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三个维度

殷啸虎

（上海社会科学院 法学研究所，上海 200020）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一个重大政治判断，它明确了我国发展的新的历史方位。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也给统一战线工作提出了新目标和新任务。笔者认为，应从历史维度、发展维度和措施维度来把握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

一、历史维度：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时代特色

历史维度主要回答统一战线在特定历史方位下的目标和任务问题，这也是统一战线工作的基本立足点问题。统一战线的奋斗目标因不同时期党的中心任务不同而相应调整，特定的历史方位决定了相应时期统一战线工作的重点和特点，决定了统一战线工作的时代特色。新的历史方位对统一战线工作提出了新要求，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应当以此为基本立足点。

（一）革命和建设时期：从民主联合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到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1922年6月15日，中共中央发表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对时局的主张》指出：“中国共产党的方法，是要邀请国民党等革命民主派及革命的社会各团体，开一个联席会议，在上列原则的基础上，共同建立一个民主主义的联合战线。”［1］这是中共首次明确提出建立民主联合战线的主张。1922年7月，中共“二大”召开，会议作出的关于“民主联合战线”的决议案，对民主联合战线的任务、党在民主联合战线中应坚持的策略原则，以及党在民主联合战线中的活动方式和有关政策都作出了规定。这标志着中国共产党早期统一战线思想理论的初步形成和确立。

“八七”会议对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统一战线工作的经验教训作出了深刻的总结，决定开展土地革命战争，统一战线工作的重心也因此发生了变化。正如后来周恩来所总结的那样：“大革命时期我们有一个反帝反封建的民族统一战线，后来因为国民党反动集团背叛了革命，使这个统一战线破裂了。共产党——无产阶级的先进部队被打败了，不得不退入了乡村，发动广大群众实行土地革命，建立工农兵代表会议形式的红色政权和工农红军。这个时期的统一战线，是反封建压迫、反国民党统治的工农民主的民族统一战线。‘九一八’以后我们才转向抗日民族统一战线。”［2］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尤其是毛泽东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理论的阐述，标志着中国共产党早期的统一战线理论走向成熟，奠定了中国共产党关于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思想和理论基础。

抗战胜利以后，为了推翻蒋介石反动政权，建立新中国，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起了包括工人、农民、城市小资产级、民族资产阶级、各民主党派、开明绅士、其他爱国分子、少数民族同胞和海外侨胞在内的广泛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在推翻蒋介石国民党反动政权的斗争中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因此，新民主主义时期统一战线工作基本立足点的时代特色，就是领导全国人民夺取政权，建立和巩固人民共和国。应当说，围绕这一中心工作和目标，统一战线很好地发挥了作用，也为此后统一战线工作的开展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新中国建立后，统一战线的内容、性质、任务等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统一战线的工作重点转移到正确处理同各民主党派的关系上来。1956年4月，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正式提出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实行“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这标志着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为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设社会主义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二）改革开放以来：爱国统一战线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进入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根据新时期的工作中心与任务，明确提出了爱国统一战线的论断，并根据形势的发展变化不断推进统一战线工作。爱国统一战线被赋予新的历史内涵，它的任务主要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祖国、振兴中华服务。党的十八大报告对爱国统一战线的目标和任务有一个总结性的判断：统一战线是凝聚各方面力量，促进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的和谐，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的重要法宝。

（三）新时代统一战线的内涵与要求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3］这一判断也明确了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立足点。统一战线工作如何围绕新的历史方位展开，是新时代对统一战线工作提出的新课题。

首先，统一战线在新时代的布局。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将“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提了出来。这是对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基本要求，统一战线的各方面的工作都应当根据这个基本要求进行战略布局，围绕这个基本要求展开，并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深化统一战线理论，健全统一战线工作机制，丰富统一战线工作实践。

其次，统一战线在新时代的任务。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统一战线是党的事业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必须长期坚持。要高举爱国主义、社会主义旗帜，牢牢把握大团结大联合的主题，坚持一致性和多样性统一，找到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3］39-40如何准确定位这个最大公约数，努力画出最大同心圆，是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再次，统一战线在新时代的着力点。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着力点是在巩固和发展传统着力点的基础之上，进一步拓展工作领域，突出工作重点。就传统领域而言，民主党派工作、民族宗教工作、港澳台侨工作等在新时代都有新的变化；就新兴领域而言，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范围日益扩大，构成日趋复杂，思想意识日益多元，社会影响不断扩大。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发挥他们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作用，是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着力点。

