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琴
[摘要]《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的主要代表作品,也是作者写作风格转变的重要代表作。这一阶段的余华更加关注人物的生活命运,叙事主题实现了由张扬到隐退的完美转型,叙事结构更加趋向于传统线性回归,尊重生命价值的有效彰显,从而构建一个全新生命价值的思考框架。以《在细雨中呼喊》的叙事风格为主要探索窗口,能够更加深刻解读余华的创作理念及写作艺术。基于此,本文以余华与其作品《在细雨中呼喊》的简介为主要出发点,从叙事封闭性、叙事经验与形式两方面对《在细雨中呼喊》的叙事风格进行简要探讨。
[关键词]余华;《在细雨中呼喊》;叙事结构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918(2017)02-0188-03
doi:10.3969/j.issn.1671-5918.2017.02.088 [本刊网址]http:∥www.hbxb.net
前言
《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的首部长篇小说,创作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从该小说的叙事框架上来看,《在细雨中呼喊》主要是由多个短篇小说而综合构成的长篇小说,这是对传统长篇小说叙事框架及结构的大胆尝试,从这一层面来说,《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创作构思的突破性发展。《在细雨中呼喊》以故事主人公“我”孙光林为主要视角,将孙氏家族与南门、孙荡镇两地的人物相连接,以此来展现各个人物之间的爱恨纠葛、生活琐事,在《在细雨中呼喊》这一故事之中,所有人物都是孤独寂寞的,在生活成长过程中都需要承受自己无法容忍的痛苦,这是生活的折磨,更是某一时代的社会缩影。余华精准于人物悲惨命运的安排与设计,将人生的苦难描绘的淋漓尽致,特别善于呈现人物在某个关键点所表现出的不同感悟,以生活痛苦和关键毁灭为主要切入点,对其未来的人生规划、经历历程进行相应描述,这也是余华叙事艺术的精华所在。在《在细雨中呼喊》这部长篇小说作品中,余华侧重于描写了主人公孙光林的一生,直到其死亡,将孙光林的屈辱事件作为他一生的高潮,使得读者对故事理解更加刻骨铭心。对此,本文以余华《在细雨中呼喊》这部文学作品为主要研究内容,对其叙事风格进行重点分析,以期为读者提供一定的借鉴指导。
一、余华与其作品《在细雨中呼喊》的简介
(一)余华
余华九十年代最具有影响的作家,出生于1960年,代表作《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坚忍不拔的性格也铸就了余华这一生的不平凡,在1977年毅然决然的选择弃医从文,曾两次进入如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文学院知识的接力,以及思想知识的奠定促使余华开始从事小说写作,其中代表著作《活着》、《许三观卖血记》被评为上世纪最具有影响的是不作品。余华曾摘得意呆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发过文学艺术歧视勋章等的。《活着》更是被张艺谋导演拍成电影。余华在作品创作中,以纯精细密的手法,颠覆了传统语言逻辑,并运用诙谐幽默的表现手法,将自身独立于世界之外,运用,第三种眼观来看待事物的本质,这也余华作品可以深得人心的重要原因。
(二)作品《在细雨中呼喊》
是余华上世纪末发表的长篇小说,是一本有关于记忆的书籍,整体以时间为脉络,运用回忆的手法,表达了人们在面对过去和未来时的两种不同表现,更正展示出来人们在面对已知事物与未知事物时的真实表现。在文中余华指出“回忆是流动的河流,因而人们热爱回忆”。《在细雨中呼喊》是以第一人称孙光林为视角开展的回忆,孙光林兄弟三人,而兄弟之间自相残杀也增加了文章的精彩性,并運用诙谐的角度谱写了父亲与哥哥,父母之间的矛盾,老师与女生的师生恋,同学苏杭、苏宇因性冲动而入狱,并进一步对孙家的历史进行例回忆,用孙光林的视角深深的鄙视了父亲对于祖父,祖母敬仰。最后回忆了孙光林在养父母家生活的场景,不同人物之间用叙事的手法对其性格、形象等进行描写,将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从现实的视角将中国农村现实状况真实的展现出来,进而表达了关于存在的人生哲理。
二、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叙事经验与形式
(一)重复的叙事形式
