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网络能力、组织吸收能力与企业绩效关系研究
——基于滨海新区创意企业的实证研究

2018-01-31 07:29钟丛升蒋国平白振宇
天津商业大学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吸收能力能力研究

钟丛升,蒋国平,白振宇

(1.天津商业大学a.管理学院;b.管理创新与评价研究中心,天津300134;2.天津市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天津300074)

自2008年经济危机以来,世界各国都在谋求新的发展机遇和途径。处于发展关键阶段的我国逐渐濒临发展瓶颈,经济转型势在必行。并且今后相当一段时间里,经济转型升级都将成为我们发展经济的主导方针。精准高效地配置自然资源、人力资源、金融资本以及社会资本是摆脱困境的最佳途径。资源的配置须在组织中进行,企业是社会活动中最为普遍的组织,也被喻为“经济细胞”,各种类似或者相近的“经济细胞”的大量聚集形成了企业集群网络。随着信息技术网络的发展和人才素质的进步,这种企业集群网络已超越了以生产要素区域集聚为动力机制的古典阿尔弗雷德·韦伯工业区位理论[1]以及以知识学习与吸收为动因的阿尔弗雷德·马歇尔外部性理论的范畴[2]。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加深,国内经济市场中经营主体不再局限于国企、民企、外资等单一主体,逐步扩展到各种混合所有制;更重要的是各主体组织形式也不再局限于职能部门齐全可见的实体而逐步融入社会网络中,某些功能因地制宜地向虚拟化发展,甚至整个企业组织都虚拟化、终端化、网络化,打破时空的限制,把经济组织中各利益相关者联接在一起。

企业如何从利益相关者网络中获取有效信息而服务于生产成为我们探究的焦点。对此,社会网络理论学派在某种程度上作出了回答。然而,并不是所有处于网络集群中的企业均能取得成功。因为,不同的企业组织拥有各自的网络能力(network capabilities),即开发利用组织内外部社会资本的能力,这种能力对企业的资源获取至关重要[3],进而影响着企业绩效。

徐勇等(2011)以高科技企业为例实证分析了企业网络能力、信息资源的获取及企业绩效三者间关系[4]。李建平(2014)对中国电子信息行业进行实证分析,证明了企业网络位置、吸收能力均正向影响着创新绩效,并且吸收能力在网络位置对创新绩效的提升过程中起着调节作用[5]。刘学元等(2016)以278家制造业企业为样本对网络关系强度、企业吸收能力和创新绩效三者间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6]。王辉(2012)以产品创新价值链为基础,多维度研究了企业产品创新中网络能力和吸收能力的相互作用,并利用企业数据验证了网络能力、吸收能力、产品创新价值链三者间的作用机理[7]。楼飞炯(2007)基于杭州市国家软件产业基地以及基地内的软件企业,将吸收能力纳入研究框架,对外部网络效应与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进行了实证分析[8]。以往的研究对知识获取与创新绩效之间的作用机理的研究较为缺乏,尤其是以新创企业为研究对象研究吸收能力在其中的中介作用十分缺乏[9]。窦红宾等(2010)对西安通讯装备制造产业集群企业进行了实证研究[10]。

通过对文献梳理发现,学术界对于企业网络能力和吸收能力的研究存在以下不足和缺口:(1)研究范围大多集中于传统的以生产制造业为主的抽样,以创意产业集群企业为样本的研究不多,不同产业企业的网络能力不同,其对企业组织吸收能力和企业绩效的影响是否也与生产制造业相同?(2)研究理论层面大多集中在基于吸收能力调节作用下企业网络能力的网络位置或者关系强度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少有对网络能力的全维度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

因此,本文主要全角度地探讨创意企业网络能力、组织吸收能力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藉此研究开阔理论视野,更重要的是指导创意产业企业的治理与发展。

