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玲 杨 晨 路 海 岳 新
(1济宁医学院高等教育研究中心;2济宁医学院临床医学院,济宁 272067)
作为今后的医疗工作者,医学生不仅需要扎实的专业基础知识及过硬的临床操作技能,更需要具有救死扶伤的高尚医德。医学院校作为培养医疗工作者的摇篮,在注重培养医学生医学技能的同时,积极开展医学生医学人文素质的培养,更是责无旁贷。然而,研究资料显示:部分医学院校在医学生的培养过程中,过于注重临床医学知识传授和医疗技术培训,忽略了医学人文素养的培养。这不仅导致培养出医学生的知识结构总体不够合理,更使得医学生的人文精神方面具有较大的缺陷性[1]。因此,对医学院校医学人文课程设置情况进行调研,探讨医学人文课程设置过程中的缺点与不足,并积极提出相应对策,对于加强医学生医学人文素养建设、促进医学生人文关怀能力及水平的提升,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人文素养即人文科学的知识水平和研究能力,以及通过人文科学所体现出来的以人为对象、以人为中心的精神,是一种高层次的内在品质。医学的人文属性是人类认识自我、认识生命、认识健康过程中的自然产物,医学人文更是体现医学对生命终极关怀的、内涵丰富的医学哲学范畴,具体又由医学人文知识、医学人文价值、医学人文信仰等一系列医学人文子范畴共同构成[2]。通过对医学生的医学人文素养教育,不仅可将医学所学的医学专业技术与人文素养进行有机结合,形成独特的医学人文精神,更可使医学生在具备医学基础知识与操作能力的基础上,兼具高尚的仁爱品德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最终达到和谐医患关系、提高医疗服务水平的目的。
早在1997年,美国罗切斯特大学的心身医学教授G.L Engel就在《Science》杂志发表的“需要新的医学模式:对生物医学的挑战”一文中提出了“生物-心理-社会”的新型医学模式[3]。该医学模式的出现,不仅是对传统医学模式的挑战,更提出了医学应逐渐向由自然科学向人文科学回归的理念。随着现代医学不断地创新与发展,当今医学模式已转变发展成集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于一体的交叉学科。因此,加强医学生医学人文素质的培养,不仅是现代医学的必然趋势,更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纵观我国医学院校医学人文课程的设置及开设情况,虽然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了医学人文课程的重要性,但与培养高水平医学素养及人文素养兼备毕业生的要求,仍有一定差距。
国外医学院校非常注重医学人文教育的开展,不仅能得到官方或半官方机构在资金方面的支持,更能得到社会团体及民间组织的广泛支持。而我国教育主管部门几乎没有通过政策和文件要求或支持高等医学院校在培养过程中必须开设医学人文课程,加之社会团体及民间组织也较少关注医学生医学人文教育,因而医学生的医学人文教育总体未得到足够重视。另外,美国及德国医学院校的医学人文课程的开设比例高达20%~25%,英国及日本的开设比例也达10%~15%。但我国医学院校医学人文课程的开设比例仅有7%~8%[4](其中还包含相当数量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课和思想品德课)。虽然近年来这一比例有所提高,但与国外医学院校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
在我国,大多数医学院校的医学人文课程教师是由马克思主义理论课和思想品德课教师(以下简称“两课”教师)兼任,虽然“两课”教师在思政方面具有较高的专业素养,但对于医学及医学相关领域的研究总体相对薄弱,尤其是缺乏临床医学方面的研究。因此,在医学人文课程的讲授中,往往缺乏医学方面的背景知识,课程总体以理论讲述为主,缺乏与学生之间的交流与互动,学生往往感到枯燥无味,学习缺乏积极性。其次,部分医学院校的医学人文课程教师是由临床教师担任,虽然任课教师具有良好的临床专业素养及丰富的临床经验,但在进行医学人文课程的讲授时,往往在注重临床案例讲解的同时,忽略了医学生人文素养的培养[5]。此外,部分医学院校的医学人文课程教师是由辅导员兼任,虽然能够与医学生进行良好的交流与互动,但其专业理论知识与“两课”教师及临床教师仍有一定差距,难以达到培养医学生医学人文素养的目的。
医学院校传统的教学理念认为课堂教学的主要任务是进行医学专业知识的传授及临床操作技能的培养,这会对医学人文课程的开设造成一定的影响。其中主要有:1)课程设置上,往往忽略或淡化了医学人文课程的设置,甚至仅仅将医学人文课程作为选修课进行开设,授课教师的随意性和学生上课的盲从性,使人文课程失去了应有的价值;2)仅仅在低年级医学生中开设医学人文课程,在高年级医学生中则取消了医学人文课程,使得医学人文课程体系缺乏横向的关联性与纵向的序贯性;3)仅仅在培养方案中体现出医学人文课程的存在,实际培养过程中并未开设医学人文课程。另外,在教学方法上,医学院校医学人文课程的授课形式仍以传统的课堂讲授式教学为主,内容仅仅具有理论层面而无实际内涵,难以扩展联系到医学生今后学习和生活所面临的方方面面,进而导致医学生对医学人文课程学习的兴趣总体不高。此外,国外医学院校开设医学人文课程的门类比较丰富,开设的医学人文及医学人文相关课程多达50余门,已经构成了较为完整的医学人文课程体系,而我国医学院校医学人文课程不仅门类稀少、课程类型单一,更是未形成完整的医学人文课程体系[6]。
