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艳 余球
内容摘要:随着国民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国民收入日益增加,流通业开始异军突起。就居民消费而言,在收入增加的條件下,消费总量、消费模式与消费结构都会发生一定的变化。本文基于VAR模型,实证分析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之间的相关性,并提出促进两者协同发展的建议。
关键词:流通创新 消费升级 互动关系 VAR模型
国内外研究动态及文献综述
(一)国外研究动态及文献综述
最早对流通与消费之间关系进行阐述的是亚当·斯密(1776),他指出流通扩大代表市场的扩张,其会促进消费增加以及分工细化。Wood(1999)通过研究发现,“大流通”是市场经济繁荣的最直接体现,其既能促进上游的生产环节发展,又对下游的消费环节有较大影响。Hausman等人(2007)以美国非传统零售商为研究对象,实证分析了1998-2003年消费者福利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消费者福利主要受商业选址、行业发展水平以及零售商市场份额这三个因素的影响。Hackman(2008)实证研究了技术创新与企业效率、消费者效用之间的关系,发现技术创新能够有效促进企业效率与消费者效用提高。Theodoridis等人(2009)指出,流通业企业创新具有一定的溢出性与集聚性,而且这两种属性正是越来越多城市商圈形成的主要原因。Dadzie等人(2015)认为,技术创新效率高的商业公司营销自动化程度往往也很高,消费者更倾向于选择这类公司进行消费。
(二)国内研究动态及文献综述
冉净斐(2008)分别从理论与实证两个角度对流通与消费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流通产业发展与消费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文启湘等人(2010)通过实证研究流通业发展与消费增长之间的关系,发现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双向的促进与支撑关系。李骏阳等人(2012)以我国农村流通业为研究对象,实证分析了1985-2009年其与居民消费结构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流通产业发展对居民消费结构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江彤(2014)基于消费函数理论对影响消费的三个主要因素:收入、资产以及消费惯性进行了深入分析,结果发现流通创新对消费有着明显的促进作用。王世进(2015)指出,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衡量流通产业效率:一是从业人员,二是企业,三是资本,四是零售网点。
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相关性实证分析
(一)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由于本文研究的是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之间的相关性,所以选取的指标必须能够比较准确的衡量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一方面,当前暂时未有流通产业的统一界定标准,由于流通业本身的范畴非常广,所以很难直接从统计年鉴中获取关于流通产业的权威数据。为了保证实证研究的科学性与可靠性,同时保证数据的可得性,本文以流通业中的三个分支行业为对象进行定量研究,分别为批发零售、物流配送、餐饮住宿。另一方面,流通创新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想要对其进行定量评价必须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因为本文的研究重点是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之间的相关性,所以省略了对流通创新的针对性研究,直接借鉴了《中国流通创新前沿报告》中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计算出我国1995-2015年间的“流通创新指数”(以下简称CI)来作为流通创新变量。
现阶段,学术界尚未就消费升级的衡量指标达成一致,也没有一种得到大部分学者认可的权威衡量方法。参考国内外学者的相关研究并结合我国居民的消费实际,本文将人均全年娱乐文化教育服务消费支出占人均全年总消费支出的比例,作为1995-2015年间的“消费升级指数”(以下简称CU)。
本文的研究数据来源主要有两个:第一,1995年至2015年由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国统计年鉴》;第二,国泰君安的CSMAR数据库。此外,还有一些辅助计算数据是从商务部官方网站上查询取得的。为了保证数据之间的可比性,本文选择的数据口径一致,对于极个别缺失的数据,也都是以国家统计局的推算方法为依据推算得出的。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本文是对两个变量之间的相关性进行定量分析,建模过程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数据异方差性的影响,所以在建模之前要对选择的流通创新综合指标进行一定的数学调整。
本文选择的研究数据为时间序列数据,为了消除时间跨度内各年份之间物价变化的影响,本研究以1978年为基期,对1995-2015年间的样本数据换算成了基期价格。换算之后的各年度的CU和CI如表1所示。
(二)构建回归模型
学术界通常使用向量自回归模型(VAR)来实证分析两个时间序列变量之间的相关性,本文也基于这一理念构建了模型,并利用Stata12.0软件对数据的平稳性进行检验。为了保证研究的全面性与科学性,还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以及构建脉冲响应函数的方式深入分析了两变量之间的相关性。
平稳性检验。第一,分别取CU与CI的对数lncu和lnci,将其作为初步平稳的数据。根据检验原理可知,若一组时间序列数据存在单位根,那么其就属于非平稳序列,t检验无法检验出其回归有效性,有可能会发生伪回归现象。基于此,必须对数据再单独进行一次单位根检验,确认其平稳性是否满足建模要求。CU和CI随时间的演变趋势如图1所示。
