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语境下共青团时代际遇与自我革新

■ 孙 鹏

(上海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433)

党的十九大做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重大论断。根据十九大的战略部署，走在时代前列、走在青年前列的要求需要共青团建设面向2050年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为完成党和国家发展的中心任务凝聚青年力量、汇聚青年人才、动员青年奋进、引领青年方向。因此，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有必要以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为核心议题，从时代命题与组织变迁的视角去探究组织发展与时代同行的历史逻辑，在进入新时代的背景下明确其自身的历史方位与工作形势，从组织适应性的角度对共青团继续自我革新进行研究和探讨。

一、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与时代同行：时代命题与组织变迁

“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这一重大命题是2018年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就党的建设问题发表的重要讲话中强调的。指出共产党人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勇于把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伟大社会革命继续推进下去。提出了党要适应时代发展、回应时代命题的历史逻辑。在九十多年的历史进程中，共青团作为党的助手和后备军，与党相伴相生，同向而行。在党的领导下，共青团在不同时代和不同历史时期都作出了决定其长期生存和发展的关键性战略抉择，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历史性战略转折。1952年毛泽东在同团中央有关同志谈话时提出了两个题目要共青团来研究：“一个是党如何领导团的工作，一个是团如何做工作。”[1]这两个命题是共青团要在任何时代都要去不懈探索、深入解读的，每个时代共青团都要对新目标新要求作出积极回应。

每个时期，因时代背景的变迁、党的中心工作要求和战略布局的变化，共青团都会进行自我调整和变革，正是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形成了适应时代发展、推动自身升级的“组织基因”。根据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要求，共青团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危机、挑战、挫折，犯过错误、作过革新、有过调整，从而形成了组织发展的传统。这种传统使共青团在成长的不同阶段都能够敏锐感知时代变化，并作出相应调整以应对危机和挑战，始终保持组织的先进性。在不断适应时代发展的进程中，共青团不变的是初心与使命、挑战与危机、任务与责任；不断变化的是时代环境、青年群体形态、工作的方式方法，因此共青团必须增强适应性，实现组织现代化。在不同历史时期，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领袖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都曾就党团组织的现代化与适应性发展问题作出过重要指示。现代化本身也蕴含着适应时代并超越时代的内涵。共青团不断回应时代命题的过程，也是组织不断升级进化，推进组织现代化发展的过程。共青团从组织建立到发展再到探索建立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经历了三大发展阶段，或者说三个时期。

第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时代命题是如何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在回应这一时代命题的过程中，共青团在党的领导下开展的青年工作总体上以社会与政治革命动员为主。为适应这个任务，初创时期的团组织经历了比较曲折的建立与发展过程，根据阶段性任务的不同进行了多种组织形态的探索，在抗日战争时期甚至一度被改造为群众性的青年组织。党团关系通过反复调整与纠偏而走向正轨，最终于建国前恢复了兼具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的共青团组织。

第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时代命题是如何扎根中国大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需要确立社会主义制度并着力推进社会主义建设进程。在回应这一时代命题的过程中，共青团在党的领导下开展的青年工作总体上以社会主义建设动员为主。为适应这个任务，恢复建立的共青团实现了组织大发展，迅速完善了组织体系以及建立了包括青联、学联在内的整个党的青年工作架构。但在“文革”时期，团的组织体系与工作架构曾一度受到冲击，处于停滞和萎缩状态。

第三，改革开放时期。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时代命题是如何破除阻碍国家和民族发展的一切思想藩篱和体制障碍，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顺应并赶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在回应这一时代命题的过程中，共青团在党的领导下开展的青年工作总体上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发展动员为主。为适应这个任务，共青团迅速恢复了组织体系和工作体系，团结带领广大青年在国家建设、社会服务、经济发展各个领域发挥了生力军作用。随着青年群体的变化、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互联网的发展，以及整体上政党、国家、社会关系的调整，共青团进行了深刻转型，不断向着能够适应时代发展需要的枢纽型组织形态转变。

由此可见，共青团发展的历史轨迹始终与时代的脚步同向同行。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的事业又面临新的时代命题，需要共青团在党的领导下进行新阶段的自我革新，以求将共青团建设成为走在青年前列、时代前列、世界前列的现代化政党的青年组织。

