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高
摘 要:黛玉葬花历来为人所称颂,黛玉葬花时所吟诵的《葬花吟》更是因意境凄美而为人所喜爱,曹公雪芹经黛玉之口在这首诗中唱出了对生命最响亮的呐喊,本文即以其中所展现的生命意识为切入点,分析这首直击读者灵魂深处的诗篇。
关键词:红楼梦;曹雪芹;《葬花吟》;生命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5-0-03
《红楼梦》讲述了一个公候富贵之家的消亡,宝黛的爱情悲剧以及十二金钗等女儿们的悲惨命运,展现出了一个广阔而真实的社会生活,反映出了多样而真实的社会人生。二十七回,曹雪芹借林黛玉之口写出了感人至深的《葬花吟》,控斥了“风刀霜剑严相逼”的险恶环境,感叹了“未卜侬身何日丧”的无常命运,喊出了“质本洁来还洁去”的高洁志向,展现的是对生命的自觉和尊重,蕴含着强烈的生命意识。
生命意识,顾名思义,是指每一个生命个体对他人和自己生命的自觉认识和尊重珍惜,其中包括生存意识、安全意识和死亡意识等。最先提出《葬花吟》蕴含着生命意识的觉醒的是张岚岚女士,她在《<辛夷坞>与<葬花吟>之比较》一文中首次将“生命意识”这一概念与《葬花吟》联系起来,她提出“生命意识是人类对自身生命状态的自觉的理性思索和感性体验,也是文学作品所体现的重要精神内核之一”,提到文学作品中“对宇宙‘无穷与人生‘须臾的观照,对青春、生命的留恋及其逝去之后的伤感,正是表明了人类自我生命意识的觉醒。”[1]虽然之前也有学者结合脂砚斋的评语(“诸艳之归源小引”)从曹雪芹的创作意图、艺术构思上说明了《葬花吟》在全书结构上的特殊性,说“《葬花吟》是大观园悲剧的序曲,是园子里所有女儿的不幸结局的预言,是作者为诸艳预设的一首挽歌。”[2]而日本学者合山究在《<红楼梦>与花》一文中,把花与美人联系起来,提出古代文人“在他们对花和美人的关注中,最主要的着眼点就在于这种薄命美,它表现为对超乎世俗的美的憧憬,对转瞬即逝的事物的惋惜。”,还说“它(按:指黛玉葬花)把薄命美表现到了极致。”[3]其实,无论是“诸艳之归源小引”还是“薄命美”[3]都是生命意识的体现。下面,本人从其诗名、诗体,由来及其在结构上的意义逐一分析《葬花吟》所蕴含的生命意识。
一、“葬花”这一行为艺术本身就极具生命意识
《葬花吟》出现在《红楼梦》的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小说中这篇作品是一首无题诗,就像一个无名无姓无家的流浪儿,不知自己是谁,不知从哪儿来,不知要到哪儿去。现在它是我们所熟知的“葬花吟”,这个名字最早见于甲戌本《红楼梦》脂砚斋批语:“余读《葬花吟》至再,至三四,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下批。”除去“葬花吟”这个名字之外,另外它还有其他两个名字:“葬花词”和“葬花辞”。“如果按照风格来命名,那么就应该叫‘葬花行”。[4]
说到这首《葬花吟》的体例,曹雪芹为什么要用歌行体,而不用其他诸如律诗、绝句,或词、曲等诗体呢?我们都知道,律诗、绝句有严格的格律要求,平仄、押韵都十分讲究,而且字数限定了,不便抒发酣畅淋漓的感情,如果是用组诗,又使得诗与诗的感情不连贯。有人说词较律诗、绝句自由,可婉约可豪放,可柔可刚,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词也有词牌、词格的限制:也讲究平仄、押韵,最主要的是也有字数的限制,纵有小令、中调、长调,只可惜可放而不可收。曲也是一样的道理,唯有歌行体,收放自如,不受拘束,“适合用来表达复杂、跌宕的情感。”[5]
《葬花吟》曾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结尾,想来定是曹雪芹觉得自己的悲怆感情尚未淋漓尽致地得到抒发,于是又加上了后面那一段,为黛玉和自己的終极追问作了“浪漫”的、“诗意”的回答——“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如果说这是曹雪芹的“满纸荒唐言”,那么谁又能了解其中的强大生命意识——警醒世人,同时勉励自己,其良苦之用心,读者应该着眼。
“‘歌行说白了,就是如同现代的流行歌曲,它很少表达忧国忧民,展示个人宏图大志,更不会抒发‘为天地立心,为生灵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体裁的诗词大多是儿女情长。”[4]所以,曹雪芹以男手写痛彻心扉的女哀之诗,所谓“男子作闺音”用充满生命意识的歌行来写是再好不过了。
言归正传,脂砚斋作为曹雪芹的知己好友、知己,一语便道破其中深意,给这首诗取了个恰到好处的名字——“葬花吟”。“无论是‘词‘辞还是‘行都太务实了,然而诗的创作追求的境界是‘意与境浑,唯有一个‘吟字方能体现‘动与‘静的结合,方能渲染‘黛玉葬花的美学意境。”[4]本人觉得“葬花吟”这个诗名的确是最恰当的,看诗名就好像看见了瘦弱的林妹妹手把花锄边葬花边吟诗的凄美画面,让人不觉神往,难怪宝玉听到后“不觉痛倒山坡之上”浮想联翩。
