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危机视域下的民国时期学校国防教育
——以1931-1937年《中华教育界》为考察中心

2018-01-01 06:37
安顺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教育界军事训练中华

(武夷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武夷山354300)

20世纪30年代,伴随着中日民族矛盾的不断激化,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的主要代表——青年学生,他们的思想观念日趋革命化与民族化,强烈要求学校教育能够反映抗日救亡这一当时中国社会的现实主题。由此,由政府主导的学校国防教育在高中以上学校的直接开展成为历史的必然。与此同时,以《中华教育界》为代表的进步教育期刊,准确把握时代脉搏与动向,在传播先进教育理念与方法的同时,积极倡导和践行抗日救亡这一时代主题,成为对广大青年学生进行学校国防教育的有益补充和重要载体。

一、“九·一八”事变后学校国防教育的勃兴

国防教育是建设和巩固国防的基础,也是增强民族凝聚力和提高全民素质的重要途径。国防教育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其表现形式有所不同。一般而言,战争时期的国防教育,是以动员全体军民同仇敌忾、群策群力去赢得反侵略战争的胜利为目的。[1]2而当战争迫在眉睫、对国家和民族构成威胁的外敌侵略日益明显的时候,国防教育则要以提高国民戒备思想,增强战备观念为核心去展开,这种临战状态下的国防教育往往更加具有全民性和实效性,它能够为全民族反侵略战争的顺利开展做好必要的准备。从国防教育的主体来看,以青年学生为对象的学校国防教育是全民国防教育的基础,更是国家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2]序言2。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学校国防教育是决定一个国家国防教育成败的基石。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是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步伐由弱到强、由局部到全面逐步发展的时代。在这短短数年间,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在搅浑中国发展与统一的同时,也刺激了中国国防教育的发展与抗日情绪的漫延,鲇鱼效应开始发生作用![3]118-119以广大青年学生为主体的学校国防教育迅速迎来一个发展高潮。

全面抗战爆发前,南京国民政府学校国防教育发轫于“济南惨案”之后。“济南惨案”后,南京国民政府明确提出要将国耻教育作为救亡图存的重要手段。[4]134此后,学校国防教育的大幕开始徐徐启动,1929年1月15日,教育部和训练总监部共同颁布修订高中以上学校军事教育方案,规定:“凡大学高级中学及专门学校、大学预科并其他高中以上学校除女生外均应以军事教育为必修科目,其修习期限均定为2年。”[5]1241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则进一步把学校国防教育推向一个新高潮。1931年10月,教育部发布训令,要求“京沪杭汉及京沪路沿线高中以上学校加紧军事训练”[6],并颁布学生义勇军教育纲领及其训练办法。1934年6月教育部和训练总监部制定《学校暑期军事训练暂行办法》[7],统筹管理全国高中以上学校暑期军事训练。至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前,以青年学生为主要对象的学校国防教育在全国大多数地方都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综上所述,我们不难发现,这一时期的学校国防教育,主要表现形式是以政府和军队为主导,直接在高中以上学校,对广大青年学生进行以军事技能训练为核心的抗战准备教育。在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关键时刻,以军事技能训练为核心的学校国防教育,固然能够增强青年学生的戒备思想和战备观念,为接下来全民族反侵略战争的顺利开展做好必要的准备。

但是,我们还必须看到,这种以备战为核心的学校国防教育与真正意义上的全民国防教育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一是它的进展会随着战争威胁的强弱程度而产生波动,因而缺乏持久连贯性。“一·二八”事变后,受中日妥协、日本侵华步伐稍微放缓等因素的影响,全国各地各校军事训练“遵令奉行者固属甚多,而漠视敷衍者亦属不少”[8]。各校根据军训方案,每年至少应举行一次学生集中训练,但因种种原因,许多省份并未完全遵行。而到了华北事变后,民族危机的日益加重,教育部对学校国防教育明显较以前重视起来。1936年颁布的《教育部推进学校军事教育办法大纲》规定:“中等以上学校尚未实施军事管理者,一律于本学期(1936年上半年)起实行军事管理”,并要求“高中以上学校二年级以上学生厉行复习军事训练”[5]1311。二是其关注的重点在于学生军事技能的掌握与绝对服从意识的建立,最终目的是短期内把青年学生训练成抵御外辱的战士,但缺乏对学生进行军事理论及国情教育的系统讲授。

