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命案全破”的背后

由卫娟+孙康

截止到2017年12月底，济南市连续 7年命案全破，在全国省会以上城市排名前一。截止到去年11月，济南的八类案件侦破率也达到94.5%，为历史最高水平。

在刑侦类影视中，我们常常见识到生活中不拘小节的神探。但济南刑警的“带头大哥”王辉，看见办公楼地上一个烟头也要捡起来。或许正是这样的零容忍性格，才造就了济南的安全感之最。

他本人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2次，个人三等功4次，荣获“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全国“严打”整治斗争先进工作者、第11届全运会筹办工作先进个人、平安济南建设先进工作者等荣誉。他带领的济南刑警支队，2014年11月被公安部记集体一等功。

从一位普通警察，成长为济南刑警的负责人，他带领一干刑警弟兄，为一方平安恪尽职守，让自己的人生渐入开阔、明亮之境。

在《亮剑》中，我们熟悉了李云龙式的长官如何把一支队伍带得嗷嗷叫；在非战争年代，主官王辉是如何让这支队伍气质独特、嫉恶如仇、屹立不败呢？

一个半月三场命案，杀不死你的会让你强大

王辉从警后，虽在派出所，却一直从事着“刑警”工作。特别是他工作的工业北路派出所，在某种意义上镇守着济南的北大门。

1994年，他调任历城刑警，历任科员、副大队长、三中队长；1998年，他在而立之年成为历城公安分局党委委员、局长助理、刑警大队长；2000年，他成为历城公安分局副局长；2010年，王辉调任济南刑警支队。

历城区是济南所有区县里面积最大的，作为郊区，它将济南市区紧紧包围。由此，历城城乡接合部较多，警情复杂。王辉在历城工作期间，正逢历城高速发展，流动人口猛增，命案发案率全市最高。加上当时破案手段单一，他和历城刑警经历了严峻考验，成为著名的“铁”军。

历城刑警曾荣获“全国公安系统先进集体”“全国公安机关模范刑警队”荣誉称号，两次记集体一等功，赢得过“齐鲁第一剑”的美誉。并连续十年实现命案侦破100%，连续十年执法办案无过错，连续十年无上访案件。这些荣誉和历城的复杂警情对照，更凸显了这支队伍的含金量。

王辉任三中队长期间，责任区中队辖区王舍人镇和遥墙镇的治安形势格外复杂。辖区挨着济钢，流动人口庞大、人员成分复杂，加上利益纠纷，暴力恶性案件频发。为了废料、进料的巨大利益分配，济钢附近案件频发。1997年、1998年期间，还曾发生过几次枪案。甚至有小混混在街上当众向某大佬下战书，其民风彪悍，可见一斑。但王辉不信邪，立身正，花大气力打痞除恶，很快就打开了工作局面。他任职三中队时，三中队只有一块牌子、一辆面包车。他从租房子开始，迅速把三中队建设为等级达标模范中队，全市首屈一指，从规章制度的建立到办案区的建设，均被全市刑警参观学习。

当然，对刑警而言，破案永远是硬道理。

有一次，中队抓获一名盗窃犯罪嫌疑人王某虎，办案民警审查10个小时仍没有取得进展，请示王辉怎么办？他看过审查笔录后与王某虎交锋不到1个小时，就感觉这个王某虎绝对有大事没说。根据他的判断，办案刑警调整审查策略，加大审讯力度，令王某虎很快交代了自己杀人藏尸的犯罪事实，并根据指认从荒弃的废井里找到了尸体。王辉说，眼睛能透露嫌疑人很多信息，狗和狗的眼睛都不一样，有的很温顺，有的慈眉善目，有的就凶光外露，更别说人的眼睛了。当然，能够读懂嫌疑人眼睛中的密码，需要非凡的洞察力、判断力以及丰富的经验积累。

2004年，历城区接连出现命案。7月15日，一个卖汉堡的姑娘被杀。8月，王舍人镇一个卖菜的老太太被杀。8月16日，华山又出现命案。此时正赶上自己的老人住院，30多岁的王辉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长年累月的奔波劳累，长时间的熬夜，身体一向健硕的王辉有时咳得只好蹲在椅子上与大家研究案情，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腹，恨不得拿刀子扎一下放出来。现在想来，那样的压力，是一种历练，给了他承受更多的可能。