1 文献回顾与理论假设

1.1 企业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

Hakansson(1987)[11]最早提出了网络能力(networking ability)这一概念,并将其定义为企业改善自身在经济网络中网络主体位置以及处理某些关系的能力。网络能力的概念是伴随企业竞争环境的日益网络化而出现和发展的,但由于企业网络自身结构与类型的多样性以及网络演化动态性使得国内外学者对于网络能力的认识与界定尚未一致[12],这是由网络的社会学特征决定的。赵颖斯把企业的网络能力描述为网络前瞻能力、网络管理能力和网络反馈能力,认为企业网络能力对创新绩效确实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企业的网络能力也可以显著促进其网络位置(中心度、中介度和影响力)的提升[13]。王鹏耀(2011)认为网络能力是网络中企业所具有的集聚、整合和配置网络资源并协同其他企业内部资源以提高网络绩效和获得竞争优势的一种能力,并且认为企业的资源获取能力对其吸收能力具有关键影响,网络能力与企业的网络位置和企业的吸收能力显著相关,且在网络位置和吸收能力的调节作用下,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14]。从企业能力理论角度,杨帆(2013)探究了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的绩效提升路径和机制,结果表明较强网络能力能使企业在内部形成竞争力、为自身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从而提高绩效,并且组织间学习、合作创新与顾客互动三个变量均在知识密集型企业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之间起到部分或者完全中介作用[15]。沙振权等(2013)基于珠三角经济带产业集群的161家企业数据,研究了企业网络能力与合作绩效的关系与影响机制,结果表明企业网络能力不直接作用于企业合作绩效,而是通过企业网络结构和吸收能力来间接影响合作绩效。网络结构、吸收能力在网络能力和合作绩效间具有不同的作用机制,网络结构在二者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而吸收能力在二者间起完全中介作用[16]。钱锡红等(2010)对深圳市IC产业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处于网络中心并占据丰富结构洞的企业将更具创新优势,企业组织的知识获取、消化、转换和应用能力可有效地提升其创新绩效,并且随着知识获取和消化能力的增强,企业网络位置对其创新绩效影响增大[17]。

根据企业网络能力的现有研究和对企业网络管理的实践调研,可知企业网络分析的基本维度是关系和结构,两者代表了企业组织网络中不同丰裕程度及不同品质的资源。

综上所述,并结合网络属性和特征的现有研究以及创意产业企业实际特征,本研究认为网络位置、网络关系和网络结构是影响企业网络中企业行为和绩效的主要因素,网络位置可以通过位置中心度来表征,网络关系可以通过联接强度来表征,网络结构可以通过网络规模来表征[18-20]。

因此,本研究从网络位置中心度、联接强度、网络规模三方面衡量抽样企业的网络能力[12],并做出以下假设:

H1a:企业网络能力中位置中心度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H1b:企业网络能力中联接强度与企业绩效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H1c:企业网络能力中网络规模对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

1.2 组织吸收能力与企业绩效

吸收能力理论源于资源观和知识观理论的兴起和发展[22]。吸收能力这一概念是由Cohen和Levinthal(1990)首次提出。在此之前,已有大量关于企业吸收能力以及讨论吸收能力的多样性、复杂性和意义的相关研究。学者们从不同的侧重角度对企业吸收能力进行了定义,并由其概念衍生出了不同的表征维度[21]。

在现有文献中,对吸收能力的引用最为广泛的是Cohen和Levinthal(1990)[22]提出的概念,即为企业认识、消化外部新知识并将其应用于实际生产的能力,包括企业对外部知识的识别能力、获取能力,分析、处理、理解知识并将知识进行提炼、转化成企业自身可运用的形式的能力,合理运用知识的能力四方面内容。

Lane,Salk和Lyles通过研究吸收能力如何影响跨国合资企业的学习和绩效,把吸收能力分为对外部知识的理解能力、消化能力和应用能力三个维度。其研究表明,知识从识别到产出这一过程中,理解、消化能力只对知识的获取与学习有影响,而知识的应用能力才影响企业绩效。因此,他们认为组织吸收能力分为知识的获取能力与知识的应用能力似乎更为恰当[21]。

