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 张苹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兴国运长,文化强国运强”;重申“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昌盛,就没有中华民族复兴”;强调:“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同时《报告》还作了阐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熔铸于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中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习近平总书记充分肯定了文化对国家命运的重大意义,确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关乎中国梦的实现,同时,也指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源头。
在悠久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无疑是中华民族的“根”与“魂”。作为中华民族的精神基因,哺育了中华民族的成长和壮大。长期以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激励着中华儿女反抗外来侵略,捍卫民族独立,推动经济与社会进步,协调社会利益与社会关系平衡等。迄于今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思辨哲理、人文精神、教化思想和道德观念,经过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仍可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提供有益启示,而且裨益于人类认识、改造世界的努力。正是在这一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必须结合时代传承和弘扬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留住历史根脉,传承中华文明。”当前,我们应当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敢于担当使命,更好地完成文化强国建设的重任。
广州兼为岭南重镇和粤省首府,又是第一批确认的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具有两千多年的绵长历史,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时期,文化建设有了长足的发展。经过多方认真的持续研讨,已对广州作出了全面的、科学的概括:古代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发祥地;近代是民主革命的策源地;当代是全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区域文化定位是岭南文化的中心地。广州的纵向历程和横断截面的基本内容和特色大体如此。粤东文化传承的脉络分明,基本内涵和特色取得共识。
当然,没有任何理由满足。首先,乃是突飞猛进的形势使然。在历史发展的新阶段,广州肩负着愈益重大的使命。其次,文化传承是一桩需要认真探究的艰辛过程。既要分析、判断和正确认知,亦需结合时代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坚持以科学态度对待传统文化,显然是首要的准则。辨别历史文化的精华与糟粕,予以取舍和扬弃,对优秀的、具有时代借鉴价值的内容,则加以创造性、创新性的转化和发展,融入、丰富当前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为此,无疑离不开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理论与方法论的指导。历史科学的认知作用亦需加强,因为历史科学是全面、系统、综合地存留、反映、研究和评价传统文化的主要载体和认知基础,由是形成的历史思维能力,即是以史为鉴,知古鉴今,善用历史眼光认识发展规律,把握前进方向,提高指导现实工作的能力。对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弘扬,当是大有裨益,得以了解和判明传统文化的历程、渊源、演变脉络、基本走向、价值理念及鲜明特色,梳理传统文化资源,确认传统文化的精粹所在,挖掘开发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时代价值,从而加速文化建设的矫健步伐。
一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立足当代中国现实,结合当今时代条件,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的协调发展。要坚持为人民服务、社会主义服务,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过程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实为源头。因之,正本清源极为重要,既是通过辨识和扬弃,明确区分历史文化中的精华与糟粕,并将精华内容加以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在这里,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科学的态度,采取批判的继承,无疑是正确对待传统文化的首要准则。
优秀传统文化实为一个民族和国家得以延续及发展的根本,堪称不可割断的精神命脉。然而,传统文化大抵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历史的局限,精华和糟粕并存。所以正确的文化继承必须明确区分优劣,弘扬优秀部分,摒弃错陋部分,有所鉴别、扬弃地对待历史文化,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乃是科学态度的真谛和要义。由于往往有着优劣共存于一部著述、一个概念的状况,正确辨识并非易事,需要以科学的理论、方法论为指导,运用历史思维,跨越时光的疏离,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和判断,作好“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还需挖掘优秀传统文化中所具有的时代价值因素,如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以创造、创新精神加以转化、发展,使之适应于时代精神和社会需要。