“试想林黛玉的花颜月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既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以到无可寻觅之时矣。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哉?且自身尚不知何在何往,则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姓矣!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如何解释这段悲伤。”(《红楼梦》通行本第第二十八回)
甲戌本眉批:“非颦儿断无是佳吟,非石兄断无是情聆。”的确,只有黛玉的知己——宝玉,才能聆听和体会其中韵味;也只有亦有“痴”病的宝玉,听完《葬花吟》后,才会引发他对女儿们,如黛玉、宝钗、香菱、袭人等,和对自己何在何往何去何从的思考,这就是《葬花吟》中蕴含的强烈的生命意识对宝玉的感发——充满着不安全感,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充满着莫名的哀伤。
二、《葬花吟》是感物诗学的产物
中国自古就有伤春悲秋的传统,通常是女伤春,士悲秋。汉代刘安《淮南子·缪称篇》就曾写道:“春,女思;秋,士悲;而知物化矣。”毛苌在《毛诗诂训传》中也说“春,女悲;秋,士悲;感其物化也。”而郑玄在《毛诗笺》中所说的则更为具体,也更能说明这一现象:“春,女感阳气而思男;秋,士感阴气而思女。是其物化,所以悲也。”春天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正如女子的青春年华,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候;花期过后,是花谢花飞的衰败,而女子过了大好青春,容颜逐渐老去,加上古代女子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思想,女儿们都希望在自己最美好的日子里找到悦己之人,“思男”由此产生,正如《葬花吟》中的句子:“闺中女儿惜春莫,愁绪满怀无释处。”“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于是女子看到春花败落就会感叹时光的易逝和容颜的易老,如若此女尚待字闺中,也会产生“思春”情结,如《牡丹亭》中的杜丽娘。
至于“士悲秋而思女”,并不是简单地是指得到佳人的爱情,还蕴含着文士渴望遇到明君圣祖,实现自己抱负的愿望。古代有志之士都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男子在青壮年时期最恨的是碌碌无为,壮志难酬。如果一生划分为春、夏、秋、冬的话,青壮年一过便是冬天,也就是人的老年了。于是一到秋天,有抱负而没实现的男儿便会感叹时光,意气难平,于是便有了悲秋之慨。
不管怎样,黛玉葬花是“感物化”的表现,《葬花吟》是感物诗学的产物,是林黛玉生命意识觉醒的体现。
《葬花吟》是黛玉和宝玉因一场误会而创作的:一日宝玉和黛玉说话时用《西厢记》的唱词打趣黛玉,黛玉生气了,宝玉怕黛玉告发于是说好话讨饶,而这时袭人走来叫宝玉去换衣服,说老爷唤他,黛玉并未来得及“原谅”他,这是第一重误会;而实际上是薛蟠为了哄宝玉去吃那“难得”的鱼、猪、藕、瓜而耍的手段,这是第二重误会;第三重误会是黛玉因记挂宝玉被贾政叫去的事,担心他有事,晚上便想去找他问问,谁知叫门时被正在气头上的晴雯拒之门外,还说是“二爷吩咐的”。由于第一重误会,这由不得多疑的黛玉不信,以为宝玉恼她故意不让她进去。这三重误会固然让黛玉伤心,但归根到底还要追溯到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牡丹亭艳曲警芳心。”宝玉看到《会真记》的“落红成阵”时,一阵风把树头上的桃花吹得满身满书满地都是,宝玉不忍践踏,便兜了那花瓣抖在池内,让花瓣随水漂去,黛玉见了便说:“撂在水里不好。你看这里的水干净,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儿,什么没有?仍旧把花糟蹋了。那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如今把他扫了,装在绢袋里,拿土埋上,日久不过随土化了,岂不干净。”这便是“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由此可以看出,黛玉葬花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只是前后葬花的心境变了,先前可能只是伤春惜花怜己身世,后来更增加了感叹爱情的破灭的悲凉,符合伤春传统。
