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生命美学在现代化发展中的思考与作用

□蒋 雯 南京师范大学

近百年来，在人类的干预下，物种的灭绝比原生的自然灭绝的速度快了近一千倍，全世界每天都有70个物种灭绝，每小时有3个物种灭绝。兴许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笔者举一些更为具体的例子：1907年的最后一只新西兰椋鸟、1916年的最后一头双角苏门答腊犀、1922年的最后一头小独角犀、1948年的最后一只亚洲猎豹、1981年的最后一条异龙鲤……这些物种如今都不复存在了。工业文明后从西方流行的哀伤谚语“逝者如渡渡”到1966年澳大利亚人在塔斯马尼亚岛上的西南方设立的袋狼保护区再到1973年尼克松签署的《美国濒危物种法》，人们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无知[1]。

一、人与生物曾经的关系

托马斯·曼在其文学作品《托比阿斯·敏德尼克尔》一文中提到，小男孩托比阿斯得到了一只小狗，他们一同吃住，一起散步。在它受伤时，托比阿斯安慰它、抚摩它、寸步不离地守护它；有一天，小狗的伤痛好了，变得健康活泼，托比阿斯却变了嘴脸，满脸愤怒与嫉恨，竟一刀刺进小狗的胸膛。瞧瞧，这个卑下、愚拙的人物形象是否像极了自己某一刻的样子，这样温情又凶残、美好又丑恶的形象是否或多或少有我们每个人的影子。

其实，我们常常打着爱的幌子，伤害着他人，伤害着其他的物种。在先前长达数百万年的时间里，人类猎杀其他小动物、采集种种能得到的食物，但同时也会遭到大型或较大型肉食动物的猎杀，可是如今人类已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众多灾难，无论是人为的战乱还是生态紊乱的浩劫，其实都是源于人类过于仓促的地位跳跃。那些曾经存在的物种，因为人类的到来（渡渡鸟）、因为其行为不在人类的预期内（自然执法者狼）、因为美（椋鸟）、因为丑（垂耳鸦）等，在漫长的先河里走向了物种的灭绝。恩格斯说过，人类不要陶醉于对大自然的每一次胜利，这样的胜利大自然其实都会报复我们。果不其然，我们曾经猖獗的行为不仅造成了大面积的物种灭绝，还造成了持续至今的自然灾害：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以及大面积污染。更可怕的是，人类在征服大自然后，又把目光锁定在同类，开始了又一次同类间的相互残杀：爱斯基摩人在阿拉斯加鸬鹚灭绝后的第157年也走向了灭亡；被白人驱赶的西雅图酋长面对大千世界发现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被日本扼杀的阿伊努族更是还没明白一切就已经绝种……曾经的智人从十几种猿属中存活下来发展壮大形成今天的人类，可以说是最精明能干、也是曾经最残酷无情的一批猿属。然而，我所说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验证“人之初，性本恶”的论证，人类也只是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做了一部分错误的决定，这些血的教训鞭策着现当代的我们，在谋求自身发展与社会进步的同时，也别忘了停下脚步、留心其他物种的生命，别让自己的脚步危机到大自然的生存。我们应铭记历史、吸取教训，与大自然和谐共处、互利共赢[2]。

二、人与生物未来的走向

“妈妈，这个小鸟好漂亮，我想把它买回家好不好？”“爸爸，我好想念动物朋友们，我们今天去动物园吧。”这些日常对话是不是听起来再平凡不过了，貌似也是对生命的爱恋、对物种的关怀呢。但这种方式是否正确有效呢？来做个假设，倘若你是一匹马儿，你是愿意在人头攒动的动物园中被精心饲养、供人类观赏，还是愿意在自己的栖息地与成千上万的同类一起奔跑嬉戏？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第二种吧，谁不希望与家人相依偎、有朋友共玩耍呢。也许你会说这也许是人类的自作多情，动物并不会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其实1930年美国心理学家哈罗就做过的关于恒河猴的实验，以及之后不断涌出的实验都论证了一个道理：对动物来说，安慰、信任与熟悉的环境远比精心饲料、人为的温暖要重要得多。可不是吗，何必去打破生物各自的领域呢？