二、发展维度：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基本认知

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发展战略，是由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和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决定的，并且是为实现这一历史使命服务的。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应当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目标、任务和战略布局，正确认识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目标、特点和关系。

（一）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目标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也是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基本目标。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分两步走在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3］19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依靠中国力量，这就需要依靠统一战线，充分发挥统一战线的作用。

首先，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理想、共同心愿和共同事业，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建立起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聚合起磅礴之力［4］。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共同心愿和共同事业的实现，需要通过一定的制度和组织形式来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统一战线这种制度与组织形式不仅体现和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基本要求，而且能够为这种共同理想、共同心愿和共同事业的实现提供重要的制度保障。这就要求我们充分利用统一战线的制度优势，巩固和壮大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加强各党派、各团体、各民族、各阶层、各界人士的团结合作，使各族人民和睦相处、和衷共济、和谐发展，共同致力于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

其次，依靠统一战线力量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历史经验的总结。摆脱贫穷落后，走上富强之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不断追求的理想。历史已经证明，只有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民主革命，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才是中国走向繁荣富强的唯一正确的选择。而统一战线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三大法宝之一，把社会各个阶层、各个群体的共同利益和愿望聚集在一起，团结全中国的各革命阶级、阶层共同努力，最终取得了民主革命的胜利。改革开放以来，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中，追求国家富强和民族复兴，依然是统一战线的基本目标。不论是在民主革命时期，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在实现国家富强和民族复兴这一理想和目标方面，统一战线始终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再次，依靠统一战线力量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实要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华民族亿万人民自己的事业，必须发挥人民主人翁精神，更好地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中国梦归根到底是人民的梦，是全体中华儿女的梦，必须紧紧依靠全体中国人民来实现，必须紧紧依靠中华儿女的共同奋斗［5］。这就要求充分发挥统一战线的作用，厚植执政党的政治基础，实现最广泛的团结和联合，最大限度地凝聚共识、凝聚人心、凝聚智慧、凝聚力量，使统一战线成为实现中国梦的强大力量源泉。为此，有学者提出：新时代统一战线应称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统一战线”，这能更加鲜明地反映统一战线大团结大联合的主题，更加鲜明地体现了统一战线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的根本职能［6］。

（二）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特点

基于历史方位变化这一基本判断，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内涵与性质发生了一些新变化，形成了一些新特点。正确认识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特点，是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发展战略的重要内容。

首先，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内涵更加广泛。统一战线作为党的事业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其根本性质和任务没有发生变化。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的社会结构和利益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不断涌现，思想观念日益多样化；社会主要矛盾也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这种社会现实面前，统一战线的内涵与工作对象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由原来的由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的爱国者组成的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发展成为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爱国者组成的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推进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必须正确认识这种变化，并且根据这种变化相应调整工作方针和策略；在继承统一战线工作优良传统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发挥统一战线凝聚共识、凝聚人心、凝聚智慧、凝聚力量的作用。

其次，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本质更加明晰。这就是如何解决新时代人心向背问题，团结广大人民群众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共同努力。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人心向背、力量对比是决定党和人民事业成败的关键，是最大的政治。统战工作的本质要求，是大团结大联合，解决的就是人心和力量问题，这是我们党治国理政必须花大心思、下大气力解决好的重大战略问题。不同的党派团体、不同阶层、不同群体、不同民族，有着各自的利益诉求。承认和尊重这种差异性，是社会主义民主的要求和体现；而在承认和尊重差异性的基础上寻求共识、树立共同目标，是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基本要求。

再次，统一战线成为推进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重要载体。民主和协商是实现党的领导的重要方式，也是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方式。协商民主通过制度化的形式，为党在新时代团结带领各阶层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共同奋斗提供了保障，拓展了统一战线的工作方式。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由政党协商、人大协商、政府协商、政协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以及社会组织协商构成的严密体系，其中大多涉及统一战线领域。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加强协商民主制度建设，形成完整的制度程序和参与实践，保证人民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有广泛持续深入参与的权利。”［3］38统一战线工作应当顺应这一要求，发挥好推进社会主义协商民主重要载体的作用，凸显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制度优势。

（三）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关系

当前，我国发展的内外环境和我们党所处的历史方位、所肩负的使命任务都发生了重大变化，所有制形式更加多样，社会阶层更加多样，社会思想观念更加多样，统一战线工作也面临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应当正确认识并处理如下关系。