Zahra和George(2002)认为吸收能力是企业对外部知识获取、消化、转化和应用的动态组织能力,良好的吸收能力可以维持企业竞争优势[23]。并把吸收能力划分为潜在吸收能力和现实吸收能力两部分。Daghfous(2004)根据前人的研究提出了类似观点,他认为吸收能力是企业对外部知识的获得能力、改造和应用外部知识提升自身核心竞争力的能力[24]。关于吸收能力的分析维度主要存在两类有代表性的观点。一类观点以Cohen和Levinthal、Zahra和George等的研究为代表,基于个体微观层面,认为吸收能力是学习过程的组织能力;另外一种观点以Kim等人的研究为代表,基于组织中观层面,认为吸收能力是组织学习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由此可知,吸收能力的分析层面主要是个体、组织以及国家或地区由微观到宏观的层面,考虑到本研究的背景,同时也为了能与其他变量分析层次相一致,本文主要着眼于组织中微观层次的吸收能力,即将企业作为一个组织整体考察其吸收能力。综上所述,本文从组织对知识获取和知识应用两个维度对组织吸收能力进行衡量。

自吸收能力这一概念被提出以来,其对企业绩效尤其是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一直备受关注,学者们普遍认为吸收能力提高了企业的创新能力及创新绩效[22]。Fabrizio(2005)基于生物制药技术企业对吸收能力与企业创新绩效间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更多的科研投入、更加强调基础科学研究,并与高校有更广泛联系的生物制药企业能够得到更多来自于高校的专利技术,其本质上被看作是企业吸收能力对创新绩效的贡献[25]。

Stock等(2001)深入研究了企业吸收能力对于新产品开发的作用,他们根据Cohen和Levinthal的已有研究将吸收能力定义为企业组织对外部知识信息的获取、消化并运用于商业实践的能力。在研究中,他们通过分析现代计算机产业24年的纵向数据,证实了吸收能力对新产品开发的效率和效果的正相关关系[26]。同时也发现吸收能力与新产品开发绩效呈倒U型关系,而并非线性关系,即新产品开发的边际效果会随着企业吸收能力的不断增强而减少。当前对于吸收能力是否直接影响创新绩效还很模糊(Jantunen,2005)[27],也许吸收能力间接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要大于直接影响(Darroch和McNaughton,2003)[28]。另外,有文献表明,环境变化速率正向影响着公司利润,这说明信息技术的变革速度很有可能在吸收能力与公司绩效间起正向调节作用。

综合专家学者的已有研究,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a:组织吸收能力中,组织知识获取能力与企业绩效存在直接显著性正相关关系;

H2b:组织吸收能力中,组织知识应用能力与企业绩效存在直接显著性正相关关系。

1.3 企业网络能力与组织吸收能力的影响

Cohen和Levinthal意识到企业与外界的联系强度对组织吸收能力具有重要作用。紧密的社会网络关系能够创造和加强知识流通渠道,进而促进知识的流动速度和强度,从而提高知识在组织间的转移效率,对组织吸收能力产生积极影响[22]。

Defilippi和Arthur(1994)认为企业集群网络中成员间联接强度影响着彼此间的信息共享,信息共享程度随着联接强度的增强而提高,联接强度也影响着企业吸收能力[29]。Tsai(2001)认为产业集群网络中企业的位置中心性显著影响着其吸收能力[30]。越接近网络中心位置的企业,其组织吸收能力越强,越能获得好的绩效。

Vinding(2006)认为企业员工学历、企业组织内部网络联系强度及人力资本管理模式影响着企业吸收能力[31]。王张乐认为弱关系网络规模与企业组织的潜在吸收能力正相关[32]。张春野认为外部网络关系与吸收能力显著正相关,且吸收能力在外部网络关系和企业创新绩效间起不完全中介作用[33]。解学梅等认为知识吸收能力在协同创新网络特征与企业创新绩效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34]。郑慕强等认为中小型企业组织吸收能力在企业外部网络与技术创新绩效之间起调节和部分中介作用[35]。窦红宾等认为企业外部网络强度、稳定性、网络密度对企业创新绩效有显著影响,而网络规模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不明显,吸收能力在企业外部网络结构与企业创新绩效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10]。

综上所述,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3a:企业网络能力中,企业位置中心度与企业组织知识获取能力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H3b:企业网络能力中,企业网络联接强度与企业组织知识获取能力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H3c:企业网络能力中,企业网络规模与企业组织知识获取能力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H3d:企业网络能力与企业组织知识应用能力无显著相关性;

H4:组织吸收能力在企业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

综合以上理论分析,本文的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企业网络能力、组织吸收能力与企业绩效关系理论模型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及特征

