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三音节新词的“小三角”研究

吴然

摘 要：词汇是语言系统中最为活跃的因素，新媒体出现后每年都有大量新词产生并迅速流行开来。通过相关新词实例讨论了近十年中出现的汉语三音节新词，主要包括类词缀加双音节语素合成的三音节新词、“XN代”形式的三音节新词和单音语素X加双音节叠字合成的三音节新词这三类，用“小三角”的理论，从语表形式、语里意义和语用价值三个方面分析上述三音节新词的特点。

关键词：新词；三音节；语表；语里；语值

中图分类号：H14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17）04-0065-05

Abstract： Vocabulary is the most active factor in language system， and after the emergence of new media， every year a large number of new words generate and quickly become popular.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new Chinese three syllable words appearing in recent ten years with the theory of “small triangle” from three aspects： the form of new word， the meaning of new words and the pragmatic value.

Key words： New Words； Three Syllable； Form； Meaning； Pragmatic Value

在語言系统中，词汇是最为活跃的因素。近些年新媒体的产生也促进了词汇的发展和流行。刘吉艳在《汉语新词群研究》一书中对新词语做出了相关界定：“新词语是指在一定时期出现的，形式、意义、用法三方面中至少有一个方面是新的，用来交际的词或短语。”李宇明在阐述“词语模”概念时提到：“大多数新产生的词语，都有一个现成的框架背景，这一框架就像是造词模子一样，能批量生产新词……”该词语模理论可以很好的解释部分汉语三音节新词生成的框架背景及特点，为我们理解新词、创造新词提供了理论支持。自2005年起，教育部、国家语委每年都会发布《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并在其中介绍当年出现的新词语，本文的语料以其中介绍的近十年出现的部分三音节新词和网络上出现的部分三音节新词为主要代表。

一、语表形式

部分三音节新词的语表形式有一定的规律可循，比如“微新闻”、“微电影”、“被捐款”、“被结婚”、“艳照门”、“假唱门”、“墨镜控”、“帽子控”、“月光族”、“丁克族”等。这一系列的“微”“被”“门”“控”“族”等我们可称之为“类词缀”，与之相关的新词构成基本形式即“XX+类词缀”或“类词缀+XX”。类词缀的产生是语言的社会发展的产物，尤其是当具有某种相似性的社会现象或者群体产生后，人们通过对固定范式的“替换”和“填充”来构造所需要的词语，这是该类三音节新词生成的典型机制。另外还有一些三音节词如“富二代”、“然并卵”、“何弃疗”、“楼脆脆”、“闹太套”、“毕剩客”等，虽然不是XX与类词缀的结合，但也有其特定的形式特点。如“富二代”是单音节语素X与“N代”的合成，与之类似的有“官二代”、“红三代”等；“范跑跑”、“塔断断”是单音语素后接叠字；“然并卵”、“何弃疗”则是缩略语，分别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和“为何放弃治疗”的意思；“闹太套”和“毕剩客”则是源自外来语，“闹太套”是英语not at all的音译，“毕剩客”是外来词“必胜客”的谐音。

