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年升级的限行

张展赫

大概从两年前开始，每到秋末初冬的季节，空气中就会弥漫着一层烟雾似的东西。这种天气不仅仅只出现在意大利北部的工业区，意大利中部的部分旅游城市也有覆盖。这种情况在今年尤为明显，天气干燥导致的北部地区多场森林大火更是对空气质量雪上加霜。因此一轮轮的机动车限行也就接踵而来。以所在的都灵为例，两年来，都灵的机动车限行的频率越来越高，被限制的车辆也越来越多。在今年的十月甚至出台了限制欧4及以下所有柴油车无限期禁行的市长令，要知道这一条禁令的出台代表着几乎2009年以前出厂的所有柴油车都在被限制的行列中，而仅都灵市区注册的机动车就有将近50万辆被限制使用。

争议和抗议

这一禁令的出台立即引起了都灵市民的不满。首先，都灵虽然作为世界四大汽車城之一，但由于经济状况不佳，相比其他三个城市，都灵市民对于更新自家机动车的意愿并不积极，这就造成了虽然机动车保有量大，但路上行驶的普遍是比较老旧的车型。所以都灵市对于欧四及以下柴油车，从早八点到晚七点“一刀切”的禁行行为会造成大量的个人和家庭日常通勤受阻。其次，公交系统的频繁罢工更是限制了出行，仅在十月一个月，官方的公交系统罢工就出现过两次以上，这其中还有一次包括物流行业在内的整个交通系统罢工。更气人的是罢工的时间还经常选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其三，意大利的养路费（bollo）每年会根据车型的动力等级来征收，而长期的限行却并不会在养路费方面有所减免。与此同时，都灵还叫停了所有网约车app。所以大部分人的出行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为此，一部分都灵市民拒绝响应限行政策，由于禁令中有一条说明，说的是4-5座乘用车的，如果车中有超过三个人的，2-3座乘用车的，如果车内有超过两人的，可以在市区通行。因此，在对政策实施的监督方面，就只能动用交通警察人工检查，检查难度大，准确性也不高。所以给了很多人以可乘之机。还有一部分市民干脆把车停到公共停车场中，导致无论是在停车场，还是在路边停车带中，都能发现不少“僵尸车”存在，而由于它们的手续齐全，交警部门也不能把它们拖走。再加上游手好闲的意大利青年在车窗上乱写乱画，非常影响市容。

受影响的新车与二手车行业

频繁的限行同样影响了意大利的二手车行业，除了二手柴油车价格有所下滑以外，路上也随处可见贴着“VENDESI（销售）”字样的汽车。从意大利汽车工业协会ANFIA官网的数据看，今年前十个月的二手车过户量相比2016年同一时期下降了2.1%。但如果仅看2017年10月一个月的二手车过户量数据的话，会发现比2016年10月上涨了2.9%。而越来越严苛的排放标准带来的频繁的限行，我想是造成这一数据逆势上扬的主要因素之一。

新车方面，混合动力和电动车受到了意大利消费者的青睐，销量相比去年同一时期增长了将近45%。柴油车在所有销售的新车中所占比例也有所下降，从去年十月的58.4%下降到了57.6%，甚至纯汽油车的比例也有所细微的下降。所有的燃料类型中，只有混合动力和电动车有大幅上升。从品牌来看，丰田近年来在欧洲大幅推广的混合动力终于迎来了春天，在非本土品牌中，丰田车近20%的销量增长非常可观。

虽然限行年年都有，但今年意大利的限行势头之猛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今年也是人们怨言最多的一年。不过好在久违的大雨终于如约而至，长达将近半个月的限行也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然而这时候人们又问了，大气污染究竟和机动车有多大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