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文献计量分析*——基于2005—2016年的数据

李少惠 韩 慧

（兰州大学管理学院 兰州 730000）

1 引言

伴随着我国文化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化与发展，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作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功能和作用逐渐凸显出来。作为公众阅读的重要场所，图书馆不仅能够满足公众对知识的渴望，还能促进人们相互间的思想交流与学习，进而提高公民的素养，提升社会文明与经济发展水平。2017年1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的颁布，将公共图书馆事业从国家的政策管理、标准化管理上升到法制化管理，为促进图书馆事业进一步发展和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近年来，随着国家层面一系列文化政策的陆续出台，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日渐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部分学者从理论研究、实践经验、构建模式、资源建设、示范项目、各级公共图书馆建设和发展、治理模式等方面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进行了梳理与总结[1-3]。已有研究综述呈现了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的部分成果，对推动和深化该领域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也存在着研究方法相对单一、鲜少对研究热点维度进行深入系统性探究和理论性总结等方面的不足。基于此，本文试图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研究成果进行文献计量分析，以便完整、系统地把握该领域的发展态势与热点主题，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理论与实践发展也将更具指导意义。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

为了确保样本的全面可靠和真实性，本文以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和万方数据库为数据来源，以“2005—2016”为检索年限，检索得到篇名和题名中包含“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期刊论文和硕博士论文共计475篇，通过将知网和万方中的文献进行对比，人工剔除掉重复的文献，共得到有效文献280篇。将每条文献信息（作者、标题、关键词、摘要、参考文献等）进行格式转化（Refworks）并导出CiteSpace能够识别的数据格式，形成样本数据库。

2.2 研究方法

本文所使用的分析工具是由德雷克塞尔大学陈超美博士基于Java语言开发的一种引文网络可视化工具——CiteSpace。它是一种知识图谱，具有“图”和“谱”的双重性质和特征，既是可视化的知识图形，又是序列化的知识谱系，显示了知识单元或知识群之间网络、结构、互动、交叉、演化或衍生等诸多隐含的复杂关系[4]。该工具可用于探测和分析学科研究前沿的变化趋势以及研究前沿与其知识基础之间、不同研究前沿之间的相互关系。

表1 2005—2016年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为篇名的作者机构统计

3 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

3.1 文献分布年代及其数量增长趋势

统计发现，2005—2016年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的期刊文献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在研究初期即2005—2007年期间，由于相关理论与基础较为缺乏，相关文献发文量较低，但也不可否认，这一时期的研究为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随着研究的深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的学者、机构不断增加，从而使得期刊文献不断增多，在2014年达到历年研究文献量的最大值46篇，2015年到2016年文献量略微呈递减趋势，说明研究进入相对成熟期。总体而言，发文量呈上升趋势，符合普赖斯逻辑增长曲线的规律，表明经过前期的基础累积，当下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研究正在向一个相对成熟的研究领域发展。

图1 近年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领域文献数量变化趋势（单位：篇）

3.2 核心研究机构分析

对2005—2016年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为篇名的论文作者机构情况进行统计（见表1），结果表明共涉及研究机构204家，其中发文7篇的机构有1个，发文6篇的机构有2个，发文4篇以上的机构有8个，约占文献总量的15%。

进一步分析这些研究机构（见表2），可以看出这些研究机构93%为地方性图书馆，其中深圳图书馆以发文量7篇占据榜首，南京图书馆、茂名市图书馆分别发表论文6篇，吉林省图书馆等3家机构分别发表论文5篇；发文数量在3～4篇的机构共有12家，其中上海图书馆、首都图书馆各4篇，佛山市图书馆、厦门市图书馆等10家机构分别发表论文3篇。其中广东省除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其他市图书馆如深圳图书馆、广州肇庆、佛山市图书馆等，都参与了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研究。嘉兴市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探讨了嘉兴市总分馆制模式，富有首创性。故可将上述研究机构视为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的核心机构。

表2 2005—2016年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为篇名的论文作者机构分布一览表

3.3 核心作者的确定

H指数是指一名研究人员所发表的全部论文中至多有H篇论文分别被引用了至少H次，它能够比较准确地反映出一个人的学术成就[5]。一个人的H指数越高，则表明他的论文影响力越大。从表3可以看出，肖希明、柯平、李国新、王世伟、于良芝、李超平、邱冠华等学者H指数均达到10以上，表明他们的论文在学术界的影响力较大，是该领域的核心作者，推动并引领着该学科的发展和进步。