采访中，历城刑警对王辉把控全局、选点突破的能力赞叹不已。辖区某厂财务人员报案，称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强奸，但又提供不出嫌疑人具体特征。王辉根据嫌疑人作案非常从容这一点判断：此地强奸案应该发生多起，应是惯犯作案。经过调查，附近果然发生过多起类似案件。王辉灵机一动，让刑警把辖区地图拿出来，他将多起案件的时间地点在地图上标记一番，手指果断指向一处：案犯一定就在这儿居住。果然，下午布置抓捕，晚上嫌犯吕某就落网了。出乎大家意料，嫌疑人只有16岁，若按照常规排查，工作量极大，且很可能漏掉。历城经侦大队副大队长李仕勇告诉记者，此后，他们都学会了使用地图这招，可以准确刻画嫌疑人的犯罪路线，非常有效。

这个团队，在他强有力的推动下，破获多起社会影响极大的案件，如：2006年特大系列冒充警察抢劫犯罪团伙案、2007年安氏父子连杀兩人隐案、2007年遥墙李某涉黑涉枪涉毒案、“3.23杀人抛尸案”、“5.18东岭角村入室抢劫杀人案”、“7.29抢劫杀人案”、“1.7杀人案”、“2.25特大持枪绑架抢劫案”等等。

这些案件，他或亲自参与或亲自挂帅，都坚持泡在专案组。有的案件，29小时即侦破，有的是三五昼夜侦破。高效的背后，是这支铁军嫉恶如仇的气质、雷厉风行的作风，是信息、技术、侦查“三位一体”侦查破案模式，是规范的执法流程和执法监督。这些，王辉都是重要的塑造者、参与者或推动者。

七年命案全破

截至2017年年底，济南连续7年命案全破。405起案件，每一起，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唐僧取经不过九九八十一难，而济南刑警却永远在路上，永远绷着弦。

王辉2010年8月调任刑警支队党委委员、副支队长，2012年7月任刑警支队党委书记、支队长。作为全市刑警的带头人，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2010年10月12日，济阳发现了一起徒骇河抛尸案。时任副支队长的王辉还是老脾气，一听说有大案，就主动要求去现场。后因其他案发，王辉赶回了支队。几天后，王辉又到专案组。他查看了所有的材料后，果断结论：嫌疑人就是死者的女友赵某美。该嫌疑人曾进入过警方视线，但几次了解情况后都让她回去了。

他们赶到赵家，现场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他要求工作人员把床搬开，将墙围子拆开，血迹宛然。经审查，赵某美承认，因为和死者张某才多次发生矛盾，就和亲友预谋，于9月29日将正在午睡的张某才用铁锤、钢管等9种工具杀死，并连夜抛尸，随后清理了现场。真相大白后，王辉收到了专案组刑警发来的短信：你的水平代表了济南刑警的水平。

嫌疑人赵某美和死者老家相隔20里。她在历次应对中都坚持说彼此很久没见。但赵某美邻居的笔录材料中，却记录了这样一个细节：赵某美在平房上晒麦子时，邻居随口问了一句，没见着张某才呢。赵某美随口回了一句，回老家了。两人说法明显有出入。王辉就是通过嫌疑人邻居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记录窥到了真相。

王辉认为，指挥员一定要到现场、一定要掌握所有的材料，才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线索，抓住关键。不管是技术人员，还是现场侦查人员，都只能提供局部信息，而指挥员必须有能力把所有的信息综合判断，才能找到正确或接近正确的方向。只有这样，才能让干警在最短的时间内直奔主题，少做无用功。

2010年11月，济南中润世纪城发生爆炸案，一位老人遇害。因为线索不多，有人主张多撒网，多调查。王辉现场勘查后提出，老人只是家庭妇女，和外界接触极少，家里就母女两人，案情的侦破重点应该放在社会交往复杂的女儿身上。