本研究以天津市滨海新区创意产业企业为样本,其中包括文化艺术企业、软件企业、网络计算机服务企业、广告会展企业、设计、咨询服务企业等。选取本地创意产业企业为样本主要是因为该类企业具有高度集群性,它们都分布在一个产业集聚区内,具有高度知识密集度、活跃的学习及交流活动。通过系统抽样过程随机抽取了160家企业,每一企业选取2位管理人员作为调研对象,即共有320名潜在调查对象,调研方式主要通过网络在线方式进行。共回收296份问卷,回收率为92.5%。剔除缺失数据和异常的样本,得到完整的有效问卷282份,其中配对问卷136组,即272份,单一问卷10份,有效率为88.1%。

采用问卷调研的研究方式可能带来共同方法变异问题,首先通过Harman单因子检测法检验同源偏差,对问卷所有题项做因子分析,在未旋转时得到第一个主成分,其载荷量为21.559%,说明不存在显著的共同方法偏差,对回收样本与总样本的调查对象职位、组织性质、所属行业和组织规模进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两者不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样本结构具有代表性。样本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样本基本情况

2.2 变量测量

研究涉及的变量依次为企业网络能力(network competence,NC),组织吸收能力(absorptive competence,AC),企业绩效(enterprise performance,EP)。采用李克特5级评分法,由受访者对问卷中考察变量的描述进行打分,其中“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为确保测量工具的信度和效度,本文采用国内外学者已开发并经实证检验过的量表,在征求领域内专家及企业管理者修改意见的基础上,通过在本校MBA群体中进行预调研,修整部分题项后,形成正式问卷。

自变量企业网络能力的企业位置中心性测量量表主要基于Tsai(2001),Batjargal(2003),Giuliani和Bell(2005),Johannison和Ramirez-Pasillas(2001),稽登科(2006),邬爱其(2007),彭新敏(2009)等人所用量表,共4个题项;联接强度主要基于Granovetter(1973),McEvily和Zaheer(1999),Kraatz(1998),Rindfleisch和 Moorman(2001),Capaldo(2007),黄洁(2006),吴波(2007),陈学光(2007),彭新敏(2009)等人所用量表,共6个题项;网络规模 主 要 基 于 Renzulli,AIdrich 和 Moody(2000),Batjargal(2003),彭新敏(2009)等人所用量表,共3个题项;自变量组织吸收能力影响因子——获取能力的测量量表主要基于Zahra和George(2000,2002),Lane,Salk 和 Lyles(2001 和 2007),Todorova和 Durisin(2007),张方华(2006)等人已用量表,共3个题项;应用能力的测量量表主要基于March(1991),Lane,Salk 和 Lyles(2001),McGrath(2001),Lavie 和 Roseneopf(2006),Todorova 和Durisin(2007),张方华(2006),Lyles和 Salk(2007)等人已用研究量表,共3个题项。

因变量企业创新绩效沿用Lane,Salk和Lyles(2001),耿帅(2005),郑素丽(2008)等人的研究,涵盖了创新表现和市场表现两方面共4个题项来予以度量。

表2 信效度检验

表3 量表因子分析

3 检验研究与分析

3.1 信效度检验

本文利用SPSS 20.0统计软件先对样本数据进行信度、效度检验,因子分析,相关性旋转矩阵等探索性因子分析,检验问卷整体题项是否一致及题项是否能够测量相应的变量。从表2可以看出所有因子的 Cronbach’α值均大于 0.8,表明量表信度较好,内部一致性较好;所有因子KMO值也均大于0.75,对各变量、题项进行旋转正交因子分析发现(见表3),网络中心度、联接强度、网络规模、知识获取、知识应用和企业绩效各题项的因子载荷均在0.6以上,且累计解释方差比70%以上,说明量表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最后得到如表2所示的因子分析结果。

3.2 假设检验分析

用Amos 21.0结构方程软件对假设模型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通过模型拟合度(见表4)参数来判断模型拟合情况,经过修正得到最终最佳拟合关系模型,结果如图2所示。各项拟合指标均满足预定要求(GFI=0.978;NFI=0.966;AGFI=0.978;CFI=0.92;RMSEA=0.065),说明模型拟合很好。检验结果表明:假设 H1a、H1b、H1c、H2a、H2b、H3a、H3b、H3c、H3d分别得到支持(r=0.83;p 〈 0.05;r=0.72,p 〈 0.05;r=0.02,p 〈 0.05;r=0.17,p 〈 0.05;r=0.79,p 〈 0.05;r=0.87,p 〈 0.05;r=0.55,p 〈 0.05;r=0.63,p 〈 0.05;r=-0.01,p 〈 0.05)。