上文提到的三音节新词中，缩略词和音译词没有固定的语表形式，暂且不提。我们重点讨论以下三类新词的语表形式：

（一）类词缀与双音语素XX合成的三音节新词

新词中出现的类词缀和汉语词缀一样，一般都是定位的。由类词缀的位置可分为以下两种情况：

1.前加式三音节合成词（XX+类词缀）。

由前加式类词缀加双音节词根合成的词为前加式三音节合成词。汉语三音节新词中的前加类词缀数量较大，这里列举使用频率较高且成词能力较高的七个：

被：被捐款 被上市 被留学 被死亡

神：神回复 神对话 神剪辑 神签收

软：软抱怨 软绩效 软课程 软妹子

云：云安全 云竞赛 云播放 云家政

轻：轻熟女 轻摇滚 轻豪宅 轻奢品

微：微电影 微金融 微过年 微革命

裸：裸工资 裸设备 裸促销 裸属性

2.后加式三音节合成词（类词缀+XX）。

由后加式类词缀加双音节词根组成的词为后加式三音节合成词。后加式类词缀比前加式类词缀的成词能力更强，种类也更多，这里列举使用频率较高且成词能力较高的十个：

控：街拍控 签到控 微博控 大叔控 眼镜控

族：恐婚族 丁克族 背包族 啃老族 月光族

哥：淡定哥 低碳哥 浮云哥 高考哥 犀利哥

姐：淡定姐 钢管姐 微笑姐 犀利姐 草帽姐

帝：表情帝 贺岁帝 口误帝 龙套帝 预测帝

体：蜜糖体 纺纱体 红楼体 咆哮体 回音体

党：时差党 标题党 咸菜党 复制党 寂寞党

门：艳照门 假捐门 秒杀门 鞠躬门 加分门

令：限塑令 禁液令 免裁令 限韩令 限宴令

奴：女儿奴 养老奴 租房奴 考研奴 职称奴

（二）“XN代”三音节词族

“富二代”、“官二代”、“红三代”这类形式的新词其语表形式比较简单，即单音节语素X加“N代”合成即可。N的衍生性较差，从搜集到的语料来看，N的数值一般不超过三，其中以“X二代”居多：endprint

X一代：淘一代 网一代 编一代

X二代：拼二代 贫二代 权二代 单二代 房二代 流二代 垄二代 漂二代

X三代：红三代

（三） X加叠字合成的三音节新词

该类三音节新词为单音语素X与双音叠字合成。叠字的使用是该类新词的一大特色，语音的重叠形式不仅增加了韵律感，也为词语注入了不同的感情色彩。此类新词以“范跑跑”一词为起点和代表，X最初多为单音姓氏，后X逐渐发展为可以由表物的单音语素充当。

表人：郭跳跳、蔡抄抄、周跑跑、胡逃逃、曾抄抄、杨跑跑、戴包包、吕传传、何逛逛、李染染、黄贩贩、洋跑跑、姚抄抄、朱抢抢

表物：楼脆脆、楼歪歪、床脆脆、塔断断、墙脆脆、屋漏漏、楼薄薄、楼抱抱、楼断断、楼晃晃、楼靠靠、楼垮垮、楼裂裂、楼酥酥

X后所接的叠字多由动词和形容词充当，有些叠字是汉语词汇中原本就存在的，比如“跑跑”、“跳跳”、“薄薄”；有的是则是为了特定的语义和语用效果临时进行重叠，如“染染”、“贩贩”、“裂裂”。

二、语里意义

根据邢福义的小三角理论，词的语里意义主要表现为涵盖意义和特征意义。三音节缩略词和音译词不普遍具有共同的认知意义和语义特征，要“因词而异”，在这里不做具体分析。我们仍然主要讨论上文提到的三类三音节新词的语里意义：

（一） 类词缀的涵盖意义及其与XX组合后的特征意义

XX与类词缀组合形成的三音节新词，是由类词缀的语义特征和XX所包含的有关信息经过概念合成和推理的结果。类词缀的语义并未完全虚化，因此由其组成的合成词也并不属于附加式合成词。在类前缀与XX的组合中，通常以偏正式居多；类后缀与XX的组合中，以主谓式居多。类词缀的语义同汉语词缀一样具有可归纳、可类化的概括、抽象义，且均有标志词性和成批类化的能力。我们可以结合新词实例从成词能力和语义的虚化程度方面来分析类词缀对三音节新词语的影响，这里我们选取四个具有典型意义的类词缀进行讨论：被 、神 、族 、控。

1.被。“被”原本表示被動意义，但从近十年出现的新词上来看，“被XX”已经不仅仅是被动那么简单。如被捐款、被结婚、被怀孕、被中奖。复旦大学教授范晓曾提到：“按照语法规则，‘被在现代汉语里作为一个被动标记，通常是不能与不及物动词搭配构成被动句的，跟它搭配的只能是及物动词。”但在新词中，“被”却跟“捐款”、“怀孕”等不及物动词搭配，甚至有些在后面出现了名词和形容词。如下两例：

（1）支付宝用户相继“被捐款”：私人资金为何“被公益”？（新华网杭州10月30日电 记者张遥）

（2）为了消除虚报不实的就业率，避免高校大学生“被就业”，也为了更准确评价高校办学水平，建议建立高校毕业生就业质量评价第三方统计制度。（《华西都市报》，2010年2月27日）

