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袭带给欧洲的城建思考：安全感在哪

当地时间2016年12月19日晚，德国首都柏林市中心布赖特沙伊德广场圣诞市场遭遇恐怖袭击，一辆卡车冲撞人群造成九人死亡，数十人受伤。

在德国波鸿，反恐设施被精美地装点起来，保护圣诞市场的沙袋被包装纸隐藏。在德国其他城市，广场的入口前通常放置了充满沙子的集装箱或卡车，许多市场被混凝土障碍包围，看起来像超大的乐高积木。恐怖分子似乎没法像去年柏林恐袭那样，再次将卡车开进圣诞节市场进行屠杀。

那么现在的圣诞市场是否安全了呢？并不。专家指出，这些措施并不能防止恐袭的发生，尤其是混凝土障碍，它们几乎无助于提高圣诞市场的安全性。德国汽车联合会在年初受中德意志广播电台委托做的一项实验表明，即使是最坚固的障碍也无法阻止一辆卡车的冲击：卡车在50公里的速度下能轻易把这些障碍撞开，而且混凝土块本身也能成为导致危险的二次撞击物。根据中德意志广播电台，在今年冬季，一些东德城市在这次碰撞试验后考虑使用更加坚固的障碍物：开姆尼茨使用填充沙子的建筑容器，马格德堡将混凝土块打眼连接成一个链条。爱尔福特把一部分混凝土块堆成两排并加了地基，使他们可以起到额外的阻拦作用。但这些措施有用吗？没有人知道。

因为现在的问题是：在德国目前还没有工业标准可以准确定义这种卡车冲撞所带来的冲击力。德国基金会预防犯罪论坛的某位人士说：“如果市政府询问我们这个问题，我们不能给出建议。”他同时表示，今年圣诞节市场的许多障碍物只能吓唬潜在的攻击者，在最坏的情况下并不能阻止他们。

根据德新社的调查，除了临时障碍外，今年一些城市将在圣诞节市场上部署监视摄像头。此外，几乎所有地方都增加了警力。12月初，在波茨坦圣诞节市场附近的一家药店里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满了钉子和爆炸装置。这个新闻被国际各大媒体报道出来，但直到后来才知道恐嫌的目标不是圣诞市场，而是要勒索快递公司。但毫无疑问，人们对圣诞市场恐袭的恐惧还是巨大的。

在柏林和在所有其他地方的圣诞市场面临的问题是：更重要的是安全还是安全感？德国联邦内政部在今年圣诞市场开幕季曾明确表示，圣诞市场会一直是恐怖袭击最有可能发生的高危场所。但德国内政部长托马斯·德·迈兹埃尔同时表示，他希望人们有所防范但并不是胆怯。这些年恐袭带给人们的心理威胁是巨大的，尽管实际上成为受害者的风险其实并不高。“这是有道理的。”风险研究员奥尔特温·雷恩甚至表示，与遇到恐袭相比，开车的风险性甚至更高。“然而还是有很多人行驶在路上。”现在人们主要还是需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犯罪学家德特列夫·斯库曼认为，目前德国城市核心区域对于卡车撞击式袭击的防范工作做的还不够好。“人们必须感到实实在在的安全。这就要求城市交通规划、城市建设部署、公共秩序办公室和警察一起通力协作。”他建议将长椅或公共汽车候车亭，用耐用材料制成并固定在地面上，以安全地遮挡那些不应进入的车辆的地方，公共空间的艺术品也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斯库曼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在未来的城市中生活？我们是否想被超大型的乐高积木、垃圾车和持冲锋枪的警察包围？还是想正常地享受生活，但同时知道自己被保护的很好？”在夏天的袭击之后，伦敦市已经在许多桥梁上安装了防撞屏障，在那次袭击中三名男子在伦敦桥上驾驶一辆货车冲撞路人，并用刀子杀死其他人。斯库曼说，这客观上是一种保护，但在潜意识中会唤起人们对恐袭的恐惧。“我们不能像中世纪那样把城市变成堡垒。安全和所谓的‘有安全感对于生活品质同样重要。”

因此，在保护公共空间的行动计划中，欧盟正在向其成員国提供一亿欧元帮助他们重建其内部城市，并更好地保护他们免受恐怖主义的侵害。可以确定的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专家正在制定“使公共空间更安全而又不损害公开性”的准则，欧盟又称其为“内置安全设计”，不仅包括长椅和车站，还包括交通不密集的区域和路带，车辆在这些路带上行驶必须减速。（摘自《欧洲时报》）

（编辑/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