表4 模型拟合指数表

对于假设H4:组织吸收能力在企业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间起着调节或者部分中介作用,可由图中路径(知识获取↔联接强度→企业绩效、知识获取↔位置中心度→企业绩效、知识应用↔位置中心度→企业绩效、知识应用↔联接强度→企业绩效)系数分析,路径系数分别为0.55-0.72,p〈0.05;0.87-0.83,p 〈 0.05;0.25-0.83,p 〈 0.05;0.17-0.72,p〈0.05;由此可见知识获取能力在联接强度、位置中心度与企业绩效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而知识应用能力在位置中心度、联接强度与企业绩效之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上述假设检验见表5)。

表5 假设检验结果注解

4 研究结果讨论与启示

假设H1a、H1b假设企业网络位置中心度、联接强度与企业绩效正相关,假设H1c假设网络规模与企业绩效相关性不显著,这三个假设得到支持。这表明,企业网络能力对于创意性企业经营绩效至关重要,因此,企业必须不断地提升自身的网络能力,尤其是加强本企业在众多企业组织网络中的地位中心度以及与其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来往关系紧密性,而不是贪多求大、盲目发展企业对外关系规模和数量。假设1的论证也证实了以罗纳德·科斯为代表的交易成本理论,强网络能力可以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相比弱网络能力企业拥有更高经营效率。

假设H2a、H2b假设知识获取、知识应用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即组织吸收能力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这两个假设也得到支持。这表明,对于以知识、创意为核心的创意性企业,好的知识、创意是企业赖以生存的关键。因此,在瞬息万变的知识经济时代,好的商业模式、创意、前沿科技能迅速创造一个千亿级企业或者催生一个新行业。例如,互联网科技催生下的谷歌、亚马逊、BAT,它们在短短十几年间就达到千亿级,超越了沃尔玛等一批百年老店。而诺基亚、摩托罗拉等一批老科技公司却在几年间迅速被小米、OPPO&VIVO超越,这些足以证明新知识获取与应用对企业至关重要。因此,一个企业要保持持续学习与创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假设H3a、H3b、H3c假设企业网络能力与知识获取能力显著正相关,H4假设企业组织吸收能力在企业网络能力与企业绩效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这四个假设同样得到支持。这表明,企业的网络能力越强,企业获取的信息资源越好,越能为企业带来优良的绩效。因此,高科技、创意性企业必然要通过提升网络能力来加强信息、知识获取对绩效所带来的积极影响,这也是企业长久发展之道。

图2 检验假设结果(结构方程全模型)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结合本次调研实际主体情况,本文得到如下启示:

(1)滨海新区创意产业企业多以中小型民营企业为主,这也与创意产业的灵活性、高单位价值率相吻合,这是中小型创意企业内部制度经济性带来的优点,企业组织结构更加扁平化、虚拟化,有助于内部信息、知识高效流通,灵活高效调整工作目标和节奏。企业主体应利用此阶段的自身优势,以小博大,积极开拓创新创意,利用专业优势壮大自己,向完善企业网络能力靠近。

(2)中小型企业扁平化、虚拟化的组织结构也是其缺点之一。中小企业由于自身组织制度、结构不健全,网络能力不强,与利益相关者沟通与交流不能实现规模经济。因此,在这方面,政府部门应该做好产学研联盟、供应商、生产商、消费者之间的沟通交流平台,例如,政府站在区域产业的视角,对产业信息分享进行专业性分类、分工,发挥区域内各企业主体专业优势,用竞争机制定期评选某一专业知识的分享主角。当然,分享会一定要尽量吸引行业内各方的积极参与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3)作为较大型企业,由于自身组织结构健全,此时已进入凭借制度高点,依靠自身较强网络能力而实现规模经济阶段。然而,此时很多企业也爆发出内部危机——内部机制冗余,导致沟通低效甚至负作用,如近年联想控股的没落。对大型企业来说,如何调整、构建目标导向型企业组织是其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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