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汉荣(广东药科大学图书馆)
阅读伴随着人类文明的产生而出现,从阅读石壁上的“字画”到现在的多媒体阅读,阅读使人了解并传递日常生活中关于物、事、人的信息。从哲学的角度研究阅读,需要通过人类的阅读现象了解问题,需要从文化传统与哲学理性的视角对阅读困境进行全方位辨析。传统主义者认为,传统在社会中起着重要作用,你只能理解它的重要意义并接受它;相反,理性主义者通常总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待赞同决定论的人,他们对传统不感兴趣,而是根据万物本身的优劣来判读事物,找出它们的长处和不足,并且倾向完全独立于任何传统。此处所谓的理性主义者事实上在很大程度上受一种理性主义传统的约束,因此,传统的态度与理性的批判都是有缺陷的。应结合中华文化传统与西方哲学思维,分析当下“阅读力”衰颓的症结,才会有助于社会阅读的推广,重塑社会阅读的动力机制。
关于阅读的困境,学界主要集中讨论的是“浅阅读”与“深阅读”所映射的文化内涵,争议的背后是“深”、“浅”之间所体现出的一种对社会价值观的判断及态度。了解阅读的困境,首先要理解阅读的本质是什么。目前,关于本质的讨论从哲学本体论、价值论以及认识论[1]的角度上看,内容是丰富的。
就价值论而言,阅读的本质有许多值得讨论的地方。[2]为了更好地论述国民阅读活动中的各种困境现象,我们不妨从“阅读的存在对于人的意义是什么”这样一个观点出发,约定我们对阅读本质的理解范围。简单地说,从价值论的角度看,阅读的本质是知识的增长,这种增长不是指观察的积累,而是指不断寻找一种更合乎要求的知识体系。这就无所谓“深”、“浅”之分,因为阅读本身正实现着这种知识的增长,[3]所以阅读的深浅不是困境的实质性问题所在,国民阅读的困境在于阅读的价值、阅读的态度及阅读的素养三个方面。
从对阅读本质的理解,我们大概能了解阅读的存在价值是什么。
首先,阅读能使知识不断地增长;再者,这种增长能不断更新一种“知识体系”,由另一种“更好”的体系取而代之,这里的“知识体系”可以是自然的、社会的、情感的,而“更好”只是一种符合,不见得有优劣之分。我们可以把阅读比喻成通往彼岸的一条河流,彼岸就是阅读存在的意义,当下对阅读价值的误解容易使人们在阅读的河流中迷失方向。向左:人们推崇理性、鼓励严肃、讲究秩序,[4]先定义了阅读需要有一定的知识背景,企图通过阅读去推翻旧有的知识,建立一种新的知识体系,依次不断重复最终形成一种形式主义和教条主义,在自我定义的框架内体现阅读的价值,以为这就到达了彼岸;向右:人们提倡感性、尊重市场、讲究娱乐,[5]觉得附庸风雅未尝不可,他们重视知识的累积,觉得阅读的价值在于知识的观察与积累,也以为这就到了彼岸。其实上述对阅读价值的理解使我们只能触碰到河流的两岸——“左岸”与“右岸”,但我们却往往误以为这就到达彼岸了。
在网络数字信息化的社会背景下,信息和知识的形态与参与社会活动的模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知识的传授也不像以往局限在单纯的“传道、授业、解惑”中,大量的信息不断冲击着人们已有的知识体系,刺激人们呈现出对知识更多的渴望。但这种渴望的本质大多不是去系统地了解知识本身,而是对碎片化知识价值的判断、讨论与利用。尼采说“当艺术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结果,没有一个时代,人们对艺术谈论得如此之多,而尊重得如此之少”,[6]知识亦是如此。当知识成为一种随手可得而缺乏系统性的资本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去尊重知识,愿意去理解梳理这种知识的体系?阅读方式的改变无疑给人们带来了方便,想了解什么就搜索什么,但与此同时,人们慢慢形成了一种基于功利而获取知识的态度,这种态度是具有两面性的。表面上,人们掌握了大量的知识,在生存状态上,用各种知识指导生活的方方面面,对知识的谈论规模前所未见;然而,正因为喜欢把各种搜索而来的知识概念指导于生活,使人们缺少沉淀的时间与空间,思考变得无家可归,对知识的欲望膨胀,蔓延成一种可怕的世俗倾向、一种对当下的轻浮崇拜。
对事物的理解和知识的寻找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好比登山中需要经历休整、忍耐和体力付出。当人们去寻找知识的时候,其过程是需要忍受和付出的。身处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人们面对密集化、碎片化的信息,往往从获得新信息那一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与快感,却缺乏或忽略了知识寻找过程的休整与忍耐。久而久之,对知识的渴望越来越多,需求层次越来越高,而真正寻找并掌握知识的能力却越来越差。
