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卉
苏轼是一个大才子,却不是一个好政客。他从政40年,竟被贬谪流放33年。在残酷的政治舞台上,他总是显得不合时宜。
北宋后期,宋神宗任用王安石变法,以图改变国家积贫积弱的局面,遭到了以司马光为首的保守派的激烈反对。朝廷里形成了新党和旧党,一个要改革变法,一个要保守持旧,两派互不相让,斗得你死我活。为了飞黄腾达,官员们都选择了站队。只有苏轼,既不新,也不旧,两派的人都不待见他。
新党得势,大力推进均输法、青苗法等改革,急功冒进,引发诸多社会问题。苏轼见到新法对普通老百姓的损害,便上书反对:“这样激进要不得,急易生乱……”新党就不爽了:“敢反对,我整你。”于是,苏轼不容于朝廷,不断被贬谪流放。
后来旧党得势,便全盘否定改革,尽废新法,恢复旧制。看到苏轼以前被新党打压,旧党就以为苏轼是自己人,让他青云直上,从八品升到正三品。苏轼升官后不但不感激涕零,还认为其与所谓“王党”不过一丘之貉,再次向皇帝提出谏议:“改革虽有弊端,但也有很多益处,不能全盘否定。”旧党也不爽了:“竟敢帮新党说话,我整你。”于是,苏轼又被不断贬谪流放。
就这样,在新旧两党的反复得势和失宠中,苏轼总是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左右不受待见,所以经常被“误伤”。虽然一生困顿,苏轼却从不后悔。不违心地阿附于任何一方,“你做得好,我就点赞;做得不好,我就拍砖。”说真话,做君子。难怪王国维评价说:“三代以下诗人,无过屈子、渊明、子美、子瞻者。此四子者,若无文学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
(編辑/杨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