王辉有个特点，案子破不了，他就老是去现场。这个习惯让他发现爆炸点比较低，爆炸装置离门比较近，甚至波及对面房间。他力排众议复原现场，加上技术人员的判断，推断死者是坐着拆包裹发生了意外。这样，案件侦破方向非常集中，刑警把精力用在其女儿的包裹接收上。最终，刑警们得知，女儿的合伙人曾送过一包钻石。合伙人被控制后，历下刑警在第一时间就给王辉发了短信：差不多就是这小子。王辉自信回复：跑不了，就是他。果然，就是他在盒子里放了爆炸装置希望炸死女儿，却误伤了拆包裹的老人。对于王辉在这起案件上的表现，支队弟兄们用了一句话：不愧是老刑警。

多年来，王辉作为一把手，遇到案件一直坚守在第一线，一盯到底。越是有难度，他越要和弟兄们同甘共苦，努力用自己的判断让同志们事半功倍。作为一个从基层干起来的负责人，他永远记得穿3双袜子寒冬办案的不易。他逼着自己高速运转找准方向，让弟兄们少受罪，这是他从未说出口的承诺、对自己的要求。

因为种种原因不得已暂时离开专案组，回来后他会一一检查之前安排的工作，都要求一个明确的结果和方案。有人会觉得他过于严苛，甚至打怵给他汇报工作。但大善无情，他希望掌握更多的细节来完整复原一个犯罪现场，让弟兄们少走弯路，尽早破案，给受害者家属和市民一个交代。

某高校一大学生死亡，腿上有伤、胸骨破碎、内出血。法医初步判断是重型车飞速撞上，然后抛尸。刑警们在校外大车出没的地方排查了十几天，却没有进展。

王辉听了详细汇报后，怀疑现场排查尸检不太到位。尽管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法医、老刑警，他还是要求联系交警重新检查。果然得出了新的结论，应该是肇事车辆倒车时不小心撞倒人，又倒回来压到胸部导致死亡。这样一来，侦查的方向就完全变化了，校园就是第一现场。

在很多案件的侦破中，他的直觉都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天桥区发生的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技术人员判断是有人开门进去，嫌疑人就锁定有钥匙的人或客人。而现场发现了一个血脚印，与隔壁女孩弟弟的鞋印相符。这个男孩才16岁，没有钥匙，看起来也很老实，并不紧张心虚。他成功地迷惑了老练的刑警、专家级别的审讯员，但没有迷惑住王辉。

王辉看了现场，又旁听审问。他力排众议，坚持认为嫌犯就是这个16岁的少年。审讯结果证实了他的判断。

作为从基层成长的老刑警，他业务全面，对整个刑警工作链条都有自己独特的认识。比如，他认为，审讯就是用最短的時间，拿下口供、找到证据，三点缺一不可。

有一年，商河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嫌疑人在天津打工，开着面包车回到商河，绑架了仇人之子，并用砖头砸“死”（后抢救及时得救）。慌乱中，他把孩子胡乱扔到玉米地里。落网后，他扛了一天，不交代弃“尸”地点。晚饭前，王辉忍不住了：我去试试。他先站在男性立场对其妻被仇人所欺负表示了一定的理解，待到嫌疑人心思稍一松动，抓住嫌疑人的弱点，就动之以情：报复他，为什么报复到孩子身上？是个男人干的事情吗？我告诉你，那孩子是领养的，才12岁，人生刚刚开始。你这么敢做不敢当，就不让人找到，有意思吗？他只用了20分钟，嫌疑人的防线就被打开，交代了抛“尸”地点。

王辉认为，审讯，必须了解其心路历程，才能让嫌犯跟着思路走。一起杀人案的嫌犯始终不交代，王辉说：不了解他，能审出来吗？能跟他聊什么？得把他家里搜出来的东西都看看，找他家人了解脾气性格、背景，才能跟他有感情交流，有效沟通，不能硬攻。嫌犯的哥哥说过一句话：跟我兄弟说，不管他犯了什么罪，我都等着他。果然，审讯员这句话一说，嫌犯大受触动，马上交代了罪行。