寻找并掌握知识的能力是知识素养的体现。素养是自身的,需要通过自己的行动慢慢养成。处在当今的信息社会,人们在阅读中会不经意地掉进一种素养瘫痪的处境。人们对新知识特别地感兴趣,而对提高能力却表现出不耐烦,这是因为在得到信息的瞬间人们会感受到一种来自于大脑的快感,而在密集的信息环境中,人们无需做更多的行动便可一直维持这样一种快感。时间长了,就像是一种“毒瘾”,简单地通过外界的刺激便可轻松获得快感,人们淡化甚至忽视了在提高能力时,通过自己的学习而产生的那种天然的阅读快乐。
中华文化的厚重与璀璨来自于历朝历代国民的传承与发扬,阅读是文化交流的基本方式,是文化传承与发扬的基础。然而,在当下社会生活取得改善、科技实力得到提升的环境下,竟有“阅读已死”的说法,值得深思。阅读的困境在于价值、态度、素养三方面,价值观念决定人们对待阅读的态度,对待阅读的态度慢慢改变人们素来养成的阅读习惯。走出阅读困境是一个关于认知与实践的问题,需要我们从一个结合本土文化的哲学逻辑视角去探讨并寻找解决此问题的办法。传统与理性正是讨论认知与实践的两种哲学思想。
阅读困境的根源是价值观。价值观是一种观念,是一种主观意志,价值观并不回答客观对象是什么,也不解释客观对象的本质与规律,它所反映的是客观对象对于人的意义与价值,所以我们对观念的讨论需要规定在一定范围内,且应该在我国社会文化体系下进行。传统的儒家思想代表着中国哲学的特点,也是传统文化的灵魂,是中国人生活观念之根本,深深地影响着国人的生活实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家传统的理想目标,修身乃传统之根,也是中国千年文化的品格精髓,其义是人要自觉地检束自身、修饰自身和完善自身。[7]修身是一种思想、一种境界,并非一种手段。儒家相信,人可以在人伦日用中通过修身达到一种物我一体、天人合一的境界。这说明了两点:修身是与日常生活紧密联系的,非离群索居,空寂妄想;修身人人可为,处处践行。
阅读是一种理性的选择,为什么阅读、阅读什么、怎样阅读?这些问题都离不开理性的思考,而这种理性是基于生活实践的,是一种实践理性。西方哲学关于理性“有效使用”的讨论可追溯到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认为实践理性主要体现在明智之中,[8]明智是灵魂中非理性部分的优异品质。由此可见,他与后来的康德同样赋予了实践理性的主体和价值,不同的是康德提出的实践理性是一种纯粹的、脱离一切主观感受的道德法则。无论是亚里士多德还是康德,他们的实践理性都源于对非理性的思辨,强调理性思维在主体存在的优先地位,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马克思的实践哲学与以往实践哲学的根本区别在于,它立足于社会和历史的视角,理性对人来说不仅是道德行为能力和准则,把实践理性化、抽象化的理解方式进行了改造,让实践理性的范畴变得更广,不再局限于道德及政治,使实践理性成为以人的物质生产活动为根源的具体理性。[9]
结合中国儒家传统文化与马克思实践理性的论述,我们可以从价值观的确立以及思想与现实统一这两方面来对为何阅读、怎样阅读进行辨析。
价值观的形成是有逻辑前提的,它们是“需要”和“自我意识”。需要是价值观形成的主体依据,自我意识是主体自身存在的意识,它包括对需要的意识本身以及对需要的把握。每个人的需要与自我意识都会受物质生活方式、政治法律制度、观念传统文化等因素影响,最终形成各自的价值观,所以价值观是难以统一的,阅读的价值观也不例外。有人为了谋生而阅读,他需要的是可以换取生活物质的知识或者对某种谋生技能的掌握;有人为了谋心而阅读,他需要的是一种闲暇的快乐与内心的平静;市井小民受教育水平不高,涩于欣赏大雅之作;有满腹经纶之学者,羞于讨论世俗之见。如此看来,阅读的价值观就没有一个共同的取向吗?有的,这就是“善”与“德”,传统讲求“善”,理性讲究“德”。
3.1.1“善”是需要
儒家讲求的修身是知识与心性的统一,人的认知活动需要与“善”的追求联系在一起。《礼记·大学》提出“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将“格物致知”与“诚意正心”作为修身的前提。人通过格物致知能认识世界、了解事物、增广见闻、明断是非、知晓善恶,而诚意正心就是在“知至”的基础上,去重新审视人与世界的关系,最终实现孔子的“仁智”,荀子的“为学”与“隆礼”。儒家传统忌讳将“物”与“人”分开讨论,那我们如何理解“仁”与“智”、“为学”与“隆礼”的关系呢?所谓修身,其重点不在于对客观世界的逻辑推理,而在于联系社会变化研究人的向善问题,获取知识的最终目的不是求真,而是求善,以求真为求善,以致知为正心,知识的追求只是为了“善”的实现。