宝黛何时从小儿女情怀上升为爱情,这还得从第二十三回说起,那时宝黛共读西厢,这是为黛玉的爱情埋下伏笔,然后便是黛玉回去的时候,经过梨香园,正好那十二个伶官演习戏文,听到几句唱词,诱发了她的情愫,特别是听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黛玉“不觉心动神摇”,“又听道‘你在幽闺自怜等句,亦发如痴如醉,站立不住,便一蹲身坐在一块山子石上,细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的滋味。”所以从二十三回开始,黛玉葬花不仅仅是简单的怜春惜花的行为艺术,而是带有情窦初开的又爱又恨、又喜又怨的少女情怀的倾泻心事的一种方式。所以,加上那三重误会,黛玉在芒种节一股脑的倾吐出来,字字是血,句句是泪。张岚岚在《<葬花吟>的复调叙事及其互文性生成》中说:“‘闭门羹事件是黛玉创作《葬花吟》的直接起因,为还泪债而追随神瑛侍者入世的绛珠仙子林黛玉,视宝玉为人生支柱和生命寄托,为她无端遭遇‘闭门羹之后,精神的垮塌,理想的破灭,情感的无处安置,使她顿生‘魂归何方、‘孤舟无系的由情而及整个人生的幻灭之心。”[6]本来黛玉就很敏感,多疑,再加上自己在贾府身份尴尬,气性颇高,嘴不饶人,所以在贾府,她不得人心,其境遇可谓是在夹缝中求生存。探春有一句话就赤裸裸的揭露出了贾府的环境:“咱们倒是一家子亲骨肉,都如乌鸡眼一般,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可以想象,一家子亲骨肉尚且如此,何況黛玉是外姓亲戚。《葬花吟》中也有这样反映其生存环境的诗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生存的压力,爱情的受挫,因落花引发的春思,怎能让瘦弱的林妹妹承受得住,因而便有了这首用血泪写成的生命挽歌,不仅宝玉听了产生人生幻灭的生命之感,就连我们看了也会产生对生命无常的感叹。
三、《葬花吟》是《红楼梦》的转捩点
《葬花吟》在《红楼梦》中的地位可以说仅次于第五回“红楼梦”的歌词,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之前,沈治钧只提到“林黛玉伤心一首《葬花吟》,是为自己送别,更是在为饯花会上的所有女儿送别。”[2]其实,黛玉葬花之后,不仅黛玉的命运,宝玉的命运和众女儿们的命运,甚至贾府的命运都急转而下。所以,说《葬花吟》是《红楼梦》的转折点是无可厚非的,这也正印证了《葬花吟》中蕴含了作者(曹雪芹和林黛玉)强烈的生命意识。
首先,说黛玉的命运。曹雪芹的好友富察明义有诗云:“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黛玉葬花前,黛玉和宝玉的感情只局限于表兄妹之情,黛玉葬花后,二人共读西厢后,以及黛玉听了唱词之后,黛玉对宝玉的心已然是恋人之意了,而宝玉在听完《葬花吟》之后和黛玉说的“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的掏心窝子的话算是表白了,就像初恋情人。后来,端午节节礼发下来之后,独宝钗和宝玉的一样,宝玉就认为是不是发错了,可见宝玉是处处为黛玉着想。显然,他们的爱情早就出现了一个最大的障碍——“金玉良缘”。从元妃的意思来看,她是中意宝钗的,而这也是宝黛爱情悲剧的一个原因。宝黛爱情持续发酵,两人先还“每用假意试探”。其间一定发生了一些矛盾,口角在所难免,“因你也将真心真意瞒了起来,只用假意,我也将真心真意瞒了起来,都只用假意,如此两假相逢,终有一真。”(《红楼梦》通行本第二十九回)这是不确定的试探阶段。然后便发展为了生死之盟——“你死了,我做和尚。”表明心迹。再发展到后来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田地了,第三十二回“诉肺腑心迷活宝玉,含耻辱情烈死金钏”中,湘云劝宝玉考取功名,袭人又拿宝钗和黛玉来说事,宝玉便说:“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账话吗?要是他也说过这些混账话,我早和他生分了。”正巧黛玉在外面听见了,于是便有了下面的“知己论”:
黛玉听了这话,不觉又喜又惊,又悲又叹。所喜者,果然自己眼力不错,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所惊者,他在人前一片私心称扬于我,其亲热厚密,竟不避嫌疑。所叹者,你既为我之知己,自然我亦可为你的知己;既你我为知己,则又何必有金玉之论呢?既有金玉之论,也该你我有之,则又何必来一宝钗呢!所悲者,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况近日每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至劳怯之症。我虽为你的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的知己,奈我薄命何!
