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平遥方言人称代词

摘 要：以拥有2700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平遥城的东、西、南、北四大城区的方言为研究对象，具体研究平遥方言人称代词的语音、语义、语法及人称代词做领属语的特殊用法。平遥方言代词具有与普通话相似的特点，也有自己独特的用法。对平遥方言人称代词的研究，大都是把平遥方言代词放在晋语这一更大的范围中去描写，缺乏对平遥方言人称代词的独特研究。文章在田野调查法的基础上运用描写法，真实地描写了平遥方言人称代词的独特发音，并注重语言理论的阐述。从语音特征、语法功能、语义特征来看，平遥方言人称代词语音丰富、语法稳定、语义多样。通过研究有助于读者进一步了解平遥方言人称代词，更全面地体味平遥古城特有的文化意蕴。

关键词：平遥方言 人称代词 语音特征 语法特征 领属语

一、平遥人文地理方言概述

平遥县位于山西省中部，属于晋中市，位居黄土高原东南，与文水、沁源、祁县和汾阳县相邻。平遥古城历史悠久，基本保留了明清时期的原貌，城墙依旧巍峨耸立，城内到处呈现着古色古香的韵味，沥青色的条形砖铺成的街道一如从前，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李荣（1985）在《中国官话方言的分区》中将晋语定义为“山西省及其毗邻地区有入声的方言。”平遥方言是晋语的典型代表，侯精一（1990）认为平遥的方言属于晋语并州片。“晋语”是中国最古老的方言之一，有大量古汉语词汇的传承，它含很多古音、古词的保留，许多语言工作者都对其进行了研究，作为晋语代表的平遥方言除了有一些晋语的特点，还独具特色。平遥方言，历史悠久，内涵丰富，方言味儿浓，很多词汇的释义与普通话存在差异性，有时在共同语里找不到相应的词与之相对应，而这些不成对应的词却是最具方言特色的词，对于研究方言词汇很有意义。

对平遥方言研究最早始于1980年侯精一《方言》上的《平遥方言的连续变调》。迄今为止有关平遥方言的研究甚多。现对平遥方言的研究多集中于语法和语音。侧重于语音方面研究有：侯精一《平遥方言的连续变调》《平遥方言的文白异读》和梁慧蜻《平遥方言精组字白读音愕化的原因分析》；侧重于语法方面的研究有：侯精一《平遥方言的动补式》《山西平遥方言的状态形容词》和张潇《析平遥方言人称代词的特殊语用意义》。而侧重于词汇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目前只有李华发表的《平遥方言词语考释》《山西平遥方言例释五则》，对于保留大量古汉语词汇这一现象进行了阐述。另外，侯精一编写的《现代晋语的研究》是研究晋语的重要参考文献之一。关于方言人称代词的研究主要有乔全生《山西方言人称代词的几个特点》（1996）、史秀菊《山西方言人称代词复数的表现形式》（2010）等。但这些研究只是系统地研究了整个晋语区人称代词的特点，只是把平遥方言作为比较对象，而不是对平遥人称代词做具体的阐释。本文在参考前人文献的基础上，以平遥古城内四个城区的方言作为探讨的主要对象，主要阐述前人所没有涉及到的特殊人称代词，对平遥方言人称代词做一些具体分析和研究探讨。

二、人称代词的构成及语音

平遥方言人称代词的分类与普通话类似，分为三身人称代词和非三身人称代词。三身人称代词包括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除与普通话类似的人称代外，当然也有自己特有的人称代词。下面，针对平遥方言的人称代词做具体阐述。

三、人称代词的语法功能

（一）第一人称代词

1.第一人称单数： 我[?iE??] 我[?A??] 兀了我[?A13lɑu51?iE55]

1）平遥方言的“我[?iE??]”的语法功能与现代汉语中的“我”基本相同，用于陈述说话人自己。在句中充当主语、宾语、定语成分。特殊的是在平遥方言里用于本读音的“我”在作定语成分时后面不能跟称谓词，在跟方位词是不需要加结构助词“的”，在跟其他名词时中间必须加结构助词“的”。如：