阅读与修身有关系吗?有的,从本质看,阅读是求知的过程,求知是修身的重要内容,求知是为了求善,那阅读也如此。物有道,人有德,通过阅读学习知识,使人更好地了解“物我”的关系,从而建立基本的人格逻辑,使人心向善,这就是在传统视角下关于阅读价值观的理解。当下是一个信息的时代,娱乐和消费成为这个时代的重要特征,阅读被看成是一种娱乐消费这无可厚非,但其本质应该是不变的。因为阅读是人的一种特有行为,人的生存除了满足基本的感观欲望外还有其追求人之所以为人的所在,这也是向“善”的根源。“善”是人所以为人的需要,同样也是阅读之所以为阅读的需要。
3.1.2“德”是意识
与非理性相对,理性可以规范我们的日常行为,约束我们在生活中的情感欲望,它源于人们的伦理德性,反过来伦理德性以它为准绳。无论哪种实践理性,其根本都是探讨人在实践行为中的一套道德法则,只是康德是从“形而上学”的角度把“德”看成是超经验的,而马克思对于实践范畴的理解则更加全面。不管是抽象的纯粹理性,还是唯物的实践理性都体现出西方哲学关于“德”的讲究。阅读是一种实践,阅读理性是建立在阅读实践之上的观念,是人对阅读活动有目的、有意识的观念把握。这种理性是必要的,它赋予阅读一种关于“德”的标准,并在阅读的过程中使人不断地反思,把这种理智的“德”性现实化。理性在阅读实践中不是一种手段,它本身不能保证阅读的趋向是正确的,但它是一种具有“德”性的观念,其意义在于当人们阅读时会以对生活的总体良善作为思考的坐标,当阅读需要与阅读价值发生冲突时,保证“自我意识”的“客观肯定”,尽管其阅读效果往往无法达到理想化。阅读有了理性,阅读价值观的形成就有了“自我意识”,人们对阅读的理解也就更清晰,迷茫也就少了些。
当我们有了取“德”向“善”的价值观,我们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要阅读,接着需要弄清楚的是怎样阅读的问题,这就是态度与素养的问题。态度是思想层面的考虑,素养是现实的问题。
3.2.1“中庸”之道
我们既然知道阅读是为了让人向“善”,但有了这样的价值判断后,为什么还会出现思想认知的波动?面对浅阅读、消遣阅读的大行其道,我们为何迷茫起来,为何无所适从?原因大概是阅读像知识一样,本身是没有“善恶”之分,所谓向“善”是人内在的一种追求,阅读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增值”的行为,即通过获取知识而自我“增值”的一种行为。至于怎样使“增值”向“善”,这是态度的问题,是方法论的问题。
当下社会,市场是开放的,竞争是存在的,竞争意识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阅读也变得要竞争了。虽然我们了解或认同阅读的价值在于完善自我,但大部分人最终还是着眼于“超越”而不是“完善”。怎样才能使阅读回归价值原点?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君子为道好比射箭,一箭射去脱离靶心,是怪靶子不好呢,还是怪自己射得不好?显然关于阅读态度的问题,我们只能反思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可把态度问题说成是社会的问题。《中庸》中“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就是告诉我们,人要成功需要对现状恰如其分地适应和处置。那何为“恰如其分”?中庸是也。
随着计算机技术与网络技术的发展,知识获取的便利性与以往相比不可同日而语。这种知识随手可得的状况结合社会竞争激烈程度的加深,影响着我们的思维模式,有人总想着通过阅读超越自我和别人,却忘记了如何通过阅读了解自己,成为真正的自己;有人在乎的是通过所谓的“增值”获取满足感与快乐,把阅读当成一种茶余饭后的消遣活动。强调“超越”与过于“放纵”的阅读都不是恰如其分的,关于阅读我们需要有“度”的把握与“平常”之心,这就是儒家的中庸之道。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看来要做到“中庸”二字并非易事。