首先，坚持党的领导与照顾同盟者利益的关系。做好统一战线工作，最根本的就是要坚持党的领导，这是巩固和发展统一战线的政治保证。而要在统一战线中坚持和巩固党的领导，推动广大统一战线成员自觉接受和维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必须切实照顾好同盟者利益。早在1948年1月，毛泽东在《关于目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一文中就指出：“领导的阶级和政党，要实现自己对于被领导的阶级、阶层、政党和人民团体的领导，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甲）率领被领导者（同盟者）向着共同敌人作坚决的斗争，并取得胜利；（乙）对被领导者给以物质福利，至少不损害其利益，同时对被领导者给以政治教育。没有这两个条件或两个条件缺一，就不能实现领导。”［7］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同盟者的利益和需求也出现新的变化，特别是政治利益诉求和政治参与要求日益增长，政治表达愿望日趋强烈，但现有的体制与资源同同盟者日益增长的政治需求之间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在这种现实面前，我们更要发挥统一战线的制度优势，着力解决好同盟者的各方面的利益诉求。

其次，一致性与多样性的关系。统一战线是一致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体。一致性和多样性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历史的、具体的、发展的。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联盟，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爱国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统一战线的共同目标，是新时代统一战线一致性的具体体现和具体要求。但我们应当看到，统一战线的构成与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日趋多元化。尊重不同的利益诉求和意见表达是现代民主政治的体现，也是统一战线工作的具体要求。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做好新形势下统战工作，必须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不断巩固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同时要充分发扬民主、尊重包容差异，尽可能通过耐心细致的工作找到最大公约数［8］。

再次，共同基础与五湖四海的关系。统一战线是基于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结成的联盟，而统一战线成员涵盖了方方面面，来自五湖四海。这就要求在夯实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同时，不断根据形势的需要，拓展统一战线工作的领域：既要巩固已有力量，又要注意团结新出现的社会阶层和群体；既要深化与拥护我们的人的团结，又要积极争取那些不完全赞同甚至反对我们的人。当前，社会上出现了许多新群体，他们代表和联系了一部分人群，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而且他们在思想观念、行为方式等方面同传统的统一战线工作对象又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不同，独立性、差异性非常明显。这就要求统一战线工作根据时代发展的要求和特点，放宽视野、拓展领域，把各方面的人群团结起来，真正实现大团结大联合。

三、实践维度：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发展路径

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对统一战线工作提出了新要求。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应当紧紧围绕时代特色和任务要求，从思想引领、文化建设、法治保障三个层面健全统一战线工作的措施。

（一）思想引领

思想引领是统一战线工作中具有决定性的基础工作，是统一战线建立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前提。统一战线首先要求思想认识上的统一，凝聚共识首先是凝聚思想共识。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思想引领应当立足新时代的新变化、新特点，谋求新思路。

首先，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思想引领应当把握基本原则。一要围绕党的十九大提出的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目标、总任务、总体布局、战略布局和发展方向、发展方式、发展动力、战略步骤、外部条件、政治保证等，对统一战线工作作出理论分析和政策指导。二要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目标引领，把其作为包括港澳台湾同胞、海外侨胞在内的全国各族人民大团结、大联合的思想基础。三要立足于照顾同盟者的利益。统一战线工作的任务是团结同盟者为共同的目标而奋斗，而要团结同盟者就必须承认并且照顾其利益。这同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的精神是一致的。

其次，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思想引领应当以尊重差异性为前提。思想引领不仅要看到多样性，更要看到差异性。随着统一战线内涵的扩大、领域的拓展，这种差异性也日趋明显。只有充分认识并尊重这种差异性，才能构筑共同的思想基础。例如，在对不同社会制度的认同方面，内地（大陆）同胞同港澳台同胞的认同是不同的，内地（大陆）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制度，而港澳台同胞可能并不完全认同社会主义制度，但他们认同一个中国，这就是差异性中的共同性，这就是我们同他们组成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基础。这种对差异性的尊重也是相对的，他们可以不赞成社会主义制度，但是不能反对社会主义制度，更不能从事颠覆社会主义制度的活动。

再次，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思想引领应当坚持问题导向。当前，统一战线成员的构成、思想状况等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新一代成员在政治理念、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乃至行为方式等方面都形成了自身的特点。其思维与行为带有更多的理性色彩与反思色彩，这固然对统一战线保持生机和活力有着积极的影响，但也使有些统一战线成员产生了认识上的偏差。对此，要深入了解掌握统一战线成员的思想现状，认真分析影响思想观念和价值选择的深层次原因，研究探索加强教育引导的有效途径和具体措施，以巩固统一战线发展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9］。

（二）文化建设

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基础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价值认同。应当以共同价值追求引领多元文化，根据新时代的要求和特点，汲取传统文化的精华，打造具有时代特色的统一战线文化。