《动物世界》的主持人赵忠祥说过：“保护野生动物最好的方法，就是到野生动物的家乡、到原始栖息地去保护它们，作为一个拜访者去关怀呵护、献上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作为占有者去驯服与驯化它们。对于极濒危的物种或是受伤的野生动物，也只能临时易地保护。那些所谓的在城市开一个亲近自然的窗口，不过是赚钱的幌子”。我们都太熟悉街边笼子里小兔子、小鸟可怜的眼神了，但也只是停留几秒，一切又习以为常了。现在所缺乏的正是对生命的反思、对现代化方式方法的考究，如果我们能真正做到换位思考、以生命本体作为思考对象，那么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目前对于动、植物而言，创造环境与空间远比个体饲养、群体培育更为重要，而动物园所秉承的让人们熟悉动物、培养保护自然的理念也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例如VR技术、3D打印技术、艺术中纸艺、陶艺还原再现等现有的多种方式，都可以达到这一目的与效果，不仅可以呈现世界上存在的千万种动、植物，还可以还原那些已经消失或者正在消失的物种，可以用艺术科技等手段共同打造绿色空间，还原消失的奇迹，珍惜大自然馈赠的生命，做一个世界自然遗产的记录者和保护者。我相信一切只是技术问题，人类与自然目前存在的矛盾总会化解，人与自然会成为包容共生的一个大家庭，成为一个具有多样性、多维度、多前景的共同发展体[3]。

三、人类与人的关怀

前文提到曾经的智人从尼安德特人、直立人、梭罗人等十几种猿属中存活下来并发展壮大，如今的人类已不仅是食物链顶端者还是智人的后代、是同一种猿属，那么面对世界上无比相近的共同体，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呢。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还真是有趣，人类世界上已经完全站住脚了，而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故事，那可谓是有趣又针锋相对。脑补一个场面，把几千只黑猩猩放到职业棒球赛场、纽约股票交易所、国会上或是联合国总部，结果绝对是乱得一塌糊涂。但相比较之下，人类的日常生活就是在这些场所，这些地方往往有着数千人的集会。是智人创造了如此秩序井然的模式，像庆祝活动、贸易网络、集会等。而这些，如果只有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人类和黑猩猩的差别也就是智人和其他生物最大的差别：智人会编造虚拟故事，那些集会、网络，可不就是凭空编造出的虚拟故事，不过比童话更高级、更有条理性罢了，这些虚拟故事像胶水一样把千千万万的个人、家庭和集体结合在了一起。这种胶水，让我们成了万物的主宰、成为面对共同问题时自然而然抱作一团的凝聚力。

然而，人与人之间纵使有胶水支撑，我们的世界也并不和平。正如林青玄所言，人与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相似的，差别只在于关键的百分之五。这百分之五就是我们生命体的特殊性，是个性的体现，也是矛盾的来源。渐渐地，智人们不受自然因素的摆布，却越发受到现代产业和政府的支配。工业革命为人类带来了时刻表以及生产线的概念，还将这些概念推广到几乎所有的人类活动中去。回想一下，你是不是每天要看上几十次的时间，原因就在于现代生活似乎不是为了人，而是以时间为中心，一切都得按时完成。早上我们被七点的闹钟叫醒，用五分钟的时间刷牙洗漱，在公交上用十分钟解决了早饭问题，急急忙忙在九点前五分钟到了办公室，晚上踏着六点的下班铃声又匆匆忙忙赶到健身房……。我们像流水线的机器一样一道一道完成打卡，因此才会有这么多的心理抑郁者。这些还不是最差的，世界上的社会运动产生的血腥暴力才是最激烈的，19到20世纪的政治历史也是一段类似物种灭绝般的生灵涂炭，不过这次对象变成了人类：从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到断头台上的路易十六，从一致对外到国内解放战争，人类真是经历了太多太多。这些还不够，科学给人类带来了进步也带来了未知，转基因产品、生化机器人，以及有公民身份的机器人的出现，我们怀疑，我们甚至会像6500万年前被陨石砸中而灭绝的恐龙一样被如今的智能机器、科学怪人所毁灭。至此，探究生命的路途还没有尽头，有生命的存在就有矛盾，究竟是几百万年前摘果子的人类快乐，还是如今忙忙碌碌又常常思忖的人类感到快乐呢？面对这些问题似乎谁都不能做出一个完满的回答。但是，我仍坚信一句话，生命是最美好的，不存在没有生命的世界，也不存在永远平行的生物圈，世界上大大小小的问题都是由生物体引起又归结于生物体的，因此，由本体引发的思考方式才是最根本、最长久的。

结 语

现在所缺乏的正是对生命的反思、对现代化生活方式方法的考究，如果我们能真正做到换位思考、以生命本体为思考对象，真正尊重生命，体验生命带来的美的感悟，那么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