表3 2005—2016年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为篇名的论文核心作者一览表

4 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研究热点

关键词作为论文主题内容的代表性词汇，是对论文研究内容的高度凝结和概括。对学术论文的关键词进行共现网络分析，有利于更好地把握某一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及前沿趋势[6]。为了更加直观、清晰地挖掘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潜在的研究热点，本文通过CiteSpaceⅢ的关键词共现原理，将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的样本文献以2年为时间片进行切割，保留每个时间片上前30个关键词，结合图谱修剪和人工调整等技术处理，最终绘制出该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见图2）。

图2 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

图3 文献共被引聚类网络图谱

为了更加全面把握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研究热点，本文将280篇样本文献进行聚类分析，共聚出7个不同的簇，即服务资源、普遍均等、公众、图书馆事业、读者服务、基层图书馆和制度设计。此外，Modularity的值为 0.855，介于 0 与 1 之间并且接近于 1，说明共引网络的模块性好，能够进行较好的聚类（见图3）。在对图2、3进行归类和综合分析的基础上，同时对280篇论文的摘要以及部分论文的全文内容进行阅读后，发现当前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领域的研究热点大致可以划分为四大模块，每个模块下又细分了几个小部分，但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只罗列了各模块下2—3个最重要的部分，其他部分在这里不再展开论述。

4.1 对服务理念的研究——理念层面

服务理念是公共图书馆发展的基础和先导，它贯穿于公共图书馆发展过程的始终。公共图书馆只有不断创新服务发展理念，在服务中凸显其竞争优势，才能够适应时代发展的新要求。当前学界对公共图书馆服务理念方面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可持续发展和普遍均等两大理念。

4.1.1 可持续发展

图书馆事业是政府提升公民文化素养，保障公民基本文化权益的基础性事业。当前，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已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文化交流日益增多，对此，政府需要更好地思考如何才能将可持续发展理念贯穿到公共图书馆的发展当中，实现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目前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发展还面临着社区、乡镇图书馆发展不平衡，基层图书馆服务水平和效益不高，部分社区图书馆发展不稳定等问题与挑战，政府需转变传统的办馆理念，合理规划多层次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以政策法规保障人员和经费、多模式地建设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7]。何韵等以广东省图书馆的可持续发展模式为例，针对其存在的经费来源单一、制度保障缺失及评估指标不足等问题，提出政府应提高公共图书馆的效率与效益，加强服务覆盖率和远程服务能力，提高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的资源共享能力等建议[8]。公共图书馆的可持续发展关乎社会未来的延续，是一篇当代图书馆人当努力书写的大文章。

4.1.2 普遍均等

普遍均等作为中国公共图书馆的百年追求，能很好地保障其居住地的所有人，无论其社会地位、性别、年龄、身体状况、宗教信仰等方面有多大的差别，都能就近、公平获取所需的信息、资源和服务等[9]。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是一个综合性、系统性的工程，“覆盖全社会、服务均等化”是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核心理念，其中覆盖全社会是“普遍均等”的基本表现，就近获得服务是其可及性体现，权利平等是“其目的”[10]。因此政府及各类组织必须在政策法规、资源保障、有效服务、价值评量、优化升级等方面全面推进和完善[11]。以北京市为例，可以看出现行的行政管理体制已成为服务网络进一步发展的障碍，不利于实现普遍均等和平衡发展。而嘉兴地区实行的以“政府主导、统筹规划，多级投入、集中管理，资源共享、服务创新”的总分馆模式，其经验值得北京和其他地区借鉴[12]。随着《广州市公共图书馆条例》的颁布，各级政府在公共图书馆建设中的责任和义务得以理清，各级公共图书馆在体系中的地位和责任得以明确，有利地推动了城市公共图书馆向服务均等化目标进一步迈进[13]。

4.2 对制度体系的研究——制度层面

理念更新是制度变革的先决条件。随着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理念的日趋完善，制度体系在公共图书馆中的作用和地位也日益凸显，逐渐引起了学者们的兴趣和关注，主要体现在总分馆制、法人治理机构和政策保障体系三个方面。