阅读的对象是多样的,内容是复杂的,看哪类读哪种,一百人有一百种不同的选择。在面对如此多而复杂的选择时我们需要掌握一种分寸,这就是“度”,“中庸”的“中”表征的正是一个恰切的“度”。“中”强调不能过分,否则过犹不及;不能不及,否则失去约束。阅读的态度问题亦是如此。过分强调精英化阅读,我们将定义娱乐消遣为不合法则;过分强调娱乐化阅读,我们将无法进入深层的反思。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对待自己的标准或法则作为阅读的“度”,它表现为阅读本质与人生和谐感具有某种同行同构的内在性。
“中庸”之道除了需要“度”的把握还有“庸”的实践。汉代许慎认为“庸者,用也”,《尔雅·释诂上》:“庸,常也”。两种解析合一,关于阅读的中庸之道,“庸”在于把阅读行为常态化,坚持用“度”来约束,最终使阅读行为变得守节、持中、恒常、有度。
3.2.2结合现实的理性
阅读困境的形成从现实意义角度说是由于理性与价值的分裂,理性是一种“德”的标准,价值是现实存在的社会现象。阅读中,人是主体,客观世界是客体,人通过阅读获取了解及改造客观世界的知识,而客观世界的改变反过来也影响着人的思想。这是一种辩证的统一。通过阅读自我完善的同时,我们除了要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还需要清楚现实的需要是什么,因为两者辩证统一于人的阅读行为中。马克思实践理性指出:忽视物质的基础性决定作用,片面强调“德”的标准,会使人陷入一种维护意识的状态,这不但不能完善自我,还会阻碍社会的发展。
阅读需要与社会现实存在的主体价值相结合,这需要一种现实的理性作为指导,这就是马克思实践理性。我们不能脱离现实去阅读,正如脱离生活去体验生活,这是没有道理的。马克思实践理性蕴含着关于客观世界中价值的理解,在马克思看来,理性必须是实践的理性,是实践中的现实主体正确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并实现自我解放能力的思维方式。马克思实践理性与儒家传统有冲突吗?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这是要我们抛开所有欲望追求心中的“善”吗?这岂不是将理性与价值隔裂?其实孟子所言寡欲并不是禁欲,至于哪种欲可取哪种欲可留、何为寡,儒家经典作家只是点到为止,而马克思实践理性正好对此进行了补充说明。
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解读关于阅读的理性。一是重视外在的社会环境。阅读是人类特有的社会行为,它离不开我们生活的社会,如果把阅读脱离于我们日常的生活,忽视物质世界的存在,片面地追求道德自由或强调情感意识,那阅读就成为一种空想。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阅读有着不同的意义。如在人类文明发展的早期就有人对文字阅读提出异议。古希腊三贤之一的苏格拉底作为古希腊最伟大的学者,觉得讲授和记忆是古希腊人最主要的文化习得方式,文字的产生和书籍的普及会对人的记忆及知识的内化吸收造成毁灭性的影响。[10]今天我们会对文字阅读有如此理解吗?不会,因为社会在进步,阅读的内涵也在改变。二是阅读需要一种理性的坚持,这种坚持源于我们有一种理性的判断与选择,读什么、怎么读我们是知道的,关键是怎样才能养成这样一种理性的、成熟的习惯。马克思实践理性强调,人并非独立于现实存在,现实也并非外在地附加到个人之上的连结方式。对阅读而言,既要时刻保持与现实的紧密联系,客观地认识世界和开展改变世界的实践活动,又要把握当前社会对“善”的理解与“善”内涵的改变。只有这样,坚持才会有意义,阅读行为才会变得更有理性。
当前,我国正进入社会整体转型升级的阶段,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需要正确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指引。阅读既是国人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重要途径,又是传承与发扬中华文化的重要渠道。在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的同时,我们需要认清阅读的困境何在,从中华传统与西方理性的角度对当前阅读困境进行辨析,或许能让国人对阅读有更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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