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章 余子牛
(1. 湖南图书馆 长沙 410011; 2. 南山图书馆 深圳 518052 )
《公共图书馆法》颁布了,这是令图书馆人高兴的。不禁使人想起许多人、许多事,想起那已然远去的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这次活动的目的,不正是为了这部图书馆法么。在十几年前,人们到图书馆还要缴这个费、那个费,曰以文养文,而现在不过十几年时间,人们到图书馆来,见到的是另外一份景象,人们不再缴什么费了。因为《公共图书馆法》已经明确,公共图书馆是国家举办的事业机构,人们有权利享用公共图书馆提供的服务。道理就是如此简单。但是如此简单的事要经过人们的争取,亦要经过人们的广泛宣传,使我们国家有了自己的《公共图书馆法》,使每个人都有了走进图书馆、使用图书馆的权利。
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开始于2004年岁末,此时正是湖南图书馆百年馆庆之时,之前与之相关的一是馆庆的写作活动,一是中图学会在杭州举办的年会。
湖南图书馆为筹备百年馆庆成立一个馆史整理的班子,常书智馆长亲自抓这个班子,具体人员有张勇副馆长、寻霖、邹序明、李静等,我也在中间找点资料做点事。为了赶进度,这个班子被拉到益阳郊区一个僻静优美处,旁边有条小河,我们常载舟于河上,谈天说地,颇为惬意。到了七月,常馆长带着一支队伍去杭州,杭州正在举办中图学会年会,常馆长想在会上邀请一批人来参加湖南图书馆的庆典活动。待年会开完,范并思打来电话,说年会开得不错,颇有亮点,可找人写点文章刊在《图书馆》杂志上,我问找谁写呢?范并思不加思索地回答:“梁灿兴呀!”我马上打电话给梁灿兴,没过几天就收到了灿兴的稿子,这篇稿子刊在《图书馆》2004年第6期,刊出后在网上产生很大影响。灿兴的大文章写得好,小文章《重续图书馆精神的历史链条——杭州年会随感》,虽只三千余字,竟也写得如此生动,把当年公共图书馆精神的历史链条,需要继承和延续的迫切性表达得淋漓尽致。记得文章发出后网上的评论很多,张勇馆长特别推荐我看一下这些评论。我作为读到文章的第一个读者,岂会想不到文章发表后的效果?在益阳编馆史期间就收到灿兴来稿,与张勇馆长谈及杭州年会情况,感到杂志应做点什么。
从益阳回到长沙已是秋天了,馆史稿已近杀青。为安静地看稿,馆里在周边的小宾馆为我安排了一个床位。这时王子舟老师从广州来长沙给武汉大学的函授学生讲课,白天去河西讲课,晚上便过来与我住在一起,讲到他组织了十几位研究生,到河南等地的一些县图书馆做了些调查研究,据子舟说情况不容乐观,主要是经费拮据,新书很少,为了开馆,他们只好搞些创收,以文补文,读者意见很大,看到子舟带来的调查报告,二人唏嘘不已。公共图书馆到了如此境地,真是令人寒心!
2004年末湖南图书馆举办百年馆庆活动,来自全国各地的贵宾聚集一堂,欢庆我国最早建立的公共图书馆百年诞辰。为百年庆典,湖南图书馆举办了一系列活动,如百年馆庆展览、馆藏珍品字画展览、图书馆百年馆长论坛等等。
在图书馆百年馆长论坛上,话题主要是创收,以文养文问题,但张勇副馆长的发言却别有新意,他认为:“在新的世纪和新的社会转型期,公共图书馆要重塑形象,突出其公共和公益性质,走出贵族化和功利化的怪圈,提倡平等服务,走近平民,关注弱者,缩小‘数字鸿沟’”。张馆长在文末说:“今天在这个论坛上,为发展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我们倡议发起一个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这个运动旨在弘扬图书馆精神,倡导以人为本,消除‘数字鸿沟’,关心弱者,走近平民,平等服务,从而建立起全社会信息保障和信息公平的制度。”在馆长论坛会上,谢灼华教授坐在我旁边,听着张勇的发言,这位图书馆事业家不停地说:“张勇说得好!”