由此可以看出黛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知道自己和宝玉的爱情终将没有结果,这种对生命的自觉即是黛玉生命意识的体现。黛玉葬花后,身子大不如前,再加上“金玉之论”,使得黛玉对爱情缺乏安全感,让她神为之伤。黛玉是为情而活,为情而死的人,在爱情发展的同时,也在“金玉良缘”的介入中,使得“木石前盟”这段情一步步走向死亡。所以,葬花是黛玉命运的转折点,也是黛玉生命意识的展现。
宝玉的命运是和黛玉同步的,黛玉一步步走向死亡,他和黛玉的爱情也一步步走向坟墓,他离遁入空门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黛玉葬花前,他只是个未长大的公子哥,黛玉葬花后,湘云有了夫家,开始谈论“经济”问题了,当然他的长辈甚至是袭人都觉得宝玉大了。长辈们自然是要小辈上进考取个功名,光宗耀祖,成为合格的接班人。而且,古时婚姻是父母之命,自己做不得主,在长辈面前,自己只能妥协,同意去考试,接受“金玉良缘”,最后顿悟出家为僧。这就是宝玉的命运,是葬花之后发生的明显改变。
再说其他女儿的命运,葬花吟有诗云:“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红楼梦》是一部关于女儿的小说,诉说在贾府中的女儿们“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悲惨结局。甲戌本二十七回回后总评说:“埋香冢乃诸艳归源,《葬花吟》又系诸艳一偈也。”葬花后,金钏最先遇难,然后是尤二姐、尤三姐、晴雯、王熙凤等相继死去,迎春出嫁、伶官放出,香菱受屈,妙玉被辱等都在葬花之后一幕幕上演。所以《葬花吟》不单单是黛玉伤春惜花,感叹身世之作,葬花是葬所有《红楼梦》中的金钗;《葬花吟》不仅是黛玉写给自己的挽歌,也是曹雪芹对所有生活在大观园中的所有女儿们的悼歌。所以《葬花吟》是《红楼梦》中女儿们悲惨命运的预言,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
葬花之后,贾府的缺陷一步步的暴露出来,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无论是主人还是奴仆;无论是管事的还是不管事的;各人都有个人的心思,就拿王熙凤来说吧,偌大一个贾府,都是她管着的,她的判词——“[聪明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贾府的命运是与人共存亡的,而聪明能干的王熙凤就是贾府命运的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所以分析她可以了解贾府走向没落的原因。葬花之后,王熙凤为了自身利益而玩弄权术,她借刀杀人,害死了尤二姐等卿卿性命,暗箱操作积累小金库,最后东窗事发,名誉扫地,最后一命呜呼,贾府无得力之人管理,因而如大厦倾倒,无可挽救。所以以“黛玉葬花”是贾府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黛玉葬花和《葬花吟》在《红楼梦》中是一个分界点,黛玉、宝玉、女儿们、贾府都从这个节点后走下坡路。
结语:
《葬花吟》蕴含着强烈的生命意识,这是一种由盛转衰、青春不再的生命自觉,因而反映在《红楼梦》中即成为宝黛爱情、贾府及金钗们命运的转捩点。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生命从来都是一个消长的过程,曹雪芹在《葬花吟》即作了浪漫、诗意的回答,生命的最后都是“花落人亡两不知”,只要“质本洁来还洁去”就好了,这就是这首诗要传达给我们的生命意识。
参考文献:
[1]张岚岚.《辛夷坞》与《葬花吟》之比较[J].长城.2009年第10期.
[2]沈治钧.《葬花吟》是大观园诸艳之归源小引[J].红楼梦学刊.1992年第3辑.
[3](日)合山究著,陈曦钟译.《红楼梦》与花[J]红楼梦学刊.2001年第2輯.
[4]马经义.《红楼梦》中“葬花吟”的名称演变[J].青年文学家.2012年第5期.
[5]徐层珍.《葬花吟》三个英译本比较研究[J]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年第4期.
[6]张岚岚.《葬花吟》的复调叙事及其互文性生成[J].红楼梦学刊.2012年第3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