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英琦
结束了。
热闹之后总是空虚。
毛毛说,最后的那天上午,她站在操场上,看人群来来往往,匆匆忙忙,收拾东西,迎接大休。
或释然,或慌张。
接下来,开学,上学,再大休,再开学。
日复一日,重新来过,去而不返。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狂欢后一个人孤单。
难忘,铭记,向往永恒。
人人都是这样。
或快乐,或悲伤。
感谢做那个决定的自己
还记得最初的那天,大哥(年级里办活动的老手,咱们都这么叫他)跑完操第一次找到我。
那时候教师节晚会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别嘲笑我,我真的还沉浸在热闹过后的悲伤和空虚之中。当然,这是个人心理障碍。感觉没有了一个共同的工作或目标,就很难再和曾经共事的同学们相处,所以一次活动的结束,于我而言就是失去了很多朋友。
那一天,我跑完操还在不厌其烦地装深沉,懊悔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害怕搞垮了学习。结果我想着想着,大哥就悄无声息地溜到我后面。大哥有些腼腆,只拍了拍我的背。我满头黑线地一回首,看到大哥笑靥如花地站在后面,眼睛眯起来很可爱。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承办‘好声音?”
“啊?承办?”孤陋寡闻的我瞪大双眼惊呼。
“嘘——”像地下党传达组织机密一般,神秘兮兮。
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答应了这样一个看起来相当不靠谱的提议。不过后来也感谢当初的自己,让现在的我拥有了这么多。
意外入选
谁知道,竞标那天晚上状况出得相当大。首先我给班长递话筒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夹子,冒了一身冷汗以后淡定地拾起来,继续面带微笑看向前方。实际上要不是后面出了更大事故,我可能会羞愧好长时间。后来,加油视频竟然没有声音,结果我们几个就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无论做什么,都丝毫掩盖不了整个舞台上笼罩的尴尬气氛。遗憾也没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有谁是故意而为,什么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罢了。
谁能料到,我们团队竟然很幸运地入选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确实不是梦。接下来就真的开始准备这场活动了。
说实话,其实也没我什么事。大哥他们开始奔走忙碌,我负责忙里偷閑。请完评委以后无所事事,优哉游哉,乐得自在。国庆中秋放假那几天,每天晚上花上几个小时在“好声音”的群里胡拉八扯,谈天说地,以至于最后一天晚上熬夜才把作业写完。然而,我们几个小伙伴之间的感情日渐深重——越来越团结,越来越默契,同心协力,互怼也好,嘲讽也罢,开始暴露不为人知的本性,开始颠覆形象——都是因为熟悉了,成朋友了。接下来,越来越觉得我们的团队有多么强大,多么和谐,又多么可爱。班长和魏嘉组织能力强,带着同学们忙上忙下,井井有条,可一闲下来变成小花痴,开始在群里开心地夸各种小哥哥;李培华唱起歌来会发光,一字一句,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心扉,低沉时缓缓道来,高亢时正气阳刚,日常却时不时地各种羞涩傲娇,一米八三的大高个还要大哥哄着;张曜玺自如操控着无人机,和大哥一起奔走劳累了几天,拉来了赞助,又带来了声势浩大的炫酷舞台,劳苦功高,可聊起天来却一点没有表面上的沉稳冷漠,由远在天边到近在眼前,细心而温和;大哥一个人挑着大梁,瞻前顾后,事事周全,忙得像个陀螺,可依然每天甜甜地笑着,像个小太阳,光芒万丈,照亮了每个人前行的方向。
每一件事都有随之而来的困境和颠簸。总有人质疑,总有人嫉妒,或在角落里暗自辱骂,或明目张胆地轻蔑讽刺。“这关系到咱们团队的面子!”也是这些谩骂或是嘲讽,才让我真切地意识到,咱们真的是一个家,是值得我珍惜和捍卫的地方。可其实我并没有参与多少,已经感受到这么多。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害怕帮倒忙,只好等待别人发落,不过也心甘情愿。我明白,这都是哥哥姐姐们心甘情愿地承担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困难,披荆斩棘,还不忘回过头来安慰我们别多想。真的很感谢他们,或许他们也会委屈吧,只是把“好声音”当成了一种责任和担当,便无怨无悔,勇往直前。
再后来,初赛、复赛、决赛,落幕。
又一次活动结束了,我又开始空虚。只是这次的时间有点长,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忘却或淡去。
那些人,那些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美好,单纯,善良,担当。
认识你们,是我一生的幸运。
大哥庆幸他很会挑人,挑出来的孩子们相处得那么融洽,从不争执打闹。
我明白这是你们的包容和胸怀,让世界美好。
但愿别忘。
永恒追不及,那便等天黑在梦里回望。
听,花开有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