第二,判断lncu的平稳性,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
根据表2可知,DF统计量=-0.331>-3.750,P=0.9209。很显然,在1%的水平上“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无法被拒绝,lncu不满足时间序列的平稳要求,所以必须对其进行再判断与修正。因为DF检验过程中可能出现扰动项多重线性相关的情况,为了保证检验的有效性,本文选择ADF检验法对其继续进行检验。基于ADF检验法,可以计算出最大滞后阶数pmax=[12*(T/100)1/4] =8。对lnci而言,分别令p=8、7、6、5、4进行ADF检验,结果表明最后项达不到显著性要求。令p=3再进行ADF检验,lnci的三阶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ADF统计量Z(t)=-0.296>-3.750,同时满足最后一阶滞后显著不为零的要求,所以该数据序列存在单位根,可以将存在单位根的{lncit}视为非平稳过程,再通过差分来计算其单整阶数。本文通过对一阶差分{Δlncit}以及二阶差分{Δ2lncit}的检验,发现虽然其一阶差分序列非平稳,但是二阶差分序列在序列内保持平稳,因此lnci序列为二阶单整。
基于同样的思路,对lncu也进行ADF检验。结果表明{lncut}序列非平稳,一阶差分{Δlncut}非平稳,但是二阶差分{Δ2lncut}在序列内保持平稳,因此lncu序列也是二阶单整。综合计算结果如表4所示。
模型构建与计算。计算得出平稳序列之后,就可以利用他们构建向量自回归(VAR)模型。首先,根据多角度、多层次的信息准则来确定模型的阶数,各信息准则的滞后期计算结果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8个信息准则中,有5个准则计算出的滞后期均为三阶。故此,本文将VAR模型的滞后期设为3期。因为样本容量不大,在计算之前通过执行dfk和small两个选择项命令对样本进行定向小幅调整。
完成表6的步骤之后,需要对模型的性质以及假设进行检验。本文運用LM检验来判断残差的自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
其次,对各阶系数是否具有联合显著性进行检验,具体检验结果如表8所示。尽管单个方程存在个别阶不显著的情况,但就三个方程构成的联动方程而言,各阶系数均满足在1%水平下显著的要求。
最后,利用特征值对向量自回归系统是否稳定进行检验,具体的检验结果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所有特征值的坐标位置都落于单位圆之内,表明向量自回归系统满足稳定性要求。
格兰杰因果检验与脉冲响应函数。通过上述检验发现,检验结果始终无法拒绝“扰动项不服从正态分布”这一初始假设,而这会导致模型对变量值的预测存在一定的不可信性。本文研究的重点是验证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之间的相关性,并不是预测变量未来值,所以可以选择用脉冲响应函数来判断变量之间的向量扰动关系。在判断之前,需要先考察模型中各变量彼此之间的格兰杰因果关系以及相互影响。
表9中第二行数据的意义是:如果方程以d2lnci为被解释变量,并就将d2lncu排除在变量体系之外,那么x2统计量=30.468,p=0.000。很显然,这拒绝了“d2lnci非d2lncu的格兰杰原因”的初始假设,即lnci是lncu的格兰杰原因。同样道理,可以推导出lncu是lnci的格兰杰原因。由此可知,这两者互为对方的格兰杰因果原因,存在相关性。至于具体的相关性及其持续性如何,本文使用脉冲响应函数来进行考察,计算结果如表10所示。
由表10可知,不管是选择消费升级指数作为脉冲变量,还是选择流通创新指数作为脉冲变量,两者之间的动态冲击效应都非常显著。但是相对而言,流通创新指数做解释变量的情况下,脉冲效应更显著,代表其对消费升级的影响更显著、更具持续性。
(三)实证结果分析
结果表明这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具有以下三个特征:首先,影响是正向的;其次,影响是显著的;最后,影响是滞后的。根据上文的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不仅确认了流通创新指数与消费升级指数之间存在着双向因果关系,而且发现这两者之间的相关性在长期内发挥着明显作用。
政策建议
(一)最大限度发挥流通创新对消费升级的正向推动作用
随着信息与互联网技术的快速进步,流通创新进入了全盛期,越来越多的高端流通方式应运而生。在这种环境下,政府应明确扶持思路、加大对流通创新与改革的支持力度,尽量创造出透明、公平、有序的市场经营环境。这样不但有助于流通创新,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社会流通成本降低。结合我国流通创新实际,本文认为具体工作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入手:首先,结合流通业发展实际,制定并坚定执行流通创新规划,打造金字塔式的流通创新结构。政府应在进行广泛市场调研的基础上,联合行业协会、行业管理机构以及企业共同制定流通创新总体规划,并坚定不移的执行这些规划,保障重点目标及重点任务如期完成;其次,完善流通创新管理制度。现阶段我国流通创新管理制度尚不完善,政府应强化与之相关的管理制度体系建设工作,制定统一的行业发展标准;最后,提升流通创新能力。政府应加大对流通创新人才培养的支持力度,可以先在核心地区定向培养流通创新专业人才,再通过核心地区逐渐将先进的流通创新理念辐射到周边地区,借助联动效应提高流通创新能力。
(二)最大限度发挥消费升级对流通创新的引导作用
本文认为可以通过以下途径引导消费升级:一方面,政府应准确把握消费升级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演变趋势,并为其创造更好的环境与条件,引导社会消费结构向更高层次发展;另一方面,政府需要认识到消费升级不能一蹴而就,过多的短期刺激很可能产生反效果,既浪费政策实施资金,又影响正常的市场秩序。因此,对消费升级的引导应该是长期的、循序渐进的。综上所述,政府应着眼于中长期目标,将引导重点放在消费升级能力培养、消费结构优化等方面,通过科学合理、循序渐进的引导,逐步建立起符合我国社会经济发展实际的消费升级模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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