有时候，破案靠直觉、靠经验；有时候，靠的却是一个指挥员的坚强意志和调动能力。

每到年底，刑警都格外紧张。只有他们才知道为了“命案全破”的承诺，他们付出了什么。这个承诺，不仅意味着荣誉，更意味着对犯罪的震慑、群众的安全感。

有一年跨年前，平阴发生了命案。整个济南刑警高度紧张，王辉亲自现场坐镇排查，布下天罗地网，下定决心不让案件跨年。正是济南最寒冷的季节，嫌犯插翅难逃，在野外逡巡中冻饿而死。

2013年5月12日，章丘某村水沟里发现一具男尸。5日后，在男尸附近又发现一具女尸。刑警很快确定了死者为张某义和乔某美。乔某美是刘某泉的妻子，却因故离开刘，与张某义生活在一起。刘曾希望乔回心转意，没能如愿，并与之发生争执。刘还曾对女儿扬言，要烧死张等等。案发后，刘即不知所终。

济南刑警一直没有放弃对刘的追踪。他们坚持定点通报，“案子不破，专案不撤”。一直到12月19日，专案组才得到消息：9月，刘曾在华山镇附近出现过。而这个区域有8个村子，都是附近工业园区打工的外地人租住。更让人沮丧的是，这8个村子全部拆迁，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短短十余天里，能否抓到刘？这个关头，拼的不仅是能力，还是意志和信念。王辉调动300名警力，逐一走访搬离的上万村民，逐一询问他们几个月前是否见过嫌犯。工作量可想而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开始毫无头绪，专案组气氛非常压抑。几天后，终于有村民认出了照片上的嫌疑人曾经在王保村王某家租住过。通过房东得知，其人在9月30日雇用三轮摩的搬离。线索再一次中断。但王辉绝不轻言放弃。他发动刑警寻找3个月前曾在此活动过的摩的。据参加此案的刑警介绍，附近曾有40多个三轮摩的拉活儿，刑警们就挨个找这些已经四散飘零的车夫，让他们回忆几个月前是否见到嫌犯。

侦查员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个性极强。指挥员必须具备大局观、均衡感，如同驾驶群马的车夫，让每人接受的力度和方向都不同，才能保证整个团队的方向一致、速度理想。

王辉办案，特征明显：准确定性，排查细致。另外就是对执行要求极其严格，有能力让聪明人认真做笨功夫。他的驾驭能力和办案特征在这个案子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团队里不是没有沮丧和畏难的情绪，但在困难中坚决执行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终于，一个摩的司机认出嫌犯，并记起帮他把行李运到大桥镇小王庄村。排查该村发现，刘冒用他人信息，白天外出打工，晚上回来居住。23日晚8点，专案组民警成功抓获潜逃8个月的刘某泉。此时，距离新年不足8天。此案的告破，为济南连续多年命案全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想象，在嫌犯落网前几天，王辉所承受的压力。他是骄傲自信的，或者说，是自我驱动型人格。这样的人，才能以28岁的年纪担起刑警大队长，才会在职场蹭蹬中保持初心、看透不看破、一心一意泡在案件里，才能在有限的期限扛住压力，坚持和嫌犯角力到最后一刻。

指挥员的格局

如果说，一年命案全破，是运气，两年命案全破，是幸运，但到了7年命案全破，就成为了一种信念、一种现象。它靠的不仅仅是指挥员的个人素质，还有他对团队的管理水平、掌控能力，以及对刑侦事业的全局认识和前瞻眼光。

应该说，在王辉上任之前，济南刑警就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但王辉对这支队伍显然有更高的要求。他认为，一部分人有干劲儿，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让整个团队都有一种嗷嗷叫的气势才行。

全面主政济南刑警工作后，他在一个更高的站位上实施了自己关于刑侦工作的整体规划和思路。他对上海“刑警803”的印象非常深刻，期待着能够把济南刑警也打造成那样一个响当当的品牌。他对“七里山21号”这个概念非常看重，希望弟兄们能够把济南刑警多年的积淀传承、发扬，铸成一个响当当的品牌，震慑犯罪分子，让老百姓和同行竖起大拇指。