（1）我[?i]一个[xuai]人去哇，你[n?]不用去啦。——主语

（2）你[n?]刚刚[?iɑ??iɑ?]叫[?iɑu]我来？——宾语

（3）这是[si]我[?i]的[di?]位位。——定语

（4）是谁[?ui]在那儿悄咪咪地看我[?i]？“我”——单独成句

2）平遥方言的“我[?A??]”与普通话“我”比较，特殊的一点是：“我[?A??]”在句中不能充当主语、不能单独成句，只能作宾语和定语。在充当定语成分时，中心语只能为亲属称谓词，并且跟亲属称谓词时“我[?A??]”还可以表复数。就“我[?A??]”后能不能跟除亲属称谓词之外的其他名词，学界存在诸多讨论。根据我的田野调查，平遥方言第一人称代词单数中后跟除亲属称谓词之外的其他名词时大都念“我[?iE??]”。

（5）你[n?51]不要數落[?vXuA]我[?A??]舅舅了。

（6）你[n?51]是[si]不是从来没见过我[?A??]奶奶[niA]

（7）“兀了我[?A13lɑu51?iE55]”

从结构上看是“兀了”+“我”，在此处，“兀了”不表示任何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兀了”只是一种虚化了的人称代词，加在“我”之前只是添加了一种语气，表示说话人自己在说话时带有一种商量或强调的语气。在句中只能充当主语。如：

（8）咱妈打过电话来啦，兀了我[?ailɑu?i]就走了[lɑ?]。—— 主语，商量语气

（9）你[n?]要是再不快点，兀了我[?ailɑu?i]就不管了[lɑ?]。——主语，强调语气

2.第一人称单复数同形：个们[k?51m??53] 咱们[??51m??n53] 咱[?a35]

1）“个们[k?51m??53]”在平遥方言中，用于单数时，说话人表现出的是撒娇、抱怨和不满的语气，平遥最具特色的就是儿童、女孩用它来表达自己的请求；充当主语、宾语、定语；用于复数时，表复数时不直接包含跟说话人对立的一方听话人。除用作主语、宾语、定语外，还可零丁成句。“个们[k?51m??53]”充当定语时，不能修饰称谓词，修饰方位词时不需加“的”，在跟其他名词时必须借助结构助词“的”。如：endprint

（10）个们[k?51m??53]]气成个[xuai]在，那也不知道哄哄。——主语，表不满、撒娇的语气

（11）晚上[uɑ?]不要留下（xA）个们[k?51m??53]一个人。——宾语，表请求的语气

（12）个们[k?51m??53]走啦[lɑ?]，那不用送我啦。——主语

（13）刚刚[?iɑ??iɑ?]谁们[?uim?n]打扫院子来？“个们[k?51m??53]”——单独成句

2）“咱们[??51m??n53]”既可指单数的形式，也可指复数的形式。表示单数时带有“傲慢、炫耀、蔑视、讽刺、命令”的语气。在句中作主语、定语；作复数时包含听说两方。当中心语是称谓词时，不用“咱们[??m?n]”充当定语，而是用“咱[?A]”，除称谓词之外的其他名词时，则两者都可用，只不过修饰方位词时后面不需要加“的”，修饰其他词时则需要加“的”。如：

（12）咱们[??51m??n53]脑子不行，不如那牛[?iA]。——主语，讽刺语气

（13）把西瓜皮给咱们[??51m??n53]扔[?ɑu]到垃圾[e??]桶。——命令语气

（14）在不是[?i]咱们[??51m??n53]该有的待遇，兀应该是为那准备的。——蔑视语气

3）“咱[?a35]”在平遥方言中指第一人称单数时，语法功能基本等同于“我”的用法，语义特征表示说话人在听话人之前夸耀自己在某方面很优秀，带有讽刺、炫耀、蔑视的意味。特殊的是单数“咱[?a35]”在句中不作主语，主语多为“咱+中心语”。表复数时用法基本等同于“我们”。表复数多用于修饰称谓词时。如：

（15）咱[?a35]的手气[?hi]咋说？——单数，定语，炫耀语气

（16）咱[?a35]不能悄悄地拿走人家的东西[?ei]。——复数，主语

（17）我[?i]觉得兀家嫌咱[?a35]说话咧。——复数，宾语

（二）第二人称代词

1.第二人称代词单数：你[n?51] 你[niE55] 你这个这[n?51??51xuai35??51] 兀也你[?A13i?35n?51] 兀是你[?A13s?35n?51]