二、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进入新时代：历史方位与工作形势

党的十九大做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重大论断，强调了青年及青年工作的重要性并提出新要求：“全党要关心和爱护青年，为他们实现人生出彩搭建舞台。”而党的青年工作的组织化力量就是共青团及以共青团为核心的党的青年工作体系。共青团如何引领一代代青年接力奋斗、如何凝聚服务青年，最终在党的领导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共青团在新时代面临和需要回应的重大命题，共青团必须明确自身的历史方位和工作形势。

(一)共青团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与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建设的定位

共青团在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历史方位。从共青团九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可以发现，其组织发展虽然经历过一些曲折，但总体而言是能够适应时代要求并走在时代前列的，这与党的领导和要求是分不开的。共青团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了不断适应时代变化的组织基因。党的十九大提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2]这不仅仅是党中央对国家所处时代的总体判断，也是中国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的新的历史方位，决定着组织发展的下一个30年。九十多年来，共青团始终不变的战略使命就是在党的领导下引领一代代中国青年完成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新时代对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提出了新任务新要求，因此党的青年工作也面临新课题。共青团既要明确自身的历史方位及任务要求，也要主动作出适应性变革，让组织发展适应新时代。

面向2050年，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基本实现现代化，再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这是党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所作的总体战略安排。从2020年到2035年，我国将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从2035年到本世纪中叶，我国将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实现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建成，都需要一个完善的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和强大的现代化治理能力。共青团在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中居于重要战略地位，关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能否广泛汇聚青年群体的力量、能否调动各行业各领域青年人才的积极性、能否引领一代又一代青年融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伟大实践。因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终将在一代代青年的接力奋斗中才能变为现实。

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发展进程中，共青团需要作出适应性变革。在党的十九大精神指引下，按照新时代党对青年工作的要求和部署，共青团要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良好势头下不断进行自我调适、自我完善、自我提高、自我革新，将共青团打造成为能够真正担当起新时代党的助手和后备军重任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

(二)共青团工作的新形势新要求与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建设的背景

新时代实际上从党的十八大后就已经开始了。党的十九大突出强调了青年及青年工作的重要性，对青年及青年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走进新时代的共青团在建设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的过程中面临三个新要求。

第一，新时代对共青团组织动员青年服务大局、服务党的中心工作提出了新要求。中央党的群团工作会议对群团组织的政治性、群众性、先进性提出了明确要求。对共青团来说，新时代对其先进性要求十分突出。在党的群团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我们的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团组织是党直接领导的群众组织，承担着组织动员广大人民群众为完成党的中心任务而共同奋斗的重大责任。”[3]群团组织增强和保持先进性要“组织动员广大人民群众走在时代前列，在改革发展稳定第一线建功立业”[4]。这就明确要求共青团在新时代要在组织力和动员力上下功夫，在保持自身先进性的同时带领青年走在时代前列，让整个青年群体体现出先进性。在需要青年大有作为的新时代，对于共青团来说提升组织动员能力是一个长期考验，更是一个艰巨任务。习近平总书记曾明确提出共青团要“组织动员广大青少年支持改革、促进发展、维护稳定……要紧紧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找准工作切入点、结合点、着力点，广泛组织动员广大青年在深化改革开放、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中充分发挥生力军作用”[5]。共青团要在新时代组织动员青年服务大局、服务党的中心任务，要让广大青年形成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认同，达成广泛共识。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因此，当前共青团要组织动员广大青年认真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与党形成高度共识。

第二，新时代对共青团培养和发现青年人才及创新人才工作体制机制提出了新要求。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青年的成长成才关系着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希望。如何有效引导和服务青年成长成才，是群团改革背景下共青团必须着力破解的重大课题。2017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提出要“把青年发展摆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更加重要的战略位置，整体思考、科学规划、全面推进，努力形成青年人人都能成才、人人皆可出彩的生动局面”[6]。党的十九大报告在青年和人才两个维度上都有浓墨重彩的阐述，人才战略深入到各个领域，提出要培养培育战略科技人才、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高水平创作人才、军事人才等各领域人才，要破除妨碍劳动力、人才社会性流动的体制机制弊端，“努力形成人人渴望成才、人人努力成才、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良好局面，让各类人才的创造活力竞相迸发、聪明才智充分涌流”[7]。十九大报告关于青年和人才的论述既强调了青年成长成才问题的重要性，也为青年成长成才指明了方向，需要共青团在新时代深入贯彻十九大精神，做好引导和服务青年成长成才的工作。