在馆藏字画展上,我主要陪同来自南山图书馆的余子牛馆长观看。不久前我在中国文化报上刚看了深圳建设图书馆之城的报道,报道洋洋万言,给人深刻的印象,趁着展览的机会我向余子牛了解深圳图书馆的情况。余馆长说,深圳的情况与其他地方不同,1997年市政府主持出台了《深圳经济特区公共图书馆条例》,图书馆之城建设亦是政府主持,即是大力建设街道图书馆、社区图书馆,作为区图书馆的的分馆,区馆和分馆不向读者收取费用,政府亲自主持搞总/分馆制管理,投入大量经费,解决了图书馆之城建设的经费问题。深圳建设图书馆之城是政府出钱,不象其他地方图书馆创收,向读者收费,深圳保障了人的文化权益,图书馆保障了读者的阅读权利和信息权利,这是深圳首先提出来并实现的。一边看展览,余馆长一边谈深圳的情况。晚上我重新找出中国文化报仔细阅读,感到深圳的方向就是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的方向。
《图书馆》2005年第1期刊出张勇、余子牛、郑章飞等作者的文章, 余子牛代表深圳公共图书馆,郑章飞代表高校图书馆,共同发出宣言 ,高扬公共图书馆精神,保障公民文化权利。这一期出刊后我分别给李国新、程焕文寄去杂志,希望得到支持。李、程原是目录学界的朋友。记得1996年北京国际图联开会前国家图书馆召开了一次辅导工作研讨会,我参加了这个会,住的地方是社会主义学院。有一天李国新教授来访,说要出远门了,即将赴日本研修图书馆法,晚上在社会主义学院的小餐馆用餐,算是告别。两年后回国后李国新寄来三篇文章,是讲日本图书馆自由的,在上世纪末谈图书馆自由的文章是很新潮的,发表后影响很好。这不禁让我想起黄纯元先生在日本艰苦奋斗的故事,黄纯元先生在日本东京大学获社会博士学位后依然回到华东师大信息学系教席,回来后给我的第一篇文章是《论芝加哥学派》,发表后亦引起轰动。两人的不同之处是专业,李国新所修的科目是图书馆法,正是我国需要的,亦是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所倡导的。当李国新、程焕文收到2005年首期《图书馆》杂志,即开始为《图书馆》撰写第2期的文章,于是《图书馆》2005年第2期上便有了李国新的《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的时代任务》、程焕文、周旭毓的《图书馆精神——体系结构与基础内容》、杨文祥的《从公共图书馆精神到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蒋永福的《坚决依靠政府——关于公共图书馆与政府关系的随想》、梁灿兴的《寻回图书馆失落的脊梁——公民社会:近代图书馆发生和发展的基石》。值得指出的是,自2005年起蒋永福先生在《图书馆》设立了专栏:“蒋永福图书馆学随笔”,内容基本上与21世纪图书馆运动一致,蒋永福的随笔很有特色,是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的重要论坛。
2005年中图学会的年会在桂林召开。桂林年会上集聚了许多人,有些是长期为《图书馆》惠稿而无缘见面的。这次见到心仪已久的梁灿兴、蒋永福等,实属难得。年会上余子牛把范并思邀到一处,商量回深圳后以深圳图书情报学会名义组织一次活动,邀请专家学者到深圳讲学,推进深圳总/分馆管理体制,推进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发展。桂林年会有两项重要决定值得指出,一是深圳的活动,一是桂林会议即开场的,就是张勇馆长邀请李国新教授赴衡阳调查公共图书馆发展状况。
从桂林到衡阳不算远,上午从桂林乘火车,下午就到衡阳。衡阳已做了准备,调查组由李教授和省馆与衡阳馆同志组成,省馆的常书智馆长和雷树德副馆长都参加了。当天稍事休息,第二天就赴县馆开始调查了。2005年第6期《图书馆》发表调查结果,并发表了李国新教授的《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进一步发展的突破口——我国县级公共图书馆的振兴与乡镇图书馆的模式》一文。该文认为,制约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主要瓶颈是县级图书馆的发展。县级图书馆的发展,首先要解决服务能力不足的问题,其突破口则是解决经费保障与政策保障问题。在经费投入上,中央和地方共同努力,按比例配套投入资金。在当前财政不足以全面支撑乡镇图书馆建设的情况下,大力发展立足于县级图书馆面向乡镇图书馆的流动服务。
