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前后,杂花生树(组诗)

2017-12-22 05:35阿华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34期
关键词:遗失哑巴雨水

阿华

今日雨水

……抽刀断水,黄河无水

快与慢的街道。新与旧的年轮

今生。来世

当我再次来到这里,是为了

寻找遗失的什么

我遗失了什么?

一个时代的年轻,热情?

性感,积极?

天上的星星亮了,风停在了

远处的堤坝上

——今日雨水,天下无雨

晚安,垂丝海棠

愿你的豹子,栖居于你的高原

愿你的马,有理想的居所

愿你的天空白云排列

推开门就看到大大的月亮

愿你开河边,愿你开柳边

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忍耐和宽容

愿你爱的东西一直不变

愿你爱的人一直在身边

但如果有人提前离场

那么答应自己

在不幸中学会慈悲,只把美好

种在心里

松诺的帕羊镇

帕羊镇上,松诺经常会看到

穿过公路的野兔和獾

有时也能听见,树木长出

叶子的声音

他知道:天上的星星亮了

黑夜就会来到枝头

秋天的时候,银杏结了果

一些虫子欢喜地叫着

他知道:狗熊要在冬天到来之前

換上一身不一样的毛

帕羊镇上,湖水捧出了星星与白月

风把五岁的松诺一点点吹大

命运……

命运……

别不相信它,它总是牵着我们的手

像温柔的上帝,看着我们每天的变化

别不相信它,它能让我们聚在一起

也能让我们分开

“世间一切,人最重要”

这是R走后,命运教会我的

我将用亲吻他的嘴唇,和每个人

好好说话

拉卜楞记

你站在门口。看满天的星星

渐次寥落,每片草叶上都低垂着

雪白露水

昨日黄昏,一桶朱红的油漆

刚把门框漆过一遍。漆的鲜艳

遮盖了朽木的悲伤

而你站在门口。看观音竹上的那只黄雀

它来这里都三天了,一直在不停地叫

它来这里找谁?

你退身回到堂前,念一句经书

敲一记木鱼,把想念藏在骨头里

不让唇齿谈爱情

微风吹拂,世界空旷

我在拉卜楞外失声痛哭

——我们刚刚分手,却再也

认不出彼此

一个哑巴也有春天

一个哑巴也有春天,独眼的兽医

看到的桃花,照样会绚烂明丽

在西藏,一所海拔最高的邮局

我买了名信片若干

把它们分别寄给了扎西,丹巴

还有仙女一样的拉姆

其中一张我邮给了次仁,感谢

他在寺院与我长谈

感谢他告诉我:若能一切随风去

便是这人间的自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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