第三，新时代对共青团适应青年群体形态、分布状况等工作对象上的变化提出了新要求。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来，青年群体及其组织形态、分布状况都悄然发生了变化。进入新世纪后这种变化越发显著，青年群体逐渐分化为多种生存形态，群体分布超越了既往范畴，群体需求也越发多样化。早在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就对共青团适应这种工作对象的新变化提出了明确要求。(1)要求共青团注意关注高校毕业生、城乡贫困家庭残疾青年、城乡间流动的农村青年、数量庞大的农村留守儿童等迫切需要帮助的群体。(2)要求共青团帮助青年解决除了学习工作生活基本需要之外的成长成才、身心健康、就业创业、社会融入、婚恋交友等方面的新困难新问题。(3)要求共青团突破传统的仅仅关注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学校中青年的视野，对其他社会领域的青年给予更多关注。要关注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社区里的青年，要关注网络空间、虚拟社会中数字化生存的青年，要关注农民工群体、个体工商户、网民、“北漂”、“蚁族”里的青年，特别提出了要对自由职业者、网络意见领袖、网络作家、签约作家、自由撰稿人、独立演员歌手、流浪艺人等种类繁多的新兴群体加强关注，做好他们的工作。明确提出“随着社会发展，这类青年人群将会越来越多，团组织必须适应这个发展趋势，努力去做他们的工作，深入他们、帮助他们、引导他们，而不要排斥他们、拒绝他们、疏远他们，不要让他们游离于社会组织之外”[8]。由此可见，在共青团现代化发展进程中，适应性逻辑需要贯穿始终。在新时代这种适应性逻辑更加凸显其重要意义。

(三)共青团全面深化改革与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建设的新起点

打铁还需自身硬，处于新时代新征程中的共青团，面临着新形势新要求。建设面向2050年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共青团还存在诸多问题、面临诸多挑战，尚需大刀阔斧地改革，跨越自身障碍，进行自我革新。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党的群团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在肯定群团组织工作成绩的同时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群团组织存在的脱离群众问题，具体表现为“四化”倾向，即“机关化、行政化、贵族化、娱乐化”。对于共青团来说，脱离青年群众会导致共青团组织认同危机，不能代表和引领青年，就必然面临被青年抛弃的危险。共青团面临的危机和挑战从根本上讲是因为共青团自身适应时代变化的步伐落后了。因此，党中央对共青团的适应性发展提出了明确要求，团组织要与时俱进，跟上青年的前进步伐，成为青年的领头羊；共青团要充分认识青年的新特质，并且要适应这种特质去拓展工作，否则就会落后于青年 。

面对新背景、新形势、新要求，共青团组织只有对自身进行全面深化改革，才能去除积弊，以新的面貌建设面向2050年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为了实现群团组织的自我革新，2015年中央首次召开群团工作会议并发布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会议明确提出“做好党的群团工作，必须毫不动摇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群团发展道路，全面把握‘六个坚持’的基本要求和‘三统一’的基本特征”，明确了群团组织必须“坚持与时俱进、改革创新”[9]。对党中央的战略部署共青团给予了积极回应，2015年底，《上海市群团改革试点方案》经过中央深改组审议并启动实施。2016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标志着共青团全面深化改革正式拉开帷幕。党的十八大以来，共青团认真贯彻党中央对青年工作的各项指示和部署，积极谋划推动组织整体性转型与现代化发展。

三、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要适应新时代：自我革新与进化升级

中国共青团在党的领导下努力提升自身建设的科学化水平，积极推进组织现代化。在这一过程中，共青团在完善组织建设理论、组织形态、组织体系、干部队伍等多个维度不断进行自我革新与进化升级，推动党的青年工作与时俱进发展。建设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共青团要同时面对坚守与适应两大原则。在坚守方面，重点在保持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组织建设在这个三个维度上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在适应方面，从根本上说要以增强“三性”为指引，在这个根本前提下共青团要着力建设面向2050年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当现代化发展进入新时代，中国正呼唤一个能够适应新时代发展、走在时代和世界前列的政党青年组织的出现。这个组织不是落后于或在不断追赶时代，而是能够汇聚青年引领时代；不是满足于适应现状，而是能够代表未来政党青年组织的发展趋势。因此，面向2050年的共青团，要在指导思想上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找准自己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战略布局中的定位，适应不断变化的新环境，完成新时代赋予的新任务。