首先，统一战线文化建设应当突出文化包容。统一战线涵盖政党、民族、宗教、阶层、港澳台海外等不同领域，具有各自的历史传统、思想观念、精神创造，在长期实践中形成了各具特色、丰富多彩的文化内涵。因此，统一战线文化建设必须体现包容性，立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着力打造兼容并蓄的文化氛围，增强不同领域统战文化对各自领域成员的吸引力和凝聚力，营造统一战线成员共有的精神家园。

其次，统一战线文化建设应当突出时代特征。统一战线文化建设是服务于统一战线事业需要的。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的领域发生拓展、内涵发生变化，这就要求我们构建具有时代特征、彰显时代特色、符合工作对象特点的统一战线文化。在政党关系方面，巩固多党合作的政治基础，弘扬政党合作文化，扩大多党合作的政治影响力；在民族关系方面，传承和弘扬以“和融进步”为精神内核的民族团结文化，维系国家统一和各民族平等团结的精神纽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宗教关系方面，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宗教和睦文化，促进宗教关系和谐；在阶层关系方面，构建阶层信义文化，引导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健康成长；在港澳台与海外关系方面，强化同根同源文化，为实现祖国统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凝聚最广泛的力量。

再次，统一战线文化建设应当汲取和发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熔铸于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中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3］41统一战线文化也不例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倡导的大一统理念、爱国情怀、民族精神等，依然是我们今天促进国家统一、增进团结联合、促进社会关系和谐的重要的思想文化基础。

（三）法治保障

统一战线是一项政策性很强的工作。政策对于推进统一战线工作、有效发挥统一战线的功能提供了重要的保障。新时代的统一战线工作不仅要强调灵活性、策略性与适应性，更要实现制度化、规范化和程序化。其中一个关键的方面就是要将一些比较成熟的制度、规范和程序上升到法律的层面，在法治轨道上开展统一战线工作。统一战线工作法治化有利于将党对统一战线的大政方针政策上升为国家意志，加强和改进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有利于正确处理事关党和国家工作全局的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实现国家长治久安；有利于突出法治对统一战线的引领和规范作用，增强统一战线工作的战略性、系统性、主动性、实效性，更好地发挥统一战线的法宝作用［10］。

首先，构建统一战线法规体系。统一战线法规体系总体上呈现出“双轨制”的特点，即国家法律法规体系和党内法规体系并存。统一战线工作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作为一项政策性非常强的工作，构建统一战线法规体系，依法规范统一战线工作，并不意味着统一战线各方面的工作都要用法律法规形式加以规范。这不仅是做不到的，也是没有必要的，而且与统一战线工作自身的性质和任务也是不相适应的。有的工作需要通过政策进行调整，有的工作是需要通过法律进行规范。构建统一战线法规体系应当从统一战线工作实际出发，根据统一战线各方面工作的内容和要求作出不同的安排。

其次，完善党内法规对统一战线工作的引领与规制。党内法规对统一战线工作的引领与规制是依法治国和依规治党的具体要求，也是新时代有序规范开展统一战线工作的法治保障。我国的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统一战线，通过党内法规对统一战线工作进行引领和规制，实现统一战线工作的制度化、规范化和法治化，不仅是统一战线工作自身的要求，也是统一战线法规体系建设的中心任务之一。发挥党内法规对统一战线工作的引领与规制作用，要正确认识党内法规对统一战线工作引领与规制的意义，注重统一战线党内法规与党内规范性文件的协调，注重统一战线党内法规与国家法律法规之间的协调，完善统一战线党内法规的实施体系［11］。

［1］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献选集：第1册［G］.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45-46.

［2］周恩来选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207.

［3］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10.

［4］曲青山.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G］//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144.

［5］冀国强.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 不断开创统一战线工作新局面［J］.求知， 2017（12）：4-10.

［6］林华山.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战略定位与发展图景——从“爱国统一战线”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统一战线”［J］.统一战线学研究，2018（1）：19-26.

［7］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73.

［8］习近平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 巩固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 为实现中国梦提供广泛力量支持［N］.人民日报，2015-05-21（1）.

［9］李芬，宋哲，刘银松.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统一战线中的思想政治引领问题研究［J］.河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5（2）:51-54.

［10］罗振建，林华山.论统一战线工作的法治化转型［J］.重庆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5（2）:43-50.

［11］殷啸虎.党内法规对统一战线工作的引领与规制——以《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为对象［J］.统一战线学研究，2017（1）：74-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