4.2.1 总分馆制

总分馆制是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的一种重要模式，是由同一个建设主体资助、一个主管机构管理的图书馆群[14]。根据地方的实际经验，我国公共图书馆总分馆制可以划分为“多元投入、协同管理”的松散型总分馆模式，“多元投入、集中管理”的集约型总分馆模式，“单一投入、统一管理”的统一型总分管模式及“政府主导、多元参与、集中管理、资源共享”的城乡一体化模式[15-16]。其中集约型总分馆模式最具代表性的有苏州模式和嘉兴模式。邱冠华通过分析苏州模式，得出确定建设主体要考虑管理单元、财政能力并绕开体制等障碍[17]；李超平则介绍了嘉兴模式对苏州模式的延伸和深化在于图书馆服务联盟体系[18]。除了苏州和嘉兴模式之外，杭州桐庐县图书馆因地制宜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发展模式，即设专职部门专人负责分馆建设；分馆馆舍及硬件设施由乡镇负责；分馆运行经费由县、乡财政合力承担；明确分馆筹建及运行中总馆的职责与作用[19]。虽然总分馆制在发展的过程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也存在着重大的体制机制问题，需要改革总分馆的建设和管理、运行以及经费保障等机制[20]。

4.2.2 政策保障体系

良好的政策体系有利于保障公民的基本权益和公共图书馆制度体系的良性运转。学者们通过问卷调查、案例分析等方式，从公共图书馆整体建设、政策体系框架、重点领域政策内容、当前政策优化路径、经费保障机制、文献信息资源建设、读者服务、人力资源管理、体制建设和知识产权等方面对国内图书馆工作人员及读者的政策需求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与分析[21-22]，提出包括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建设、经费保障、文献资源建设、图书馆服务、队伍建设等多项政策在内的比较完善的公共图书馆政策体系的基本框架[23]。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确立了中国特色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基本遵循，形成了“建立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标准体系”的政策措施，明确了推动文化与科技融合发展需重点解决的问题，完善了经费、人才和法律保障机制，为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24]。

4.2.3 法人治理结构

在公共图书馆管理体制改革的背景下，法人治理结构作为公共图书馆体制改革的核心内容被提上日程。围绕图书馆法人治理的议题目前已进入快速发展阶段，研究领域逐渐变宽，研究主题不断深化，重点集中于公共图书馆法人治理理念、理论逻辑、结构要素、理事会制度、实践案例、问题及完善路径等，其中理事会制度是其治理结构的核心。公共图书馆法人治理将理论与政策、实践相结合，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深圳图书馆、广州图书馆、温州市图书馆等都先后建立了图书馆理事会，将法人治理结构由理论层面落实到了实践层面。但现阶段法人治理结构仍存在制度配套衔接不够、权责划分不清、理事会定位及作用模糊等需要改进和优化的地方。未来公共图书馆法人治理要落实人事管理自主权、完善内部分配协调机制、加强民主管理和社会参与以及创新理念和手段。

4.3 对各层级公共图书馆的研究——地方实践层面

良好的制度体系需要经过实践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更好地服务于公共图书馆建设。而各层级的公共图书馆是最好的实践场地，也是学者们集中研究的热点。本文按照“村—县—省”的研究脉络对各层级公共图书馆进行了系统化梳理。

4.3.1 农村公共图书馆

随着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力度的不断加大，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日趋健全，在总分馆制建设的指引下，农村公共图书馆建设水平得到大幅度提升。目前，学界对农村公共图书馆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即有关农家书屋与乡镇综合文化站图书室的研究和有关覆盖农村的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关于农家书屋与乡镇综合文化站图书室的研究，其建设思路体现为“［县市图书馆 + 县市文化馆］——乡镇文化站——村文化中心”的底层设计[25]，由于农家书屋与农村公共图书馆功能重合存在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等问题，因此需将农家书屋纳入到农村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实现建设主体合一、经费统筹使用、设施统一管理、服务统一规范、人员统一培训，通过两者融合发展，提高农村公共文化服务效能[26]。关于农村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研究，邱冠华等人提出“把共享工程基层服务点、农家书屋、党员远程教育点与乡村图书室或县级流动图书馆的停靠点结合起来，四位一体、资源共享，用一份成本为农民提供综合信息服务”，形成整体化的农村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27]。

4.3.2 县级公共图书馆

伴随着文化惠民工程的进一步开展，县级公共图书馆作为文化事业单位的基石和重要组成部分，也迎来了发展的春天，并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须清醒地认识到，长期以来由于管理体制、经费投入和政府重视程度不够等原因，县级公共图书馆出现了中高层次人才匮乏、文献藏量、文献流通次数明显不足、相关基础设施配套跟不上等诸多方面的问题。要想改变这种情况，县级公共图书馆除了要依靠国家相关政策法规的支持，更重要的是要提升自身的服务能力，选择适合本地区实际状况的一种和多种发展模式，如总分馆制、中心图书馆模式、多方资金共建模式等，或是通过设立分馆、流动图书站方式补足乡镇图书资源[28]，进而提升县级公共图书馆的服务能力，满足基层群众的文化需求。

