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不见雪

◎张懿鸣

玉龙雪山不见雪

◎张懿鸣

一直听说，能看到雪山的是与雪山有缘的人，是幸运与幸福的人。

玉龙雪山，它是纳西族及丽江各民族心目中一座神圣之峰。我们登临雪山的时候是雨季，站在雪山脚下的坝子里，我们远远地看到雾气罩在山上，雪山仿佛羞赧的少女，披着神秘的面纱，不肯露出她的真容。

我们上雪山的那一天，天下着小雨，阴沉沉的，头顶上仿佛顶着一个大盖子。从丽江城出发，我们坐在一辆小面包车上往雪山上赶。去雪山的路和回来的路不同，都是单行道，可能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一路上安安静静，车也很少。路两边是平坦的坝子，隔几十米远就建了一个人工的小池塘，这里被称为海子。小海子，我也入乡随俗，随了他们这样称呼。小海子的作用大抵是积累水源，供放牧的牲畜饮用。

我想象中的雪山入口，应该像家乡的庐山那样“跃上葱茏四百旋”方能达到入口，没想到到了雪山的入口处一路都是干涸的海子，平平的高原。有一处干涸的海子，直接被命名为甘海子，海拔是3100米。

向导告诉我们，这里的海子有很多的蚂蟥，不能随便踩到草地上，而且蚂蟥吸血的时候开始感觉并不明显，等到你发觉的时候，蚂蟥可能已经深入血管。治服蚂蟥只有用盐去刺激，它才会滚落下来。

到了入口，我们坐上景区的大巴车。要坐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我们要去的牦牛坪。这一路，景区的公路正在硬化和护砌，还好没有造成堵车。我们很幸运，整修的这一段刚刚修好没有几天。

雪山的融水，从一条条小沟壑中一点点的汇集出来，从涓涓细流渐成溪，又从溪变成河，再从河汇成川，流入丽江城里。路旁有黄色的高原小花竞相开放，纳西当地话称为“黄燕吧”。 是小燕子花的意思。黄花俏俏地生在斜坡上，迎着风轻轻地晃着，似乎在欢迎着远来的客人。

车行山路，弯弯曲曲，盘旋而上。目光所及，山间白雪飘荡，山中偶尔有溪水奔腾而下，似从山顶挂下来的白练似的。一看此山，颇有几分仙气。然而我们这才是到雪山的脚下，还不到真正的雪山海拔的一半呢。

驾驶大巴车的是一位彝族师傅，长期的高原紫外线照射，让他的肤色变得黝黑。他可能长期在这里工作，驾驶大巴车在山路上盘旋十分娴熟。

牦牛坪是一处登临高峰观雪山的缆车平台。到达山顶的缆车一共有12个桩柱，距离地面最高处近百米。胆小的人坐在上面，胆怯是肯定的。然而不登高处，怎么欣赏到自然的美景。缆车就在高大的冷杉顶上驶过，人得以从树冠处观察到树的挺拔。杉树上结着红、紫、绿几种不同颜色的果实。树上满是被当地人称为“树胡子”绿色真菌丝。一丛丛、一簇簇，从树顶直至树脚下。缆车的尽头是一处天然的高原草甸。

“果真有牦牛！”“怪不得叫牦牛坪！”孩子高兴地叫了起来。天公竟然不作美，下起了雨，一时能见度竟然不到五十米远。莫说雪山的雄姿，就连草甸上的牦牛都竟然隐匿在雾霭中了。

“雪山在哪里？”孩子一个劲地问。

我说：“雪山就在远处，雪山更在自己的心中！”才上小学的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仿佛是懂了吧！

虽然没有见到雪山的真容，我却听说到了一个关于玉龙雪山的传说：玉龙雪山有个美丽的传说，一米阳光的美丽传说：美丽的纳西女子开美久命金和朱补羽勒盘深深相爱，两人的爱情却遭到男方父母的极力反对，伤心绝望的开美久命金殉情而死，朱补羽勒盘冲破重重阻挠赶来，已是阴阳两隔。悲痛之中他燃起熊熊烈火，抱着情人的身体投入火海，两人双双化为灰烬……

尽管没有看到雪花缠绕在玉龙雪山的脖颈，但玉龙雪山的美丽丝毫没有在我心目中打折，雾中的雪山更增添了神秘感。

雪山融水大抵是富含某种矿物质，或是过于清澈的原因，在山涧中形成了三个湖泊，奇特的在高处远望，湖水呈现出天空一般的蓝色。因而得名——蓝月谷。蓝蓝的湖，好像水里被倾倒过蓝色的颜料，蓝得简单而纯粹，迂曲穿梭于树木与灌木丛之间。湖水一波三叠，自上而下，如同彝族三姐妹，并肩而立。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与一层宝蓝，伸手触摸，能感受到雪山的冰清与刺骨的凉意。若是你慢慢闭上双眼，仿佛能感受到你就在天与地之间，这份安静，这份平淡，心灵会臣服，会与雪与水真正的交融！

离别的时候，再次回首，雪山依然笼罩在浓雾中。也许来这里的人，期待的并不仅是目睹白皑皑的雪山顶峰，更是期待自己心里的高峰，正因为这样让玉龙不仅仅是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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