衡阳公共图书馆调查发表后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主要是由于公共图书馆的基础单位——县级图书馆建设未能受到重视,其服务中存在许多问题,衡阳调查后,县馆等小型图书馆建设受到重视,之后,在河南林州举办林州会议,衡阳调查在全国影响越来越大。
2006年年末,余子牛、吴晞策划了以深圳图书情报协会为主导,邀请北京、上海、广州的专家来深圳讲学,宣传深圳图书馆之城建设。冬至这天,从深圳福田开始,举办大型报告会,程焕文作报告,翌日报告会在南山、宝安举办,李国新、范并思主持报告会,第三日报告会在龙岗举办,韩继章主持报告。深圳三天报告会让深圳图书馆之城建设成绩成为全国图书馆学习的榜样。深圳朝圣是朝深圳在地方图书馆法指引下、以总分馆方式建设图书馆之城之圣,是朝深圳公共图书馆高举市民文化权利旗帜、推动深圳公共图书馆整体协同发展之圣,使深圳经验在更大范围发展。之后,出现了东莞图书馆集群、苏州总/分馆管理模式、嘉兴城乡一体的图书馆发展模式等等。深圳朝圣之后,深圳的区域图书馆整体协同发展模式已成为一种促进公共图书馆发展新模式,为区域内图书馆整体协同发展打下了基础。
深圳建设图书馆之城的经验是《图书馆》宣传的重要内容。其间,发表了余子牛的《弘扬人文精神,打造图书馆之城》[1],毕九江的《发展图书馆事业,实现居民文化权利》[2],毕九江的《论图书馆的科学规划——关于深圳市建设“图书馆之城”若干问题的思考》[3],李勇文、张洪彬的《保障文化权利,提供信息服务——深圳市构建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成功实践》[4]。
《图书馆》在2005年第3期即发表了余子牛文章《弘扬人文精神,打造图书馆之城》。余子牛认为,很多图书馆在市场经济时代被政府推向市场,牺牲服务空间、出租服务场地,使得图书馆的前途黯淡无色。专家们开始呼吁:“中国的图书馆事业发展到今天,是调整事业发展方向和重点的时候了,是在加大对图书馆事业投入总量的基础上调整经费投向和投入比例结构的时候了,是矫正图书馆资源配置优先顺序的时候了。”
此时,深圳再次为天下先,2003年,启动一项名为“图书馆之城建设”的重大文化工程。图书馆之城以公益服务、平民服务为宗旨,以提升市民文化品味、消除数字鸿沟、普及图书馆服务为目的。经过近三年的发展,成果显著。
余子牛在介绍深圳图书馆之城建设时说,图书馆事业得到深圳政府的高度重视。历届政府在城市发展策略上均保持一个共识:即确保图书馆、文化站、博物馆、文化站的经费、人员、场地。深圳市文化局成立以局长为组长的图书馆之城建设领导小组,于2003年9月推出《深圳市建设“图书馆之城”(2003—2005)三年实施案》(以下简称《方案》)。《方案》从宏观上对深圳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做了制度设计和长期规划。
《方案》出台后,得到各区和社会各界的热情支持和积极响应。在硬件建设上,市委市政府投资7.5亿元建设深圳市中心图书馆。盐田区图书馆、龙岗区新馆、福田区新馆、宝安区新馆等相继开建。2004年,5个区有114个社区图书馆申报达标。深圳市宣传文化基金对每个达标的社区图书馆给予2.5万元购书经费奖励。图书馆之城建设给广大民众带来切实文化体验,据统计,宝安区110多家社区图书馆,年均接待读者472万人次,区(街道)镇、社区(村)三级图书馆,年接待读者600万人次。
深圳图书馆之城案例,是中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成功典范。它很好地践行了公益服务、免费服务的原则,充分体现了平等服务、无偿服务的公共图书馆精神。