二、《中华教育界》积极倡导和践行学校国防教育

教育期刊是近代中国重要的大众传媒之一。全面抗战爆发前,教育期刊在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时代背景下,迎来了其发展的黄金十年[9]119-120。“九·一八”事变后,进步教育期刊积极投身抗日救亡的洪流之中。

《中华教育界》是由中华书局于1912年创办的教育月刊,作为近代中国综合性教育期刊中“发行时间最长、影响最广、发行量最大的寿星级刊物之一”[10]170的《中华教育界》在20世纪30年代,紧紧把握抗日救亡这一时代主题,坚持把传递先进的教育教学理念、普及和提高全民族科学文化素质与民族救亡有机结合起来,以自己独特的教育方式,在广大青年学生和教育工作者中全力倡导和践行学校国防教育的知识和理念,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政府主导学校国防教育的缺陷和不足,为后来全民族抗战的顺利开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一) 整合媒体资源、打造宣传介绍国内学校国防教育的信息平台

在现代社会中,我们越来越频繁地接触大众传播媒介,并越来越多地通过媒介来了解世界[11]16。在信息时代还没有来临的20世纪30年代中国,以报纸、期刊、广播等为代表的传统大众传播媒介广泛参与并影响着人们的社会生活,成为当时在交通不便、信息相对闭塞的条件下,广大青年学生获得国防教育信息的一个重要载体。

《中华教育界》自创刊伊始就十分重视信息栏目的建设,尽管在不同的时间段,这类栏目的名称会有所变化和调整,但其关注教育实践活动,为师生提供信息服务的宗旨却始终没有变。和官办教育期刊很类似,在创刊之初,《中华教育界》的信息类栏目多侧重在教育政策和制度的宣传、发布和介绍上。到了20世纪30年代,在社会需求与同行竞争压力的双重作用下,《中华教育界》的信息类栏目开始偏向于教育实践活动的动态的发布与传播。“九·一八”事变后迅猛勃兴的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以及教育行政部门和军队关于学校国防教育政策和制度的演变,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中华教育界》的关注。其当时的信息栏目“国内教育零讯汇编”(1935年后,“教育零讯汇编”改称“国内教育界”)充分依托当时上海的申报、时事新报等媒体资源,以新闻剪报的形式对此进行了动态报道。当时的这类报道,虽然零散地分布在各期的信息栏目中。但通过梳理我们发现,这些零散的信息还是能够比较清晰地反映20世纪30年代民国学校国防教育的大致动态。

如果我们以“九·一八”事变为中心来考察20世纪30年代抗战爆发前的学校国防教育,我们会发现,围绕着“九·一八”事变之前和之后两个不同的阶段,学校国防教育大致经历了一个从理论到实践、由弱到强的发展过程。《中华教育界》的信息栏目以传媒的独特视角见证了当时学校国防教育的这种发展历程。

“九·一八”事变前,《中华教育界》信息栏目对学校国防教育的报道主要侧重在对学生进行军事训练政策和制度的发展和完善方面。如发布教育部关于学生军事训练的训令:“教育部通令军事训练不合格之学生不能毕业,军事教官非请假不得旷课”[12]113,“部令各省市教育厅局转饬各所属高中以上学校,对于军事学课程不得排在课外时间训练”[13]117。1930年6月[14]122和1931年6月[15]245教育部连续两年发布训令暂停原计划的暑期学生集中军事训练。公布军事教官的人事安排:“教育部委任各校军事教官36人”[16]113,以及各校军事教官具体人选等[17]129。而对以军事训练为核心的各地各校的国防教育实践活动则报道不多。