应当指出的是: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过程中应当充分重视和继承发扬百年前的“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革命文化传统,它具有彻底的反封建精神,最切近当代中国社会,不愧为划时代的伟大启蒙运动。虽然,在对待传统文化表现出偏颇和绝对化倾向。但夸大其难免的不足和缺陷,甚至全部否定,显然是有悖科学的偏见。“五四”新文化运动极大地促进了中国人民的觉醒,“冲其网罗而卓自树立,破其勒羁而突自解放”,解除了封建主义长期君临所造成的思想锢蔽,接受了民主与科学的洗礼,并开始了新的思想追求。这既是对辛亥革命未竟之业的“继往”,进行民主主义的“补课”;也是在民主与科学高扬的新时期,重新探索拯救和发展中国的道路的“开来”。新文化运动倡导者中的优秀分子受到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激励,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正确途径。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标志了近代民主革命新阶段——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到来。对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革命传统当然需要继承和发扬,当然亦需加以历史的说明和摒除其非科学的不足和缺陷。
正确对待传统文化,必须反对两种错误倾向。其一,为民族虚无主义的“全盘西化”论。这种极其片面和根本行不通的主张,完全无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大价值和意义,毫不理解它是中华民族的“根”与“魂”,是在当代世界文化激荡中得以站稳脚跟的坚实基础。优秀传统文化还与时代精神相互联通,堪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源头,并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兴国之魂”的涵养因素。这种缺失文化自信的文化取向曾在20世纪20年代与30年代交汇之际喧嚣一时,经过一番讨论后败下阵来。代表人物胡适不得不修改原有的表述,改为标榜“充分世界化”。意味深长的是,有关记载称反对“全盘西化的”论者曾质询胡适是否只吃西餐,答复当然是多吃中餐,其实他还是位地道的美食家,并制作过几色闻名乡里的徽菜,标榜全盘岂不尴尬。当然,反对“全盘西化”决非固步自封,盲目排外。中华优秀文化历来是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对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优秀文明成果采取学习与借鉴的文化取向,从自身的实际出发,和而不同,择善而从,洋为中用,在不断吸取各种文明养分中丰富和发展中华文化。文明因交流而多彩,因互鉴而丰富。只是不要忘却资本的逻辑,对于本质上为资本利益及其代表的国家利益服务的西方文化,必须保持清醒的认识,坚持辨别、扬弃的态度,勿为所谓“普世价值”、“趋同论”、“永恒真理”之类表面动听的词句所迷惑。
摒弃民族虚无主义的“全盘西化”论是正确的,亦需防止另一种错误的复古倾向,颂古贬今,甚至以古非今。这种错误观念古已有之,而在目前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的广泛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很值得注意的现象:把传统经典奉为“圣书”和圭臬,认为其中的每句文词和全部论点都是完满的。其实一些经典所孕涵的可贵理念——如同古希腊卓越的哲人相似——大多只是“天才的猜测”,缺乏科学的实证。至于夸大“五四”新文化运动对封建主义文化批判中一些片面化、绝对化倾向,根本否定近代革命文化的传统,而不知没有革命文化的冲击,中世纪精神网罗难以挣破。把元代郭居敬编著的《二十四孝》全部图示于城市的宣传栏上的个案,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该书中“郭巨为母埋儿”一则曾被鲁迅所斥责,这种违反人性和法制的糟粕早已抛进垃圾桶里,于今却又沉渣泛起。在传承、弘扬历史文化时,决不能淡化和排除批判的前提。毛泽东同志明确指出:“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决不能割断历史。但是这种尊重,是给历史以一定的科学的地位,是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发展,而不是颂古非今,不是赞扬任何封建的毒素。”
此外,在传承优秀传统文化过程中有过厚古薄今和厚今薄古的不同论争。事实上,人类历史是一个持续发展过程,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历史、现实、未来是相通的。历史是过去的现实,现实是未来的历史”。每一个时代都有其存在必然性,同时又处于承前启后的地位。历史的演进是遵循自身规律性的,即从低级阶段发展到高级阶段。历史文化的进程亦复如此,每段历史发展阶段都有与之相应的文化。每个社会形态处于初始阶段,都有其合理性的一面。随着社会的发展,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基础与上层建筑(包括意识形态)的矛盾日益严重和激化,终将被新的社会形态所更替。从奴隶制度到封建制度再到资本主义制度,盖莫能外。同时,剥削统治阶级和民众的对立也必然在思想领域有所反应。因此,与之相应的文化兼有精华和糟粕之分,且有不同的时代特点,乃是不可超脱的历史的局限。社会发展程度有别,但对不同阶段的历史文化不宜有绝对化的厚薄之分:历史文化总体而言是不断演进的,不能以古非今;今天是从昨日、前日发展而来,所以也不能以今非古。科学的态度是把历史视为一个“自然发展过程”,力求实事求是地评价不同时代的社会与文化的本质和特点,比较其间的异同,理清绵延传承的脉络。关于学术研究时而侧重于某一时代相关的课题,则是社会与科学的需要,应是可以理解的,20世纪50年代初期强调研究中国近代史、革命史,以便广大群众了解新中国是怎样建立的,更加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如何历经艰辛,领导人民建立了“敢叫日月换新天”的丰功伟绩。研究的重点在这一时期所安排的畸轻畸重,不能理解为对中国的古代的薄待。况且,了解古代和认识近代是相辅相成,反之亦然。