对于一个杂志来说,一旦发出征文启示,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以大量版面刊出相关文章。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刊出文章的栏目较多,不但有“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论坛”栏目,而且有“学术论坛”栏目、“蒋永福图书馆学随笔”栏目,因而文章呈现多样性,中间既有随笔,短小精悍,亦有系列长文,如张欣毅的《回眸一个科学本体论的进化史——基于公共信息资源及其认知机制的本体论观照》[5],杨文祥的《图书馆精神研究综论与若干基本问题的思考——“图书馆精神跨学科历史思考”系列论文之一》[6]。张欣毅先生是《图书馆理论与实践》的主编,他的系列论文是多年研究的结晶,如今将系列论文送《图书馆》发表,使人感慨系之。杨文祥是吴慰慈教授学生,之前曾在《图书馆》之“三人谈”栏目发表文章,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与应用理论的关系,颇为学人注目。蒋永福的随笔并未全发在“随笔”栏目,如《技术与制度哪个更重要?——关于图书馆制度的思考》这篇随笔就发在“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2005年第4期的第一篇[7]。蒋永福的文章有理论深度而不冗长,因而颇受读者欢迎,如文章《坚决依靠政府——关于公共图书馆与政府关系的随想》[8]《政府为什么不重视图书馆事业》[9]《公共图书馆,请放弃有偿服务》[10]等等。由于蒋永福的随笔,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论坛办得清新活泼,随笔在《图书馆》并不是新栏,但却由于“蒋永福图书馆学随笔”而使之成杂志的重要栏目,这体现了蒋先生的个人魅力。梁灿兴先生在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论坛中发表了大量文章,文章引入了“公民社会”概念,如在《寻回图书馆失落的脊梁——公民社会:近代图书馆发生和发展的基石》[11]一文中,梁灿兴阐释了公民社会在西方近代图书馆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图书馆》2005年第4期发表唐琼的《以美国图书馆协会为视角看知识自由的维护》[12],《图书馆》2005年第5期发表张靖的《IFLA知识自由政策之知识自由声明研究》[13],加之蒋永福对知识自由的研究系列《图书馆》掀起知识自由研究高潮,知识自由即知识权利,是图书馆权利的重要内容,亦是图书馆法研究的重要内容。
在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论坛中有两篇文章值得重视,写得富有新意,一篇是李超平的《我国公共图书馆历史定位之反思——并评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14],一篇是于良芝的《探索公共图书馆的使命:英美历程借鉴》[15]。
李超平在文章中从几个方面作了论述,一是行政指令推动下的公共图书馆职业活动,二是政治语境下的图书馆职业活动,三是利益分配理念下的“差别服务”等等。
李超平认为,中国图书馆界习惯于对国家意识形态的逐波跟风,而这阻碍了中国图书馆职业价值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图书馆不仅在服务时间上与机关保持一致,在服务态度、服务方式等方面,都带有严重的机关作风。
第二个特征是政治语境下的图书馆职业话语。李超平认为,政治话语对图书馆职业话语的控制是全方位的。我们今天仍需要充分反思政治话语对职业话语的干扰所导致的结果。
第三个特征是利益分配理念下“差别服务”。在资源短缺的社会现实下,使得资源分配以“为人民服务”的名义向强势人群倾斜的制度变得合理化。反映到图书馆职业中,就是把读者分成三六九等,文献借阅的数量和种类以及借阅时间等划分为不同的借阅权限,即所谓“差别服务”。