这里的“被”已经不是被动标记，如例（1）中的“被捐款”和“被公益”，表示的是一种被迫的含义；例（2）中的“被就业”则是表示在没有就业的情况下被认定为已就业，这里的“被”有“被认定”的意思。

2. 神。“神”在字典中的释义其一为“特别高超或出奇，令人惊异的”。由“神回复”一词始，“神XX”词族也在网络中流行开来。“神回复”一词的起源已无从考证，但其兴起归功于央视一档主题为“你幸福吗”的访问，受访者的回答可谓千奇百怪，甚至一语惊人，网友总结为“神回复”。2013年公布的新词语中连续出现了七个以“神”开头的三音节新词：“神签收”、“神编排”、“神答疑”、“神答案”、“神对话”、“神剪辑”、“神字幕”。如下两例：

（3）“神签收”一出现，网友纷纷晒出自己神奇的签收经历，看来此事不是个案。（《中国青年报》，2013年2月7日）

（4）一年高达415.32万元的吃喝账，萝岗区规划国土局用66个字“神答疑”一笔带过。（《新京报》，2013年11月26日）

“神签收”在这里戏称快递单签收栏中出人意料、不合常理的签收内容，如“门把签收”、“门缝签收”。“神答疑”是戏称出人意料、令人讶异的解释。至此，这些新词里的“神”感情色彩已经发生了变化，逐渐伴有戏谑、调侃意，以“神”字讽刺一些不合常理的现象。

3.族。“XX族”在新媒体中作为一个固定的族词出现，最初多用来指代具有某种共同爱好的一类人，如较早出现的“上班族”“月光族”“啃老族”等。但随着使用频率越来越高，“族”所涵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只要在某方面有相同点，这样的一群人就可在一起称之为“XX族”。比如有类似的职业、兴趣爱好、价值观、生活方式的一类人，都可称为“XX族”。

（5）是什么催生越来越多的“低头族”？（人民视点，2013年9月12日，人民网）

（6）最近购房都是外区的客户，主要看中该板块公交、地铁都能满足上班族需求。（《广州日报》，2013年4月8日）

上面两个例句中，“低头族”指的是具有相同的习惯，也就是喜欢低着头玩手机，这样的人群被称为“低头族”；“上班族”则是指已经上班的群体。只要具有某方面的相同点，都可被称为“XX族”。

4.控。“控”源自日语，一开始用来表示“极度喜爱作品中少女角色的人”，随着使用范围的拓宽，“控”进而表示“具有某种情结的人”，这种情结达到了一种迷恋的程度，往往是极端的，甚至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随着“控”使用范围的继续扩大，原本附有的消极的、负面的贬义色彩逐渐被淡化，进而把喜欢某一种事物的人也都泛称为“XX 控”。

（7）国际政要谁是微博控？（网易财经，2013年7月28日）

（8）淘宝网 2012 年度电子对账单即将出炉，但不少“淘宝控”已迫不及待计算出了自己的年度话费。 （《南昌晚报》，2013年1月14日）

“控”的能产性强，应用广泛，只要把喜欢的对象加在“控”字的前面，就可以构成一个“控”族词，如上例中的“微博控”、“淘宝控”。endprint

（二）“XN代”词族语义分析

早在2004年10月26日的《上海金融报》上就出现了《透视中国“富二代”》一文。2007年12月，《鲁豫有约》栏目对“富二代”一词做了界定，“富二代”一词逐渐流行开来，这种“XN代”范式的表达也进入了语言中逐渐固定下来，人们经过有意识的加工创造了很多该语族词语，如“官二代”，“商二代”等等。这些词最初频繁出现在新闻标题中且带有明显的贬义色彩。如下新闻中的两例：

（9）中国将发布年轻富二代行为规范，以改变外界的负面印象（《南华早报》，2015年6月11日）

（10）马云：企业有官二代啥事也干不了（凤凰科技，2014年2月11日）

由于家庭富有或者长辈当官，下一代在成长过程中如果出现一些不良的品行，人们这时便会用“富二代”、“官二代”来指代这类群体，不可避免带有批判意味。随着该词族运用范围的加大，充当X的单音语素数量增多，N也不再只等于“二”，如“红三代”指的是祖辈有参加红军的人，“淘一代”则泛指热衷网络购物的年轻人。该词族中所包涵的贬义色彩也逐渐消失，成为中性名词。从收集到的语料来看，该词族中的X词性多种多样，有动词，如“拼二代”、“淘一代”、“漂二代”；形容词，如“富二代”、“红三代”、“贫二代”；名词，如“官二代”、“房二代”、“网一代”。但运用到 “XN代”的形式中时，无论动词还是形容词都已经名词化。且并不是任何单音节语素均可充当着其中的成分X，因为合成之后的“XN代”通常指现代社会中的某些特定群体，且从目前出现的该类新词来看N≦3，考虑到代际关系，X所指代的事物或现象的存在日期需要有限定。