“九·一八”事变以及紧随其后的“一·二八”事变以后,《中华教育界》的信息栏目在继续保持对学校国防教育政策和制度演变给予关注的同时,加大了对军事训练为核心的各地各校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的报道。1931年11月,教育部和训练总监部联合制定学生义勇军训练办法十四条,统一组织训练由高中以上学校学生组成的青年义勇军和初中以上学校学生组成的童子义勇军[18]。1932年4月,《中华教育界》在其信息栏目“教育零讯汇编”配有专栏“学校义勇军与救护队”专题对“一·二八”事变后各地的学生义勇军赴沪参战给予了集中报道:“沪市各大学义勇军五百余名、救护队三百余名于前昨两日悉数开赴前线作战”“冯(庸)大义勇军昨抵沪,每人执红缨枪备朴刀一柄做军器,并有女生十六名”“上海法政学院军事教官张城率领该校学生义勇军三十余人赴前方参加作战”“中大留校义勇军五十六人(二月)十五日全体出发赴沪战地工作”“上海复旦大学义勇军因参加十九路军作战致牺牲数百,教部特电嘉慰。”[19]128通过《中华教育界》的报道,青年学生义勇军赴沪参战的英勇爱国行动在青年师生中得到了广泛的传播,极大地鼓舞了各地青年学生抗日救亡的热潮。

(二) 聚焦它国学校国防教育,丰富学校国防教育的理论平台

作为综合性教育期刊,《中华教育界》在关注本国教育的同时,十分注重世界教育的发展动态。在其译述栏目和世界教育界栏目里,基本每一期都会刊载一定数量介绍国外教育制度、方法、发展状况的文章。20世纪30年代是德意日法西斯在东西方同时崛起的时代,《中华教育界》以敏锐的职业眼光和政治敏感性对德意日三国法西斯势力崛起后的学校国防教育给予了关注。这种关注一方面丰富了国内学校国防教育的理论平台,同时,也对国内学校国防教育起到了警醒和促进作用。

1.日本学校国防教育

在1932年7月出版的日本教育专号,《中华教育界》刊登了一篇有关日本军事教育的专论[20]41-47。该文开篇就指出“军事教育以加高一国军队的实力,增大军事上的效果为其主要的功能。”在其第四部分“普通学校之军事训练”,作者对日本普通学校军事训练的“军事训练要目”“陆军现役将校之配属”“学校训练之查阅”等四个方面进行了详细介绍。针对日本开展普通学校军事训练的目的及其成就,作者敏锐地向国人提出了预警,认为这是“包藏祸心”的,即日本政府和军队企图利用普通学校开展军事训练教育,实现全民皆兵,为大举侵略中国培养和储备军事作战人才。

2.德国学校国防教育

1935年10月,《中华教育界》刊发了一篇由印度教育家撰写的有关德国军事教育的专论[21]7-13。作者指出:“体育在德国教育上占最重要之地位”,德国新的教育理想是要把青年学生培养成为“一个军人,同时又是一个学者”,“德国必须时时准备防务工作,这就是德国政府在新计划中所以特别注重体育的原因。”关于学校体育教学的具体实施,作者进一步指出“现在德国各级学校中,体育活动的时间已经增加。在各大学中,星期六整天不上课,他们把全部时间用在操练和竞技上。在中学里,体操和竞技的时间也增多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培养学生的耐力和敏捷。”“女生也要受体育训练,不过她们所受的训练与男生完全不同,”“女生所设的体育课程是注重促进她们的健康和优美的姿体。体育科目的目标,在女生方面是养成母亲和妻子,在男生方面则是养成一个军人。”对于德国这种体育军事化教育,早在1934年9月,就有教育学者在《中华教育界》上撰文给予深刻的剖析“(德国)教育部认为,体育就是初步的军事训练。这与普通学校注重健康游戏的体育是不同的,纳粹教育的体育是指着野外和军事训练而言,是一种变相的全民皆兵的准备教育”[22]92。