余华受鲁迅叙事表达技巧的影响,侧重于叙事形式的重复性描述,将深广的意蕴寓于简练的叙事线条形式之中,从而是小说获得超出于其本身的价值。第一,圆形故事模式,《在细雨中呼喊》是一部回忆性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我”以一种回忆性的叙事方式对往昔岁月进行追忆,经历了由离去到归来再到离去的故事发展模式,最初,“我”年幼身心发展意识尚不明晰,但是却是我一生最幸福的史观,随后“我”被养父养母所收养,但是因为与养父养母没有血缘关系,在家庭生活之中往往难以找到存在感和归属感,最后,“我”重新回到南门,亲生父母却对“我”保持默然的态度,这让“我”陷入低谷,而最终南门在“我”看来也终究是回忆中的装饰而已,其实“我”早已释然。第二,反复性的细节刻画,突出人物特征,养母常年处于病态之中,这种病态和死亡感是通过让“我”每天擦玻璃这一细节表面出来的,并且反复强调,一旦穿上潮湿的内裤则会立即死掉,也正是因为养母这种对死亡的极端恐惧导致养父婚外情的发生,并且逐渐成为养父死亡的导火索。除此之外,祖父的唯唯诺诺、朋友鲁鲁的坚强勇敢,让读者过目不忘,作者余华运用大量笔墨对其进行重复的细节描述,便由此构成了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叙事策略。
(二)个人的叙事视角
《在细雨中呼喊》中是以第一视角的角度来叙事谱写的,并以时间为脉络开展叙事研究,但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大大限制了对他人心理经验的描写,例如在描写苏宇的死,苏宇的离开最开始没有人发现的着急心理,到后面等待时孤独无望的感觉,最终再到无人问津的悲凉,这种心理变化层层递进,运用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真实的渲染绝了绝望的气氛,并讲述了人死后的感觉。从微风吹拂过后,死寂一般的宁静,人最终感觉到的是自己逐渐消逝,身边熟知的生活逐渐离自己远去。这里说描述的死亡经验并不是的第一人称的真实体验,而是把自己对于死亡的想象融入进了“我”的记忆之中,死亡可怕的经验也正体现出了“我”对于家人,对于成长,对于朋友的感觉,这些较为隐秘的心理运用个人的视角展示,以此使得故事更加真实,引人入胜。endprint
三、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叙事封闭性
(一)结构封闭性
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叙事结构具有封闭性的特征,通过四章小故事构成一个完整的长篇小说脉络,以此来实现小说结构的完整性和连贯性,首尾相接,其中,叙事结构的封闭性艺术风格主要表现在叙事的循环和情节的重复这两方面。
一方面,叙事的循环。《在细雨中呼喊》主要分为四个章节,分别是南门岁月、孙荡镇岁月、祖父的回忆、回溯终结。在小说的开篇,“我”在南门生活的并不幸福,可以说是终日遭受白眼,情绪抑郁,而在小说的结尾,“我”则仍旧是对生活充满期盼,回到南门旧居寻找父亲。
在《在细雨中呼喊》这篇小说中,重复的叙事结构展现在多个故事论述之中,以“我”和祖父两者的相遇而言,曾经有三次提到国,第一次则是在小说的开篇,家门失火“我”与祖父意外相遇,而在第三章重复的场景出现了第二次,在第四章回溯中,作者则花费了大量的笔墨对我与祖父的第一次相遇场景进行着重描述,并将此与小说的开始相呼应,这对叙事结构的循环具有重要的推动与促进作用,能够进一步引发读者的深思。同时,在叙事节奏方面也具有循环性的特征,通过人物情绪的渲染实现小说整体节奏的有效把握,进而产生了明暗有序的叙述情绪,奠定了《在细雨中呼喊》这篇小说的整体感情基调,对小说主题情感的升华具有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在细雨中呼喊》通过“我”与家人之间的关系矛盾和“我”与朋友、养父母之间的短暂温情之间的描述,内部紧张与外部舒缓之间的生活情境形成鲜明对比,叙述语调抑扬顿挫的变化,能够最大限度地抒发作者余华的内心情感。
另一方面,情节的重复。在小说《在细雨中呼喊》的故事情节之中,代沟、死亡、遗弃、报复等情节,不断且重复的出现在小说人物的身上。例如,“我”孙光林作为小说的主人公,但就被遗弃这一情节而言,就发生了两次,第一次是被亲生父母所遗弃,第二次则是被养父养母所遗弃,其中国庆被父亲遗弃、鲁鲁被遗弃送往福利院,在同一封闭的叙事结构之中,同样的命运被放置在了不同的人物身,由此所产生的生活际遇也不尽相同,并将此与小说的其他故事情节形成了良好的故事框架,极大程度上提升了故事结构的流畅性。
在小说中还存在某些意象,作者余华将某些情境及个人情感寓于意象之中,将此意象与人物的坎坷命运紧密联系,并由此实现了命运线的闭合性发展,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意象则是池塘。在余华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主人公孙光林的成长与池塘紧密联系,贯穿于“我”成长发展的始终,更是“我”孤独落寞情感的主要传递形式,具有较强的隐喻意味。零碎化的小说场景虽然在结构和框架上使得小说缺乏一定的完整性,但是池塘隐喻意象的出现使得各部门得到了有效衔接,成为小说主旨、情感传递和人物沟通的主要桥梁。
(二)时空封闭性