重视医学人文课程建设,必须充分意识到医学生培养过程中开展医学人文教育的重要性,并在医学生培养过程中,摒弃重医学专业而轻人文教育的思想,并进一步确立医学专业教育与人文课程教育并重的教育理念,并使该理念贯穿于整个医学人文教育的教学过程;必须真正认识到医学人文教育不是一般性的思想政治教育或文科教育,不是医学教育的补充内容,而是医学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全面发展高素质临床医学人才的重要方法和手段;必须深刻理解医学人文教育的真正内涵,不仅使医学生的人文知识、理念能够通过医学人文教育升华为医学人文精神和信念,更引领医学生能够将医学人文理念自觉运用于今后的医疗服务过程中。
在了解医学生人文教育缺失现状的前提下,学校应根据自身现状,对现有医学人文课程进行重新论证设计,不仅适当增加医学人文课程所占比例,更要将医学人文课程建设与医学专业课程建设列放到同等重要地位,重点解决医学专业教育与人文教育结合问题,提出适应各医学院校现状的医学生人文素养培养目标和培养模式,并给予政策、方针及资金上的支持,使医学人文教育真正渗透到医学生培养的全过程。
学校应根据自身条件,通过有计划、有目的、有步骤地建立教师知识获得和增长机制,逐渐形成一支素质较高、教学能力较强、符合学校自身现状的医学人文教师团队。“两课”教师要有意识地弥补自身的知识结构缺陷和不足,在系统地学习、完善自身现有的学科知识的基础上,也要对医学伦理学、医学法学、社会医学等医学知识有所掌握。鼓励临床教师积极开展人文科学方面的研究,尤其是文学、哲学、艺术等方面的研究。在讲授医学人文课程的过程中,能够将自身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对医疗卫生行业现状的了解与人文知识进行有机结合。
课程是实现人文教育目标的基本单元、主要形式和途径,对于医学生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相互融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医学院校课程设置较为紧密,学生的学习负担较重。若要加强医学生的医学人文教育,而又不额外增加医学生的学习负担,则必须要对医学院校的医学人文课程体系进行合理优化及整合[8],并根据医学教育规律,从人文社科基础、医学人文综合与医学人文应用三个层面,构建医学人文系统化的课程体系,以医学人文导论、医学伦理学、医学社会学、医学哲学、医学心理学、医学史和医患沟通学等课程组成医学人文教育核心课程,开展医学人文理论教学与实践活动。在此基础上,开展临床实践中的医学伦理问题观察与案例分析、临床实践中的卫生法律、法规问题观察与案例分析、临床实践中的医患沟通问题观察与案例分析等医学人文见习实习课程,开展医学伦理学、卫生法律法规、医学心理学等医学人文考核课程,并辅以现代医学的境遇与医师职业精神、医院人文管理与医院文化、临床工作中的法律风险与法律责任等医学人文教育专题,最终实现医学人文教育核心课程、见习实习课程、考核课程和教育专题有机结合的新型整合医学人文课程体系,激发医学生对医学人文课程学习的主动性进和积极性。
此外,还要根据不同年龄段医学生身心发展水平的差异,确定不同年级医学人文教育的内容:低年级(在校学习阶段)医学生以提高思想道德修养和分析判断逻辑能力为医学人文教育的重点;高年级(临床见习、实习阶段)医学生以培养职业道德、医患沟通技巧为医学人文教育的重点,将医学人文教育贯穿于医学生培养的全过程。
1969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S E Luria明确指出:“医学在本质上具有二重性,它既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人学,需要人文滋养。”[9]这明确指出了医学人文教育的最终目标就是通过开展医学人文教育,使医学生能够通过医学人文课程的学习,在具有较高专业技术水平的同时,具有崇高的职业操守和人文素养,在今后从事医疗活动的过程中,不仅能够为患者提供精湛医疗技术方面的服务,更能为患者提供人文方面的关怀,最大程度上减轻疾病给患者心身方面带来的痛苦,达到更好的治疗目的和效果。因此,在医学院校构建更加科学合理的医学人文教育课程体系,对于今后培养兼具医学技能与人文素养的高水平临床医学卓越人才,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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