3.意大利学校国防教育

意大利是20世纪30年代崛起的重要法西斯国家。《中华教育界》在世界教育专栏发表多篇文章对其学校国防教育进行介绍。

1933年9月,著名教育家罗廷光在《中华教育界》刊发介绍意大利军事教育的译著[23]49-50。作者指出“左手一本书,右手一支枪”是墨索里尼在意大利学校推行国防教育的一个重要标志。具体表现为“从八岁到十八岁所有加入法西斯组织的儿童和青年,一律课以有益于身心的体育,并教以初步军事训练及现代作战方法,到了十八岁,正式加入法西斯党和法西斯军,这时给他们武器作为投入国家军队的礼物。对于那些不属于法西斯的儿童和青年,国家另设军事教导班以行训练。”

1935年9月,《中华教育界》刊发一篇专门介绍意大利学校国防教育的教育专论。该文指出:意大利教育部于近期颁布法令成立“学校军事训练总监督处”,负责学校军事训练教育。其学校国防教育的原则是“在法西斯蒂国家中,公民与士兵的职能是不能分开的”,“要把‘书本与手枪’这个口号在全部教育制度中应用起来”[24]81-82。1936年4月,《中华教育界》在另一篇有关意大利学校国防教育的专论中进一步指出:“自从1934年12月31日的法令颁布之后,军事化已成为意大利法西斯教育计划中之一个整体统一的部分,所有高小中学校及大学生皆需修军事科目。”[25]81

全面抗战爆发前,《中华教育界》通过对德意日三国学校国防教育的介绍,一方面为国内学校国防教育提供了可以借鉴的理论平台,同时也对三国法西斯势力的军事崛起,尤其是日本法西斯的崛起向国内教育界提出了预警。

(三) 建立齐全的国防教育教材库,助力学校国防教育

《中华教育界》的创办与中华书局的教科书出版发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华教育界》除了有计划、有组织、有规模地为中华书局刊发有关教科书的审定、征集启事、广告以外,还十分重视自编补充教材的编撰。1934年9月,创设补充教材栏目,到1937年8月《中华教育界》休刊为止,该栏目共刊发104篇补充教材。这些补充教材全部是“中小学重要科目课本以外的材料,以补充课程标准未列而实际生活当知的东西。”[26]65其所涉及的内容包括:军用武器装备原理介绍4篇,主要对飞机、地雷和水雷、无线电、炸药和炸弹等原理进行简单介绍。防火、防震、防空、防毒知识5篇,中国国情知识28篇,其中,边疆问题9篇,主要对内蒙、康藏、云南、绥远、海南等边疆地区的形势进行介绍,此外,还有4篇是对东北失地形势的介绍。自然灾害问题6篇,主要是对20世纪30年代西北地区和黄河流域的水灾和旱灾进行介绍。中国铁路建设3篇,主要对杭江铁路、粤汉铁路、沧石铁路的建造及其战略意义进行介绍。政治法律外交问题3篇,主要是对中华民国宪法及20世纪30年代的国内政治和外交态势进行介绍。自然资源2篇,主要是对中国的水资源和盐业资源进行介绍。农村经济问题1篇,对20世纪30年代农村经济的破产进行了分析。国际形势17篇,其中日本政治经济形势4篇,重点是对“九·一八”事变后日本政府的侵华态势进行分析。其他各国形势13篇,重点是对以德意法西斯崛起的欧洲态势进行分析。其余的均是以数学为主的自然科学补充教材。

通过上述分类我们不难发现,在《中华教育界》践行刊发的104篇补充教材中,上述54篇补充教材的选题主要是围绕着提高和补充青年学生的基本军事常识和素养、正确认识和分析中国与世界的大势而设立的。从现代国防教育的角度而言,这些知识正是提高青年学生国防知识和理念的有效素材,是学校国防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中华教育界》密集地提供了54篇“课程标准未列而实际生活当知的东西”形成了一个齐全而完备的学校国防教育教材库。虽然这个教材体系是非官方的,但是在当时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时刻,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补充教材一定会随着《中华教育界》的流通,在广大青年学生中不断地被传播和学习。