1）“你[n?51]”在平遥方言中的用法相当于普通话的“你”。在句中可作主语、宾语、定语。作定语时不能修饰称谓词，中心语为方位词时不需要加“的”，中心语为其他名词是则必须加“的”。如：

（18）你[n?51]是哪个[lAxuai]学[?i?]校毕业[ni?]的咧？——主语

（19）兀家给你[n?51]打电话来没？——宾语

（20）谁刚刚[?iɑ??iɑ?]在门口站的来？“你[n?51]”——单独成句

2）“你[niE55]”不能直接作主语、宾语，“你[niE55]+称谓词”才可以充当主语和宾语。“你[niE55]”做修饰语时，只可以修饰称谓词，修饰其他名词时读音有所变化。如：

（21）你[niE55]爸爸是做甚的咧？——修饰称谓词，主语

（22）我[?iE??]觉得你[niE55]奶奶挺慈祥的。——修饰称谓词，宾语

3）“你这个这[n?51??51xuai35??51]”在平遥方言里特殊之处是在语义方面含有悲愤、生气的语气。这是普通话中的“你”所缺乏的。还有一点“你这个这[n?51??51xuai35??51]”是指示代词和人称代词的结合，这在晋语中是及其罕见的。在平遥方言里不作定语。如：

（23）这[??]次又考的不好，看见你这个这[n?51??51xuai35??51]就气人咧。——宾语，气愤之情

（24）你这个这[n?51??51xuai35??51]到底想要咋咧，真拿你木办法[xuo]。——主语，无可奈何之情

（25）是谁把花踩烂啦？“你这个这[n?51??51xuai35??51]”——独立成句，悲愤之情

4）“兀也你[?A13i?35n?51]”在平遥方言里语义表达含有不满、请求的语气。在平遥方言里只作主语。如：

（26）兀也你[?A13i?35n?51]给咱们问问哇么。——主语，请求之情

（27）兀也你[?A13i?35n?51]不该和[xuo]兀家吵架[nau???]。——主语，劝说之情

5）“兀是你[?A13s?35n?51]”在平遥方言里只用于第二人称代词，表含有惊讶、羡慕、疑问的语气，只用于主语。如：

（28）兀是你[?A13s?35n?51]寫下[xA]的，没啦想到你还有这手咧。——主语，疑问、羡慕之情

（29）兀是你[?A13s?35n?51]花钱买下[xA]的，多会变得这么大方咧。——主语，惊讶之情

2.第二人称复数：年们[niɑn55m??53] 兀了年们[?A13lɑu51niɑn55m??53]

1）“年们[niɑn55m??53]、兀了年们[?A13lɑu51niɑn55m??53]”的用法和普通话“你们”的用法大同小异。作定语时，年们[niɑn55m??53]不能修饰亲属称谓词，修饰其他名词时加结构助词“的”。如：

（30）这是年们[niɑn55m??53]的东西哇，不敢丢喽。——定语

（31） 我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我[?i]还是离不开年们[niɑn55m??53]。——宾语

（三）第三人称代词

1.第三人称单数：他[nA51] 兀家[?A13?iA51] 兀槐人[?A13huai51???35]在人[?ai51???35]

1）平遥方言的第三人称代词“他[nA51]”和普通话中的“他”用法基本一致。只是与普通话读音不同。在句中充当主、宾、定语。作领属语时，后跟称谓词和方位词不加“的”，跟其他名词时则加“的”。如：endprint

（32）他[nA51]是今年高考状元，牛咧哇！——主语

（33）咱们[??m??n]不要偷看他[nA51]的东西啦，小心兀家[?A13?iA51]发现了

2）第三人称代词“兀家[?A13?iA51]”的用法和普通话基本一致。如：

（34）兀家[?A13?iA51]今年考住大学啦。——主语

（35）兀家[?A13?iA51]的个子真高咧。——定语

（36）我[?iE]把咱的电话号告了兀家[?A13?iA51]啦。——宾语

3）“兀槐人[?A13huai51???35]”在平遥方言指第三人称单数，所指的人也可以不在场，也可以在场，但在场是离说话人的距离比较远。在句中作主语、定语和宾语。如：