如何打造这一品牌呢？一是业务能力的提升，二是队伍建设。王辉首先下大气力抓的就是队伍的荣誉感和向心力。他认为，一个队伍没有荣誉感，就会失去战斗力。他把支队当成家来建设，从细微处体贴着弟兄们，使其对团队产生归属感。为此，他从食堂、浴室的建设着手，让工作起来没点的弟兄们能够随时吃上饭、洗个澡，缓解疲劳。原来支队上供暖不足，每到冬天，弟兄们在办案区冻得沉不住气，王辉注意到这个情况，解决了集中供暖。为了改善办公条件，他把支队的破旧情况拍照，拿给上级领导部门，争取到资金，全方位对支队进行修缮，新建了健身房、篮球场、羽毛球场等健身场所。

历次履新的经验告诉他，当环境整饬一新、井然有序后，整个团队的精神面貌也会随之变化。他从不相信一个邋遢的环境里会走出一个精细干练的团队，一个没有形成自律、严肃执行力的团队，或会取得一时的成功，但不可能持续发力。而他要的是一种稳定的业务素质，一种作风的养成、一种内涵的积累。这就必须依靠文化建设和团队建设。

王辉上任后，对整个团队严抓底线教育，把涉及到刑警工作的相关法律法规，汇编成册，让大家掌握并恪守。他相信，个体的清正，会集纳出团队的正能量。另外，像雕塑师对待即将完工的雕塑一样，他精细化打磨这个团队，细节到绝不允许办公区出现一个烟头。他希望团队的每一个人，都能从内到外规范自己，以团队为荣，以荣誉为重。在某种意义上，他把自己的“洁癖”变成了这支队伍的气质。

王辉是雷厉风行的，但不乏温情的一面。每逢年節，刑警家属会收到慰问信息。每当有人立功受奖，家人都会收到支队的喜报通知。每当民警生病住院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看望慰问。民警家庭遇到困难也能从他那里得到力所能及的帮助。

70年来，几代济南刑警各自面临不同的时代挑战，也给出了自己的应对智慧和解决方案。

王辉履职后，重点抓了三大平台和刑科所的建设。这些年的命案全破，以及八类案件打击力度的空前记录，都建立在这些关键布局上。

2013年7月，济南刑科所新大楼入住，当年10月就拿到了国家实验室的认证。法医、痕检、DNA、化验等等实验室都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同年底，刑科所就拿到了国家重点鉴定机构的认证。声纹鉴定、图像增强、微量痕迹物证等新兴专业的建设，让济南刑警如虎添翼。从2011年到2016年，济南公安机关利用一些技术鉴定，直接认定犯罪嫌疑人50余名。

去年，他多方筹集资源，建立的济南市反电信网络诈骗犯罪中心、合成作战中心、视频侦查联合研究中心等三大平台全部投入使用。这是他对现代犯罪时代特征准确认知的基础上，奋力完成的重大布局。特别是针对现在以电信诈骗为代表的网络、科技新型犯罪总体活跃、不断攀升的趋向，这些努力，就是卡住新型犯罪咽喉的武器。

这些布局，将济南刑警成功升级，让降维打击成为一种现实。如果说，前期的命案全破是指战员们意志和能力的胜利，那么，保障现在和将来的平安，就更加需要借力多兵种协同、各种科技手段结合。

支撑刑事侦查破案有六大支撑。之前，刑警破案手段相对单一，导致工作被动，瓶颈明显。而三大平台的建成和刑科所的升级，强力扭转了被动局面。譬如，合成作战中心，实现了信息资源与合成研判的融合统一，满足了侦破中“跨警种业务资源”“多库联查”等批量对比需求。而视频侦查联合研究中心可以进行图像处理、数据储存、集中审看和规模化作战等等，并配备了视频现场勘查辅助设备、无人机和相关视频侦查软件。

为了抓住破案的“黄金72小时”，济南刑警贯彻“五快”工作机制，确保85%的现行命案3-5天侦破。在他的推动下，济南公安建立了打击刑事犯罪的奖励办法，鼓励提供犯罪线索。

从警到现在，近30年来，无论在什么岗位上，王辉一直保持着对案件本身的关注、对“搞案子”的强烈兴趣，初心不改，匠心依然。近期，他又撰写了《关于当前刑侦工作现状及面临难题的思考》一文。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刑警的现在和未来，致力于完善一个打击犯罪的网络。这是他的执念，是济南刑警的使命，更是济南市民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