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家驹
小时候,我就很喜欢钓鱼。那个年代农村普遍贫穷落后,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奔流不息的河流成为孩子们快乐的源泉,钓鱼是孩子们喜欢的活动之一。那时钓鱼的渔具很简单,一般都就地取材,从家中储存的芦苇里精心挑选出品相好、粗细均匀、长短适中的做鱼竿。鱼钩则是用大头针或缝衣针在煤油灯上加热后,再用老虎钳弯成的。钓鱼线是母亲的缝被线,或找一点尼龙线,或自己动手用大麻搓成线。浮漂是从干枯的大蒜上剪长约一厘米的蒜薹。最后将线、钩、浮漂串联在一起,系在苇秆上,就大功告成了。这些自制的渔具虽然简陋粗糙,但并不影响我们钓鱼时的兴致。实践证明,这种渔具只能钓水面上的白条鱼,水深处的鱼,用这样简陋的渔具是无能为力的。
中午或傍晚,每当人们来河边淘米、洗菜之时,便是白条鱼最活跃、最集中之际,成群结队的白条鱼在水面上穿梭觅食,我们用饭粒或面团做诱饵,在码头的两侧争先恐后抢占有利地形、最佳位置。每每钓上一条鱼,小伙伴们互相对望,心里那种说不出的自豪感成就感就挂在眉梢。收竿之后,大家纷纷将鱼刨肚取肠洗净,回家放在碗中,加点调料,炖在锅里。饭好鱼熟,满屋飘香。碰到某天运气好,钓到鱼多的时候,就入盐积攒起来,晒成鱼干,别有一番乐趣和希望在心里。
夏季,烈日当头,气浪涌滚。此时是黒鱼浮出水面晒太阳的最佳时机,兴奋的小伙伴们顾不上吃饭,一个个活跃在田间地头,聚精会神地捕青蛙捉昆虫用做诱饵。我们扛着鱼竿在河堤上小心翼翼地寻找黒鱼的身影,一旦发现目标,就像做贼似的把自己尽量隐蔽起来,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将鱼竿像标枪那样准确无误抛在黑鱼面前,见鱼觅食的瞬间,迅速提竿,笑看水花飞溅。
长大远离故土,参加工作来到塞北。北方河流稀少,为了重温儿时钓鱼的欢乐记忆,经常呼朋引伴到鱼塘到水库去感觉去体验。钓鱼的装备与过去相比,已经鸟枪换炮了。
隔行如隔山水,外行也许不了解,钓鱼学问其实很大的,收获多少与当时的大气温度、气压、风向、风速都有密切的关系,也与钓鱼者的性格、垂钓水平有关。钓鱼很考验垂钓者的耐心和自信:一双眼盯着浮漂,长时间不见鱼咬钩是很无聊的,这需要坚守,要能沉得住气。你要相信,鱼漂迟早会动,你一定能钓到鱼,之前的寂寞都会得到回报。饿了,啃块干饼,吃根黄瓜;渴了,低下脑袋,和鱼喝同样清洁的水。夕阳西下,大家满载而归……
三百多年前,世界闻名的钓鱼大师爱扎克·沃尔顿曾预言:“钓鱼将成为全世界人民广泛喜爱的活动。”今天,垂钓这项寓动于静的活动已经风靡世界,俨然成为一种养生方式和生活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