（37）兀槐人[?A13huai51???35]那见过没[lɑ?m?lA]？——主语

（38）你能不能认得兀槐人[?A13huai51???35]？——宾语

（39）兀槐人[?A13huai51???35]的作风不好，咱们离兀家远点点。——定语

4）“在人[?ai51???35]”在平遥方言指第三人称时都带有埋怨、嫉妒、讽刺等附加语气。在句中作主语、宾语、定语。如：

（40）在人[?ai51???35]就有啦，竟然把我的书都弄乱啦。——主语，埋怨之情

（41）在人[?ai51???35]的居舍收拾的了可干净咧，我都没地[mu??u]伸脚[?u?]。——定语，讽刺语气

（42）不要羡慕[i?n??i]在人[?ai51???35]，在人钱[?i?n]还不知道咋来的了。——宾语，羡慕之情）

2.第三人称复数：兀家们[?A13?iAm??53] 兀些人[?A13?i?55???53]

“兀家们[?A13?iAm??53]、兀些人[?A13?i?55???53]”在平遥方言中指第三人称复数。和普通话“他们”用法基本一致。特殊的是不能充当领属语。在句中可作主语、定语、宾语。如：

（43）兀家们不知道是做什的来，一槐槐草（累）地都走不动啦。——主语

（44）兀些人的素质真差咧，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定语

（四）非三身人称代词

人家[???35?iA53]自家[??51?iA53]兀谁[?A13?ui55] 各人[k?51???35]

1.“人家[???35?iA53]”用于第一人称表示撒娇，失落的情态。在句中可作主语、宾语。用于第三人称时含有讽刺、羡慕、夸奖的语气。可作主语、定语。如：

（45）人家就是要陪在身边嘛。——主语，撒娇

（46）你今晚能不能不离开人家呀！——宾语，失落

（47）人家的兀生活，让人看的眼红咧。——定语，含羡慕之情

（48）人家收拾的居舍（家）可干净了。——主语，含夸奖之情

2.“自家[??51?iA53]”相当于普通话的“自己”。如：

（49）你自家吃了这来大一碗面。——主语

（50）这是那自家做完的。——状语

（51）今儿就那自家在居舍[?u?i]哇。——宾语

（52）你和谁们相跟[s?k?n]的来劳郎？自家——单独成句

3.“兀谁[?A13?ui55] ”在平遥方言中指不在场的，说话人一時想不起来自己所指的人的姓名，但听话人认识，并理解到说话人所指的人，在句中充当主语、宾语、定语。如：

（53）兀谁今日结婚咧，告那来郎木啦？——主语

（54）兀谁的作业是不是没[mulA]交咧。——定语

（55）我联系一下兀谁咧，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宾语

4.“各人[k?51???35]”在平遥方言里表训斥、命令、责备的情态。如：

（56）各个做个人的，谁也不要交头接耳。——主语，命令、训斥的语气

（57）不要说话，个人顾好个人。——定语，责备、训斥的语气

四、平遥方言的特殊人称代词

1.祖爷[?oui?]（们）、祖奶[?ouniA]（们）

在平遥方言里的“祖爷（们）、祖奶（们）”相当于普通话的“我”，祖业（们）用于男性，祖奶（们）用于女性，在平遥方言里属于骂人的词，含有贬义色彩，指不尊重听话一方。如：

（58）祖爷（们）就一棍子敲死那了，谁叫那偷你的菜来郎。——主语，愤怒之情

（59）在是祖奶（们）的，小屁孩少给[?y]我乱动——主语，生气语气

2.老婆[pei]家、老汉家、那老人家[niA]、狗儿、妞妞、众[?o?]人们

1）在平遥方言中“老婆家、老汉家”用法同第二人称一样，一般用于同辈之间且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亲密，表达出一种亲切关心之情。常用作主语、宾语、定语。如：