(一)破解组织长远发展的方向性与战略性问题：组织建设理论现代化

组织现代化的重要前提是组织建设理论的现代化，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所提出的共青团组织建设观念转变的重要命题。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青年组织理论与青年工作思想有着明显区别。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青年工作思想的范畴更为广阔，涉及党的青年工作的方方面面，是一个外延广阔的完整体系，因此称之为“思想”。而青年组织建设理论则聚焦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背景下青年组织的发展与建设，尤其是共青团及以共青团为核心的青年组织体系的发展与建设，是从组织的视角来思索新时代党的青年工作发展的重大问题，解决的是重点领域问题，因此称之为“理论”。组织建设理论的现代化深刻影响着组织变革具体实践的大方向、大方略、大节奏。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青年工作发展方面做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和论述，其中涉及青年组织建设，尤其是共青团组织建设的论述为共青团改革发展提供了重要遵循，具有突出的理论指导意义，开启并指引着共青团全面深化改革。2015年7月，中央首次召开党的群团工作会议，发布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2016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了《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各省市自治区共青团的改革方案也相继出台；2017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这些文件的出台是对共青团实践经验的总结凝练，极大丰富和发展了党的青年组织理论。

党的十九大的胜利召开，提出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党的青年工作发展、共青团组织的建设提供了新的方向指引，需要共青团以此为契机实现组织建设理论的现代化，明确共青团的发展如何以新时代中国特色青年工作思想为指引这一重大命题。具体而言，就是要明确新时代组织应该实现怎样的发展？应该具备怎样的发展目标？形成怎样的发展战略？组织形态、组织体系、干部队伍应该怎样实现创新？应该如何规划发展阶段？共青团全面深化改革应该如何持续走向深入？这些都是组织现代化发展需要破解的理论难题。

(二)生态化、平台式、枢纽型的发展方向：组织形态现代化

2016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明确了共青团中央改革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主要目标。提出“推进共青团改革，是全面从严治党的一部分，是焕发共青团生机活力的重要举措。”认为共青团要“着力解决存在的突出问题，增强自我革新的勇气，着力推进组织创新和工作创新，带领全团把广大青年紧密团结凝聚在党的周围”[10]。因此，如何重构面向未来的组织新形态是当前共青团所面临的重大历史性课题，事关党的青年工作和党的群众工作全局，事关共青团的存续发展。

共青团组织形态的变迁与其所处的历史背景、时代特点、发展趋势密切相关。组织的生存与发展要与社会环境相适应，变化了的环境与形势要求组织实现适应性变革与发展，否则会造成自身发展的功能性障碍，导致组织特性无法实现。基于共青团组织发展的历史逻辑，结合共青团组织的现状与改革要求而进行研判分析，共青团组织形态的发展主要体现在生态化、平台式、枢纽型三个方面。生态化是各类青年工作相关主体在权威组织引领下协同合作的结果；平台式是组织权威创造的能够展示各类主体的结果；枢纽型是以生态为基础，以平台为中心，构建枢纽型组织网络。共青团组织从宏观到微观的运行都要依赖于这三种组织形态。从整体运行的角度看，生态化是组织运行模式，平台式是组织运行结构，枢纽型是组织运行状态。平台和枢纽以生态为基础，发挥各自的作用。总之，生态化、平台式、枢纽型组织建设既要实现三位一体、相互适应、保持动态平衡，也要适应外部环境，不断进化升级。

(三)核心——外围——支持的青年组织网络再造：组织体系现代化

建设面向2050年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要求共青团推进党领导下的整个青年组织网络格局的变化与调整，既要“超越”，也要“回归”，除了回归“三性”，更要发挥“组织优势”。党的青年组织体系，是适应长期组织活动需要而逐步形成的，其结构在不同历史时期的表现形态有所不同，结构不同部分的构成单元也有所变化。但总体而言，在共青团九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中，除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党的青年工作的核心职能是由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掌控之外，其余时期基本是以共青团为其体系核心的青年组织来承担的。共青团在党的领导下，除了要实现对组织内部团员青年的有效凝聚、加强组织内部联系之外，还要通过外围青年组织更广泛地联系各层次青年，实现其目标、体现其意志，并通过辅助性青年团体完成具体任务，开展广泛的活动，扩大核心青年组织的实践范围与社会影响力。