马克思为撰写《资本论》不仅要研究资本主义的历史,他曾还在《人类学笔记》、《历史学笔记》中研究远古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只有这样,方能完整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深入把握资本主义社会的实质、特点和矛盾。正如他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所表述:“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反过来说,低等动物身上表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已被认识之后才能理解。”可见,对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应当排除绝对化的厚古薄今或厚今薄古的倾向,而秉持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至于常为一些论者所引用西哲所称的“一切以往的历史都是当代史”,正确的理解应是以往的历史为当代人所研究,被赋予了时代精神——烙上了时代的主要取向深切印记,并为时人所用。
二
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必须首先辨别精华与糟粕,加以扬弃,但这一过程并未结束。因为还需对精华部分中含有的时代价值因素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方能实现推陈出新,古为今用,圆满完成传承与弘扬的全部过程和终极任务。由于时间的距离和空间的异同(地缘因素),优秀历史文化中的时代价值因素必须加以改造,以适应现实。这是绝对必需的关键所在,一成不变的照搬是行不通的。时代在变化,事物在发展。“万物皆流转”,这条规律乃是不容漠视与置疑的硬道理。
当前,我国各族人民正奋进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道上。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必须使其中包含的时代价值因素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社会伦理、道德规范等各方面适应协调。创造性转化就是按照时代特点与要求,对优秀传统文化内容中至今仍有借鉴价值的内容和形式加以改造,赋予时代内容和形式,以激活其生命力。在这方面,很多热情积极推广国学的人士作出了可喜的成绩,如对古代多个学派经典力求给以科学评价和注释,对适合青少年的启蒙读物进行新编详解。近些年问世的《新三字经》、《新千字文》以及少年国学读本新编等即是代表。即便这种颇有意义的改造工作还未尽如人意,但却应当加以充分肯定和支持。但是,少年儿童们阅读和背诵一些未经时代精神解读的传统启蒙读物时,令人担忧于这些古籍中涉及的自然观、历史观、国家观、道德观同当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理念不甚符合,甚至完全相悖,对可塑性甚强的孩子们难免会有消极影响。有些社会复古现象也令人困惑,如让考中名优高校后的学生骑马或乘车游街,乃至身着彩色古装(看来颇似戏服),模仿过去的新科状元的礼遇。这种对优秀考生的表彰,同我们当前倡导的先进的三观和教育改革的精神显然不是一致和不足取的。
不仅要在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中实施创造性转化,还亟需更进一步的创新性发展,即按照时代的需求,反映社会的演进,对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加以深化、拓展、补充、丰富和发展,融汇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组成部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堪称是创新性发展的典范。作为“兴国之魂”的、“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倡导的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从中,可以深切感受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汲取了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因素,赋予时代精神,结合中国实际,从而在内容与形式上都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毫无疑问,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过程中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是具有内容与形式的质变的飞跃,亦为实现推陈出新、古为今用的关键所在。
三
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弘扬离不开历史科学。无论是坚持科学的态度,抑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都需要以历史科学为智力支撑和判断依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历史是前人的百科全书。”正确传承与弘扬优秀历史文化,必须读好这本“最好的教科书”和前人的“百科全书”。
首先,历史科学是传统文化的主要载体。已逝时代的文化总体及其各个领域和不同层次,大都为历史科学所反映和记述。思想领域和社会制度自不待言,因为它们主要记载于文本即通史、断代史、专史、典籍、志书等。甚至物质文明领域如工农业生产亦需专史的记录和诠释才能较为完整保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致第22届历史科学大会贺信中所指出:“历史研究是一切社会科学的基础,承担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使命。”很难设想,一个民族或国家一旦失去了历史记忆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众多的、各种各样的文本则是历史文化积淀的主要结晶,成为得以传承、弘扬的依据和素材,其广泛的意义和效用,难以估计。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把史学视为最一般意义的学科:“我们仅仅知道一门唯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历史可以从两方面来考察,可以把它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我们所需要研究的是人类史,因为几乎整个意识形态不是曲解人类史,就是完全撇开人类史。”历史科学是传统文化的主要承载,后者的存留绝大部分都依存于前者。如儒学系统的保存和流传,是离不开经典、相关论著乃至启蒙读物的。人们对传统文化的认知和了解,历史研究当是主要的途径。