三、 《中华教育界》对学校国防教育的意义

在民族危机深重的20世纪30年代,《中华教育界》所倡导和践行的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对中国后续国防教育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首先,《中华教育界》所倡导和践行的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丰富了学校国防教育的内涵和内容。

全面抗战爆发前,《中华教育界》在其“补充教材”和“世界教育”等栏目中,以大量的篇幅和文章关注当时中国的学校国防教育、国情及世界各国学校国防教育发展的最新态势。这表明《中华教育界》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突破了直接学校国防教育以体能和军事技能教育为核心的应急性备战模式,开始转向以提高广大青年学生的国民素质教育为出发点的非军事手段、精神层面国防教育。

从现代学校国防教育的角度来看,军事手段的体能和技能教育与非军事手段的理论教育是现代国防教育的两个重要分支,二者相得益彰,互为补充,只有将二者有机的结合起来才能发挥学校国防教育的最大效果和作用。《中华教育界》充分发挥大众传媒资源丰富、受众集中、传播迅速、影响广泛的特点,在学校国防教育的信息平台与理论平台构筑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丰富了学校国防教育的内涵和内容,从而弥补政府和军队组织的直接学校国防教育的不足。

其次,《中华教育界》所倡导和践行的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为中华民族抗日战争的最终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中华书局在创刊之初,就在“各省开设分局或经理处,有北京、天津、奉天、南昌、汉口、广州、杭州、南京、温州等九处。”[27]5可见,作为中华书局的主打刊物,《中华教育界》在创刊之初,伴随着中华书局业务的扩展,就已经在数省发行。此后伴随着发行量的扩大,其发行区域还在不断扩大。此外,从发行量上看,在创刊初期的1914年,其“销售已达七千余份,更于各地教育机关、各县行政公署各送一份,以广传书籍,收教育普及之效。”[28]25作为综合性教育期刊,《中华教育界》拥有如此广阔的发行区域和庞大的发行量,其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对广大青年学生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广大青年学生正是通过对《中华教育界》的阅读,不断地提升了自己的国防意识。在民族危机日益严重的时刻,青年学生国防意识的提升,所反映的不仅仅是个人综合素质的完善和提高。此时,青年学生国防意识的提升已经升华到国民民族精神的振奋、爱国觉悟的提高和自强意识的确立上来。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华教育界》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是全面抗战爆发前抗战准备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它推动了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深入发展,为后来全民族抗日战争的最终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

最后,《中华教育界》所倡导和践行的间接学校国防教育实践活动对当今学校国防教育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

在国家和民族遭受外敌入侵日益明显的20世纪30年代,以《中华教育界》为代表的进步大众传媒积极参与学校国防教育,成功地塑造了“国家—社会”良好互动的学校国防教育模式,体现了中华民族在遭受外敌入侵的关键时刻,同仇敌忾、群策群力的全民国防教育思想。

今天,我们所面临的社会历史环境已经和20世纪30年代有了很大的不同,我们已经摆脱了民族压迫,傲然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但同时,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国正处于由大向强的关键阶段,逐步向世界舞台的中央迈进。有个别国家不愿看到中国崛起,不想让我们顺顺利利地搞发展,战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我们头上,备战打仗的弦一丝一毫都不能松。”[29]历史和现实一再告诉我们:越是在战争没有来临的和平时期,越应该重视国防教育。以青年学生为主要对象的学校国防教育在当前和今后很长一个时期,仍然是我国全民国防教育的重点。学校国防教育的内容和形式决不能因为我们长期身处和平环境而有所弱化,“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新的历史时期,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由传统大众媒体衍生出的新媒体已经成为对广大青年学生进行学校国防教育的有效载体。新媒体是基于信息网络技术、移动通讯技术等现代科技,以电脑、手机、数字终端等为显示平台的传播形态,是继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之后发展起来的新的媒体形态[30]72。新媒体的出现,丰富和扩展了大众传媒参与学校国防教育的空间与维度,同时也对传统学校国防教育的模式提出了挑战。新形势下的学校国防教育,要充分发挥大众传媒,尤其是新媒体的独特优势,使其作为学校国防教育有效补充载体的地位得以充分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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