因此，具备强大优势的中国共产党青年组织体系实际上由三大部分构成：核心青年组织、外围青年组织、支持性青年团体。各级组织和团体之间相互关联，处于体系中上下层级组织之间的关系尤其紧密，另外组织和团体之间跨级交叉产生关联的情况也是存在的。新时代需要发挥党的组织体系的传统优势，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构组织网络。一般而言，青年组织体系主要由纵向联系、横向联系和交叉联系构成。新时代共青团在协助党进行青年组织体系建构的过程中要加强交叉联系，即青年组织内各分系统、各级组织间上下左右交叉的联系方式，它可以扩大组织信息来源，弥补纵向和横向联系的不足。

(四)“专、兼、挂”的复合型队伍再升级再拓展：干部队伍现代化

在共青团组织形态的历史变迁中，团干部队伍对于组织发展及能否做好党的青年工作至关重要。共青团存在的“四化”问题，在干部队伍和体制上体现得尤为突出。干部队伍体制性区隔的存在导致干部队伍流动不足、不接地气。党的十八大以来，干部体制改革已成为共青团组织改革的突破口，牵一发而动全身，能够带动整个组织的发展，是推动共青团组织现代化的动因。因此，共青团提出领导机关“专、兼、挂”的干部结构实际上是打破体制区隔的破局之策，意义重大。然而仅仅依靠共青团领导机关“专、兼、挂”功能、空间和机制的调整是不够的，共青团还要不断拓展兼职干部发挥作用的路径，创新工作方法，盘活现有资源，让“专、兼、挂”干部结构在改革中不断完善并在共青团深化改革中持续发挥引领性作用。

根据共青团组织干部队伍结构的实际情况和当前党的青年工作对团干部队伍的要求，实行新型“专、兼、挂”干部结构是共青团干部体制改革的主要方向。新型干部结构调整之后，团干部的遴选将更加突出先进性、群众性、广泛性、代表性。当前，共青团干部结构调整已经迈出关键性一步，如何牵动整个团组织实现全面深化改革及持续发展的“牛鼻子”，是共青团下一阶段改革需要破解的难题。共青团这一改革举措不仅对团组织自身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党组织也具有重大意义。它既加强了党的青年工作，又为党的干部体制改革提供了先行先试的经验，为党的干部队伍重塑新形象提供了保障。正如共青团发展史所展现出来的历史规律一样，共青团改革发展的步伐永远不会停止，一旦停止就会落后于时代。通过“专、兼、挂”改革，实际上是要解决日常性工作人员的结构问题，而如何发挥常委会、全委会与代表大会中的非机关工作人员中常委、全委委员与代表的作用，是下一步改革中需要思考的问题。因此，为了完成党交给的重要任务和实现组织的长期存续，适应性发展必然成为共青团组织的常态。

结语：中国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进入新时代，面临着一系列新的重大课题、重大任务、重大挑战，既要“回归”又要“超越”。“回归”意味着共青团组织现代化发展的适应性变革有一个根本性的前提要求，就是要确保共青团组织的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只能增强不能削弱。“超越”是需要在组织现代化的多个维度上进行升级换代和适应性调整，实现组织的自我革新。但是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的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在不断丰富，共青团的坚守不能走向教条，坚守本身也要与时俱进，体现时代性。就政治性而言，新时代对群团组织政治性的要求更加严格和鲜明；就群众性而言，青年群体的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就先进性而言，共青团所承担的引领责任将更加丰富。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世界政党格局的变化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以共青团为代表的中国青年组织将会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从这个意义上说，建设面向2050年的现代化政党青年组织，既是顺应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标配，也是时代呼唤、中国责任、国际格局变化发展的必然要求。

[ 参 考 文 献 ]

[1]共青团中央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 邓小平 江泽民论青少年和青少年工作(增订本)》，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96页。

[2][7]习近平: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7 年版，第10、65页。

[3][4][5][8][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青少年和共青团工作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71、72、61-62、67-68、71页。

[6]《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http://www.gov.cn/zhengce/2017-04/13/content_5185555.htm#1

[10]《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共青团中央改革方案〉》，http://cpc.people.com.cn/n1/2016/0802/c64387-286056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