4.3.3 省级公共图书馆

随着现代信息环境的发展与变化，更好地建设省级公共图书馆成为知识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当前省级公共图书馆的核心功能包括:社会教育、倡导社会阅读及信息服务和促进社会和谐。其中文化中心、休闲娱乐则作为重要功能，与其他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共同提供服务；社区中心作为潜在功能，起着间接作用；而科学研究与信息素养培养作为发展功能，有待进一步拓展与提高[29]。柯平等人针对省级图书馆的区分和功能定位以及信息资源优势和信息资源建设的现状，提出了省级公共图书馆功能定位的保障措施[29]以及走向知识服务的省级公共图书馆的资源建设应选择的路径和有效策略[30]。在知识经济的大背景下，省级图书馆作为知识服务的重要阵地，应立足当前，着眼于长远，探索出信息资源建设的新路子和新方向，使省级图书馆成为真正意义上服务全省的公共图书馆，从而构造出服务于不同层次的省级公共文献服务中心。

4.4 对读者服务的研究——服务对象层面

在关注实践层面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忽略公共图书馆的服务对象——社会公众这一最主要的主体。图书馆是社会公众终身学习的地方，图书馆的价值也只有通过读者服务才能够实现。无论是传统图书馆还是现代图书馆，它们所搜集、整理的各种信息资源都是为读者服务的。伴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公共图书馆为读者提供的服务从内容、观念、模式及质量方面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服务观念更加人性化、服务内容更加多样，服务形式更加多元，出现立体阅读、真人图书馆、游戏服务、阅读疗法等多种形式[31]，满足了读者的各种需求。但读者服务仍存在服务制度不完善、服务效能低下、服务环境恶化、服务设施不到位等问题与不足，需紧跟时代发展的潮流，结合读者的需求，对公共图书馆读者服务进行不断的创新与发展。

在读者这个庞大的群体中，我们尤其应该特别关注对弱势群体的研究。且随着我国社会转型步伐和经济体制改革的加快，贫富差距和两级分化逐渐加重，农民工、留守儿童、失业和退休人员以及残疾人等弱势群体问题不断凸显，因此更好地为弱势群体服务，成为公共图书馆馆坚持“以民为本” 和普遍均等理念的有力体现和基本职责。《图书馆服务宣言》和《“十三五”时期全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规划》将弱势群体服务提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使弱势群体服务有了国家层面的政策保障。近年来，学界对公共图书馆弱势群体服务的探讨主要包括对其意义价值、制约因素、存在问题和服务策略的研究以及通过问卷调查的形式对其信息需求分析和实践成果的总结。关注热点主要有对农民工的知识援助等信息服务以及对青少年、留守儿童和残疾人的信息服务。学界对该主题理论层面的研究大多只停留在对理论的归纳与演绎，缺乏更深层次的理论基础和科学方法的支撑。此外，由于各地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使得东西部地区弱势群体服务开展的情况也不尽相同，需要区别对待，应加大对贫困地区的文化支持力度，使国家及地方政策能惠及更多的人民，满足更多公众的文化需求。

5 研究趋势分析

研究趋势往往意味着一个正在兴起的新理论、新主题和新方向。通过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领域的各类知识图谱的绘制、描述与分析，并结合《“十三五”时期全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规划》中提出的各类公共图书馆政策及中国公共文化服务发展报告中各类专家的探讨，我们推断服务均等化、服务效能、社会力量参与、绩效评估、智慧图书馆等是该领域未来一段时间内持续研究的热点。

5.1 服务均等化

服务均等化是公共图书馆职业价值的体现。由于实行分级财政投入机制，省级财政无法弥合行政区域内巨大的地区差距，导致省级公共图书馆服务均等化无以实施，而城市公共图书馆恰好可以弥补这一问题。所以实现服务均等化成为城市公共图书馆的使命。阅读权利作为公民的基本文化权益，应该得到公共图书馆这一纯公益机构的基本保障。推动服务均等化，为更多公民提供便捷的服务，关乎公共图书馆的可持续发展，也是当前公共图书馆发展的迫切任务[13]。从文献内容的分析上来看，目前学界对服务均等化的研究主要包括概念、建设方法和模式以及面临的问题和解决对策等研究，而关于服务均等化衡量标准和具体的实践层面的研究还比较少，且对实现途径的研究也有待进一步深化。以后的研究应着重弥补这些缺陷，使公共图书馆服务均等化的研究体系变得更加完善。

