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云
那些年,大雪盖住麦田
也盖住沟渠和菜园
隆起的草丛,我总怀疑
有只野兔准备着逃窜或反扑
捣毁一个个雪窠,我的竹竿
转向檐下的凌钩子
一溜儿倒挂的长笋
敲一敲叮当响;嚼一嚼嘎嘣脆
母亲从灶屋探身
带出一缕湿稻草闷燃的青烟
“还不回?看你冻了
手疼,肚子也疼”
今晨,雪花又开始纷纷
带回久违的白,瑟瑟的冷
却没有带回
我的母亲
该诗情感内敛,只在娓娓而叙中铺设情境,让读者去打开,去融入,去共鸣。诗题“恨一场雪”拟得出人意料,待读罢全诗才明白:因为雪没有带回“我的母亲”,所以“我”恨起了无辜的雪。结尾看似闲淡的一句“却没有带回 / 我的母亲”,在前文那么多溫馨、美好情景的回想之后,犹如一记重锤,突然击破了记忆之镜,无以复加的失落之感、思念之情,因此飞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