其次,历史科学是以坚持科学态度批判地继承传统文化的主要依据。传统文化显然有精华与糟粕之分,存在着积极面和消极面,二者既有区别,却又往往相互渗透;特别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更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因之,科学地辨识、检验和扬弃,并非只是简单的判断和抉择,必须以科学的正确的认识和理解为前提。历史科学的终极任务主要就是揭示历史进程中各个领域和层次的客观规律,从错综复杂的社会现象中把握历史进程以及事件、人物活动的实质与作用。正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指导,赋予了历史研究以严格的科学意义。
以科学理论和方法论为指导的中国近代史的研究,即为明证。在长达一个世纪的峥嵘岁月中,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旧中国迫切需要独立、民主与富强,救亡图存乃是迫待解决的主题。为此,必得推翻殖民主义与封建主义的双重枷锁。农民战争冲击了封建暴政,但不可能真正“革故鼎新”。维新运动希冀经由自上而下的温和变革推动中国近代化,然而这种“跪着的造反”却也遭到顽固派的血腥镇压。伟大的辛亥革命推翻了绵延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实现了共和制度的诉求,堪称近代中国从准备阶段入于正规的民主革命,又是一场具有比较完全意义上的民主主义启蒙运动。但最终还是归于失败,因为这场不彻底的变革未能改变社会基本性质和民众处境。经历了先进人士的再探索,乃有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的发生、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的到来。经过此后28年的艰苦卓绝的奋战,终于迎来了人民共和国的诞生。历史的进程昭示出这样的规律:无论是农民战争,还是维新运动乃至正规的旧民主主义革命,都不能使国家臻于独立、民主和富强,更遑论洋务运动、清末新政和民国时期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利益的新旧军阀的统治。这是不容置辩的真理,事变进程已经证实。只有在这种理性认识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对相关人物的思想、实践及重大事件作出科学的识别和扬弃,吸取优秀的历史文化以推进当前先进文化的建设。充分肯定革命民主派的不朽业绩,确认维新派的进步性,实事求是地评价农民战争对腐朽政权的冲击,对希图挽救帝国危亡的洋务运动、清末新政的客观作用予以具体剖析和适当肯定,揭露近代时期新旧军阀卖国与分裂的反动实质,乃是批判地继承百年间历史文化的前提。至于反面的例证之一,则是20世纪90年代曾播出的反映近代中国走向共和历史的多集电视系列片,制作者虽自诩不是戏说和演义,但实际上既歪曲了历史的真实,又误导了观众——美化了那拉氏、袁世凯及李鸿章等反面人物,眨低了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维新志士,丑化了民主革命先行者和近代化前驱孙中山。无可置辩的事实是:走向共和的第一步,无疑是诞生不久的兴中会策划的1895年广州起义,革命民主派的活动,才是促进共和的主流。可见,历史科学对传统文化的正确辨识和扬弃具有不可替代的重大意义和作用。培根有言“读史使人明智”,实为至理。
回溯往事,可以具体感知历史科学对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的重大意义,与培育和弘扬关乎民族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的中华民族精神,确是密切相关。中华民族精神的核心是爱国主义,并集中表现为团结统一、热爱和平、勤劳勇敢和自强不息的精神。具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中华民族从来就不能容忍外来的侵凌和内在的压榨,爱国主义精神更是昂扬于民族危亡的每个时刻。而与分裂的状态相较,统一的时期显然长久得多。“大一统”的观念成为绝大多数人的共识,孙中山在晚年的论断颇具代表性:“能够统一,全国人民便幸福;不能统一,便要受害。”至于爱好和平、勤劳勇敢和自强不息,更是有着丰厚积淀的民族传统美德的内涵。显然,这些大都附丽于众多历史事件和体现为杰出人物的活动。经由历史科学的各种形式文本的传播,优秀文化还得以对人们晓之以理和动之以情。不言而喻,读过传诵已久的《正气歌》、林觉民等烈士的遗书、孙中山的演说、鲁迅的杂文,了解近代众多共产主义战士的振聋发聩的光辉事迹,熟知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奋斗历程,承受崇高的精神准则和价值取向的洗礼,必然提高人民群众的综合素质,得以更快地、完满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历史赋予中华民族的优势,是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根脉”,是当代世界文化激荡中得以站稳脚跟的坚实基础,关乎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条件——中华文化的发展繁荣。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弘扬,无疑是一项巨大的社会文化系统工程。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指导,以历史科学为认知充分依据和智力支撑,辨别历史文化中的精华和糟粕,予以取舍扬弃,着力于结合时代精神和国情,发挥创造性和创新性,推陈出新,古为今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
为了传承与弘扬好优秀传统文化,必须时刻把握正确导向,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发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
时不我待,要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开拓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弘扬的新局面,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多作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