（三）X加叠字的语义分析

随着“范跑跑”一词的出现，该类范式的新词也越来越多。最初“范跑跑”一词是网友为某范姓老师起的绰号，他在地震中丢下学生先行逃命，且不以此为耻，反而在网上说这是在追求自己的生存权。这终于引起人们的愤慨和谴责，并被网友起了“范跑跑”这一绰号，随后“范跑跑”一词在网络迅速流传开来，该类范式的三音节词语也逐渐增多。“范跑跑”一词中的“范”为事件主人公之姓，“跑跑”是对整个事件的总结。单音语素“跑”在字典中的释义有“逃走”意，这就切合了事件的关键点。与普通人名不同的是，“跑跑”为动词性叠字，按照语言习惯，动词性叠字很少会用在人名当中，这也是“范跑跑”一词的幽默和讽刺性所在。该类新词的特色在于重叠形式的运用，像后来出现的郭跳跳、蔡抄抄、周跑跑（周逃逃）、胡逃逃、曾抄抄、楊跑跑、戴包包、吕传传、何逛逛、李染染、黄贩贩、洋跑跑、姚抄抄、朱抢抢等，结合词语产生的事件背景，重叠后的语义显得更加幽默，批判和讽刺意味浓厚。

（11）从“何逛逛”受警告处罚说起 人感染H1N1怎么办（优讯-中国网，2009年6月23日）

（12）海归美女“黄贩贩”网上倒卖黄河水（大象网，2009年12月31日）

“何逛逛” 是网友对一位甲型H1N1流感患者的称呼。他在京期间，不仅未按要求进行自我居家观察，相反却多次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导致82名密切接触者需集中进行医学观察。对此，北京出入境检验检疫局给予第14例患者何某警告的行政处罚；“黄贩贩”是一位美女网红，因在敦煌倒卖天价黄河水而出名，受到了舆论的强烈指责，也因此得名“黄贩贩”。这可不是什么美称，其中的批判和讽刺意味不言而喻。随着该词族的发展，其语义范围出现了新变化，X加叠字不再仅仅指人，还可以用来指物，尤其在前几年频繁出现房屋倒塌事件后，出现了大量“楼AA”式新词，如楼脆脆、楼歪歪、楼薄薄、楼抱抱、楼断断、楼高高、楼晃晃、 楼靠靠、楼垮垮、楼裂裂、楼酥酥、楼斜斜等。由此可见该类新词具有较高能产性和灵活性，其语义范围也在不断扩大。

三、语用价值

以上谈到的三音节新词多数是在新媒体尤其是网络中出现的，这样的环境使得这些新词具有特殊的语用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言简意赅

现代生活的快节奏表现在语言上就是要求用最短小精悍的文字去完全得表情达意。随着微信、微博的迅速流行，长文已经越来越少，短文覆盖了信息传递的主要版面，篇幅的缩短必然要求语言更加精炼，这就使得三音节新词的产生更加频繁、使用频率更高。本文所提及的新词既然出现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就必然有其适应快节奏的地方，且在某些特定的“词语模”下很多范式的新词能产性极高，就是因为这些新词可以凭借短短三个字来准确得表达丰富的内涵，省去了累赘和繁琐的语言，把主要信息摆在关键位置上，易于传递和接受信息。比如类词缀“云”，在网络语言中“云”是网络、互联网的一种比喻说法，指你作为接受服务的对象，云端，不管你在何时何地，都能享受云计算提供的服务。