余华非常重视时间和空间的科学安排,对其进行重新排列能够赋予作品不一样的人文内涵,使得小说的整体结构和框架更加具有张力,因不同排列顺序所产生的主旨价值也不尽相同。对此,余华将此称为“随意拼接”。《在细雨中呼喊》是对传统小说叙事结构的探索与创新,极大程度上打破了传统小说叙事风格的桎梏,通过叙事链的重新安排和优化组合,能够提升小说叙事结构的整体效果。虽然这种零散、拼接的内容看似毫无规律可循,但是能够将叙事和抒情放置于两栋的统一整体之中,并由此形成一种封闭的时空。
在时间叙事结构的安排上,故事中人物的结局又如提前预设好一般,能够使得整个小说更为明晰,界限更为准确,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生活习惯、认知经历等方面制定与之相对应的叙事情节,并将其封闭在自己的空间之中。这种别具风格的叙事特征,有的是预设在同一个故事之中,如孙光明之死,而有时候故事的结局则是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跨越了不同的时空,如苏宇的死亡,因自身脑部血管破裂而导致,这种类似于预知的结局能够与读者的思想产生精神共鸣,并对苏宇的死亡产生一种悲悯之情。
在第二章孙荡镇这一故事的叙述中,作者以一种近乎平静的心态对苏宇的死亡过程进行分析,由家庭成员的漠视逐渐递进到死亡的孤独与无奈,字里行间中无不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情怀。這种与传统叙事视角不同的时间叙事风格,在读者原本预先设定的想法之中开辟了全新的事业,最大限度的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在细雨中呼喊》中作者余华并未告诉读者时间发生的具体时间,多以“不久以后”、“那年”、“那时”等模糊性的时间词语作为时间叙事结构的主要表现形式,从而与外界时间产生鲜明对比,进而营造一种封闭性,为读者营造更多的想象与思考空间。
在空间叙事结构的设置上,以“我”为独特的研究视角对故事中的不同人物的成长际遇进行论述,并由此产生了不一样的阅读效果。《在细雨中呼喊》这部长篇小说中余华对故事中的十多个人物进行简要描述,虽然都是以“我”为视角,但是此“我”并非彼“我”,更多是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待生活中的繁琐事件及坎坷命运。在小说中,没有核心的主要论述人物,故事的参与者可以成为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的主人公,碎片式的故事形式出现在旁观者的回忆之中,能够更加突显结局的悲情性。在若干个故事场景中,我们可以通过分离剖析的形式,使得每个故事完整独立的存在于小说之中,同时也可以增加更多的创作元素和零碎化的空间内容,从而凸显封闭空间人物故事的独立性。
(三)情感封闭性
情感的封闭性能够通过余华《在细雨中呼喊》作品的整体内容展现。首先,情感的封闭性主要体现在“我”的情感体验之中,小说中“我”作为故事内容的主要叙述者,能够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观看生活百态,并且对每个人的生活机遇进行有效描述和传递,但是究其本质而言,小说中所描绘的情感内容与“我”之间以一种无形的隔膜相分离,并由此凸显了“我”在小说中的旁观地位。回忆则成为了“我”心理永远的过去,将我与现实生活相分离,对此,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我”成长中的故事,却难以从根本上探寻“我”从前的印记。由此可见,过去对“我”而言则无法在此影响我的心底情感,“我”所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情感的麻木与漠视。同时,“我”可以从《在细雨中呼喊》的故事中完全抽离出来,故事中的每个人都可以与“我”无关,除了几个偶然事件之外,在绝大多数的故事描述中,“我”与家庭、朋友、相亲之间时常处于一种脱离的状态。
同时,小说中的叙事风格对情感进行了遮蔽。就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的人物而言,其更多的侧重点则是声音、细节方面的处理,情感和道德思考往往变得不再重要了。在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我”因为被哥哥孙光平诬告而遭到父亲殴打时,“我”更多关注的是眼睛所看到,而其中对情感、内心活动的描述则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这种别样化的叙事方式,能够通过特殊的形式表面出来,读者往往感觉不到小说人物的主观情感及内心变化。比如,在孙光平割下父亲孙广才耳朵这一场景的描述中,舒缓的语言和对比方式的运用,极大程度上减少了暴力事件对读者内心紧张感所带来的加剧,而是强烈的视觉冲击。
总结
综上所述,《在细雨中呼喊》是余杭的代表作品之一,也是其叙事风格转变的重要表现形式,独特的叙事风格能够实现作品艺术魅力的最大化,在象征意象的基础上映射了当前社会的人际交往方式,并由此实现了小说结构的最大化。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