草。
沾花惹草,仅仅只是东方人古板的臆测,西方人不懂香自苦寒来。
花朵,该开的时候尽情的开;
芬芳,该香的时候肆意的香。
新世纪初,卡拉OK厅里,声嘶力竭着中国式的自娱自乐一一
即使花瓣离开花朵,也暗香残留。
[02]扶住了花朵,扶不住莫名的花香
传统在单人靠背椅上,坐不稳了。
扶手如栅栏,扶住了花朵,扶不住莫名的花香。
近一点,再近一点……
理智向浪漫靠近,浪漫向理智倾斜……
倾斜,定格在至今也没有倾倒的比萨斜塔。
一条在大街上浪漫的小狗,嗅觉失灵,不闻不问车笛声,不知不觉滚动在车轮下。
宝马香车,刹不住。
副驾驭座位在熏香的时间段,忘了系安全带。
[03]昙花芬芳在盛开的一瞬间
花瓣,经不住风的吹拂,绽开粉红的羞涩;
花蕊,禁不住光的抚摸,呈现鲜艳的娇嗔。
一朵追赶春天的花,香了晴朗的视域。
花朵带露,烁亮时空隐密的暗,香消风起云雨后,诱人再嗅。
别,别让昙花芬芳在盛开的一瞬间,别让故事开始就哼唱无言的结局。
一朵血色花,在倒春寒里莫名其妙的哭泣。
[04]野百合掰开石缝,争夺阳光
室内飘香的花,并不一定是盆景。
户外,风野,雨也野。
野百合生长在丘陵低矮的灌木丛,掰开石缝,争夺阳光。
所有回忆,都盛开在异乡的温室里。
植物书上说,野百合的茎特别发达,在薄弱的土层中依然有充足的水分。
一株百合可以扩展一平方米的浪漫,所以,情感,在陡坡上也能牢牢地深入生命的根。
[05]黄金屋,还闻香如故
从门外摸开门内的锁扣,再坚固的铁栅栏,也关不住芙蓉花香。
花园里,金鱼会透露亭台楼阁无遮无拦的风声,别墅虚掩的正门,侧过。
门前不敲门,门后心敲心。
朝直走,两菜煲一汤,三下五除二,填饱了饥肠,填不饱渴望。
往右拐,一步跨过两级梯阶,更上层楼。
三个书柜,满楼诗文。
谁说书中只见黄金屋,还闻香如故。
[06]蔷薇花带刺,芒刺已穿越身心
明知蔷薇花,带刺,偏向刺中行。
勇者,不知芒刺已穿越身心,只有血染的风采,在有意与无意的呈现后,才枯叶一样回春。
黄河源头的雪水,再清澈,也洗不白内心的阴影。
昨夜的凋零,在今晨冰冻成凝固的暗红。
满地野性的花瓣,谁嗅出还有一瓣是盆栽的蔷薇香?
亭亭桦树林,飏起的花絮,卷入夕阳铺天盖地的血色中,独自漂散。
[07]爱情就是苞谷烧
在黔东南,在贞丰。
饱满的双乳峰,隆起高原。
万里晴空之下,海拔1265.8米之上,白云,擦不干阳光的汗。
三碗苞谷烧,火辣辣的喷出,理智,醉倒在感情的田垄地坎。
膨胀的双乳峰,裸露高原。
乳香,飘逸北盘江,海拔1265.8米之下,匍匐在古井的月光,荡漾一汪流泉。
畅饮玉液,畅饮琼浆。
一四七,三六九,爱情就是红高粱地里酿出来的苞谷烧。
真正的畅饮,人醉了,心不会醉。
[08]鮮嫩的美味,止不住的馋
在北戴河,闻到了海。
海,有海刺鼻的腥味,但又忍不住海鲜的诱惑。
掰开蛤蜊和扇贝,掰开虾和蟹,鲜嫩的美味,止不住的馋。
大风大浪里博击,生命,会呛咸涩的水,不小心触礁,会折断桨、颠覆船。
浪漫的试足,是刻在沙滩上的誓言,再坚贞也成为泡沫…一
在南方之南,又闻到海了。
春讯开始涨,甜蜜的回味中,北戴河却找不到北。
[09]光阴,只截取一段真实的生命
在夜郎古国,闻到现代情感的奇花异草。
残砖、碎瓦,拼凑起来的传统王国,几千年倒塌于一瞬间。
在自大中膨胀的欲望,挤开岩缝。
生长,不会顾及春夏秋冬。
季节,只代表一种时间的推移。
错位与不错位,无关紧要。
光阴,在钟表的刻度上,只截取一段真实的生命。
刻骨铭心,并不只有痛苦。
我们,这样活过,哪怕就这样死。
许多年后,古国复活的夜郎,没有盲目的自大,只在聚光灯烁亮的自信中,散发奇珍异宝的芳香。
[10]在平静的水里,鱼被呛了
临冬,牡丹,在我到来之前已凋零。
再灵敏的嗅觉,也散发不出芳香。
一路枯萎的杂草,在车轮下倒伏,开不出半丝的青嫩的微笑。
我不想再践踏我祖先游牧的水草。
永明城盲目。
网,晾晒在国境线上。
在海参崴,再也品尝不到海鲜,却闻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腥味。
不小心,前脚陷入海滩,后脚就无力自拔。
好奇成为一尾咸涩的鱼,再也游不出缠绕的水草。
在汹涌的水边,没有溅湿鞋。
在平静的水里,鱼被呛了。
(责任编辑: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