例句（13）国内云储存市场开始进入高速发展时期（比特网，2015年2月2日），直接使用“云储存”一词就可以简单概括该项技术，比具体说明“是一种新兴的网络存储技术，是指通过集群应用、网络技术或分布式文件系统等功能，将网络中大量各种不同类型的存储设备通过应用软件集合起来协同工作，共同对外提供数据存储和业务访问功能的一个系统”要简洁得多。还有以“控”为类后缀的词，“微博控”、“街拍控”就能言简意赅的表现出一个十分喜爱玩微博和玩街拍的形象。“范跑跑”也不止是一个人名那么简单，而是指代了范美忠在地震中的整个逃跑事件，如（14）“海南一银行行长上演‘范跑跑被叛14年”（法制网，2012年9月19日），人们看到这一标题就能够明白该行长是做了跟范美忠同样的事。这些新词的使用让读者在快速接受新信息的过程中能够看得更加清楚，意思也能迅速明了，这就为相互之间的交流节省了时间，同时也将信息清晰传达。

（二）激发兴趣

新词的使用可以激发人们的兴趣，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增加阅读兴趣，二、增加使用兴趣。新媒体时代可供阅读的素材数不胜数，人们在选择浏览内容时，显性参考因素为其感兴趣的话题，隐性参考因素则是看语言是否生动有趣。传统的“正儿八经”的语言已经不能完全满足受众的阅读需要，人们更喜欢看到一些新奇的内容和时尚的语言，使用当下流行的新词能有效激发受众的阅读兴趣，增加“点击率”。如今很多新闻通稿已经不再完全中规中矩，而是适当运用当下流行的新词，使读者读起来更加亲切。2014年9月26日一篇标题为（15）《在全媒体时代“跟习大大去出访”——海外网“跟习大大去出访”系列报道反响热烈》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引发强烈反响，文章写道：“其实，与其关注什么渠道什么背景，不如感受下这组稿件诞生的意义与价值，显得更‘高大上一些。当然，对于奋战在采编第一线的工作人员，还是应该点个赞的。”文章将网络新词“习大大”“高大上”“点赞”运用其中，显得文章十分的“接地气”，读者读起来也觉得妙趣横生。除了改善阅读体验，人们日常交流时也更倾向于使用新词，除了使使用者显得个性时尚，也能促进相互交流的和谐性，使得沟通变得更加有趣便捷。文中提到的三音节新词能产性高，无论在语言文字运用还是日常交流中人们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改变其组成部分以满足表达和交际的需要，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到新词的创作中来，这种参与感更能激发使用者的兴趣，形成一种“创造——运用”的良性循环，这便是新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原因，也是人们对新词一直保持热情兴趣的原因。endprint

（三）表现社会心理

社会生活的快速发展变化使得现代社会中的人乐于不断探索新的事物，在语言上，这种探索就表现在不断创造新的形式去指称、概括相应的事物，本文提到的新词符合了人们这一心理，时髦的语言材料，全新的概括形式，被赋予的新的意义内容，均彰显了三音节新词这一语言形式新颖别致的表达效果。

新词的广泛流行也是人们追求时尚、个性心理的体现，其使用者以年轻人和新媒体工作者居多，他们不满足于既定的词语和传统的表达方式，力求用新的语言和形式去传达信息、表达情感，本文提到的三音节新词在成词时突破了以往的构词方式，选择不断地“替换”和“填充”来成批量地构成新词，用这种成批的“族词”模式来指称、表达新事物、新现象，新颖而且独特，满足了人们追求时尚、彰显个性的心理。从新词的语义上看，新词多风趣幽默，有的还带有批判和讽刺意味，在现代社会，言论开放自由，人们喜欢针对当下各种事件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又不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使用新词满足了人们从简的心理，也能用新颖时尚的语言去吸引注意、获得认同，或者针砭时事，用最简单的语言去批判去讽刺去表达不满，这也是新词对当代社会中人们社会心理的记录和反应。

四、结语

汉语三音节新词范式多种多样，部分具有固定的造词模式，且能产性高、使用频率高。在“小三角”理论下我们可以看到部分三音节新词具有固定的语表形式，比如类词缀与双音节语素XX的结合、单音节语素加N代的范式、单音节语素接叠字的形式，使用者可以通过替换其中某些部分来创造新词。不同的语表形式也具有不同的语里意义，需结合词语出现和使用的背景具体来看。使用三音节新词可以言简意赅得传递和接受信息、激发使用者的兴趣、记录当下的社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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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吴晓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