（60）老婆家四级总算过啦，咱们庆祝一下[xA]的哇！——主语，亲切之情

（61）老汉家的腰也伸不起来啦，受苦受的来。——定语，关心之情

2）“那老人家”运用到平遥方言具体指第二单数，只适用于听话人是一位年事已高长辈，表达说话人对听话人尊重。如：

（62）那老人家的字写得真漂亮。——定语

（63）是谁一直默默地照顾着那老人家咧。——宾语

3）“狗亲”“妞妞”在平遥方言用于专指儿童的第二人称单数，表达说话人对孩子的喜爱和亲切之感。用作主语、宾语、定语。如：

（64）妞妞越长越讨人喜欢啦！——主语，喜爱之情

（65）是谁欺负俺亲蛋来咧？——宾语，亲切之情endprint

4）众人们

平遥方言里“众人们”，用于第二人称时指不包括说话人在场的每一个人，说话时没有具体的指代对象；用于第三人称时指说话人说话时指代的对象很多，但听话人明白说话人具体指哪些人，指代对象没有明确的数量。在句中充当主语、定语。如：

（66）众人们不用等兀家的啦，年们开始吃哇。——第二人称，主语

五、人称代词的指称功能和替代功能

（一）复指

指人称代词跟在前一个对象后头，用于复指前面出现过的人称代词成名词。如：

（67）我自家做哈的事情，自家承担（“自家”复指前面的“你自家”）

（68）大家都上点心，升得最后大家一起受累。（第二个“大家”复指前面的“大家”）

（二）回指

指第二任称代词直接充当主语、宾语，回指前面已经出现过某人。如：

（69）我看劳半天，自家也害不开（不明白）。（“自家”回指前面的“你”）

（70）那看兀槐外，在在日等劳半天，兀家竟然走啦。（“兀家”回指前面的“兀槐外”）

（三）泛指

指没有明确出现的某个主旨。如：

（71）自家动手，丰衣足食。

（72）自家的水平自家清楚。

（四）虚指

指没有明确具体的指代对象。如：

（73）大家你看看那，那看看你，都不动手。

（74）众人们回哇，今日就到在日哇。

（75）众人们的欢呼声很高，看来咱们的产品兀家们待见。——定语

六、平遥方言人称代词作定语时的特殊情况

通过前文的探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平遥大部分人称代词大部分做定语放在名词前面。虽然我们在前面就这个问题做过讨论，但我在这就比较典型的进行描述。

1.“我[?i] ” “我[?A]”

1）平遥方言第一人称“我[?i] ”作定语时，修饰表方位的词无需加“的”，修饰表具体物体的词时必须加“的”，比较特殊的是不能修饰表亲属称谓的词。如：

（76）兀家在我[?i]前面[?i?ntou]站的来。（修饰方位词）

（77）我[?i]的钱[?i?n?i]也[i]花光[kuo]啦。（修饰具体物体）

（78）*我[?i]的爸爸（亲属称谓词）

2）“我[?A]”放在亲属词前面，中间无需加“的”；但不能放在表方位的词的前面，放在具体物体的词的前面同样加“的”。如：

（79）我[?A]爸爸等等就回来啦。（直接修饰亲属称谓词）

（80）我[?A]的兀居室收拾的干净咧。（修饰具体物体）

（81）*我[?A]前面[?i?ntou]

2.“那[n?]”“年[niɑn]”

1）第二人称单数“那[n?]”后面加表具体物体的词必须加标志词“的”，后面加方位词可以不加“的”，但不能跟亲属称谓词。如：

（82）那[n?]左面面&讷的左面面（修饰方位词）。

（83）那[n?]的成績单我放[xuo]到那儿[uai?i]了。（修饰表具体物体的词）

（84）*那[n?]的爸爸（修饰亲属称谓词）

2）“年[niɑn]”在平遥方言人称代词中作定语是只可直接修饰表亲属称谓的词和行政区域词。如：

（85）年[niɑn]爱人（修饰亲属称谓词）

（86）年[niɑn]村日（修饰行政区域词）

七、结语

全文分两大部分进行阐述，一部分是人称代词的语音，另一部分是人称代词的功能，从他们的语义语法分析功能及文化蕴含方面进行细致分析。本文把平遥方言的人称代词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进行研究，揭示了前人所没触及到的特殊人称代词，反映了和体现了平遥方言不同于其他地区的语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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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丽娟 山西临汾 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0410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