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苏·马彦如
2017年12月31日晚上,新旧交替之时,停靠在江苏镇江金山湖畔的金山湖一号游轮上欢声笑语不断,近三百名文艺界、法律界、体育界、企业界的老朋友欢聚一堂辞旧迎新。这是一场由镇江市市民杨宪华发起组织的“民间舌汇跨年会”,至今已经是第33届。
人称“老顽童”杨宪华的这一生就像一个传奇,他爱玩,而且玩得风生水起,别出心裁。
今年71岁的杨宪华,敢为人先,他的人生中有许多镇江第一。1977年,第一个拥有摩托车;1979年,第一个安装私家电话。1981年,第一个搞彩色扩印;1986年,第一个开上私人汽车。1996年,第一个使用数码相机(奥林巴斯);2009年,第一个自费印刷镇江专题风景画册。
1977年,杨宪华在大市口五金商店花400多元,购买了一辆永久105型摩托车,“当时镇江商店里只到了两辆。”因从未有市民私人购买摩托车,杨宪华的这辆摩托车上的是自行车牌照。“市区仅东门有一座加油站。”当时骑上摩托车无异于现在开豪车,“洋火得不得了,停在哪里都会有人问,能骑多快?耗多少油?”至今回忆起,杨宪华都相当得意。
1979年,他向当时的邮电局申请安装私人电话,申请书上这样写道:“本人爱好电话通讯,特此申请贵局安装电话。”他还记得:“安装电话一共只花了几十元钱,一个月的电话月租费是6元钱。”
1986年,杨宪华又打起购买汽车的主意。“那时买车不像现在,首先要有停车位证明。”证明自己有停车场所后,他和一位司机朋友带着一万多元的现金到上海购车,“1986年还没出百元大钞,带的全是10元的钱,一大包。”回家的路上,朋友就教他开车。后来,他是开着汽车去车管所学习考驾照的。因之前同样没有市民私人购汽车,杨宪华的汽车上的是摩托车牌照。
杨宪华玩了大半辈子,快活了大半辈子。
“孝道厚德,勤俭情义”,是他总结的做人准则。“做人要以孝为首”,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老母亲在世时,他每天不管多忙,都要骑三轮车带她出来转转,回家还要给她讲笑话,讲故事。母亲去世后,“第一天过世,第二天即安葬。”他不在意形式,“人人都知道我在她生前孝顺,所以没人责备我。”母亲去世十多年,杨宪华从未上过坟,“厚养薄葬,母亲生前我尽到心,一点不遗憾。”
兴趣爱好广泛的杨宪华,什么都玩,不过以摄影玩得最好。他自言,“从十几岁开始玩相机,玩过的相机100个都不止”。俗话说,文如其人,摄影也当如其人。看他的摄影作品,就可看出他有多好玩。玩摄影的人大都喜欢在外面跑,杨宪华的镜头却始终对准美丽如画的家乡,对准镇江日新月异的变化。2009年开始,他每年都自费出版一本画册,每本画册都有一个主题,都与家乡镇江有关,“家乡美”“家乡好”“家乡情”“家乡景”“家乡霞”“家乡山”“家乡水”“家乡灯”……记录家乡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他不但与亲朋好友分享,还将画册送到市区各个中小学校和老年大学。2017年他更是一口气连续推出了两本,一本叫《家乡楼》,一本叫《家乡路》。
杨宪华一辈子爱交朋友。1982年,家里搬了新房子,地方大了,他产生了请朋友们到家里聚聚的念头。第一年的跨年会只有一桌十多位朋友,大家围坐在家里的乒乓球桌边,每人自己带一个菜。杨宪华提议:“每个人说说过去一年最高兴的一件事,以及新年有什么希望和打算。”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再关上,这一展望,不觉就跨到第二天,大家依然谈性正酣。不觉间,“民间舌汇跨年会”聚拢的朋友越来越多,家里的地方毕竟有限,他不得已开始错位请客:“今年请球友,明年请摄友,后年是媒体的朋友。”几年之后,家里已经无法招待更多的朋友,杨宪华这才改去饭店聚会跨年了。
杨宪华的民间跨年晚会一搞就是33年,每年都要办出新意和花样,这可没让他少动脑筋。大家也帮着杨宪华出点子,想方案,一起忙得热热闹闹。“有一年我给每人准备了一个杯子,自己面前吃不完的菜肴必须放在杯中带走。1995年,跨年会是集体去金山敲钟。1997年春节开始,镇江禁放烟花炮仗,我们在1996年最后一天的23点57分放了最后一个炮仗。”说起往年聚会的场景,杨宪华抑制不住的激动。2017年,他又想出新主意:“今年是33届,我邀请朋友的时候就是成双成对的,可以是夫妻,可以是好朋友,到现场两个人一起拍张合影,当场打印出来。这个创意得到了聚会朋友的热烈欢迎。”
在2009年4月23日镇江解放纪念日这天,杨宪华背着相机在镇江整整跑了一天,拍摄了近2000张照片。年底,他以这一天拍摄的照片为主,自费出版了第一本反映镇江风光的画册《家乡美》,印刷了3000本,他要把画册在跨年会上赠送给大家。此后,每年的跨年会上,杨宪华都会向大家赠送一本他拍摄的反映家乡美的系列画册。
说起三十多年私人举办跨年会的感触,杨宪华说:“我喜好交友,相互交流,很是开心。我们的镇江越来越美,我们现在的生活充满了幸福感,我要用手中的镜头记录身边更多美好的事物,让更多的朋友看到家乡的美丽。跨年会我会一直举办下去,展示家乡美的画册,我也会一直拍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