5.2 服务效能

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中对“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效能”的新要求做出了系统化论述。就公共图书馆的发展而言，提升服务效能是继理念确立、体系建设、标准建立之后的又一重要任务，它既是实现公共图书馆服务普遍均等的本质要求，也是政府考核和评价公共图书馆服务绩效的重要指标[32]，同时也是提高社会服务效率、传播文化和提高公民文化素质的重要手段。当前，影响公共图书馆服务效能的主要因素有：法制环境、服务体系、专业策划及科学的管理机制和优质的管理水平[32]。而衡量公共图书馆服务效能是否提升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图书馆的设施、资源、服务是否能够与读者的实际需求有效对接，广大读者使用公共图书馆的范围、程度和效益是否达到最大化。因此,公共图书馆服务效能的提升需要良好的法制环境、先进的服务理念、相配套的制度体系、充足的经费支撑、高素质的人才队伍及科学的管理水平。

5.3 社会力量参与

随着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事业的全面开展，单纯地依靠政府已很难保障公民的基本文化权益。社会力量积极投身公共图书馆服务供给的相关实践在各地的蓬勃发展，使得学界对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建设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当前，我国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的形式可以划分为协同管理、兴办图书馆并提供公益性服务、社会捐助和志愿服务等四种[33]。目前实践方面做得比较好的是嘉兴市，其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的形式，包括公办民助、民办公助、村企冠名资助、以城带乡、个人捐赠以及开展文化志愿活动和实践活动等，为我国其他地区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带来重大的启发性作用[34]。然而，社会力量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还存在着一系列难题，需要各级政府制定符合实际的政策和建设可持续发展的监督、评估、激励、帮扶和标准体系等保障机制。面对当今知识信息爆炸的现状，如何使社会力量更好地参与到公共图书馆服务中，成为未来图书馆人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5.4 绩效评估

绩效评估是公共图书馆服务整体运行过程中的关键环节。只有通过绩效评估，人们才能够更好地了解公共图书馆服务的功能，从而去评判和领悟公共图书馆服务的实效和价值，以此来对公共图书馆服务政策进行适当的调整。当前，国内对于公共图书馆绩效研究主要包含了绩效评估、绩效管理、绩效评估主体、绩效考核指标体系等内容。具体涉及绩效评估的内涵、意义、指标建立的模型和方法、评估主体、实施策略、政策保障、数字图书馆绩效评估等。就评估方法而言，主要包括DHP方法、平衡积分卡、数据包络分析、模糊聚类分析法、标杆分析法等。虽然绩效评估在公共图书馆服务领域的应用已经出现，但没有形成一定的规模，且在具体的实行和操作上也有一定的难度。此外，我国公共图书馆绩效评估的基本理论体系尚未完全形成，有待学者在将来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5.5 智慧图书馆

现代信息技术、多媒体信息技术的发展及知识载体形式的变化推动着图书馆向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的方向发展，而中国图书馆界在实践的基础上也开始从智能图书馆转向对智慧图书馆的研究。智慧图书馆是全局性的转变，是对智能图书馆的优化和升级，规避了数字图书馆存在的“信息孤岛、信息烟囱”等问题[35]。智慧图书馆是一个集资源、信息、服务、技术、馆员和用户于一身的可调控可感知有思想活动的共享图书馆。它以信息技术作为基础，以为读者服务作为灵魂，追求互联、高效和便利，不断满足读者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36]，力求使读者效益达到最大化和读者服务效果达到满意化。现阶段智慧图书馆的研究从关注定义、特点、理论基础、服务模式及信息技术进展等层面向服务理念、人文本质和应用实践等方向深入。目前学界对智慧图书馆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很多成果还不够成熟，对核心理念、馆员队伍建设等方面的研究还存在不足。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推动，技术、个性化信息服务、互联系统和实践的应用以及智慧服务将成为未来智慧图书馆的研究趋势。智慧图书馆将会使公共图书馆真正迈向可持续发展之路。

6 结语

经过学者10多年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服务理念、制度体系、各层级公共图书馆及读者服务等重点主题的学术研究与探讨，积累了丰硕的研究成果，研究领域更加宽阔、研究问题更加聚焦、研究视角更加多元。本文通过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成果图谱的绘制与分析，展现了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前沿趋势。由于分析样本只选取了CNKI和万方两大数据库，在数据样本数量方面有一定的局限性。希冀本文所做的文献计量分析能由此推进学者对这一领域的深化研究，并提供理论参考。

（来稿时间：201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