李超平认为,在社会转型到市场经济后,“差别服务”以新的形态产生,即按付费的多少获取不同权限的服务,这种情况至今还在许多图书馆存在。
于良芝的文章《探索公共图书馆的使命:英美历程借鉴》,回顾了英美公共图书馆在发展历程中对自身使命的探索。
公共图书馆使命是关于公共图书馆责任的描述,在国内外专业文献中,表达同样含义的术语还包括:目的、任务、功能定位等,早期公共图书馆的使命在“图书馆信仰”中产生。
在西方国家,经过工业革命的熏陶,对知识的崇尚在很多人中培育了一种对公共图书馆作用的信念,并在基础上形成了对公共图书馆教育教化使命的认同。
二战前后公共图书馆的使命:在经验主义考察中走向理性。二战期间公共图书馆在政治舞台和社会生活中不再拥有它在社会改良时期的风光地位,很多图书馆都经历了经费的削减和图书利用率的下降,这些都要求公共图书馆重新考虑自己的使命。于良芝认为,从20世纪初开始,教育教化使命作为公共图书馆的核心使命开始逐渐动摇。在“图书馆信仰”和用户实际需求的冲突中,很多公共图书馆员选择了暧昧态度。如斯特奇思所评论的,这种态度表明了早期公共图书馆使命的模糊性,也导致了公共图书馆使命的第一次迷失。
二战结束后,英国和美国都出现了为规划公共图书馆战后发展而开展的大规模调查活动。英国全国性调研由英国图书馆协会发起,由麦克考文承担,调研从1941年开始,进行了370天,最后提出《麦克考文报告》。该报告对图书馆使命进行了重新思考,颠覆了传统认知的图书馆教育教化使命,而赋予图书馆新的一些使命,如服务儿童的使命、为弱势群体提供服务的使命等。
美国二战期间及战后对公共图书馆使命的探索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美国图书馆协会于1943年出版的《公共图书馆战后标准》;二是美国图书馆协会于1947年委托开展的“公共图书馆调研”。调研揭示了美国民众大都把图书馆阅读行为看做消遣的现实,可以说,基于图书馆信仰的图书馆的教育使命事实上是被证明是失败的。
二战之后,经济的繁荣增强了美国英国建设公共服务的能力,为公共图书馆发展带来了较为充足的经费。经费的相对充足和多元文化提供的机遇,使公共图书馆对履行多元使命更为自信。伴随着服务领域的迅速扩大,在英国公共图书馆对儿童的服务,对学校的支持,对社区的上门服务,对技术和商务信息的提供等,都得到扩展。同时,对多元化的支持开始渗透于图书馆服务的所有方面。在美国,公共图书馆在文献资源建设、人员配置、图书馆活动安排等方面都开始给予少数民族文化以特别关注。总之,战后黄金时代的公共图书馆使命,在职业乐观主义背景下得以扩张。
进入新世纪以来公共图书馆使命:在社会影响力驱动下巩固。美国公共图书馆协会于1987年出版《公共图书馆计划与功能设计:选项与程序指南》虽被很多图书馆采纳,并于1998年和2007年进行了两次修订。新指南将功能设计改为“服务响应”。指南包括13个服务响应:①扫盲:满足基本阅读需求而进行的服务;②商务和职业信息服务;③共享空间:为满足人们交往的需要和社区事务讨论需要而提供的服务;④社区引导:为引介社区内其他机构或组织的服务而提供的信息和服务;⑤消费信息;⑥文化理解:为帮助社区居民了解自己的文化遗产和其他文化遗产而提供的服务;⑦流行话题与图书;⑧正式教育支持;⑨一般信息;⑩政府信息;⑪信息素养;⑫终身教育;⑬地方志与家谱:满足用户了解自家或地方遗产的需求,新版设计的指南的术语转换。
在英国,2003年出版了未来10年英国公共图书馆使命框架——《未来框架:新十年的图书馆、学习和信息》。该框架提出,“未来10年英国公共图书馆主要使命是促进阅读和学习,帮助获取数字技能和服务、促进社会和谐和公民权利。”
对整个公共图书馆界来说,使命陈述宣布了一个行业的目标,是公共图书馆作为社会机构存在的重要依据。对个体图书馆来说,使命陈述既是图书馆管理的工具,也是图书馆之所以成为社区存在的理由注解。然而,要恰当界定公共图书馆在特定时期的使命并非易事。对自身能力判断的失误,对社会需求有失敏感,对环境变化无知,对公共图书馆的历史与价值缺乏了解等,都可能导致公共图书馆使命的迷失。
(来稿时间:2018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